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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德云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汤娘子

    为什么这么疼的时候选择不见我呢。

    天儿越亮,她的睡意就浅了起来。睡梦里觉着脸侧一凉就慢慢儿地醒了过来。

    “旋哥儿…”

    她的眼尚未完全睁开,沉睡初醒,人也迷糊得很,却下意识地喊了他一句。

    秦霄贤一僵,揉了揉她的眉眼,对她笑得十分宠溺。

    低下头亲上了她的唇角儿,两人气息交错。

    玉溪醒过神儿时,正是他眼睫扫在她鼻翼上,唇角儿温柔亲昵。

    “流氓…”她浓着嗓,轻笑道。

    咱们秦小爷哪里会对她害羞,笑得痞里痞气,把美人柔夷握在掌心揉着。

    “你要是乖,这会儿洞房花烛都过了。”他一直盼着那一天,看她大红嫁衣,梨涡盈盈,入他秦家大门。

    这话若是从前听他说,玉溪只会觉着感动,这心下必定是万分柔软。只是此情此景,再不复当初心境了。

    她即便穿了嫁衣,也不是最美的白月光了。

    眼里一酸,又怕说出来的话会惹咱们小爷不高兴,所幸不作答,低下头埋在他胸口。

    外头天儿正好,该是去看雪融暖阳的好景色。他扶着她起身,给她洗漱,给她挑好了衣裳,坐在床榻边儿为她早点。

    流年似水,春秋易逝。

    挚爱相伴,岁月静好;何必事事求得两全其美,一心所愿足度余生。

    一碗清粥一碗药,外头日头已经升得高高的了。

    他拿了手帕,给她擦净唇角儿,扶着她倚靠在自个儿胸膛,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三千青丝穿手过,一袭温柔绕肩香。

    没敢带她走远,就在廊下听风扫过风铃声,清脆悦耳。

    又像是回到了书院儿里,两人坐在桐树下,青丝绕膝,对乐相伴。

    玉溪听着风铃声,看着霜雪渐融,暖阳穿过枝叶散在脸上的阴影,嘴角上扬露出丝笑意来。

    秦霄贤仍旧抱着她,做在了腿上,当真是形影不离之意,沉静美好。

    雪有什么好看的,哪有他的白月光好。

    这原本就是要送给你得生辰礼,迎你成亲的欢快铃儿。

    “真好。”她说着,神色却十分凄楚,像是遗憾着什么亦或羡慕着什么。

    “没有你好。”他揉了揉她的鬓发,靠在她耳边儿,语气温柔得能魅惑人心。

    “以后的每天,我们都在一起。”

    春踏青,夏赏花,秋拾叶,冬扬雪;屋檐听雨声,廊下看桐花,白日相伴行,暮夜相拥眠,一生四季。

    有你的每天都是好日子。

    轻语一句,脸侧一凉时她才发现自个儿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掉了眼泪。

    其实,我只是觉得靠在你怀里,听着你的心跳,真好。

    真的很好。

    也想对你说一声:好。

    嫁给你,做你的新娘,与你朝朝暮暮看花开落雪,本就是我最初的心愿阿。

    只不过如今,变成了毕生的心愿啊。

    这一生太短,可是连这短短一路,都不能相伴而行,想想就难过啊。

    秦时明月白月光。

    你没变,还是我的旋哥,还是清风爽朗的少年,我变了啊。

    侍女进了院儿,在台阶下行了礼,低声道:小爷,张公子和王公子来了。

    他们倒是有心挂念着。

    秦霄贤一笑,让侍女去请他们进来了。原本也在意料之中,他去找辫儿哥的事,孟哥一定会和他们说的。

    其实冷静下来,转过头那么一想,又何止他秦霄贤一个人心里难受。

    他们作为师哥,作为竹马兄弟,没能保护好他的心上人,有看着他生无可恋地去寻死,这心里哪里能感受的了。

    两人进门的时候,玉溪已经被抱进了屋里,裹着被褥,正倚靠在秦霄贤怀里,侧着脸,看起来虚弱极了。

    别的不说,从被褥露出来的双手也满是伤痕,这两个大老爷们,一下又红了眼。

    脚步一顿,不知是不敢相信还是不敢面对,愣是怔了一会儿才重重吐了口气儿,走近床榻儿。

    他们知道消息的时候,都以为是做梦。

    这不是梦。

    能让老秦温柔成这副模样儿的,只有玉溪一个




第95章 但愿(九十五)
    原本就是为了瞒住秦霄贤才压下了消息,如今没什么好隐瞒的了,咱们小师妹尚在人世的消息没两天就传开了。

    书院的少爷们都高兴,搭着伴儿去王府看望她。听说是伤得重,不好随意挪动,也就只能把回玉府的事儿往后压了压。

    秦小爷是没打算动了,就在王府住下了。众人一看才知道,伤重静养没错儿,但不回玉府八成也有二爷帮着秦霄贤的意思在。

    人家大姑娘,你个爷们儿总不能住进人家里头吧

    来的人多了,大伙儿都心照不宣地哄着她高兴,就希望她能早日康复,忘了这些不高兴的事儿。

    她还是小师妹,还是玉溪。

    女娃娃家的,说几句心里话也更能听进去,今儿午后,余家小姐余荌就登门拜访了。

    说来也是凑巧,秦霄贤一向是寸步不离的,今儿因为玉溪一句想吃炸糕就去厨房盯着好久。

    其实昨个儿就说想吃,结果下了雪人家收摊儿了,后厨做不出那个味儿来,咱们小爷就上后边给看着去了。

    余荌来的时候,正好赶上他不在,进了屋一见玉溪就红了眼。

    记得上次见,她们还是在首饰铺子里挑首饰,当时看她神采飞扬,眼里满是希翼,日日盼着她旋哥儿回来。

    如今再见…

    不敢伤情太多,生怕伤了她的心连累她一块儿哭,余荌本就是活泼的性子,说起笑话来没个边儿,哄着她。

    刚说着话,外头侍女就进来说堂主来了。

    眼见余荌说笑的神情愣了一下后笑开了,玉溪无奈地笑了笑,示意侍女去请进来。

    道:“赶上好时候了你。”

    “这叫缘分!”余荌笑起来的时候眉眼弯弯,倒和堂主笑的时候有几分像,都是孩子气的模样。

    “他就是不来,我也要来看你的!咱们得交情和旁人无关的!”她一本正经说道。

    玉溪点了点头,自然是明白的。

    只不过,余荌是当真的孩子心性,不像堂主,经历的太多,早就化伤成茧了。笑得再如何孩子气,心也是沧桑了。

    堂主进了屋,在暖炉处脱下了黑绒披风抖了抖,其实今日无雪也用不着担心带了寒气进来,但这份儿细心总是让人多了几分好感。

    他似乎一直是这样,玩闹起来像个十几岁的少年,和七堂的少爷们胡闹起来没个边儿了。但出了事,总是最能冷静下来的那一个,也最能忍。

    想一想啊,咱们的孟哥哥都三十了,比二爷还要大几岁,一个眼窝子十分浅的师哥最终还是长成了人前对酒当歌笑,人后对月叹流年的模样了。

    今儿堂主穿着一身明蓝的袍子,衬得整个人明眸皓齿,十分的好看。

    看着他一张口的嘴型应当是要喊一句:来咯。

    进门来一眼看到了坐在床边儿的余荌,他愣了愣神儿,随即反应过来,笑道:“你也在啊。”

    正说着把手里的油纸包儿搁在了床头的小几上。

    “我不在才奇怪呢!”余荌乐道,一见着了他,这眼里的笑意就拢不住了。

    “你们两的缘分。”玉溪说笑了句,扫了眼油纸包,道:“这是什么”

    “炸糕。”堂主背手而立,没有在书院时随意,笑着:“烧饼交代说让我给你带的,要不老秦得惦记好几天。”

    昨儿烧饼哥和曹鹤阳一块来了,吃不到炸糕儿倒没什么,秦霄贤那副不把她想要的都搬来就不痛快的样儿,真是让他们笑话了好久。

    “多谢。”她笑了笑,语气变得客气了许多。

    堂主垂眸,咬了咬唇不知该如何劝慰。

    余荌眼珠子滴溜一转,转了个话头儿,道:“以后想吃什么尽管说,你病着不出门,我们都给你带。”

    身边儿有个活得欢腾的人,你看久了也会不自觉地欢喜起来的。

    “过两日我…”堂主笑意浅浅,看着两个姑娘说心里话反而还有些不好意思打扰:“还有大林、烧饼就去军营了。”

    “为什么啊!”余荌听着话,一下就急了:“不办教坛了吗”

    “是不是西北有事”玉溪皱了皱眉,想起前些天旋哥说起二爷又有事儿得忙活了的话来。

    他们是习武没错儿,但总归走的是文道儿,以后都是德云书院的顶梁柱,会是名传天下大学士,除非有不得已的原因否则怎么会进军营呢。

    “是南境。”堂主垂眸一笑,感叹着这丫头倒是没把脑袋摔坏了。

    “南境交给了小辫儿,转头你们就出事儿了。他真是恼了才屠了将军府,有人捞不着好处要给他找点麻烦了。”

    将军府里的父子三位同朝为官多年,不说势力多大,这蛇鼠总有一小窝,里通外国捞钱,就算不是叛国那也该死。可就算证据确凿就算圣心在握,那也挡不住有人使绊子啊。

    二爷一路走来不易,交过心也被人伤过心,如今除了手里的铁甲雄狮没有任何依傍,真出了事来,只有这几个打小一块长大的师兄弟能说几句话,在他身边儿帮着点儿。

    余荌攥紧了衣袖,严肃正经的模样还有些傻气,道:“要上战场吗!”

    “不。”堂主道,只是要打一场比战场更血腥的仗。

    “三个月也就差不多了。”他笑得一脸无所谓,像是闲聊哪家烧酒更香醇的样儿。道:“只是过两个月会去一趟天津,等回来,差不多就尘埃落定了。”

    三个月,都是年后的正月了。

    这样好的日子,怎么就不消停消停呢。

    “那书院呢。”玉溪问。

    他们都去了,书院的事儿也不能单靠几位先生顶着啊。

    他们确实都是天赋极好的少年,能文能武,帮着二爷也说得过去。只是先生年岁都大了而书院却是如日中天,又怎么能像年轻时守着一间小学堂那样儿。

    “九龄和大楠。”他原本倒想说老秦也在,又生怕她



第96章 挂心(九十六)
    原本今儿就该去军营的,烧饼和堂主都早早儿地收拾东西过去了。

    咱们大少爷一早就腻歪着要睡懒觉,怎么都不起,赖着陶阳一早上就是不让人出门。吃过了午饭,陶阳帮着把他需要的东西都收拾上,嘱咐他照顾好自己之后就去戏园子了。

    偏偏陶阳到回家吃晚饭时又见着了咱们大少爷,一下愣住了神儿。

    “你没去啊”陶阳无奈扶额。

    一看他回来了,原本趴在椅上正无聊地摆弄发带的大少爷一下就站起了身,两三步就抱住了他。

    委屈道:“怎么晚了呀!”

    这会儿天都快黑了,平日里黄昏末就该回来了。

    “我上台唱了两句。”这不是好久没上台了嘛,平时这少爷没等到他就不吃饭,今儿想着他应该去军里了,一时兴起就上台开开嗓而已。

    不对,这说哪去了!

    陶阳停下脚步,拉下他的手,道:“说你怎么没去军里呢!”

    “你都问我吃饭没呐!”不知是真生气还是理亏装蒜起来,这大少爷一跺脚往椅榻上一趟,转过身去不看他。

    原本正要说他胡闹,看这撒泼的无赖样儿,陶阳就被气笑了。

    “不许闹!”陶阳笑着晃了晃脑袋,坐在他身边儿,扯扯他的衣袖,哄道:“辫儿哥那是真有事儿,烧饼和孟哥儿都去了,你这样儿不就让人乱了计划嘛。”

    少爷嘟了嘟嘴,委屈是一回事儿,但这理亏也确实没错儿,转过身来嘟囔着:“就你懂事…巴不得我走…”

    这才头一天呢,你就晚回家!

    “傻子…”陶阳被他这副傻样儿给乐得不行,眉眼弯弯地逗着他:“又不是不回来,只要军营里不忙,你就回家来看我。”

    也不知是哪句话不对,一下戳中了傻少爷的心窝子了,红了眼坐起身来把下巴搁在陶阳肩上,浓声道:“那你等着我。”

    别让我回家的时候见不到你。

    “好。”陶阳笑着,拖了长长的尾音儿,哄着:“我就在家等你。”

    两三日就能回家一趟,有什么可矫情的。不过,这样的矫情让他觉着欢喜。

    有人惦记,本就是件值得欢喜的事。

    少爷这才乖了点儿,若是不哄着只怕是要闹腾个没完了。昨儿一晚上不睡还埋怨着他老舅呢,想想多气人啊,老舅能在家里陪媳妇儿,怎么他就见不着媳妇儿呢!

    生气!

    心里头舍不得陶阳,转过天儿来就不愿意去军营了,闷在房里拖了又拖,结果就拖到了咱们陶大腕儿回来了,所幸就再呆一晚上。

    他哪里知道他老舅一早就出了门,在军营里正和孟鹤堂他们商量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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