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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逆行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二十三声馋

    刚猛霸道的拳头迎面砸来,不论速度还是力量都远胜之前,苏问一手撑地,另一只反手握剑,后腿猛然发力,瞳孔中悄然泛起异样的光泽,在那拳风冲来的间隙,身躯先行向左偏移分寸,随后腾出一手按在对方砸来的拳头,只凭单手支撑,体迅飞凫般翻身而起,双脚夹住对方脖颈,一剑倒刺,剑锋贴着对方胸口化过,竟然只留下一条白痕,郎九言怒喝出声,反手一拳结结实实打在苏问背心,苏问口吐鲜血,一脚踩中对方面门,借力飞身跃出数十米外。

    “呸。”

    郎九言狠狠啐了口唾沫,若不是那道诡异的青光,刚才一拳足以将对方脊椎打断,不过越是如此,那青光在他眼中的价值才越高,加持了三字威力的一拳斗破不开的防御,必然是可以排在问道榜前列的神通,从对方糙劣的手法看,根本只是掌握了些许皮毛而已,但仅是皮毛就已经这般棘手,排名怎么会低。

    “嗯”

    突然察觉到什么异样,郎九言抬起手臂看到上面有一枚鲜红的掌印,连龙舌斗破不开的肌肤,却像是被人洞穿了一般,正是方才苏问借力按住的地方,那一瞬间隐约有什么力量在牵动他的灵宫,本以为是将灵宫与天地连通引起的波动,但此刻看到皮肤上的掌印,似乎并不简单。

    苏问抹去嘴角的血迹,眼中的异样光泽随之消散,他的五座灵宫早已空空如也,原以为靠着一气化三清应该可以撑着再出一剑,可是郎九言的九字言决委实超出他的意料,尤其是破开灵宫直通天地的手段,不得不佩服那位郎家老祖宗的胆大妄为,在凌




第六十六章是佛是魔,自得
    “为什么昨天你不出现,此刻却又来挡我的路。”苏问漠然说道,对于眼前的人绝谈不上好感。

    常佑房拨弄着头发,满是无奈的说道:“切磋本就在规矩之内,出手轻重无可厚非,郎九言重伤了王冉亮,他的处罚自然有学院教习商榷,可他终究没有杀人,你以为我是在救他,其实我现在是在救你。”

    “常佑房,拦住他。”

    莫修缘终于赶到,见到郎九言安然无恙,长松了口气。

    “莫修缘,别用这种命令的口吻跟我说话,说到底都是你们凌天宫惹出的事端,后面我会亲自找你们要个说法。”常佑房恼怒道,他向来散淡惯了,以往有荆川在,凡事根本不需要他操心,那时还有些不服气,等到真正需要他去撑起整个纵院的时候,才知道这位置并不好坐。

    苏问没有收剑,因为对方的话让他觉得可笑,那些所谓的教习在那里,他们又做了什么,他只知道郎九言此刻依旧过得很好,只是因为一个付丹阳吗原来连学府也都要畏惧凌天宫,相比之下王冉亮可不就是无足轻重,可你付丹阳找错了人。

    常佑房赫然发觉自己竟然有些按不住那只握剑的手,青色的光芒不断从地表升腾,好似满天繁星般附着在苏问周身,苍凉,死寂,直到一股刺骨的邪意冲天而起,青色的光芒在那股邪意中好似烈火灼烧,光影中一对空洞的眼眶在半空中徐徐勾勒。

    “是佛还是魔,原来成魔真的很简单。”

    苏问双臂撼动挣开对方的束缚,灵力胜比泉涌激荡而起,肆意吹动着他的长发,青色光芒凝出实质,这一刻,一尊丈高的青色骷髅身座落此间。

    “今日他必死。”

    一语震出,荡漾而起的音浪夹杂着青色的灵力呼啸而出,两侧围观的弟子何时见过如此异象,连忙退步,只觉得被那灵力粘附的刹那,心头竟是无端端泛起止不住的死意和阴邪。

    “这,这是什么武学,好诡异。”

    “学府里有这种武学吗这已经算得上是神通了吧!这家伙,他究竟掌握了多少种神通。”

    紧随莫修缘而来的付丹阳看着此刻被骷髅身包裹其中的苏问,脸上的神采越发狰狞,“没错,这的确是青澜佛舍,和黄家三老如出一辙的鬼度。”

    “苏问,停下来。”莫修缘挺步而出,一掌与迎面砸下的骷髅手掌碰触,整条纵院大道轰然崩裂,一圈青色涟漪当空炸开,卷动着暴躁的余威倾泻而出,冲的众人脚下无根东倒西斜。

    “莫修缘,你也要拦我吗”冷漠的声音从青色骷髅身中响彻,说不出的陌生,苏问脚下迈步,仍然陷入幻境中的郎九言全然察觉不到自己已经是一只脚踏过了鬼门关。

    “唉,事情越来越难办了,川,你该不会是想好了才走的吧!”常佑房轻叹了口气,撩动下额前的卷发,骤然间一股明晃晃的气机将整个空间映照的模糊不清,山呼海啸倾倒而来的重压不分彼此的施加在场中所有人的身上,但终究还在承受之内,唯独苏问一人好似被砸在地上,连抬起脑袋似乎都很艰难,重压之下地面生生陷下半丈深坑,青光撕裂,骷髅身隐隐露出崩溃的迹象。

    “停下吧!不然我只有把你打昏带回去了,那样很丢人的。”常佑房神情肃穆的说道,这一刻他终于开始认真了。

    “你真的很强,可你越强,我才越恨。”苏问倔强的仰起头来,鲜血已经从他的皮肤深处渗透出来布满脸颊,衬着那骷髅身的阴邪



第六十七章先死后生
    姜离厌的出现彻底让整个纵院都沸腾了,神圣中的一人,神圣之下第一人,还有那位天道之子,年轻一辈最强的三人同时出现,但更为关键的是,姜离厌名义上还是横院的教习,而不是学府的弟子,那么纵院的教习们是否也该出面了。

    苏问头也不回的前冲出去,郎九言正在等他,从幻境中退出来,他终于彻底抚平了心头的恐惧,哪怕已经将那里的苏问撕得粉碎,但虚幻终究是虚幻,为了好好报答对方帮他重新找回家传神通,那便用你的鲜血来庆贺九字言决重现世间。

    “恶。”

    郎九言张口喝到,萦绕在身侧的黑气凝结虎豹,手掌挥动,身后五头虎豹咆哮而出,青色骷髅眼眶中幽冥火光噌然沸腾,两只骷髅大手直接将两头恶虎捏碎,一掌横切,好似刀劈斧砍,三头凶豹瞬间变作无头之物,只剩下漆黑的身躯无力扭动。

    郎九言不为所动,手臂抬起,一团黑气从口中喷出,手掌骤然紧握,无数漆黑的线条从指缝中挤压射出,每一条黑线都幻化成一头蟒蛟,将那五头只剩下身躯的虎豹撕扯吞噬,一场暴躁的饕餮盛宴后,蟒蛟意犹未尽,便相互厮杀蚕食,那些黑气也在不断的绞杀之中越发浓郁,直至最后一条,在吞噬了所有黑气之后,身躯膨胀到十余丈长,漆黑的蟒首已然生出了蜕变之相,莽变为蛟,蛟跃化龙。

    “就拿你来喂养我这蟒蛟。”

    天空好似阴沉了许多,鬼蛟现世,青鬼出关,这条早已残破不堪的纵院大道被分成截然不同的两方天地,一处神光普照,圣洁之意度化邪碎,另一处黑气漫天,阴邪凶残之象湮灭清明。

    鬼蛟咆哮振聋发聩,一口漆黑龙息隔空将青色骷髅身包裹其中,大地深处黑气升腾渗透过青色骨节不断涌入苏问的身躯,阴冷瞬间遍布四肢百骸,苏问一掌拍出,骷髅手掌掀动疾风将龙息退散,化作一道青色极光腾飞而起,两手扼住鬼蛟龙角,千钧之力生生拖着蛟龙砸向地面,溃散而开的黑气悄然钻入郎九言的体内,无数黑纹从脖颈处蔓延到脸颊,洪荒兽意从那双眸子中隐隐涌出。

    苏问鞭腿砸下,那条鬼蛟突然暴起,一口咬住骷髅头颅,身躯紧紧缠绕,绞杀之下青色光芒断裂消散,丝丝黑气顺着那些破碎之处渗透入苏问体内,阴冷之气好似连灵力一起冻结,在经脉中调运如蜗行牛步,青色骷髅神飞速暗淡,眼看便要在鬼蛟绞杀中溃散,突然一股雷霆气息从苏问掌心炸起,龙舌短剑夺鞘而出,岑白的光影自漆黑剑身中破散而出,好似有龙吟之声响彻。

    “区区鬼蛟也敢放肆,我以真龙吞蛟蟒。”

    龙舌乃是取自南唐恶龙口中之舌炼制,其不说这本就是幻化而出的鬼蛟,便是真正的蛟龙现身也不敢在真龙面前抬首。

    骷髅手臂之上刺眼白光升腾,以手为剑,破字决配青澜佛舍,一剑斩出,雷霆声威摧枯拉朽洞穿鬼蛟身躯,漆黑如墨的躯体层层碎裂,刺眼的光辉从中怒射而出,郎九言连忙变换法印,经脉中的灵力逆流而生,出明堂而入玉帝,两宫齐齐轰鸣,在那鬼蛟化作黑气轰散的瞬间,鲸吞一般将半成黑气吞入腹中。

    “九字言决,生。”

    郎九言强忍体内刺骨阴寒,泥丸宫中为数不多的念力紧绕心脉,其余五宫以太皇位主,所有灵力尽数涌入其中,黑气入体,占据空荡四宫,四条黑纹从四肢命穴延伸而上,直至汇聚眉心一处,脸上晦涩符文同时亮起,一股森然霸道的死意从他体内如江河决口般汹涌而出。

    欲生先死,如果说此前的破字决强开灵宫是在与天地共享灵力,那么这生字决便是与天道讨要生死,释教有言,人生而受苦,生时功德死后业报,还清一切才可轮回转世,与



第六十八章奇门遁甲
    学府后山山腰上有一做竹屋,而在往上还有一座更大一些的竹屋,今日纵院所有能在山脚下说上话的教习都登顶山崖,来到这座算不得华丽却必须心存敬畏的的地方,因为这座木屋是学府第一任府主亲手修建,而后也成为每一任府主的所在。

    “杜老,人是你最先注意的,就由你先说说吧!”负责学府所有弟子日常事务的主管姓廖,名叫廖友厚,名字起得很好,可惜四十多岁的大老粗至今还是茕茕孑立形影相吊,何谈的有后。

    杜长河点头起身,在场的教习无一不是学府中举足轻重的人物,无论是否修者,他们对学府未来都拥有指向性的责任,这条规矩自然也是第一任府主定下的,因为学府从来都不是谁一个人的学府。

    “各位,此子对老夫的意义想必大家都已经知晓,但也正因如此,我才不得不将此事告知各位,据我得知,苏问很有可能就是那人的弟子,大家应该明白,学府与那人的协议在前,当年先辈们的选择如今来历历在目,如今凌天宫与他之间,终于轮到我们这一代来选择了。”杜长河沉声说道,苍劲的言语传荡整座木屋,便是房间中站不下被挤出门外的几位教习也都听得清楚。

    “杜老,此事可不能妄加推断,不能只因他姓苏就说是那人的传人,毕竟那家伙已经有太久时间没有现身了。”一位年岁绝不比对方小的老者轻抚长须反问道,他也是学府的长老人物,纵院院长王少生。

    王少生一言变让的房中的私语声更加明显,尽管对方口中之人无名无姓,但是能够走进这里来的又有几人不是心知肚明的很,传闻便是那人与北魏开国皇帝提议兴办学府,而第一任府主也是由此人选定,当年两人曾有协定,其内容也仅是历任府主才知晓,学府能有今日辉煌也多有那人的功劳,尽管至今已有百年,学府也换了七任府主,却没人敢说那人已经仙逝,这百年时间九州发生过的所有大事都有他的身影出现,五十年前各派天骄齐聚凌天宫,就曾有人见到他从凌天宫带下了两人,十五年前他显身沧州,第二年南唐兵临城下,连夺两州,直至到了沧州才停下脚步,当年李在信领兵入横院,他于皇城乘白鸟南去,还有前段时间传的沸沸扬扬的有人登上问道天释放出其下镇压的群魔,很多人都相信是他回来了,那位九州之上神秘更胜凌天宫宫主的人物——苏承运。

    “登上凌天宫与莫渡对拼一掌的人我已确实,正是苏承运本人,他的确回来了。”端坐在竹屋最瞩目之处的那位白衣老者开口道,他一开口房间中的所有人都停止议论,端正而视,尽管脸上的神情多么复杂,但没有一个人胆敢对老者做出一丝的不敬行为,因为他就是学府现任府主赵非凡。

    见众人无声,杜长河继续开口说道:“半月前我让道不同暗中前往沧州,昨日他飞鸽传书回来,发现调查苏问的不止他一人,还有凌天宫的除魔司,以及奉旨前往沧州的佥都御史李在信,这是道不同查到苏问在沧州的所有事情。”

    王少生接过对方递来了信纸,起初目光疾驰,然而一页之后速度明显慢了许多,到最后竟然要半刻钟时间才肯翻过下一页。

    “怪了,这小家伙竟然在不知不觉间和这九州上所有的大气运都扯上了关系,一气宗,凌天宫,阴曹,如果说莫修缘真的行遍了南唐各大有头有脸的宗门,再加上陈茂川,如此算来也是该轮到我们学府,如此手笔,的确只有苏承运才有这种算计。”

    “你再看看这个,是我从他家中偷来的。”杜长河面不改色的说道,将一封格外保存的书信交给对方。

    王少生只看了一眼,瞳孔骤然紧缩,一口咬定道:“没错,是他的字迹,当年就是他的一封信召集天下群雄齐聚凌天宫,我永远忘不了他的字。”

    “杜老,你既然这么肯定,为何不早说,如今不止付丹阳那小子插手进来,他还在众人面前露了神通,那张除魔令不管是抱着怎样的目的,我们都该朝最坏的可能去想,学府已经不再是从前的学府了,这一次我们应该自保。”廖友厚焦急的说道,若是早知晓这事,明知付丹阳是冲着苏问去的,怎么也不可能让他走进纵院来。

    “是啊!要不然悄悄的把付丹阳做了,怎么不能让他回凌天宫。”一名脾气暴躁的教习开口说道,但立刻就被旁的一位女教习反驳的毫无还嘴之力。

    “张驴子,你如果敢动付丹阳才是真的此地无银三百两,要我说付丹阳未必就看出了什么,他之所以钓着苏问,无非是冲着莫修缘去的,我们就给他来个反其道而,表现的越平静,就越能打消他的念头,我还不信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子以为在除魔司混了几年就能成人精了。”

    杜长河适时的轻咳一声,打断众人的议论,开口道:“秦教习所说的的确也是老夫以为想,至于为何不提前将此事告知各位,我的确存了一些私心,苏承运与我学府有恩不假,可对于整个九州,他又做了什么,我想困惑的人更多,他如果不想现身,谁去逼都没用,但既然苏问来到了学府,我想这可能便是学府重现辉煌的契机,所以我想赌一把,却不想赌的不明不白。”

    “杜老,你不会是想那苏问去钓苏承运吧!这未免太疯狂了。”刘驴子还



第七十章 破局之人
    次日清晨,苏问便收拾着准备回学府去,尽管胡仙草生了一夜的闷气,却还是冷漠中透着关切道:“都这个样子了还不知道在家老实呆着,有本事就死外面别回来了。”

    “昨天的事情不小,就算不为了我,我也想知道学府对冉亮是什么态度。”尽管苏问仍然显得虚弱,不过调息了一夜的一气化三清,灵宫已然稳固,剩下的脱力,靠食补几日也无大碍。

    “昨天晚上跟你说的你可要记住,把巧巧和七贵看好,要是不通回来了,也不许他再出去,总之我不在你们一步也不许离开这里。”

    苏问说完登上学府的马车朝远处驶去,剩下胡仙草生气的捶打着门房,自言自语的嘟囔道:“分明关心的不行,就是不肯把后半句说出来,憋死你算了。”

    马车很快驶进学府,苏问刚下马车就引来无数人的目光,从那些纵院弟子敢怒不敢言的神情中,他依稀猜出了一些,看来学府最终还是出面了,但很显然他至少还是学府弟子。

    推开横院的大红门,有位年轻男子正与孔城相谈甚欢,那男子看见苏问走来,缓缓站起身甩了甩袖子迈步走来。

    “苏问”男子开口说道。

    苏问从上到下细细打量着对方,那眼中的无神与姜离厌如出一辙,从内在散发的气息和那身松垮衣衫无不透着一股闲云野鹤的隐士味道,“你是”

    “学府教习,风休。”

    “纵院的教习”苏问试探的问道。

    风休摇了摇头,轻声说道:“准确来说我并不属于那一院,不过从昨天开始,我应该算是横院的教习了,你也不用猜,我今天来就是告诉你关于你昨日的无理行为,进过众教习商榷决定,免除你甲等弟子身份,降为丙等,鉴于你的身体状况,一周之后去教务领罚三百教棍,最后,罚你在横院禁足三月,一步也不得离开。”

    苏问眉头紧皱,只是前两条对他来说不算严重,甚至说是有所偏袒都不为过,唯独第三条他做不到,学府无疑是个安全的地方,所以他决定厚着脸皮与对方通融通融,“风教习,我有几位朋友也在平京,若是可以,我想把他们也接入横院之中。”

    “不行。”风休想也没想的回绝道,脸上虽然表现的慵懒,可语气却是异常坚定,如果说禁足苏问还可以用处罚混淆视听,若是连他的家人一同接入横院,岂不是摆明了告诉别人学府有意要护住他。

    “既然如此,那弟子恕难从命。”苏问神情一变,右脚悄然后撤,灵宫中的灵力在经脉中蓄势待发。

    “唉,就知道是麻烦。”风休揉搓着太阳穴,丧气说道,“其实第三条是我个人的意思,本来是不想太麻烦,结果更麻烦,也好,门就在那里,今天你能走出去,我就随便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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