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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骨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渴雨

    游婉怀里的孩子还很娇嫩,带着一股子奶香,跟神龙村被宋媛作饵扔在树上的婴儿没什么区别,并没有让蛇胎异动,想来是个正常的孩子吧。

    或者说,云长道和游婉想让他再当个正常的孩子吧。

    游婉被云长道抱在怀里,却依旧执着的扭过头看着我,眼中泪光闪闪。

    云长道一步步朝外走,院中魂植似乎因为前主人的到来,全部腾到半空,叶片如蛇信吞吐嘶嘶作响,带着兴奋的嘶叫声,就连尸鸾都飞到他身边,似乎十分依恋。

    他到院门口,那手中的黑伞轻轻一撑,那把取名为“遮天”的黑伞随之上升。

    就在他要踏出院门时,他怀里的游婉突然张大嘴,朝我痛苦的喊道:“阿舍!”

    那一声如同生离死别,带着撕心裂肺般的痛,凄厉得如同钱夫人抱着二狗子朝我扑来时的声音。

    一出口,她眼中的泪似乎再也撑不住了,双目泪四行,直唰唰的落下。

    云长道却一手扶住了她的头,将她的脸贴在胸口,似乎并不让她再看我。

    他身上纯黑的蛇尾突然涌现,一甩而起,瞬间消失在了天边。

    而远处,一些等不及天黑的孩子放着烟花,五光十色之中,光亮的颜色将他留下的最后一点身影冲散。

    我半抬着头,看着天边绽放的烟火,心底五味杂陈。

    他们藏身那么久,心愿达成,本应该高兴的吧

    可为什么他们在过年时突然来见我,游婉还那么痛苦。

    似乎不是我死,就是她亡,当真是生离死别啊。

    “别想太多。”白水伸手搂着我,右手轻轻抚着我的小腹,轻声道:“我和孩子都在呢。”

    是啊,他一直都在,在我仓皇无措的时候,一直都是他在。

    将头搁在他肩头,远处镇上轰的一声,一个大大的烟花散开,照得开始昏暗的天空都变得无比的明亮,似乎能冲散夜色的黑暗。

    白水的眼里闪过亮光,映着他脸如玉,我心中一动,凑过去想吻他的脸颊一下,却没成想还没亲到他的脸,他猛的回过头,衔住了我的唇。

    火光四射的空中,依旧有着轰隆的响声传来,我闭着眼,依旧可以想象得到烟花的绚丽。

    过了一会,屋内被钱夫人放开了的二狗子,欢呼的冲出来看烟花,边看还边招呼着帅哥快出来放。

    大家都站在屋檐下,看着远处烟花绽放。

    节日就是这样,能让人放下且忘记一些不开心的事情,欢乐喜庆的过节。

    大概这个时候,也没有记得当时蛇眼入体,




第224章 彩衣
    知道夏荷说是的滇南虫崖的那位,只是我怎么也没想到会在年初二夏荷就来了,而且脸色似乎有点忧伤。

    愣着神不知道该不该点头,毕竟惊蛰就快到了,我还想先将东北出马仙那波人搞定,再跟清心去一次大慈悲寺,将空门搞定,能多拉些人,在阴河黑门前应战,就算死了,能拉上一个鳞片人垫背,也算是我们尽心尽力了吧。

    可夏荷却提及让我去虫崖。

    右手衣袖里的沉吟刀似乎突然变得沉重了,我十指不自觉的开始搓动,似乎又感觉到温热的血黏稠的触感。

    “她死了,对吧,死在那把沉吟刀手里。”夏荷垫着脚尖踢开烟花的碎屑,轻叹道:“所以你更该去了。”

    我点了点头,朝她轻声道:“我去拿两件衣服。”

    “不用,我们就回来。”夏荷却朝我摆手,脸色沉重的道:“彩云之南,蝴蝶泉边,四季如春,你不知道吗”

    彩云之南啊,宋媛,送远……

    宋媛一直认为那个地方太远,离泰龙村,离游婉,离黑门,或者离她想要的东西太远。

    可她在泰龙村呆了那么久,做了那么多事,回忆中最美好的地方,一是泰龙村河边和游婉一块玩水,一是坐在虫崖顶吹着风。

    “等我一下!”我想到白水,正欲上楼,却见他推开窗户朝我道:“去吧,有事叫我。”

    幸福大概就是这样,你正为难的不知道怎么开口时,对方却并不用你说话,答应了你所有的要求。

    朝他摆了摆手,轻笑且认真的道:“一定!你安心睡吧。”

    白水看了夏荷一眼,关上了窗户。

    虫崖并不差钱,而且势力也不小,从夏荷做人蜕用三灵汤,黑地龙,以及大量人血泡澡就知道,虫崖是个不差钱的主。

    门外四辆大路虎停在那里,夏荷带着我直接上了第二辆,一上车就将手机递给我道:“黑市有人买你的性命,一千万,如果能交出你的尸体,追加五百万。”

    挺值钱的啊。

    我接过手机,最上面是我的照片,足有三张,一张正面照,一张全身照还可以看出挺着个肚子,一张背影照,从衣服上看,这些都是在神龙村拍的。

    “这照片会更新,估计你今天如果在镇上转一圈,呆会这上面的照片就立马更新了。”夏荷将手机朝下一拉。

    资料很详细,连我住哪里,每天正常什么时候去卖汤,刚从神龙村回来,都写得清清楚楚。

    没想到宋媛不在了,事情就真的不受控制了。

    苏家,倒也真是厉害了。

    看着最上面我的名字,“云舍”两个字还是加粗的,我苦笑的将手机递回给夏荷:“你怎么知道宋媛死了”

    “虫崖自有办法追踪想追踪的人。”夏荷收好手机,脸上依旧带着腼腆的笑:“你见过云长道没”

    心中有什么突然跳动了一下,我转眼看着她道:“这跟他有什么关系吗”

    她耸了耸肩:“你就不好奇苏三月是宋媛和谁的孩子吗”

    我沉默,可她却依旧道:“两个一模一样的人,还会不受控制的互换身体,两人从小没有秘密,你说分得清吗跟一个人有区别吗”

    “一个死了,一个活着。”我手突然一紧,看着夏荷,突然感觉这一次似乎有点危险,早知道就应该让何必壮跟着了,可一想泰龙村情况不容乐观,还是看家比较好啊,我还有“召唤兽”白水呢。

    路上夏荷并不想跟我多说什么,沉默的看着窗外。

    我们并未全程坐车,虫崖财大气粗早就包了专机,我跟夏荷登机后,直接起飞,到了那边机场早就有车子等在那里。

    没想到我第一次体验到土豪的奢华生活,却是因为我那三十年前就已经献祭黑门的外公,真该多谢他。

    再次转车后,夏荷脸色似乎难看了一些,青涩的脸也控制不住的带着冷意,让我再次意识到,事情的不简单。

    滇南并不是常说的云南,确切指的是云南的南部,夏荷带我上的依旧是大路虎,一路呼啸而过,完全没有限速之类的说法。

    大部分女性方向感都不大强,我也有点轻微的路痴,加上来去换乘,有点头晕,干脆靠着座椅睡觉。

    可我却是被热醒的,四季如春吗,我一身过冬的衣服自然被热醒了。

    只是等我起来的时候,车子已经进入了山间小路,一晃而过的车外,全是开得灿烂无比,颜色新亮的花,浓郁的花香从半开的车窗里涌进来,薰得人昏昏欲睡。

    “快到了,你先洗个澡,穿我的衣服吧。”夏荷递了纸巾给我擦汗,沉声道:“她不喜欢人衣裳不整。”

    要求还挺多的,怪不得我一直奇怪,你既然急,打个电话给我,安排人接就行了,还特意让夏荷大年初二跑我院子里请我,原来还挺多“原则”的。

    大概这就是现在所谓的贵族风范吧!

    车子进了盘山路,许多林立的陶瓷人偶比真人还大,立在山林之间,若隐若现,立马让我想起了一些不好的东西。

    传说滇南有一种痋术,与蛊毒、降头并称滇南三邪术。

    这痋术据说十分邪门,能保存上千年,而且现在还经常有挖出,剥开人皮还有活着的虫子。

    滇南虫崖虽说并听说过痋术行事,但清心曾经说过,虫术以养为主,与蛊的吞噬杀戮不同,并不违背天意,所以并不损阴德,但对人选要求更多。

    可这么多陶瓷人偶,而且还一个个比人大,总会让我不好的想法的。

    车子盘山过后,停在了



第225章 男子
    滇南虫崖女子为多,当家的大多也是女子,反倒是我外公宋栖桐是个特例。

    清心提及他时,语言之中多为推崇,称他为“宋家长子”,这个种称谓,在清心这种活了一百多岁的老和尚嘴里说出,证明是对他身份的认同。

    也就是说,当年如果不是入赘游家,我外公宋栖桐极有可能成为虫崖接班之人。

    凤栖梧,梧桐梧桐,刚才那位叫宋栖梧,也就是说,可能是我外公的姐姐,但看上去却只有四五十岁的模样,却又称呼上面的那位为“阿姆”,也就是说,上面的这位老婆婆是我外公的“阿姆”

    但她那脖子上的人脸,似乎是活的,而且还跟她连在一块

    我瞄了夏荷一眼,她却微微垂下了眼,并不说话,一边的宋栖梧朝我点了点头,转身将夏荷搂在怀里,似乎在安慰她。

    木屋依树而建,台阶虽然磨得光滑无比,却也十分顺脚,我拾阶而上,到了木屋顶上时,却见房顶高阔,窗口开得极大,整面墙只是用厚重的布帘隔着,这会全部拉开,山下风景一目了然。

    只见鲜花灿烂得比我身上衣服更繁丽,背着背篓的少女穿着同样漂亮的衣服在花间行走,彩蝶翩然起舞,时不时带着花香的暖风吹来,让人如痴如醉。

    “漂亮吧”那个坐在窗边的老太太声音里带着笑意,拍了拍身边的竹椅示意我过去。

    她穿着干净利落的短布衫,花白的头发用一根木簪稳稳当当的盘着,头发一丝不乱,似乎还抹了油,十分整洁不说,透着一股淡淡的栀子花香,十分清新。

    “当年你外公也好,你娘也好,都喜欢坐在这里吹着风看着外面。”老太太复又看了我一眼,她目光清明,并没有老年人那种浑浊的感觉:“你跟你外婆也好,跟你娘也罢,长得都很像,游家人吗。”

    我听着心中一沉,听她提及外公时,我也许有点心虚吧。

    连清心都说了,如果不是入赘游家,宋栖桐在的话,滇南虫崖又是另一番景象,可那位虫崖的天纵奇才,入赘了游家,还死得如此惨烈。

    我每每想起秦姑婆的死,双眼都带着痛意,而她对抱有极大希望的儿子惨死,怕是也很伤心吧。

    “坐过来,让我看看你。”老太太扭过头,将脖子上那张脸也凑了过来,似乎并无意遮掩。

    等她凑过来后,我才发现,那并不只是一张脸,而是一个头,一个从老太太肩膀处长出来的人头。

    只不过并未发育长大,依旧是婴儿般大小,带着懵懂的看着我,眼睛还在转动,张了张嘴说了句什么,却因为声音太小,我没有听清。

    “她说你长得很漂亮,跟你娘一样漂亮,她很喜欢。”老太太朝我和善的笑了笑。

    “谢谢!”我朝那个她特意露出来的人头笑了笑,跟着走过去,坐在那张竹椅上,一坐下去竹椅就晃动着,迎面吹着带花香的暖风,看着山下一目了然的美景,让我有一种十分安宁的感觉,不自觉惬意的半眯着眼。

    老太太呵呵的笑着,连她脖子边那个小头也嘻嘻的笑着,似乎一大一小都十分开心。

    我瞄了一眼木屋之下,宋栖梧和夏荷都不见了,想来是留我们独处吧。

    可夏荷脸上的忧愁,还有宋栖梧一见我就掉眼泪,只有一种可能,但她这样子看上去又不像。

    “舒服吧。”过了半晌老太太才开口,两个头同时朝我瞄过来:“小孩子家家的,心思别太沉,当年你外公死的时候,我一想虫崖还要在我手里一代,我心那叫一个痛啊,可又有什么办法,儿子死了,还是外孙女害的,我只能顶着。无论什么天崩地裂,我就做我自己的事情,别人能不能活跟我也没多大关系,我能活已经不容易了。”

    她这话里带着沧桑,又带着一股子洒脱,反倒让我听不出意味。

    “宋媛死了,她养在虫崖的本命蛊也就死了,而且死得还很干净。”老太太晃荡着竹椅,嘎嘎作响:“剥皮,削肉,挫骨,扬灰。”

    她每念一个词,我眼皮就跳动一下,握着竹椅扶手上的手似乎又被温热的血黏糊住了。

    “游家人啊,果然都是冷血的。”老太太沉沉的叹了口气,轻轻一伸手。

    只见她手上慢慢涌出无数的蜜蜂,可只是一瞬之间,也并未见外面有蜜蜂飞来。

    我没有见过夏荷身上的蜉蝣哪来的,但也从未想过这些东西会是在她身上,宋媛曾经将蛇瞒藏在身上,难不成虫术就是将虫子藏在自己身上。

    “以身为虫,将自己全身血肉化为虫子,杜绝以前所有血脉。”老太太将手轻轻一挥。

    耳边传来蜜蜂嗡嗡作响的声音,成群的飞走了,而老太太的手却是空的,好像从胳膊处完全消失了。

    “你来!”她朝我招手,示意我将手探过去。

    我忍着震惊,试着将手伸了过去,果然那化成蜜蜂的手不见了,老太太见我脸上的震惊,却哈哈大笑,这笑声带着滇南女子特有的清脆,似乎一高兴,就会扯开嗓子高唱几句“阿哥阿妹”之类的山歌。

    “云舍,这是个好名字。”老太太又一挥手,那些蜜蜂飞了回来,密密麻麻的附在她胳膊上,瞬间就又变成了一只完整的手。

    她就用这只手摸了摸我的头:“云之舍,方有得,你弟弟叫游得对不对”

    “是!”我轻轻的点了点头。

    她却哈哈大笑,双眼猛的泛着精光看着我道:“回去后,杀了他吧。”

    我双眼猛的大睁,不可置信的看着她。

    “游家从未生出过男子。”老太太反手摸了摸脖子边长出的小头,似乎在安慰她。

    可那个小头却依旧呜呜的哭了出来,她只得耐心的回过头去道:“没事的,没事的,不是杀你,你会一直跟着我的,没人会杀你的,你别怕。




第226章 狠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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