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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德云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汤娘子

    但总归心里,还是高兴的不得了。

    还没高兴够呢,这八字送出去合还没拿回来呢,夫人又是气的够呛。还得从二爷今儿一早去找杨九说起…

    二爷一早去了杨九的院子,倒不是他昨天不上心,但任谁碰上这种事都是要脸的,他脸皮再厚不也是个少年吗,说出了口就害臊起来…一进院子,没看见杨九在院子里纳凉,一定就是闷在屋子里了。熟门熟路地进了里屋,看见她缩在贵妃榻上拧帕子,看那帕子,也是倒了霉…

    咱二爷这腕儿边上一站,打着折扇那么一咳!这屋里只要没聋没瞎都能注意到他。

    杨九一下就看见他了,脸腾的一下又红起来了!拆开手帕盖住眼睛不去看他…

    嗯…看不见我…看不见我…看不见…

    二爷上前几步,抬手拢起折扇就是一下正脑门!道:“不待见爷是吧!”

    “我没有!”杨九一急又是拉下了手帕,张嘴就是习惯的一句解释…然后才抬眼看着二爷,今儿是一身素叶绿,映夏青共嫣然,趁的他肤色更白了些还带着一股公子儒雅。

    这想什么呢!杨九低头骂自个儿一句…

    看她揉着脑门,还一脸委屈巴巴的样儿,二爷这就心软了,低声嘀咕着:“真疼啊…”折扇是半打开的,他也没舍得下重手…八成是女孩的皮细一些吧。

    傲娇的二爷都没发现,这会,他都会怀疑自个儿了…

    杨九退了一步,憋这嘴打从鼻腔里哼了一声。

    “生气啦这是”二爷心里也有些忐忑,但咱是谁呀,不能输!接着嬉皮笑脸地调侃杨九馕:“脾气见长啊,敢撅我!”

    “您能不能有个正形!”杨九气恼着,这爷怎么老拿她寻开心。

    二爷理直气壮:“我怎么就没正形了”

    杨九的脸红,也不知道害羞还是气恼,仰头还嘴:“您昨个儿怎么能说那样的话!”

    院子里那么多人,他张口就是什么“叫舅妈”,这是能随便叫的吗不是…不是这个点,重点是传出去怎么和人家解释啊!

    “那怎么了!”二爷憋着口气撑着气场,说的一本正经:“省得有人惦记你,这帮学生里就你一个女孩儿!也不知道避讳避讳…”说到最后居然还有责怪九馕的意思了!

    谁还没个二两脾气!

    “什么…”杨九气道:“您胡说什么呢!”

    还惦记还避讳

    你云二爷进人家姑娘闺房避讳了吗师兄弟里头,就你惦记人家惦记的紧吧!人家说句话,聊个天儿,你还得让人来哄你呢!都是什么脾气…

    二爷是没有半点不好意思,收起折扇与玩闹,正儿八经地在杨九馕面前站好咯,只这样看着她,杨九馕就红了脸。

    “以后,我护着你,好不好。”

    这一句就像惊雷打进了杨九馕心里,所谓“晴空万里突然暴风雨”说的就是这个意思吧。

    云二爷,那个盛京城里最明亮飞扬的少年说以后护着她。

    她是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姑娘,于他的仕途没有半点助益;拜师也比他晚了许多年,没有青梅竹马的情分,听课悟性也远远不如他;但是他说,以后要护着她。

    或许是那道惊雷打在了杨九馕的后脑勺吧…她说:“我定亲了。”

    “什么…”二爷不是聋了,只是觉得自己有点晕乎,再确定一次。

    杨九肩膀都有些颤,一字一句道:“我和冯师兄是娃娃亲。”

    二爷突然想着昨天他们两人在廊下谈心的样子,杨九笑得多开心。自己还一股气,美其名曰不让人惦记…原来是他自个儿惦记着人家的姑娘…

    他不知道说些什么,只觉得浑身没劲,连来得一点情绪都没有了,恨不得就这么赖着,但不可以。

    出了院子,他都是一副失了魂的样子,也不知道自个怎么出来了,吊着仅有的理智让小厮去给姐姐说一声:“别忙活儿了…”

    愣愣地回了自己院子,就在房里躺着,不说也不动。要不是那双带着星星的眼睛还睁着,小厮都快以为他睡着了;但现在,也没有星星了…暗淡的像阴天的夜晚,里头像是有风一样发凉。让人看了害怕,正好夫人身边的人来找二爷,原本是商量定亲的事,小厮一害怕就让人和夫人说了二爷神色不对的事。

    从杨九院子出来怎么就不对了夫人自然是担心的,前后一询问,丫头小厮们昨儿有在书房的都晓得!这一下了把夫人气坏了,难怪杨九也没来和她说说话,前后就小辫儿一个人来交代,她还以为这俩孩子商量好了…

    原本夫人一拍桌子就要去教训教训小辫儿了,转念一想这事儿,人家姑娘比较委屈啊!莫名其妙就被定亲了,这府里上下肯定都议论着…还得她亲自去看看小九才好,回头再收拾那个臭小子!

    杨九自己在房里不知在想什么,只觉得眼里酸酸的,看着二爷那副失魂的模样,搁了谁都心疼啊!

    正好就是到昨天的事,她也没想,张嘴就拿冯师兄先顶上。二爷那么好,又是师父亲自培养的儿徒,如今还封了将…她什么都没有,什么也不会,长得也不如京城里那些姑娘们好看…她怎么敢动心思。

    夫人进了屋,让闲人都在外边等着,自个儿进来了,就怕人多嘴杂又伤了杨九的心。

    抬眼看那小不点,委屈的不行,眼里红红的,一下就让夫人心疼的不得了,赶紧过去,握着她手,轻轻喊了声:“小九。”

    一看是师娘来了,杨九连忙坐直了身子,规规矩矩叫了声:“师娘”这语气里都带着哭腔,听你的人心都要碎了。

    “好孩子,是小辫儿不懂事,欺负你了,你别难过啊;回头师娘好好收拾他,给你出气!”

    师娘说要收拾,那可是真要罚的…

    “没有没有!”杨九赶紧解释着,道:“他没有欺负我!是我…是我不好…”

    夫人又觉得这孩子太懂事了,这么扛事。多好的孩子啊…怎么就没成呢,她这心里也是觉得可惜。

    叹了口气,无奈道:“小九啊,你们不是一直…好好的吗怎么就…”夫人也不知道怎么说这句话,这俩孩子关系不是一直挺好的嘛,怎么说也不至于吵成这样啊!杨九也不像会和小辫使脾气的啊…

    杨九低着头,嗓子浓浓的:“二爷很好,是我不好…”

    说来说去就这么一句,夫人也算是听明白了。敢情这孩子是觉得自己不好啊,小辫儿能有多好那混小子也就这些个小姑娘们拿他当角儿捧着,在自个儿眼里还不都一样!

    拍拍杨九的手,恨铁不成钢道:“你这傻孩子怎么想的!那两个人在一块,有什么好不好的,最重要得不还是心意吗”

    杨九仍旧低着头:“京城里好多姑娘都喜欢二爷,二爷以后是做大事的。”

    “什么做大事…”夫人一副嫌弃样儿:“他就是封王了也就是个人,还能成仙儿啦”说着揉揉杨九的头发,玩笑般问着:“按着你这说,你心眼里还瞧不起你师父呢”

    “啊”这话头转的猝不及防,吓的杨九都口齿不清了:“没有!我…师娘,我没有,我怎么会这样呢!”

    看她着急的样,夫人一下就笑出声来,“你师父当年也是寒门学子,家底比你们家还差出好多呢!我嫁给他时,也远远没有如今的成就,但我的父母却没有说过半句不好,你明白吗”

    杨九愣愣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傻孩子。”夫人看着他们,都只觉得年少无知罢了:“两个人在一块,图的不是名利;枕边人都要算计,你活着有个什么劲儿相遇即是缘,能够在一块更是几辈子的缘分,两个人互相喜欢,总好过那些面儿都没见就成亲的人。两个相知相爱,才能和和睦睦的,等老了还有子孙绕膝之乐,再说了,你是个姑娘,他又不要你养家,你还想着要比自个的相公更出色”

    什么…哪就相公了!

    杨九被师娘说的脸红了都…但还是坚持着:“二爷就是图个新鲜,闹着玩的,您别误会。”

    要不说女人最懂女人呢。

    “你是气他昨儿在书房在说的话吧!”夫人这时候啊,心里偷着乐的不行了特别庆幸自己来了。好家伙,差点就把这好丫头给弄丢了…“你觉得小辫儿是个傻子”

    “当然不是了,二爷很好!”杨九坚定地护着,哪个傻子能有二爷这气场这模样,盛京城里的姑娘还能喜欢个傻子

    “他打小就跟在你师父身边,那悟性和阿陶唱京剧是一样的。”一说到臭小辫儿,再怎么调皮,做姐姐的心里也是自豪的:“后来从了军,事事由他自个儿做主,他要没有个冷静聪明的脑袋使着,还能封将”

    杨九愣着,似乎快明白师娘话里的意思了…

    “小辫儿虽然有些孩子心性,但总归识大体,出格的事从来不做。”夫人见她明白点了,继续道:“昨儿的话确实不合礼,但是他对你的心思可不是一天两天的。如果就是为了玩闹,那不是闲的发慌找打吗”

    确实啊,这样的事,他乱开玩笑肯定会被罚的,师娘就不用说了,师父肯定得踢他一顿!

    “他总在我面前说你好,回回眼里都带着笑意的。”夫人笑得温柔:“他要是不走心,只看家世看容貌,那离京的六年里,天津就不知道多少姑娘想嫁给他了!”

    后边这话也就说出来哄哄杨九,当时二爷在天津从军替陛下办事,忙的很,躲的紧呢,天津姑娘没几个知道他…

    “我…”杨九又是犹豫着,揪着帕子不说话。

    “你要是烦他,师娘绝不逼你。”夫人缓缓说道,这说到这了,不也成了一半呢吗…“但你要是顾及那些世俗的眼光,师娘可就要说你两句了。身边亲近的人,眼前属意的人搁一块还比不过你心里头那点出息!白瞎教养你这么些年,养着一块木头!”

    这话说的在理,外面得人说什么就说,哪里有陪在身边的人重要。师父师娘对她好,自个儿看见二爷也高兴的不得了,有什么可矫情的!再说了,她作为大先生唯一的女徒弟,那也是不差的呀,自个儿的学识比那些好看的小姐们多多了!

    看杨九眼底慢慢清明起来,夫人就知道自己的话有作用了。拉着杨九的手,示意她抬头:“那现在,你回答师娘,你嫌弃小辫儿吗”

    “怎么会呢!”杨九张口就来了一声,再一想…不对啊,师娘这话问的可不是这个意思!哎呀…这嘴怎么这么快呢!

    看杨九又是红着脸低头,夫人一下就舒心了!哎呦这天儿啊,是真好!这事,不就




醉是能懂少年心(十一)
    时光荏苒,白驹过隙,得之为幸,不负彼之心意。

    老人们总说这太阳落山的快也比不上孩子们长大的快;转眼一瞬,杨九馕和云磊定亲已有两年多了,虽说还没成亲,但总和别的人不同,两人住在一个屋檐下日日腻歪在一块,师兄弟们嘴里调侃着但这心里除了满是祝福也更是一心羡慕。

    都说“车马太慢,一生只够爱一个人。”,但人人都忘了,车马太慢,也很难守住一个人;总觉着时候还长着呢,犹豫一会儿就错过了。在大家眼里,杨九馕和云磊都是幸运的,邂逅在年华正盛时,相知相爱相守许下白首之约,这么多年一如初见。

    今儿要说的也就是他俩的闲事,师兄弟们有时也被这俩人给腻歪得咬牙切齿!这谁以后还不能娶媳妇了,凭什么他云二爷这一天天儿的嘚瑟个什么劲。

    杨九馕这两年长开了,人也瘦了下来,虽不比从前一样胖嘟嘟的,但仍是一副白白嫩嫩的样儿,招人稀罕。但这点好处都全是用在长个头上了,蹭蹭地往上长就差二爷半个头了;女娃娃里可数不出几家有这个头的!但那一线天般的小眼睛是半点没开,稍微低个头人家就当她闭目养神呢

    偏偏二爷喜欢的紧,去哪都带着她。有时候她不出门,二爷就留在院里逗着她玩,看那一副傻样,二爷就觉得心里舒坦。也不是没人说他,外头不少的姑娘们都说二爷眼偏了,不是说杨九馕不好,只是说云二爷身边可以站一个更好的。

    二爷挑眉一笑,张嘴便怼了回去:“两口子的事儿,你管着管不着!”杨九馕哪里不好了,他看中的人哪都好!——就算不好,那也只能他自个儿嫌弃,旁的闲人凑什么热闹,操什么闲心,你死不死啊!

    今儿是朱师哥的生辰,一早来府上给师父师娘见礼后拉上兄弟几个就开始对酒当歌了。他一向是爱闹,这群孩子们真说被大先生打过的也就是他了,从小就调皮爱闹像铁锅烤烧饼似得,见天儿没给你熄过火,不给你焦了都不带消停的。

    几兄弟在后院的湖心亭里说笑着,少年们的快乐总是简单许多,聚在一起谈天说地,举杯共饮风花雪…呃,诗词歌赋。

    朱师哥的外号就叫烧饼,他人也亲和没有架子,除了闹得你脑仁儿疼之外,他可是最心疼兄弟们的。就是嘴皮子快,尤其在亲近的人面前更是张嘴就来不过脑:“今儿陶阳怎么没来呀咱阿陶宝宝不至于忙成这样吧!”

    陶阳在忙也大都是白天,落了暮就得空了。今儿是烧饼生辰,往年只要兄弟们都在京城都会聚在一块的。

    曹师兄倒是一向最配合着烧饼,抬脚就踹了少爷一脚,问:“人呢,问你呢!”

    咱们少爷啊和陶阳的关系,那不就和堂主周九良他们一样嘛,一天天的就往二爷和九馕那位置靠了

    “可别闹他了”堂主一脸坏笑,还有些幸灾乐祸地勾住少爷的肩膀把他拉近些,笑道:“铁定又被阿陶给训了吧!”

    少爷憋着嘴,有些不高兴:“听谁瞎说的!明明是阿陶这两天忙着…”其实后边得话吧,他自个儿也不确定。阿陶忙不忙咱少爷还能不知道咱陶公子一天喝了几杯茶他都清清楚楚,只是陶阳这两年似乎都有些避着他,两人不咸不淡的。少爷心里也急,好几次还故意躲课偷懒等着阿陶来训他,结果半天儿了,人家也没搭理他…去阿陶院子呆里吧,他也是清冷道:“你愿意呆着就呆着吧,我有事要出门了。”

    少爷心里委屈着,小脸都落下来…

    就烦这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事…

    二爷喝的脸色微红,幸是没醉,好家伙这酒量不知道得还以为是于门弟子呢嘿嘿“你就别老想这了,陶阳如今也是正儿八经的角儿了,哪能天天在一块玩闹。”

    这话也不知道是回答烧饼的话,还是冲着少爷说的,总之听懂得人都会懂的。

    烧饼和曹师兄那几个在边上正喝的起兴呢,压根就没听他念叨。

    少爷一下就委屈得红了眼,许是酒醉人心,一下就伤感起来。趴桌上委屈巴巴嘟囔着:“就他能,是个角儿就不理我…越来越不爱搭理我…就上戏园子里看姑娘…就不理我,给他厉害的…”

    二爷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看不得少爷这一副小媳妇儿的样子,道:“人家是园子里管事的,还能偷懒在说了,你这儿也没少和那个&039;小珍&039;来往啊,人陶阳给姑娘送过礼没有”

    这话也没错。

    少爷委屈得紧,怎么连老舅也不帮他说话了:“哪有!我都好久没送了!阿陶都不理我,我那还有闲心…”这一下子嗓门都拉高了,尾音拉得长长的,嗓子眼里都听出哭腔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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