蛇骨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渴雨
他终究还是发现了……
可到现在,连我自己都分不出,他到底是不是白水。
就在进店时,白水却突然转身,只见人行道外,一个身着黑色长羽绒服的人站在那里,四周人来人往却好像并没有一个人看得见她。
我半眯着眼,看着那张陌生的脸,但就在我看过去时,那张脸却突然变了。
没想到只不过一场变动,连孟婆都突然现身了,真不明白她们都守着我们做什么,难道大家都这么闲吗?
就算面对孟婆,白水也只是瞥了一眼,带着我锁门上楼。
我知道这里不能再呆,努力放软态度想让白水离开,他却突然问我:“人面对仇恨时,会变成什么样的?”
谁都想报仇,可到底怎么样才算报仇?杀光所有自己恨的人?
白水突然问及这个让我有点害怕,但让我更害怕的是,楼下突然传来警笛声,一声比一声高鸣,从远处划破长空而来。
而白水的脸色却越发的冷,朝我轻声道:“你带小白阿娲先离开,我去解决一下。”
突然想到刚才出现在这里的孟婆,我瞄了白水一眼,跑到窗前,却并没有见到什么,只有一路鲜红的脚印走到了便利店门口,因为窗台挡住了,所以看不见孙欣怡的爸爸到底在做什么。
警察来了不少,拦住了整条街道,连特警都出动了。
想到孙欣怡爸爸突然露出的笑,我扭头看着白水,他却已经帮小白阿娲解开了禁制,朝我露着笑道:“重瞳子说,人心不能看,越看就越是看不懂。有时为了一些所谓的爱,他们可以连命都不要;有时为了一些莫名的理由,他们又可以夺出别人的性命。人心热的时候,可以融化一切;可人心冷的时候,又好像能毁灭一切。所以尸婆才会变成那样,蛇尾根须缠转,带着吸盘。”
白水的声音带着从所未有的低沉,明明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动作,却好像和楼下那个男人一样,紧绷着压着怒火。
我顾不得再劝解白水,急忙朝楼下跑,在我拉开便利店的小门时,却见旁边的门口站了一个通体鲜红的人,他脚底还扔了一堆被油漆染红的衣服,明明没有穿衣服,可他身上同样是鲜红的。
原本用红色油漆写着字变成了一点点凸起,有什么一块一块的东西贴在上面。
他手里握着一把刀,好像并没有看到我下来,反手割下自己胳膊上的肉,贴在写好的字上,鲜红的血涌出,却与他身上的油漆混合在了一起,分不清什么是血,什么才是油漆,空气中却只弥漫着浓浓的油漆味。
我瞬间知道白水所说的“报仇”和命都不要是怎么回事了。
警察举着枪靠近,但面对一个疯狂得可以割下肉,还沾点油漆染色的人,死根本就成不了什么威胁。
外围交警已经将整条路给封了,可附近窗台上都趴满了人,这是怎么都控制不住的。
我突然感觉到心累,也明白为什么瞎婆子要将那么幸福的一家三口折腾成这样了,一旦最重要的两个去了,另一个会疯得入魔吧。
面对慢慢的朝我走来的警察,我突然看到了人行道对面孟婆又再次出现,她依旧一身黑衣,但这次手里却捧着一个碗,一个以前我装阴魂的碗。
因为情况过于恶劣,所以出警察很多,将附近层层围住,我们旁边的店铺全部被强行关了门。
帅哥站在旁边店面的门口,朝我摇头,示意我别动,跟着转身跳上了窗户,借着速度飞快的冲进了门内。
警察见人影闪过,立马沉喝一声,让我走过去。
站在我旁边的孙欣怡爸爸依旧在割着肉,还十分耐心的在油漆桶里沾一下再贴上去。
我突然后悔下来了,看着对面人行道上冷冷站着的孟婆,她那张脸依旧带着悲悯,不过这次却明显带着同情。
面对孙欣怡他爸爸这种情节恶劣的事件,警察都想尽快解决,特警立马举着盾牌靠近,让我过去。
楼下一片沉静,但接连出事,他们自然知道楼上还有人的。
我瞄了一眼孙欣怡的爸爸,又看了看警察,帅哥上去了,希望他能劝住白水,不要让他再下来。
可我刚准备朝警察走过去,孙欣怡他爸爸就突然发疯了一般,一声大叫,握着那把割肉的刀就朝我冲了过来。
我心里暗叫不好,转身就要朝门内跑,警察沉喝声传来,但却并没有枪身传来,而是惊呼声,跟着我就落入了一个熟悉的怀抱里。
“一个疯子而已,别怕。”白水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沉稳,一手捂着我的头,将我护在怀里,一手轻抚着我的背,安慰着我。
我趴在他胸口,脸上感觉到那熟悉的温度,却并没有心跳声。
身后传来警察沉喝的声音,我紧紧的搂着白水,轻声道:“我们回去吧。”
可白水似乎执意要证明什么,将我朝屋里推了推,转身面对着那些警察。
就在我转身之时,却见旁边一滩黑色的水慢慢染黑了红色的油漆,又慢慢干涸消失。
对面孟婆伸出了碗,好像接了一点什么,就又收了回去。
我看着白水紧挺的背影,还有对面明显还在增加的警察,想拉着白水离开。
可刚一伸手,就感觉眼前有个红点一晃,跟着听到对面楼上,传来闷响声。
我怎么也没想到会来针对我,跟着就感觉到白水抱着直接避开,便利店的地板瞬间开了花。
而就在白水搂着我离开时,一缕黑气瞬间朝着对面楼上涌去。
“白水!”我急忙叫着他。
但那黑气速度极快,眼看就要冲过去了,却见一道人影飞快的朝着那道黑气追了过去。
蛇骨 第724章 伤人
烛阴毒气连神蛇都不能抗拒,我眼看着帅哥追了上去,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里,紧紧握着白水的手,沉喝道:“快收回来!”
那些警察似乎都被眼前这些超自然的事情给吓住了,握着枪都没有再乱开。
白水脸色发沉的瞄了他们一眼,抱着我一转,将我送上了楼,跟着就又飞快的出去了。
我急急的冲到窗户前,却见白水已经冲到帅哥面前,收回了烛阴毒气,顺带将帅哥给带了回来。
但没了魂植,帅哥光凭自己的巫术和身法去挡,身上很多地方都腐蚀了。
反正已经露了形踪,我顾不得再藏,先用小刀将腐蚀的肉刮掉,然后又掏出华胥的血帮帅哥洗过伤口,掏出血蛇鼎准备将他放进去,可他却拒绝了。
“没事,你别操心。”帅哥明明痛得冷汗直流,手都开始抽筋了,却依旧安慰我道:“下局的人也太恶心人了一些,用一家幸福的一家三口来布局。这些警察也真是的,胡乱开枪。”
他这也算是为白水开脱了,原本站在窗前看着外面的白水冷哼一声:“你不该去挡,其实那些警察的想法和天帝是一样的,危险份子就当消除。既然他都要杀我们了,我杀他有什么不对?”
他居然认同了天帝,这让我们很吃惊,但当我将帅哥身上的伤处理好后,提及带小白他们去蛊寨时,白水依旧不想离开,朝我道:“我想知道如果我们不离开,这些场闹剧会如何进行下去。”
痛得眼角直抽的帅哥脸色慢慢变僵,双眼沉沉的看着我,却因为白水一声低咳,又急忙转过了眼神,不再看我。
楼下的警察似乎在重新部署,白水却好像并当回事,转身去小白他们房间陪两个娃娃玩去了。
我给帅哥弄好的药敷在伤口上,虽然白水收回了烛阴毒气,但因为耽搁了一点,伤口比较深,还得好好养着。
“你准备就这样一直装下去?”帅哥帮我摁着纱布头,沉声道:“如果控制不住呢?怎么办?”
我手微微发抖,帅哥十分贴心的扔了几张消音符下去,也不管白水能不能听到,朝我沉声道:“他入世或许是听了天帝什么话,可他这样子还不如呆在蛊寨,你们一家四口,安然渡日,何必看什么人心?这世间人心一起波澜,还有什么场可以收?他这样的情况,只有在没有冲突的地方,避世而处,才能会安全。”
“你不懂。”我将纱布收好,朝帅哥道:“如果没有白虹强行点破,白水依旧是那个白水,他会将那些控制不住的一直隐藏着,只要一直藏下去,慢慢的就会消失的。”
“可只要在,终有一天是藏不住的?就像现在,你就任由他这样下去?有些事情,还是得提前做准备。”帅哥在我掌心写下了几个字。
我看着他触及的掌心,苦苦一笑:“我不想再这样了。”
“云舍,他或许是白水,但他有些东西一旦被触及,就不再是以前的白水了,他终究是变了。”帅哥有点恨铁不成钢的瞪着我道:“以前他并不是这么偏执易怒,也并不会过于计较而去伤人性命。”
“难道你让我和当初毒杀阿得一样,明明一碗可以毒死他的馄饨,我却要装作若无其事一口一口的喂下去,这样子杀了白水吗!”我猛的低吼一声,咬牙切齿的看着他:“你是个幸福的人,可我不是!”
“我努力装着我很幸福的样子,努力让自己忘记过去那些事。可你看我这双手,杀了自己多少血亲,我已经杀过他两次了,不想最后他真的死在我手里。我不想!”我感觉到脸上有什么湿湿的东西流下来。
我胡乱的摸了一把脸,重重的喘着气,朝帅哥道:“那种负罪感,有多重,别人是不会懂的。所以我连巫刀都不想再看到,任由蚩尤拿去。我会同意白水入世,也是想逃避这些过往。”
转身拉开房门,我吸了一口气,装作无事的样子进了小白他们的房间,朝白水笑道:“快过年了,我让帅哥先带小白阿娲去蛊寨和大家一块过年,小孩子喜欢热闹。”
说着抱起小白阿娲进隔壁房间交给帅哥,又掏出那条蛇骨套在他手腕上,轻声道:“你先走,我们马上就来。”
“阿妈……妈妈……”小白还只会含糊不清的发着音,却也感觉到我要送他走,抱着我脖子不肯撒手。
但帅哥一说带他去抓螃蟹,立马就和阿娲兴奋了起来,还朝我挥手。
帅哥是从后窗户走的,等他一走,白水立马出现在门口,朝我道:“你想杀了我吗?”
我一边收拾着小白他们的东西,一边摇头道:“我从未想过要杀你。”
消音符对他的作用不大,怎么会听不到。
白水走过来,紧紧抱住我,声音有点颤抖的道:“我只有你了。”
心突然发颤,我握住白水的手,轻声道:“我们离开吧?”
“你怕我再伤人?”白水低低苦笑,沉声道:“可我杀的那些,都有必死的理由啊?”
这就是偏执吧,我转身搂着白水,朝他道:“人心没有什么好看的,因为连人都看不懂,何必再看。只要我们在一起就好了,我会一直陪着你的。一直一直……”
白水发僵的身子慢慢变软,脸从头顶慢慢滑落,凑到我耳边,轻轻的吻着,然后又埋入了颈窝里,无论是哪一个动作,我都熟悉无比,从我第一次碰到白水,他就是这样对我的。
可我身子却有点发僵,似乎无比紧张。
就在这时白水突然推开了我,抱着我手紧紧掐住我的肩膀,重重的喘息着,外面传来了喇叭喊喝的声音。
白水沉吸了一口气,抱起我道:“去蛊寨吧。”
他话音一落,抱着我就从后窗跃了出去,那警察的警示语慢慢离我们远去。
只要到了蛊寨,没有外界的冲突,白水就能安稳了吧。
蛊寨的树屋都结了冰,帅哥先一步到,正和小白阿娲掰着冰玩,见我们回来,眼中闪过笑意,朝我们道:“快来搞卫生,然后带你们去后面湖里捞鱼,今晚吃鱼。”
小白阿娲拍掌大笑,掰着垂落的冰棱丢着玩。
到了这与世隔绝的地方,原本躁动的心似乎都安静了下来,小白阿娲一个多月没有飞起来了,这会正高兴的飞来飞去。
我们人多,不一会就将树屋的冰棱处理好了,白水还教小白怎么引水成冰做冰雕完。
帅哥身上有伤,不跟他们玩闹,和我一块站在树屋的旁边,轻声道:“等吃完饭我就回青要山了,我还是不大放心武罗。”
他不想呆在这里也是正常的,白水只要不受外界过大的刺激,应当不会有事。
看着他又变成了那个温而儒雅,还有点高冷的白水,我心中微微松了一口气。
正高兴着,却听到轻微的脚步声传来,却见一直在蛊寨的何必壮抱着那只萨摩狗踩着冰渣子而来。
见我们回来,还轻笑道:“我还说过年去找你们,结果你们倒回来了,幸好我挂了很多腊肉,到时过年可以煮来吃,要不然你们过年怕菜都没有。”
难得齐聚,大家都欢喜不已,帅哥叫上小白阿娲就要去后面的湖里抓鱼。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何必美从出现后,就一直缩在何必壮怀里不肯下来,尤其是看着白水吓得都缩成一团,连尾巴都在发抖,喉咙里咕咕作响,似乎极为害怕。
在鬼崽岭时,何必美在白水怀里也是这样的,现在又是这样。
何必壮不好意思的朝白水笑了笑,放下何必美让她自己跑出去玩。
“她变成这样是因为化畜护身。”白水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开口。
正好这时帅哥带着失望的小白阿娲回来,何必美对小白他们十分热情,飞快的迎了上去,跟他们一块转身回转时,正好对上白水的眼睛,吓得她立马夹紧了尾巴。
白水突然笑了笑:“我知道她为什么不会变成人了。”
这个问题困扰了我们许久,白水却好像明白了,我心中一喜,正要问白水,却见他瞬间出现在何必美身边,伸手朝着何必美的头上摸去。
我和何必壮站在树屋上,还处于可以让何必美变成人的欢喜之中,却听到帅哥沉喝一声,一把将何必美推开,伸手拉住了白水的手。
但白水一反手,掌心涌动的烛阴毒气立马顺着帅哥的胳膊涌到了他身上。
这次不比刚才对付警察,帅哥胳膊一沾,立马现骨,跟着连骨头都化成了灰。
这变故来得太快,我急忙引了蛇影直接朝他们冲了过去,借着蛇影冲起之势撞开白水,我掏出刀看着帅哥的胳膊,咬了下牙,手起刀断,他整条右胳膊都落在了地上,但骨髓之间依旧有着黑气流转。
“你不信我?”白水抬头看着我,沉声道:“我说过杀人肯定有必杀的理由,连你都不信我,认为我不是白水,所以就滥杀无辜?”
帅哥痛得连话都说不出来,我直接掏出血蛇鼎将他丢了进去,飞快的用银针扎穴止血。
“我问你,是不是不信我!”白水见我不回话,猛的窜上蛇影,伸手抓住我,沉喝道。
我正引着华胥的血给帅哥洗着伤口,闻声沉喝道:“你让我怎么信你?”
“你终究不是白水,至少不是纯粹的白水,就像当初的阿得一样,你不是!”我压抑了许久的情绪,在这一刻突然爆发,看着一边的夹着尾巴缩在何必壮腿下瑟瑟发抖的何必美,以及一天之内接连受伤的帅哥:“白水不是这样的,不是……”
蛇骨 第725章 是与不是
白水听到我的话,突然哈哈大笑道:“当初他离开前,跟我说这样很危险。我不信,我想我可以看懂人心,尸婆不是也可以听得到人心吗?”
“这世间最坚固的纽带是情感,可最容易破裂的也是。”白水自嘲的笑着,转眼看着缩在何必壮怀里的萨摩狗,欺身冲了上去。
没了符纹,我和何必壮根本没办法对付他,我急忙引了蛇影冲上去,拉起何必壮,蛇影尾巴一甩,缠住小白阿娲就急急朝青要山飞去。
我不知道为什么白水突然想杀掉何必美,他说他有必杀的理由,但他又为什么伤了帅哥?
烛阴毒气明明他能控制,又为什么一再伤了帅哥?
我心中焦急,只想着先救下何必美,再做打算。
可白水在后面紧追不舍,眼看着青要山结界就在眼前,他却已然转身拦住了蛇影。
我引着蛇影盘旋,让小白阿娲带何必壮兄妹先进去。
白水却执着的想要杀了何必美,我只得引着蛇影将他拦住,朝他道:“有什么理由你可以告诉我,如果她一直是只狗,也没有什么威胁了。你又”
“云舍。”白水沉沉的看着我,轻声道:“你认为建木太危险,我将建木毁了。你不想让天帝灭掉那些人,我帮你逼退了天帝。你对我有隔阂,怀疑我不是白水,我想着再一次捂热你的心,就算和你亲昵,知道你心中的疑惑,我明明很想,却依旧强忍着,想着有一天你终究会接受我。可你看……”
白水脸上露出失神的颜色,朝我道:“我想和你安然渡日,却暗中总有人想打破这种平静,让你我相对。”
想到在店里的种种,无头无脑,一步一步却最终逼得白水几乎发狂。
心微微平静下来,朝白水道:“你先回蛊寨,我治好帅哥,马上就因来。”
“如果我执意要杀了那条狗呢?”白水声音猛的发冷,朝我沉喝道:“你就会一直拦着我?”
“理由呢?”我努力让自己压制住情绪,告诉自己这是白水。
“她化畜护身的符纹是画在你身上的吧,可解了之后为什么她还是只狗?”白水眼神转了转,似乎并没有解释的习惯,但依旧耐着性子朝我说道:“她从头到尾,护的都不是你,你受伤时,她从未受过伤。”
想想确实是这么回事,正想先稳住白水,却听到一声奇怪的声音传来,跟着腰侧的血蛇鼎自动的浮了出来,断了一条胳膊脸色发青的帅哥强行从鼎里给拘了出来。
他眼带痛苦的看着我道:“快走,去找蛊寨地底找……”
这最后那个名字他没有说出来,或许还记得白水对蚩尤的嫉恨。
我努力想引回血蛇鼎,却不知道为什么本来属于奈河一脉的东西突然失去了控制,我看着白水,血蛇鼎曾经被他收服,他用过许久,比我还熟。
正想着,帅哥突然闷哼一声,断骨之处无数黑色的毒气翻滚,朝着他躯干涌去。
“白水!”我转眼盯着白水,连血蛇鼎都不要了,抱起帅哥引着蛇影急急朝着青要山冲去。
白水愣了一下神,急急的追了过来,但刚到青要山结界之处,却见两条青铜蛇飞快的追了上来,瞬间将白水缠住,妙虚脚踩清风拦在了我面前。
眼看着帅哥肩膀的骨头慢慢被腐蚀,我扭头看了白水一眼,他眼里有点疑惑,却又满是怒气的看着我。
心中突然如同死灰,原来真如白水所说的,不算是同一个人了,一直都是我自欺欺人罢了。
引起蛇影朝青要山急急冲去,身后白水不声不响,连动都没动,任由那两条青铜蛇缠绕着他。
一进入青要山,何必壮立马抱着装着风家人的那个琉璃瓶过来,朝我道:“再切骨,然后换血。“
接连两次切骨,帅哥怕是受不住,我手颤抖的点着梦魂草放在他鼻尖,他明明痛得牙齿都咬得咯咯响了,还嘿嘿笑着安慰我:“男子当学关公样,刮骨疗伤眉不弯。”
他这种凭嘴的习惯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改,我将梦魂草直接塞他嘴边,何必壮拿起刀再次切骨,然后刮掉腐肉,再以造畜之术引入风家的血,给他换血。
青要山外突然有着蛇身嘶吼的声音传来,不一会青蘅急忙赶来,娇嫩的脸色发急,可一看帅哥那惨样,却也是一惊,朝我道:“白水发疯了要闯进来,武罗妙虚还有巫狼联手都挡不住,要不……”
我正忙着给帅哥放毒血,想起白水杀何必美不成,居然引出血蛇鼎想杀了帅哥,心中莫名的发冷。
朝青蘅道:“武罗都挡不住,我去有什么用!”
“可他一直叫着你的名字……”青蘅对白水一直有着异样的执着,对我的绝情似乎十分不认同。
正好这时帅哥换血完成,我要扎针用药,就没有理会她。
等青蘅离开了许久,我和何必壮将帅哥的伤口包好,就算刮骨去肉,换血疗毒,但那烛阴毒气深入骨髓,一时半会也不得好,必须想办法清毒才行。
为了避免毒气被引动,何必壮将帅哥挪动了妙虚那个洞里,只是当我们出来时,外面突然安静了下来,武罗扛着血蛇鼎丢给我,脸色发沉的看着我道:“你说过会一直陪着他的。”
“我是说陪着白水。”我发现武罗真的很不清醒了啊,难不成是因为注入了谁的记忆?
“居然连你也认为他不是白水了。”武罗脸色发苦,失魂落魄的道:“那我是谁?我还是武罗吗?”
青蘅朝我露出了一个无可奈何的表情,急忙追了上去。
我抱着血蛇鼎进洞里,将帅哥养在里面,何必壮正抱着萨摩守在旁边,看我道:“小妹化畜护身的符纹是我画的,张天师不是说她在逃避吗,如果白水说的是真的……”
后面的话他不好再说,我也不敢去想。
如果何必美化畜护身,护的不是我,但那又沾了我的血,护的怕就是另一具身体了,按我又算什么?
可这也并不能成为白水杀她的理由啊?
我想静一静,可帅哥的伤口依旧在慢慢的溃烂,根本不容我静下来。
妙虚回来时,一反平时气定神闲的模样,喘着粗气一身是汗的道:“我实在打不过了,就将那两条青铜蛇给他,还是小命重要。”
他向来是个妙人,碰到白水这种情况,也不知道他是怎么用两条青铜蛇哄退的。
“这就是烛阴毒气啊,好霸道,不愧是烛阴。这毒清不了吧,你准备怎么办?奈河一脉再厉害,也不能对付烛阴毒气这种存在吧?”妙虚十分兴奋,好像碰到了十分好玩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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