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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大犇和木言几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李诣凡
    当下的时间,大概在晚上8点钟。这个时段大多数街坊都已经吃过晚饭,但却还没有休息,所以如果待会闹出点什么动静来,周围的邻居们一定会因此被惊扰到,也就有了目击者。基于这一点,马大犇倒是不害怕。

    于是当马大犇下楼,也没有露出胆怯的样子,只是径直走到了赵二娃跟前,对他说道;“怎么了白天的事儿你不服气,想上诉啊”马大犇指了指赵二娃身后的其余十多个人说道:“带了不少人嘛,是不是只有这样你才有胆子来我这里啊你可真有出息。”

    言语上奚落嘲讽,但是马大犇在扫视了一圈背后的十多个人的时候,却暗暗觉得有点不对劲。因为赵二娃虽然跟自己不对路子,但平日里厮混在一起的,大多都是厂里的孩子,大不了就是离厂里不远的人。这些人马大犇大多都认识,就算喊不出名字来,也会比较眼熟,起码知道是这附近的人。可是今天来的这十多个人里,却没有一个是马大犇认识的。

    看样子今天赵二娃是从外边叫来的人,那么以马大犇对他的了解,他哪有那么大的能耐去外头邀约这么些人来

    “马、马大犇,今天白天你、你不是挺横吗我哥进去了就、就真当我没人管了是吧你那傻、傻不拉几的兄弟呢,你快叫他、他一块儿来,省得待会儿我、我还得再再跑一次。”仗着人多势众,赵二娃说话虽然结巴,但嗓门儿却大了不少。

    马大犇将手背在背后,看起来是一个简单的动作,但其实是方便待会儿动起手来自己好顺手将扳手取出来,因为他注意到虽然赵二娃带来的人多,但手上都空荡荡的,没有带什么工具,所以自己如果抡起扳手来,那些人应当还是不敢贸然上前的。

    马大犇说道:“你说莽子啊他一小会儿就到,你别急啊,候着吧。”说完马大犇摇头晃脑地笑了起来,那意思很明显,是告诉赵二娃,我压根就不怕你,非但不怕,还没把你放在眼里。

    赵二娃吐了一口口水在地上道:“呸!就、就他那怂包,来了也是个废、废物。今天我跟你新、新账旧账一起算!”

    要说起旧账,马大犇和他们家就多得很了。赵二娃兄弟俩和马大犇从小就认识,但一直互相看不顺眼。赵二娃和他哥觉得马大犇狂妄,自作聪明,而马大犇则觉得他们兄弟俩土,没文化。小时候赵家两兄弟曾经经常欺负李茫,有一次马大犇替李茫报仇,揍了赵二娃一顿,晚上还去菜市场收集了一瓶杀黄鳝留下的血,然后半夜涂在了赵二娃家的门窗上。

    那时候正好是夏天,一到夜里,就有很多蝙蝠出来。蝙蝠闻到了黄鳝血的血腥味,纷纷扑了过去,于是那一晚,赵家被蝙蝠击打门窗的声音扰了一整夜。还以为是遇到了“鬼拍门”,于是兄弟俩的妈妈还带了个法师回来念经做法,替两个混蛋儿子悔过。

    还有一次,马大犇跟李茫去草堆里抓了很多蚱蜢,装在一个塑料口袋里。然后偷偷爬到了赵家兄弟的屋顶上,将拴好的塑料袋塞进了他们家的烟囱里。到了饭点生火做饭,烟囱里的温度变高,塑料袋就被烧了个洞,里边的蚱蜢就顺着烟囱跳地他们家满厨房都是。据说那天兄弟俩连饭都没吃上。

    诸如此类的“旧账”,简直数都数不完。不过那些都是小孩子的恶作剧,还真谈不上什么仇恨。只是那个年代,这种的半大的孩子,常常会将这些事情混为一谈——你以前欺负过我,等于你就是个坏人,再等于我就得收拾你。

    一听赵二娃说要“算旧账”,马大犇也不再发笑了,死死盯住赵二娃。赵二娃问道:“你、你瞪什么瞪啊老子今天就是人多,你还、还能怎么着”此话一出,双方立刻剑拔弩张,马上就要开干了。于是马大犇将扳手从裤子上取了下来,比划在手里。

    赵二娃一看他带家伙了,先是楞了一下,但在自己的人跟前不能丢了面子,于是退后两步对身后的人说道:“这傻x还带东西,兄弟们给我弄死他!”那十几个人开始朝着马大犇围了过来,马大犇一边护住自己,一边朝着自家楼道口慢




第二十五章.警官雷叔
    这一脚毫无预兆,马大犇被踢倒的地方虽然是屁股,但猛力之下,牵动刚刚康复的断腿,于是他还是踉踉跄跄地朝侧面退了几步,一下子背心撞到了单元楼道的铁门上,发出“哐当”一声。

    适才的一番吵闹,周围的邻居大多都听到了。怕事的都关上窗户拉上窗帘躲了起来,个别上了岁数的,就都趴在窗台上朝下张望,看着热闹。看到赵二娃等人离去,马大犇又被王雷踢了一脚,不知道是哪家街坊喊了一句:“踢死这群小王八蛋,天天闹事!”

    虽然是骂人,但却骂得没错。只是马大犇觉得有点冤枉,自己明明不想打架,所以才让李茫跑去找王雷,而王雷却给了自己一脚,马大犇不解,于是问道:“雷叔,你这是”

    王雷怒气未消,拎着手里的扳手问马大犇道:“马大犇,你这是要干嘛,给人开瓢啊”马大犇争辩道:“我能有什么办法,人家来了十多个人,我单枪匹马的,不找点东西防身怎么办,光挨打吗”他的语气有点急,因为他不理解今天这事自己没有错,为什么王雷还要责怪自己。

    王雷说:“如果你直接用拳头和他们打,顶多算个聚众斗殴,可你要是使上家伙,那就是持械伤人了。性质就变了,你懂吗”马大犇不说话了,他的确没想到这一层。王雷接着说:“今天还算你机灵,知道提前来通知我一声。你说我要是再晚来几分钟,你们这群小混蛋要惹出多大的事来!你一个人,再怎么狠,再手里有家伙,能是人家十几个人的对手吗”

    王雷这话说得的确没错,这么多年来,厂里的这些问题孩子,也就只有马大犇不拉帮结派了,一直单飘着,能够屹立不倒,全凭不怕死的狠劲,谁也不敢轻易招惹。而赵二娃等人之所以能迅速纠集一群人来,就是因为在外面认识了狐朋狗友,而这一点,马大犇却不屑于去做。他知道,这样一来自己就从一个小恶霸,变成了帮派分子。

    李茫在边上一直没说话,他很害怕王雷,尽管王雷从没对他怎么样。王雷冷静了片刻后对马大犇说:“你怎么惹上赵二娃了他现在可不简单,我听说自从他哥判了之后,他就跟了个外头的人,那些人可不好惹,你将来少跟他来往。”

    马大犇哼了一声说:“那有什么了不起的,狗仗人势。今天要不是你来得及时,我肯定送他一对国宝眼睛!”这句话听起来,多少有点事后撂狠话的意思。王雷却说:“你很厉害是吧你以为外头的人就跟你们厂里一样,成天打打闹闹的就算了那些人可都是有过案底前科的人,亡命徒你知道吗这些人连爹妈都不认,烂命一条,你惹得起吗”

    王雷接着说:“我听说赵二娃新跟的那个大哥,好像是最近这些年蹿红很厉害的一个人,外号叫强子,早些年我还做刑警的时候,曾经办过他的事,这家伙心狠手辣,唯利是图,这赵二娃早晚是要吃亏的。”

    强子王雷的一番话引起了马大犇的注意。虽然马大犇并不是社会上的孩子,但对于这些江湖传闻,还是多少知道一点。难道说这个强子就是那个周强前段日子砸断自己腿的那个

    于是马大犇问王雷道:“雷叔,你说的那个强子,是不是叫周强啊”王雷一愣,转眼看着马大犇说道:“你怎么知道,你认识他”马大犇慌忙说:“不认识不认识,就是听说过。”心里却默默在想,果然是周强



第二十六章.揭穿把戏
    王雷对此事并非没有怀疑,而是这个怀疑毫无根据,就连自己都无法说服自己。只是当年的他不肯放弃任何一个可能的线索而已。人一旦钻了牛角尖,想要再客观地看问题,那可就难了。

    只是在面对突然得闻此事,情绪有些激动的马大犇,王雷只能这么说。于是他告诉马大犇,爆炸案发生的时候,周强在附近出现被抓是因为另外一起案子,两个事情只是碰巧在时间上恰好重合。自己也曾调取去了当初的审讯记录,尽管周强态度闪烁,言语矛盾,但却无法证实他的出现和爆炸案有关。

    听见王雷这么说,马大犇也没有办法追问。只是这件事本来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此刻突然重新被提起,情绪一时间难以抑制。于是马大犇压制自己的胡思乱想,内心却暗暗生出了一些疑问。这种毫无头绪的揣测,除了徒增烦恼,并不能给他带来任何别的信息。

    王雷和李茫将马大犇送上楼,王雷也顺道去看看马东方。刚刚楼下那场险些发生的斗殴,马东方显然也是听在耳朵里。对于自己儿子的脾性,虽然他看起来漠不关心,但其实了如指掌。他深知如果马大犇今天没有主动去惹事的话,人家是肯定不会伤门来找麻烦的。

    于是当马大犇回到家里,马东方并未顾及王雷和李茫都还在,劈头盖脸就照着马大犇一顿痛骂。尽管知道父亲的脾气一直如此,尽管自己心情烦躁,但马大犇还是一言不发,默默地将自己关进了房间里。

    此后的接近一个礼拜,马大犇都不曾出门。就连李茫叫他去玩游戏机,他也不去了。

    一个礼拜后,又到了这个月农历的十五。头一晚马大犇接到一个电话,电话却是木言几打来的。木言几在电话里告诉马大犇,明天就是农历十五,自己晚上要去义庄收“兵马”,问他要不要一起去。

    木言几其实是看马大犇对自己的手艺深表怀疑,虽然表面上看起来他是不在乎这种怀疑的,但对马大犇这个人却感觉有点不同。他内心深处,还是想要证明给马大犇看的。马大犇这些日子在家里关着,心情一直不怎么好,心想这样也不错,起码可以让他逃离目前的烦恼,即便只是一个晚上。

    于是马大犇答应了,两人约好第二天中午在南区的车站碰头。次日,马大犇如约赶到,木言几却姗姗来迟。两人买票上车后,路上聊了起来。木言几看出马大犇好像心事重重的样子,于是就问他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同时自己能不能帮上什么忙。马大犇烦躁地摇头,这件事连王雷这个在职警员都无法改变,你这个江湖神棍又能做什么

    木言几和马大犇聊起当天在武先生的茶室里自己玩的那个把戏,马大犇告诉他,这个推茶杯的把戏,已经被自己破解。此言一出,木言几有些吃惊。所谓“破解”,基本上就跟“识破”、“揭穿”一个意思,换句话说,马大犇仍旧以为自己不是真凭实学,而是一些“把戏”。木言几没有生气,做他这个职业的人,常常都会遇到这样的质疑,早已习惯。只是出于好奇,他让马大犇把这所谓的“把戏”解释一下。

    马大犇这段日子心情郁闷,加上人年轻,在这样的情绪下,说话是很容易带刺的。于是他告诉木言几,当初木言几宣称是因为念咒导致了自己心绪出现相反,这样的说法是根本靠不住的。

    马大犇



第二十七章.再访义庄
    看到木言几有些面露不快之色,马大犇也意识到自己可能受到情绪影响,说话稍微直接了点,尽管他认为自己说的是事实。于是马大犇对木言几说道:

    “木大哥,你也别见怪。我始终认为这个世界上的一切事情,最终都可以用科学跟物理来解释的。那些看起来很非理性的现象,其实只是还没有解答到那一步而已。并不是说你说的就是错的,就像是一道题答案只有一个,但是解答的方式却可以有很多种一样…”

    马大犇虽然学习成绩勉强过得去,但好在人聪明,平时也爱思考钻研,在木言几面前,他算是个不折不扣的学霸。所以即便木言几再怎么不爽,也无法反驳。只是在马大犇说完这句话之后,木言几说道:“那既然如此,你还跟着来干嘛是想再一次揭穿我的这些把戏吗这些你看起来是把戏的手艺,你知道救了多少人,帮过多少人吗”

    马大犇当然不知道木言几救过多少人,他只知道曾经救过自己,用的却还是玄门的那一套办法。而自己当时被救后看到的那个“牛头怪”,很有可能是自己在重伤之后,由于神志不清而产生的幻觉。这样的幻觉还有可能是周遭的环境影响而造成的,例如迷迷糊糊听见龙哥大喊的“你是人是鬼”,这个鬼字无比清晰地在昏迷前留在了脑子里,那么梦见妖怪猛鬼,想必也并不是不可能的事。

    于是马大犇说:“木大哥,我没有恶意,也并不是不相信你。你遵从的自然有你的道理,而我坚持的肯定也有我的依据。今天跟你来,一方面是那天就答应过你,一方面是我自己最近遇到些不顺心的事,想出来走走,散散心。”

    木言几望着身侧的马大犇,那稚气未脱的脸上,写满了坚定,看样子想让这小子心服口服,只怕是不那么容易的事。因为木言几知道,这些年自己所学的玄学,之所以称之为玄学,就是因为证明起来很困难,而当它一旦被证明,也就变成了科学。

    于是木言几笑了笑说:“行,那咱们走着瞧好了。”

    马大犇不好意思地笑笑,本来自己只是实话实说,现在看起来,好像是得罪了人。于是接下来的路程直到二人在小镇上下车,双方都始终没有再多说一句话,气氛一度有些尴尬。

    从镇上下车后,还需要沿着公路步行大约半小时,才能走到能够通往义庄的小路。这个地方本来就位于城郊,又在一个距离人口相对集中的小镇之外,所以越是往深处走,周围的人烟就越稀少,即便是大白天,两人走在路上,也能够清楚地听见每一声自己的脚踩动地上石子的声音,以及两个人一先一后的呼吸声。

    转到小路上之后,有很长一段路是要穿行在树林当中。马大犇上次来这里的时候,人处在昏迷状态,加上天色也很暗,这一次才算是看清了这树林周遭的环境。这是一条纯粹人走多了而踩踏出来的路,别说不能通车,就连骑摩托也随时都有翻车撞树的危险。而林子里有很多零零星星的坟。只不过这些坟看上去有的布满青苔,有的却显得比较新。

    在那个年代,虽然国家已经推行了火葬很多年,但在乡下闭塞的地方,大多数人还是希望死后留个全尸,能够葬在自己的故土上。马大犇注意到有些新坟的跟前还插有烧尽的香烛棍儿,说明不久之前,这些逝者还有家人曾经来拜祭过。

    而剩下那些破旧的老坟,就是另一番模样了。不但杂草丛生,青苔密布,就连用于给后人跪拜的坟头前,也长满了不少半人高的野草。这意味着这些坟已经很久没有人来过,坟身却是完整的,说明也没有迁过坟。这样的坟在当地,通常称之为“野坟”,也是各种本地鬼故事里,最常常出现的场景。

    去往义庄的途中,那个河神庙是必经之路。再一次路过自己当初被痛殴的地方,马大犇心绪还是有些澎湃,想到周强当时那举起佛头砸断自己腿的样子,难免心有余悸。加上最近这段日子让自己烦心的正是周强,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跟母亲的死有关。

    一路上马大犇和木言几都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着,如



第二十八章.白色火球
    这团无端出现的白色火球,还是让马大犇感到非常惊讶。在他看来,火焰存在是需要一定介质的,例如温度,例如助燃的气体。即便如此,人类也并不能随意地控制火焰,木言几是怎么让这团火钻进葫芦里的

    木言几看到马大犇吃惊的表情,显得有些得意。于是他对马大犇说:“怎么样,没见过吧现在还怀疑吗”马大犇摇摇头,然后又点点头。摇头的意思是他没见过,点头则是因为他仍然怀疑。

    马大犇问道:“这火苗是从哪里来的,为什么会是白色的。”木言几得意洋洋地说:“这些就是兵马显形的其中一个形态,这是最微弱的一种。人死后虽然思想消亡,但魂灵仍然会继续,它们本不属于这个世界,如果和这个世界的任何东西产生接触,就会出现一些不可思议的现象。就好像水跟火,两者互相抵触,一旦接触,要么水灭了火,要么火把水烤干。”

    木言几说的道理马大犇是懂的,因为学校里老师也教过类似的原理,叫做能量不灭定律。意思是说世界上的每一样东西可能都是传递能量的一种媒介,当能量在某一样东西上不再存在反应,并非是这种能量消失了,而是换了一种形态继续存在。

    对照到木言几说的关于生死,马大犇认为这就如同一个动物死掉,烂在土里,它的**虽然消亡,但因为尸体的腐烂而滋养土地,土地又长出新的嫩芽树苗,那么这种滋养的方式,其实就是能量继续存在的证明。

    这样的想法,似乎是佐证了先前马大犇的那番话,任何未解之谜都只是因为时候还没到,不管是哪个领域,只要存在于我们的世界当中,那就早晚可以用相通的原理去解答。

    只是马大犇不明白,那团火是如何出现的,又基于什么听命于木言几的指挥。在这个过程当中,木言几并没有发出过声音,也就不存在所谓的用“念咒”等方式去影响这团火焰。火焰的燃烧和飘动本身就存在着能量,它原本应当是随机而必然的,于是木言几操纵火焰的举动看起来,就显得非常神秘。

    再加上,如果这团火就是“兵马”的话,那就这么一团微弱的火光,又如何能办到木言几说的那些事呢换句话讲,当天自己被欺凌的时候,救下自己的,难道就是这些火焰吗

    马大犇越想越想不通,脸上露出不解的愁容。正在思索的时候,马大犇突然感觉到从背心到后脖子的范围,突然皮肤骤紧了一下,那样的感觉很像是刚刚从游泳池出来,然后刮来一阵风一般。身上突然有种阴冷的寒意。

    他转过身来朝后看,这也是他本能下的反应,然后将手伸到后脖子上去摸了一把,却什么也没摸到。只是感觉背心上有点湿漉漉的冒冷汗。而这一转身,马大犇隔着义庄那破破烂烂的窗户,看到屋外正有零零星星大约五六个大小不一,但形态一致的白色火球,正在慢吞吞晃悠悠地朝着屋里飘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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