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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大犇和木言几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李诣凡

    王雷说:“这个副厂长姓徐,最早的时候也是厂里的职工,但由于思想比较先进,工作了几年后就被厂里推荐去了党校学习,回来后就直接任职于党组建设。可是这个人的背景经过我们的调查,似乎也有些复杂,所涉及的层面比较多,我们也难以区分到底是不是和这个案子有关。但是就他当天无端端在半夜里去工厂这个行为,我们是表示怀疑的。”

    王雷接着说道:“你知道你母亲的那个车间里,角落二层有工人的休息区,还有厂区车间主任的办公室对吧”马大犇点点头,自己小时候还去那里玩过。王雷说:“那个徐副厂长,就是在那间办公室里被炸死的。”

    马大犇有点疑惑地问:“那个地方应该不是他该办公的地方呀,他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王雷说:“这也正是我们当时怀疑的地方。副厂长是管理层,是不会参与夜班工作的,于是我们透过电信局查到了当天这个副厂长办公室的电话记录,所有的号码都来自于可明确查询的地方,比如厂里的其他办公室,例如徐副厂长自己的一些联系人,也都一一询问了,没有发现可疑之处。唯独有一个从外进来的传真电话,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号码。”

    传真,在那个年代非常流行。据说传真的可靠性比电报还要高,如果说电报会因为摩斯码的关系而被破译,电话的直接通话会被监听,那传真是以图像对图像的方式存在,相对就安全了很多。那时候许多领导的办公室里,都一定会有一台传真机。

    而传真机本质上还是电话,需要一个号码形成沟通的条件。可由于徐副厂长当天所接到的传真就这么一条,而且警方无法获取内容,所以初步怀疑传真的内容是让这个徐副厂长当天夜里几点钟到厂区办公室里去。

    王雷说:“尽管关键证据还缺少,但这看起来会是最大的可能性。犯罪分子蓄意制造爆炸,恰好就在这个徐副厂长进入办公室之后,所以我们警方内部当时认为,这是一起针对个人的谋杀案,你的母亲和其余几个遇难者,只是无辜被牵连而已。”

    马大犇心里难过,虽然事情已经过去很多年了,但这件事给他内心留下的创伤实在太大。一时之间,情难自已,结合王雷说的一切,想起自己无辜枉死的母亲,马大犇再也忍不住,低头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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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各归宁静
    于是接下来直到马大犇到家的途中,王雷便再也没有与他继续谈论这个问题,只是在马大犇下车之后,王雷才告诉他,接近周强的机会他会找准时机安排,但在此之前,马大犇就全然当做没有这件事,好好继续做自己的学生。

    尽管马大犇并不怕遇到危险——尤其是当这样的决定会让他更加接近真相的时候。但他还是问了王雷一句:“雷叔,我做这件事,真的有把握吗”王雷说:“大犇你放心,你只是适当的接触,找到证据就行了,雷叔不会让你遇到什么危险的。”

    马大犇转身上楼,回到家的时候,马东方早已睡下。此刻的时间已经是深夜,可马大犇连当天的功课都还没写。一天之内反反复复遇到很多事情,他实在是太累了,原本打算赶赶时间,马马虎虎吧功课写了就休息,但刚拿起笔还没写下第一个字,他就烦躁地将书本扔回了书包。他完全没有心思来写功课,于是琢磨着明天一早去了学校找同学借来抄一抄算了,反正自己也不是不会做。

    可当他瘫在床上准备就这样睡觉,却发现自己怎么也睡不着。这一天里,脑子里装了太多信息,木言几和王雷都跟自己提到了周强,以及这个人的危险性。但他们二人却一个让自己躲着走,一个让自己迎面上。这原本就矛盾的情绪此刻不断冲撞着马大犇的内心,他睡在床上,如同往常一般紧紧闭着眼,尽管身体感觉到浓烈的睡意,但却怎么都睡不着。

    于是第二天,他迟到了。

    眼看校门已经关闭,无论自己怎么苦苦哀求门卫大爷打开校门,人家却就是不理会。于是马大犇索性晃晃悠悠地去吃了个早点,反正也不是头一次迟到旷课了,干脆就等下课后人多,自己找机会从厕所附近翻墙进去。

    马大犇蹲守在厕所外的围墙边上,当下课铃声响起的时候,他迅速翻墙而入,趁着没人发现,迅速混入那些下课后来上厕所的同学当中,然后回到了教室。

    回到座位上,马大犇直接就趴在桌子上等上课铃响,打算神不知鬼不觉地混过去,盘算着如果老师问为什么第一堂课没来的话,他就狡辩说自己来了,是老师没看到自己。可刚趴下没几分钟,李茫就凑了过来:“大犇,你怎么才来啊老师还问了我呢。”

    马大犇没有转头,懒洋洋地说:“是吗看来混不过去了。你怎么说的”李茫说:“我说你奔丧去了,可能睡晚了。”说完李茫呵呵呵笑了起来,那样子还是一如既往地憨厚。但马大犇却转身朝着李茫的胸口一拳打过去:“你这莽子,你不会说话啊,什么叫我奔丧去了,我家又没事,说这么不吉利的话。”他顿了顿说:“那褚洧洧的家里死了人,关我什么屁事啊”

    李茫挨了一拳,虽然没有很痛,但他还是装模作样地揉着自己的胸口。马大犇白了他一眼,转过头继续趴着,李茫却又凑到他耳朵边轻声说道:“对了大犇,你昨天晚上看到褚洧洧的眼神没有”

    “没有啊她眼神怎么了,我看她好几次,眼睛哭得像个灯泡似的。”马大犇漫不经心地回答,但李茫这么一说,他开始回想起昨晚褚洧洧的样子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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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一次约会
    此人径直朝着面馆而来,正是住在老街街尾的花医生莫郎中。他也老远就看到木言几正在打杂洗葱。于是他凑近后,脸上带着讥笑说道:“木鱼脑壳,这是什么情况啊,你不去外头跑单子挣大钱,来春香姐这儿蹭吃蹭喝啊”

    木言几说:“你懂个啥子,我这是看她一个女人家忙不过来,出于好心来帮帮忙而已。”莫郎中笑呵呵地坐下,对赵春香说:“春香姐,一碗面,加个煎蛋。”赵春香笑着说:“我说你这花医生,你怎么也跟着这家伙乱喊我比你们岁数都小,别把我叫老了!”嘴上虽然说着,却烧水准备煮面。

    木言几丢下手里的葱,坐到莫郎中身边,低声问道:“怎么样,你那里有什么新消息没有”莫郎中也凑到木言几耳边轻声说道:“有一些,但是不多。之前你吩咐我查的那个人,我让徒弟们放话出去了,昨晚才来了点新消息。”

    莫郎中口中的“那个人”,正是周强。之前自己调查的时候,就曾经拜托了莫郎中。莫郎中的医馆,虽然大部分时间还是在行医治病,但对于玄门来说,这里也是个交换情报互相通气的地点,有些像古时候武侠世界里的茶馆酒馆。莫郎中救人无数,虽然性格有些怪异,但江湖上朋友还是很多,要打听事情,他这里的消息往往是最准确的。

    莫郎中对木言几说道:“除了上次给你的那些消息之外,我还查到这个周强的老母亲,目前在北区的一家养老中心住着,每个月的月末他都会去看望一下,平日里不怎么常去。老太太精神不错,但是记忆不怎么好,我徒弟上次去的时候,她还认成自己的儿子了。”

    莫郎中倒了杯茶,然后说道:“这消息我觉得意义不大,你是要查她儿子,老人家可能给不了你什么消息。再说了,都这把岁数的人了,你也好意思去套别人的话”木言几沉默片刻说:“你还记不记得几个月前我带到你医馆里那个断腿的孩子”莫郎中说:“当然记得,我还记得你答应帮我跟刘寡妇谈呢,你谈了个什么鬼啊”

    木言几笑呵呵地说:“这事儿别急,我早晚帮你办了。那个断腿的孩子后来跟我说过,他的母亲就是十年前那次爆炸案的遇害者之一,现在他那里有一些情况,仿佛是在说爆炸案跟这个周强有关系。你说的那个老太太如果十年前还没有记忆恍惚的话,咱们说不定能套出点什么来。”

    莫郎中有些不解:“木鱼脑壳,这个我相信你有能耐,可是为什么呀你跟着孩子非亲非故的,你为什么要帮他调查这件事再说那个周强如果真的有这么亡命的话,你这不是给自己惹祸吗”他顿了顿继续说道:“我知道你木言几艺高人胆大,但你武功再高,也怕菜刀不是这群人可都不是好惹的,咱们虽然不怕事,但也别主动去惹事呀!”

    花医生这番话,完全是出于对木言几的关心,因为他不理解为什么木言几放着这么多事不做,这么多钱不赚,偏偏要去查一个跟自己关系不大的人。木言几却说道:“那个孩子,总是让我看到自己当年的样子。那么冲动好胜,他看起来很阳光,但他的内心其实不快乐。我答应过他,会暗中帮他调查出来。”

    木言几对莫郎中说:“假如换成是你,你难道就不希望查个真相出来吗”莫郎



第六十三章.泰坦尼克
    1998年,这是非常特殊的一年。这一年,这座城市刚刚成为直辖市不到一年,这一年,中国和非洲最南端的国家实现了建交,邻国韩国,一个叫金大中的人,成为了总统。当爱立信、诺基亚等品牌的手机出现后,逐渐替代了别在裤子上的传呼机,移动公司成了一家独大,那每分钟6毛钱的电话费,在当时已经属于有点高昂了。

    而这一年,也涌现出很多优秀的电影,其中一部,就是赵春香口中的《泰坦尼克号》。据说那时候每个女孩子的梦想,都是跟自己的男朋友或者爱人,去电影院看一场泰坦尼克号,感受下里头最美好的爱情,顺便哭一场,当做发泄。

    所以对于这部电影,木言几虽然没有看过,但却听过很多次了。他是个极少会去电影院的人,甚至说,他业余时间的娱乐,也不太会选择看电影。大多数时间他喜欢在家里发呆,或是看一些稀奇古怪的古文书,又或者去一些不熟悉的地方钻小巷子,寻找那些不为人所知的美食。

    当赵春香提出这个要求的时候,木言几起初有些犹豫,但很快还是答应了,因为在他看来,偶尔放松一下,去感受下万恶的资本主义电影,其实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当年的电影业,还不算发达,所以市内的电影院,也就那么几家老牌的。赵春香答应了木言几不骑机车,于是二人只能坐公交车前往,一路走走停停,看着那些窗外再熟悉不过的街景,木言几一言不发,反而是赵春香似乎兴奋地说个不停。

    这不是她第一次约会,却是第一次和木言几约会。虽然已经不算年轻,但其间的兴奋感,却让她像个少女。在初春还有些微凉的季节里,车内的窗户刮进来的风也有些冰冷,赵春香的脸上有些微微的红。这一切,木言几都看在眼里,而他的一言不发,似乎是不确定这个决定是否正确,或者说,他是在下意识地躲避,却不知道应当选择如何的方式,于是有些错愕,有些慌张。

    赵春香带着木言几来到了国泰戏院,这是一个在陪都时期就修建好的老戏院,进入八十年代后,人们的生活已经渐渐开始从看戏听戏转换成看电视听广播,加上国家在那些年要求生产能力要加强,争取早日“赶英超美”,所以大众娱乐方式的改变,也大大让戏院的拍戏缩了水。后来,就直接索性改成了电影院。

    通常看电影的标配,就是爆米花和可乐。木言几自诩为世外高人,如今却也不能免俗。跟女孩子出来看电影,说什么也不能让女生掏钱,于是这天的一切消费,都算在了木言几的头上。木言几也并不在乎这点小钱,权当做是还给赵春香那天接驾之恩的人情了。

    令人意外的是,这部电影已经上档很长时间了,却依然有很多来观影的人。可见这部电影的影响力有多大,在看电影的过程中,木言几发现几乎场内观众,都是一男一女。于是,伴随着电影的剧情,在那徐徐海风吹拂的甲板上,一个大帅哥和美女的相遇,一场与各自宿命抗争的电影,开始娓娓道来。

    当然,令木言几印象最深刻的,并不是当船撞上冰山后人们抱头鼠窜的样子,而是当女主角脱光衣服让男主角画画的时候。尽管在国内,这种资本主义的诱



第六十四章.别样夜色
    眼看着原本近乎满场的电影放映厅里,人一点一点走掉,木言几和赵春香成了最后还坐在那里的人。木言几看她仍旧没有要离开的意思,于是伸出手戳了下赵春香的脑袋,然后说道:“行了,差不多了吧,电影也看了,肩膀也让你靠了,该走了。”

    “啊!”赵春香仿佛此刻才回过神来,才将自己的情绪从那还没有结束的片尾曲里抽离。她站起身来,脸上又恢复了笑意,似乎对这次电影相当满意。她对木言几说:“行了,走吧。”

    木言几心中纳闷,心想这女人也真是够古怪的,前一秒还悲伤难以抑制,这一刻就又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他也站起来跟着赵春香一起,离开了电影院。

    时间还早,反正都已经不打算回去营业了,于是赵春香索性带着木言几在电影院周围开始逛了起来。这条街是存在的时间几乎和这座城市的岁数一样大,在抗日战争时期,曾经是日本空军重点轰炸的区域之一。其中一个很深的弹坑上修建了抗战胜利纪念碑,就是这段历史最好的说明。改革开放后,这里的地价开是飞涨,可谓寸土寸金,但是却没人敢拆掉这些老房子。不是不能拆,而是拆了赔不起。

    于是这一代的老居民,既拿不到高额的赔偿款,又无法用有效的收入来保障生活,他们就成了在最黄金的地段里却生活得不那么富裕的一群人。许多人纷纷利用自家的地理优势,在临街的地方开设铺子,或出租他人,或自己经营,十几年下来,竟然把这条市中心最繁华的地段,硬生生打造出一条专门用于“吃”的美食街来。

    所以电影散场后的几个小时,木言几和赵春香在这些弥漫着各种香味的巷子里钻着,每样东西都吃了一些,直到两个人肚子都撑坏了,再也吃不下了为止。

    说来奇怪,这美食街二人都不是第一次来,却是第一次结伴而来。在木言几看来,今天自己是陪赵春香的,但在赵春香眼里,今天却是一场约会。所以她脸上弥漫着少女的喜悦,对这些自己早已光顾过的摊位,却如同第一次来一样,充满了新奇和兴奋感。先前因为那场轰轰烈烈的爱情电影而留下的些微感慨悲伤,仿佛在食物面前,也荡然无存。

    时间就这么分分秒秒地过去,很快就到了傍晚,天已经开始渐渐黑了起来。通常这个时候,大多数人会吃完饭或准备吃完饭,可二人由于之前吃得太撑,此刻嘴里已经无法在塞入任何一点东西。于是赵春香问木言几:“收班车是晚上十点,距离现在还有几个小时,但是咱们又吃不下东西,你准备还带我去哪儿玩呀”

    木言几哼了一声说道:“春香姐,你没搞错吧,哪里是我在带着你玩啊,今天明明就是你拉着我随便逛好吗今天可花了我不少钱哪!”赵春香笑嘻嘻地说:“哎呀,那还不都一样吗钱这种东西,生不带来死不带走的,而且咱们吃进肚子里了,说什么也不亏呀!”

    她看起来很快乐,这样的快乐让木言几这个刻意在保持距离的人也受到了感染。随着天色变得越来越暗,街边的灯也都渐渐开始亮了起来。这里是城市的中心,是最热闹的地方,身边的每个人都来去匆匆,时间仿佛停滞了一般,留下两个吃饱了撑着的人,站在人群里思索着下一站到底该去哪里。

    “反正都豁出去了,那你跟我走,我带你去一个地方。”木言几对赵春香



第六十五章.沉默归途
    此刻,江风,夜景,缆车,交织成画。在老旧的屋前台阶上,在昏黄的灯光里,木言几和赵春香并排而坐,静静享受着这闹市里难得的宁静。此刻不知从吊脚楼的哪间屋子里传出一阵悠扬的笛声,那是这里的住户在享受着生活。

    赵春香问:“这里好美,你是怎么找到这个地方的”木言几笑着说:“我们跑江湖的人,来这种地方有什么好奇怪的。”说完他指了指身后那间屋子,此刻二人正坐在这屋子前的石台阶上。

    木言几说:“这里原来的住户,是一个道上的师傅。他是个学佛之人,参拜地藏王,虽然没有出家,但在这个行业里,生存了几十年。这吊脚楼附近的老人如果走了,送行的人一定是他。不但给人送行,他还抬龙杠,给人选福地。”赵春香听得有点糊涂,木言几说到此处的时候,竟然脸上闪过一些唏嘘和回忆。

    只听木言几接着说:“这个地方不通汽车,如果有老人在家里去世,附近的街坊基本上会直接在街边搭棚子办丧事,而出殡的时候,就需要人抬棺材。这里住着的老师傅,就是用龙头扁担给人抬棺材的,这是一门手艺,就叫抬龙杠,是对死者最大的敬意,也是送出去的最后一程。”

    赵春香默默地听着,虽然一直都知道木言几身边有很多这样的人,但这么多年以来,却所知甚少。木言几接着说:“老师傅一辈子都在干这个,却只收茶水钱。折腾了几十年,到死都还是个穷光蛋,外头的人尊敬的叫一声师傅,一般人叫一声阴阳先生,那些瞧不上的人,就喊他是个神棍了。”

    说罢木言几站起身来,对赵春香招招手,那意思是让她跟着自己走。他转身走到门前,从自己的钥匙串里找出一把看起来很老旧的钥匙,然后打开了门。推门而入后,一股长期没有通风的尘絮感扑面而来,赵春香忍不住捂住了鼻子。

    屋里没有灯,接着室外微弱的灯光,赵春香看到这简陋的房间内,仅仅只有一张桌子和两个木板凳。屋顶上唯一的一个白炽灯泡,也因为太久没有打开,而沾满了蜘蛛网。赵春香问道:“这里的这位师傅去世多久了”木言几一边抚摸着那张桌子一边说:“很久了,快十年了。”

    接着木言几说道:“所以这个行业的人就是这样,帮了人一辈子,到头来,可能会没人来送自己最后一程。我也是一样,我们活在阳光的阴影里,随时都有可能跟这个世界彻底说拜拜。正因为如此,我们这些人大多数都会选择孤孤单单过一辈子,没有牵挂才没有责任,我这么说,你能明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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