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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上金珠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苏小凉

    “齐叔,你问问他,可否与这里的村长商量,让我买一些好的种子回去。”

    “少爷,种这个的可不多。”齐叔早前去岭西时也见过,成袋的摆着,买回去多是做零嘴用的,种的实在不多。

    “如今是不多,将来可说不定,虽说口感不如咱们的谷米,但它好种啊,山上辟了田就可以,我看一株长的也不少。”安芝看村子周围大片种着,总觉得这番麦只用来做零嘴可惜了,若是那些农民不愿意种,她可以把种




31.031.知知
    略显简陋的海边小屋内, 屋外是孩子能的玩闹声,从窗外吹进来的风里还带着阵阵的海味, 唐侬煮了一壶茶,转头看那一直跟着自己, 从进屋开始就没挪开过的视线,笑道:“他们不喝茶,这是我自己摘下另外晒的, 你尝尝。”

    安芝手捧了陶杯, 重复着那句话:“小叔你还活着。”

    唐侬倒茶的手一顿, 失笑:“是, 还活着。”

    “水城这儿去中楚的船不少,两年了, 小叔你为什么连封平安信都不捎回去, 我以为你和大哥都死了。”安芝是一连串的发问, 她想知道的事情太多,疑问也太多, 小叔既然还活着为什么不回宣城。

    “醒来时我已经被出海的渔民救上了船,在这村子里养了大半个月。”唐侬坐下来, 看着她道,“起初是听不懂这边的话, 能下地出门后才知道这儿离码头很近,就请人做翻译, 拜托这边的渔船带我出海, 去救我的地方找找, 看看可否还有活着的。”

    安芝紧紧握着杯子,心跟着提了起来。

    “但渔船遇到我时,我其实已经飘的很远,连我自己都不记得出事的位置究竟在哪里,只知道那时离开岭西已有十几日。”

    “之后接连几个月,我跟着这里的渔船出海,除了一些飘在海上的无主箱子之外,别的一无所获。”别说是人的尸骨,就连他们那几艘商船的残骸都没有,海那么大,早就不知飘去了哪里。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活下来的,不过也许,安林也还活着也说不定,这苏禄附近有许许多多的岛,这两年我四处打听,有时候想,没消息也是好的消息。”

    屋内的声音一静,随后是唐侬的笑叹声:“我们知知长大了。”

    安芝手中的杯子倏地落到了桌子上,里面的茶水溅了出来,溅到她手上,不知疼。

    眼泪夺眶而出。

    安芝抬手抹了下眼泪,还是淌的汹涌,一只手伸过来,轻轻抹了下她的脸颊,声音中透着些笑意:“两年不见,小叔险些认不出来,是大姑娘了。”

    安芝一把抓住了他的手,将衣袖往上拉,看到那条从手腕到手肘上的伤疤,眼泪落的更凶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遇上了大风暴。”

    “怎么会遇上大风暴,从岭西北上,航线没有问题的话,应该不会遇上这么大的风暴。”计家出海用的那几艘船都是额外打造的,不可能经不住风浪。

    “罗盘失灵了。”而且他们是事发时才意识到航线出了问题。

    “三艘船都失灵了”

    唐侬摇头,并非三艘船都失灵了,而是只一天的功夫,后面两艘跟着前面一艘,等到遇上风暴时才意识到是航线出了问题,可那时已经来不及了。

    安芝一怔,泪眼滑落下来,汪洋大洋中,四周什么都看不到,一旦罗盘失灵,那就意味着迷路,迷了路的船会开到哪里谁都不知道,而一天时间,就足够将他们带入险境。

    船被卷入海上风暴后,一切发生的很快,莫说是抢救什么,这样的情况下是连自己的性命都抢救不下来的,船被风暴卷袭的分崩离析,为了保证能够活下去几个,唐侬还和几个船工合力将安林推上小船。

    可在这么大的风暴面前,什么东西都会被它吞噬。

    负伤之后,唐侬最后的记忆是自己趴在一块浮板上,闭眼前,四周全是商船残骸,海上漂浮着他们这一趟回运的货,而这时的天气是异常的好,风暴过后,万里晴空,海天相接美的不像话。

    等他再度醒来,便已在苏禄人的渔船上,那时言语不通根本不知道他们说什么,后来他能够听懂后他才知道,自己被救上船时已经昏迷了,整整两日才醒过来,算那日子他在海上漂了至少三天。

    “找了几个月没有消息,本打算登商船回中楚,去年三月,一艘宣城的商船靠岸,我得知了计家的事。”

    计老爷病逝,计家大小姐葬身火海,这件事莫说宣城,金陵那边也有不少人知道,安芝哽咽:“所以,你就不回去了。”

    唐侬没作声,但那意思便是如此,他不是计家人,只是与安芝的父亲结拜为义兄弟,而安芝一家都已不在人世,他回宣城也没有意义。

    安芝擦了眼泪,撑出笑来:“现在好了,小叔可以跟着我一块儿回去。”

    唐侬不是没注意到她身旁带的那些人,请了向导,又是常年在海上的做派:“知知,你怎么会在这里”

    “爹过世后,我去了金陵。”

    安芝简单提了下她在金陵的事,从去沈家拿金樽到如今身在林家,听到金樽时,唐侬微抬了下头,视线落到安芝的衣领间:“你爹给你留了一条船。”

    “我起初也不知道,李管事只说那是父亲留下的,若是能取便取回来,拿到之后才发现里面放着书信和钥匙,父亲将船交给了义父保管。”安芝看他不知情,“小叔您也不知道吗”

    唐侬摇头:“你父亲是个深谋远虑的人。”

    安芝神情微黯:“父亲或许更希望我在李管家和权叔他们的保护下安然度过余生。”

    “为何不回计家。”

    安芝拳头微握:“还不是时候。”

    屋内陷入了沉寂,唐侬不知在想什么,安芝抬起头看他,两年未见,小叔看起来一点都没老,还是原来的样子,凡事从容,有他在,安芝又



32.032.作死
    按着行程, 原本只打算在水城停留七八日,因为找到了小叔,安芝又多停留了三天。

    再多的, 便是不能了。

    船还得去岭西, 船上还有那么多的人在。

    临行前一天,傍晚, 余晖落下, 安芝看着这个小渔村,有些舍不得。

    村子内大一些的孩子会几句中楚话,说的最好的还是那些十七八的年轻人,按着小叔的说法,这些人将来想要登船出航,水城这儿的百姓都是靠出海捕鱼为生,他们水性极佳, 水城内集市上的那些珍珠珊瑚, 就是他们下海捞上来的。

    而这项工作, 比出海还要危险的多,一年会死很多的采珠人,但他们依旧会去,因为这比捕鱼更加赚钱,运气好挖到值钱的珍珠, 便是许多年不愁吃喝。

    小叔就是在这里生活了两年。

    “知知。”

    身后传来叫喊声, 安芝转过身, 唐侬从坡上下来, 手里拿着一袋村长给他的珍珠:“怎么不进屋”

    “小叔在,这儿的确变了不少呢。”安芝走上去,瞧袋子边缘都圆鼓鼓的露着形状,“是珍珠”

    “村长得知你明天要走,让我把这个送给你。”唐侬带她进屋,将袋子放在桌上,打开来,安芝低呼,竟都是粉色与金黄色的珍珠。

    “这我不能收。”安芝拒绝,“理应我感谢他们的。”

    “他们的心意,在集市上卖的贵,实际上从这儿采收去,价没有这么高。”唐侬也给她准备了一些,抱了个朴素的匣子,打开来,里面放着一尊红珊瑚,色泽喜人,质地莹润,竟是看不出一点杂质来。

    “赶不及你及笄,这是为你准备的。”

    安芝眨了眨眼,又泛了酸涩,忍着泪眼忽而俏皮:“行啊,那这些我都留着,算给你攒娶媳妇的本钱。”

    唐侬拿着匣盖的手一顿,缓缓盖上,笑而不语。

    屋外传来宝珠的叫喊声,是要安芝去码头看新运来的货,安芝起身:“小叔可要一起去看看”

    “也好。”

    在这边码头上,清晨和傍晚都是上货的高峰期,没有正当午那么热。

    唐侬跟着安芝到了码头上,迎面就是两艘不小的商船,换了男装的安芝从齐叔手中接过了册子,一样样清点下来,那做派,已是十分的熟络。

    夕阳西下,天边泛着红霞,阳光懒懒落在她身上,散出些光芒,她身上有大哥和大嫂的影子,在这商场上比她哥哥多了一分敏锐,学起来十分的快。

    唐侬的视线转到那艘商船,看到船头的标识时微眯了下眼,这是旧时计家商船的记号,许多年前就已经换了,怕是连二房那边都不记得,换言之,这艘船很早已经就已经备下。

    “小叔。”安芝从货柜上跳下来,跑到他面前,仰头看他,“你看怎么样!”

    这丫头眼里都是光,熠熠生辉。

    须臾,唐侬点点头:“不错。”

    安芝转过身去,手覆在后背,有些骄傲,自然是不错的:“小叔要不要上去看看。”

    心底里有什么划过,轻缓不着痕迹,唐侬神色微敛,很快转了笑意:“明日清晨就要出发,早些休息。”

    安芝点点头,带着宝珠回了村子。

    原本是想在临别前给小叔做些家常菜的,可在厨房内捣弄了半个时辰后,安芝还是将厨房交给了船上请下来的师傅,灰溜溜的回了屋。

    是夜,渔村静谧,夏风徐徐,安芝夜不能寐,兀自在窗边坐了半宿。

    窗外的虫鸣声给了安芝亲切感,不论身在何处,夏日里的虫鸣声倒是一致的,起起伏伏合奏着,直到天际泛了灰白。

    天未亮时,商船准备离岸。

    安芝是那样脾气的人,不舍了十来天,要走时痛快的很,在码头上抱了唐侬后,上了船,笑着冲他挥手:“小叔,我等你回来!”

    唐侬抿着笑意,目送着船离开,视线落在她身上,看着她越变越小,越来越远,脸上的笑意渐渐凝去。

    “老师。”身后传来有些生疏的中楚话,十五六年纪的男孩子面色焦急,出口了一串苏禄语,“阿塔娜出事了,在海里被夹了腿,挖上来了还不松开。”

    唐侬转身跟他走了出去:“人在哪里”

    “回村子了,巫医说要把腿割断……”

    ……

    这厢船上,此时才表现出舍不得安芝,看到码头都没影了,还一直盯着。

    “小姐,马上出太阳,您回舱里歇会儿,可别再晒着了。”宝珠心里总惦记着小姐晒黑这事儿,安禄这儿的太阳太毒辣了,这才几天功夫,齐叔他们都黑了一圈,亏的小姐底子好,要不然回去之后还不得被夫人念叨。

    “一年时间很快的,出航两趟而已。”安芝自言自语,转身回了船舱,望着挂在墙上的航图发呆。

    宝珠叹了声,不论小姐做什么,留在这里总比外头好啊,这般想着她就不计较小姐光顾着赚钱,拎了壶煮茶去了。

    这一航行,海上又是一月的时间,到岭西时已是八月,天依旧热。

    靠岸时是凌晨,恰逢了三七开市的头一天,老远就听到了放炮呐喊声,从半夜到天明,到时辰才许买卖。

    岭西的市上是不许私卖私买的,衙门要抽税,价格自然比安芝从安南那儿买来的贵,可这儿东西齐全,下到南洋货,上到高丽东瀛,往西的安息和大秦,什么都有。

    对客商而言,贵这点价也是值的。

    安芝尽管已经去了苏禄,在岭西这儿依旧是要采办,刚好临了开市,就停留了四五日,将东西采办齐了后才带着齐叔去往安南。

    这一趟来去又是个把月,待到回航,已是九月天。

    船上捂豆芽菜的木箱不知已经出了几回,宝珠那一手扯面的功力是越来



33.033.回礼
    薛成立感觉自己最近运气不太大。

    怎么说呢, 诸事不顺。

    与别人一同出游, 马车轱辘出了问题,半道抛了锚。

    想邀朋友去酒坊, 路遇别人起冲突,撸着棍子举着凳子, 险些误伤了他。

    打算去画舫找平日里相好的姑娘, 当空一盆水把他淋了个浑身湿透,更诡异的是,那天他从巷子内经过,还遭一群公狗的疯狂追击,脚还给咬伤了,上了马车后追了一路, 个个凶神恶煞, 委实有些恐怖。

    今天与范家少爷相约出门时, 还险些被人撞掉沟里,要不是身旁小厮反应迅速, 这会儿他就一身糟泥了。

    “我觉得我是遇小人了。”薛成立手握着个小酒盏, 腿上的伤还没好全呢,在家呆不住,又到酒坊里来了。

    范理看着他,欲言又止,等了会儿后实在是忍不住, 提醒他道:“你想想, 这都是什么时候开始发生的。”

    “上月啊!”薛成立怎么都不会忘了那日子, 马车半道不能走了,害的他错过了与那几位美娘子的相约,这会儿他中意的那个已经让赵无应纳回家做小妾了,可惜。

    范理见他还没意识到:“从你家去林家提亲开始啊!”

    “对啊。”薛成立这才意会过来,看着他,神情顿时有些凶狠,“我知道,一定是有人知道了这件事,想故意阻挠,所以才暗中下绊子,我说最近怎么这么倒霉,别让我知道是谁,否则要他好看!”

    范理有些急了:“你就没想是那林家二姑娘不想嫁给你的缘故!”

    薛成立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前几日林家的商船才回来的。”说罢,他又往后想了起来,“你说她做生意如此了得,往后进了门,我岂不什么都不用管。”

    范理瞪大着眼看着他,犹如是看异类:你疯了么!

    林家都拒绝了他竟然还想娶!

    “薛兄,那林楚蝉,怎么看都与别人不一样,她都能跟着商船出海,我劝你还是不要再动她的心思。”范理拿起酒杯喝了一口,感觉今天的酒都不是滋味了,薛成立果真是疯了,林楚蝉又不是个好惹的,她人前一套人后又是一套,他是亲眼看她对自己阴恻恻笑过,她还没回来呢,薛成立就一连被人整了好几次,她现在回来了,他还不是要被整惨了。

    “哪里不一样,我看她挺温柔的。”薛成立想到她关切的眼神,微笑的神容,整个人就忘了疼。

    “噗。”范理一口酒噎在喉咙里,擦了擦,“那你准备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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