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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逆行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二十三声馋

    一个时辰后,苏问终于停笔,可整个人如同大病一场,汗如雨下,嘴唇乌青的瘫坐在地上,直呼寒气,体内七座灵宫同时运转,尤其是第七宫玄丹宫直通丹田,其中一杆墨色大笔黑水挥洒,搅得整座灵宫如同一汪墨池,墨色从宫门而出顺着经脉涌入四肢百骸之中,由内观外,此刻的苏问便是江湖骗子最常讲的英堂发黑,乃是大凶之兆。

    然而当墨色涌入琉珠宫时,却被那团蓝色光影阻隔在外,荡漾而起的水纹光晕如同厚积薄发般瞬间驱散墨色,在苏问体内蓝黑二色好似交融出一副道教太极纹路,而此刻苏问整个人也都是黑蓝参半。

    道教太极黑白双鱼交融可生万物,以黑白分阴阳,便是天道,而在凌天宫的典籍中却有另一种言说,出自那位亚圣之口,天地分成,清而清者上升为天,浊而重者下沉为地,天水蔚蓝,地阔灰黑,自以蓝黑分天地。

    光影交错,苏问的呼吸逐渐匀称缓和,血色恢复,方云奇大气不敢出,相比于秦潼两人的干着急,他很清楚对方方才的状态,那是迈入神念的必经之路,可是第一次见到对方时除了念力稍稍强劲一些,没有半分神念的基础,若说一个人从一到二也许并不算难,可想要无中生有,那就称得上奇迹,为何神念被排在闻道榜第二位,便是因为它不同于其余神通,




第二卷 风起平京 第一百二十八章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苏问在石台前坐了整整两日,再醒来时目光锐利如剑,稚嫩的脸颊好似刹那间成熟许多,自言自语道:“好苦,原来世间还有如此苦命之人。”

    “你看到了吗”陈长安缓步走来。

    苏问犹豫片刻,还是点头说道:“他是谁”

    “我说是你,你信吗”陈长安轻声说道,随后从竹筒中取出一根签递给对方,“也可能不是你,我不清楚,苏承运同样不清楚。”

    苏问接过那根签,解签不好不坏,疑声道:“如果是我呢”

    “那你所见便是你的命,改不了。”

    “我不信命,所以总有法子改。”苏问将那根签折断丢还给对方,“你算得不准,我自己去找。”

    方云奇诧异的听着两人的对话,不敢插嘴,陈长安只是轻笑道:“我从来没算错过。”

    苏问转身指着石台说道:“我不是神念师,这阵眼我无能为力。”

    他故意这么说,似乎是在告诉对方你已经错了,陈长安摇头将那根断签收回竹筒中说道:“神念师大有人在,可你只有一个。”

    只见一名持扇男子从陈长安身后走出,纸扇上四枚墨字,“别来无恙。”

    苏问诧异的看着眼前这位陌生男子,轻声问道:“我见过你”

    只见扇面上的字迹缓缓变换,四字便三字,“吴先生。”

    “沉光巷中那位吴先生。”苏问沉声说道,不止面容便是气息都与那日截然不同,见对方点头后,才冷笑着冲着陈长安说道:“那日果然是你在生事。”

    陈长安轻笑一声,随后儒雅的向吴先生伸手相请,后者报之以李,缓缓折起纸扇走近石台,在经过苏问之时突然停步,探出手指想要抚过对方眉心,被苏问本能闪过,他才意识到冒犯,连连拱手道歉。

    “莫要见怪,他只是好奇你眉心的点朱砂。”陈长安说道。

    苏问揉了揉空无一物的眉心,疑声道:“应该早已被我吸收干净,他又为何知道。”

    “你未免太看不起这凌天宫的圣物了吧!就是莫修缘都不敢说已经将那颗点朱砂炼化,你最多吸收去一成,不过借助这座阵法,兴许可以帮你再炼化四五分。”陈长安笑道。

    吴先生微微点头,指尖摸过石台,其上的纹路好似剥离般随着被他的手掌托起,整个背荫山的雾气穆然褪尽,就连从未映照过日头的背荫一侧都有光芒洒下,金色的纹路延展而开,眨眼功夫就已经弥补头顶天空。

    苏问仅仅见过两侧神念手段,一次是那片莲塘,第二次则是杜长河的木龙翔天,而眼前这个哑巴先生施展出的神迹虽然不如前者那般惊心动魄,但苏问却能感受到那股磅礴的念力瞬间笼罩了背荫山的每处角落,如果只比拼念力的话,杜长河未必就强过对方。

    吴先生手指掐动,抽丝剥茧的将那些纹路扯出,然后丢向四面八方,青松纹路落地生根,扎眼成林,一条溪流凭空飞溅,从山崖之巅化作一条瀑布滑过,苏问看的惊愕,神念号称天地间第一神迹,是天道创造万物的手段,只是听着就血脉喷张,又何况是如

    此近距离的感受到造物过程,甚至连飞瀑溅起的水滴落在身上都那般清晰,相比之下他在一气宗时用尽念力画出的那滴露水,更像是嵩山一粟。

    突然大地裂开一道口子,一方红门从裂纹正中升起,那颗黑日正悬在红门之上,陈长安从竹筒中取出一枚珠子,轻轻抛出与那颗黑日融为一体,刹那间好似烈日当空,只是洒下的并非光华,而是令人心神荡漾的浩然气息,整座山林间劲风疾驰,化作一道笔直升空的地龙卷,相隔百里仍然清晰可见。

    “看到这个他们便知道你在这里,你走过红门之后,除非闻道天人前来,否则无人可伤你,只等其中吸纳气数足够,阵法便会开启。”陈长安开口说道,吴先生在做完这些后整个人憔悴了许多,向苏问展开折扇,上面写道:“切莫出来。”

    苏问将手掌按在红门之上,突然回头问道:“你还未告诉我七贵他们呢”

    “你希望他们此刻在这里”陈长安反问道。

    苏问沉默片刻,缓缓推开红门,红门之后并无异样,本以为会是另一处空间,可无非是走过一扇渐渐消失的门而已,除了那枚黑日从红门之上移至他头顶上。

    “这里已经是一座烈狱,向北还可离开。”陈长安说道。

    方云奇三人不敢离开,直到坐在石台上的苏问挥手示意才悻悻然的朝北而去。

    苏问缓缓闭目,身躯毛孔大张,头顶黑日洒下的浩然气息如雨水洒下,酣畅之感从四肢百骸中翻腾,丹田之中一股暖流通向七宫,最终缓缓汇集在眉心之上,一颗鲜红朱砂若隐若现。

    耳边无声,山中幽静,背荫山最后的萧瑟,在那道平地龙卷升起的瞬间,已然有人入阵,走过之处,寸草不生,暗黑色的灵力不时从皮肤之下渗透而出弥漫当空,斗篷下一双昏暗的眸子朝远处眺望,但最终还是默默的退身而去。

    ......

    看到背荫山中升腾而起的浩然正气,两朝修士险些气的吐血,顾不得找常清生问罪,争先恐后的朝着背荫山赶去。

    两大道行的人不急不缓的行在最后,金玖望着那道平地龙卷,轻声道:“气昆浩然果然不同凡响,只是沾染上如此之多的血腥还可称得上浩然二字吗”

    “人为财



第二卷 风起平京 第一百二十九章 判罚有罪
    一名开灵修为的修士无比幸运的闪开了明抢,躲过了身后的暗箭,但仍是浑身是血的走到了苏问面前,好似一只蛰伏了二十三年的秋蝉终于破开了土壤,看到了一颗这世间最大的柳树,它想要放声鸣叫,想要整个天地都听到他的声音,他兴奋的探出手,想要抓向苏问,却在即将触碰到对方衣角的刹那,鲜血从嘴角,鼻孔,眼窝,耳洞,七窍之中涌出,可他依旧保持着前行的姿态,直到整个身躯被空间中激荡而起的浩然之气碾压变形,支离破碎。

    那只来不及叫出声的秋蝉被一双厚底靴子无情的碾死在土壤之中,紧接着第二只,第三只,直到这诡异的现象终于让所有癫狂的人都被迫恢复理性后,再没有一个人敢上前,战战兢兢的看着近在咫尺的苏问,对方在笑,嘲笑的笑,可是始终没有一个人再去选择飞蛾扑火。

    终于后来者也赶到了这里,既惊讶这群愚蠢的家伙没有捷足先登,又欣喜苍天的眷顾,前人识趣的让开一条道路,没有任何善意提示的等待着那群自以为是的家伙去送死,甚至他们也露出了如苏问一样的嘲笑,嘲笑这些家伙的愚蠢。

    死去的人数没有停止,一直在增加,苏问隐约察觉到头顶黑日的变化,每死去一人,那其中的浩然之气便会滋生出别的东西来,陈长安管它叫气数,一个人能活八十岁,那他就有八十年的气数,如果他四十岁便死了,剩余四十年的气数便会消散在天地间,慢慢被其他生灵吸收,像个乞丐一样与旁人瓜分这些为数不多的施舍,所以有些人就想一口吃成个胖子。

    开灵修士死了一茬又一茬,但在大多数人眼中,他们的性命比蝼蚁还轻,因为这里有更多的立尘宗师,甚至是不惑强者,一位立尘宗师做起了出头鸟,但他没有贸贸然的走近,而是高声喝道:“苏问,你已经无处可逃,交出气昆浩然还能留你一具全尸。”

    “你我有仇吗”苏问突然反问道,目光如炬的看向对方,那人竟不敢与其直视,目光躲闪开,十分牵强的回应道:“现在说这些有意义吗这世间本就有太多不讲道理的事情,只有谁的拳头大,谁才是对的。”

    苏问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开口道:“原来如此,想必来此的各位也都是如此认为的吧!”

    尽管无人回应,可苏问从他们的神色中看到了回答,他在这座石台上看到一个人,一个断去四肢的人,被捆在一座巨大的碾盘,石碾碾过他的身躯,他惨叫着,可周围的人都在发笑,他撕心裂肺的问道:“你们是谁,为何如此对我。”

    同样没人回答,因为所有人的目光都注视着碾盘下那缓缓涌出的鸿蒙气息,就好比此刻,苏问仰起头指着头顶的黑日说道:“这就是气昆浩然,你们谁想要,来拿便是。”

    “苏问你无非是仗着那座护体法阵,可这里有上千人,合力一击,你认为挡得住吗”那人继续开口道,有人赞许的点头。

    “可气昆浩然只有一份,你们这么多人如何够分。”苏问轻笑反问道。

    “不管谁得到气昆浩然,我傀门愿以百具上等傀儡交换。”一位阴气森然的老者一句话便断了苏问的挑拨离间之计。

    “常乐宗以千位绝色炉鼎交换,且保你一宗十年昌运。”一名妖艳女子不甘示弱开口道,常乐宗以双修著称,宗内女子各个都可说人间极品。

    “既然如此热闹,那我龙王殿也来插一手,气昆浩然我就不要了,仅以百颗龙珠换青澜佛舍,还望各位兄台成全。”

    ......

    “听说苏问还有千人千相的缩版,小宗小派没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只求为各位大佬尽绵薄之力,事后赏些好处便是。”

    “好说,今日但凡出力之人,我百代宗都有重谢。”画地生唯恐天下不乱的开口道,瞬间打下了所有人的顾虑,可不是所有人都冲着气昆浩然来的,想从中捞点油水的大有人在,金玖轻笑摇头,何必还要再调侃这些将死之人,那高涨的气势只会加剧他们的死亡而已。

    苏问禁不住想要鼓掌,感叹一声团结,那名立尘宗师得意的看着他,想要看到无比的慌张,可惜没有随他的意,于是怒而喝道:“大家随我一同出手,破了他的龟甲。”

    足有百人齐齐调转灵力,各门各派的功法秘技层出不穷,甚至有人祭出灵器,那些小宗小派铆足了力气,恨不得连自己的兜裆裤都丢出去,只希望两大道行,傀门那些顶尖宗门能看到自己的绵薄之力,如此壮阔景象,也只有五十年前那次群英齐聚问道天可比。

    苏问开始担心这阵法究竟有没有陈长安说的那么神奇,只见到一股股的灵力洪流倾泄而下,却在半空中被截留,如同打在油纸伞上的水花四处飞溅,那枚黑日剧烈颤动起来,源源不绝的浩然之气从中席卷而出,距离最近的十余人直接被冲击而出的力道拦腰斩成两截,黑日更加璀璨,似真的有光芒映射。

    其后浩然之气更加浓郁开始肆意喷涌,每一次喷涌都会带走数十条性命,逼得众人不得不一退再退,苏问隐约感觉到那黑日中的气数越发充盈,陈长安说只要吸纳足够的气数,阵法便会催动,该是怎样的阵法才可以将这里人统统吃掉。

    “一群废物,都给老夫滚开。”那名最早入住背荫山的不惑强者看出了端倪,纵然众



第二卷 风起平京 第一百三十章 葬仙
    画地生望向空中飞舞的天火,光影落在她美艳的容貌上,脚下的竹签升腾起一层淡淡的薄膜将百代宗的一行人笼罩在其中,天火坠下,只在其上划擦出绚烂的火花,转瞬而逝。

    “好美。”

    她如是说道,可金玖只看了眼前烈火升腾,只听到了耳畔凄厉的惨叫,他本不该来这里,可是又不得不来,他不是金家长子,却是父亲最器重的一个,或者说是此刻最器重的,只是他生性恬淡,安然,好在家中子弟大多都尊敬他,他虽然不去争,却也无人敢与他争,顺理成章的坐到了现在的位置,于是他必须狠下心肠的为了金家去和别人争。

    “常道长,可否为他们超度。”

    常清生正欲脱口而出一句假仁假义,却看到这位身居高位的年轻公子眼角处有泪光婆娑,心头顿时五味杂陈,将身上道衣整顿,虽无桃木剑在手,却依旧手呈握剑状,口中轻念。

    “太上敕令,超汝孤魂,鬼魅一切,四生沾恩。有头者超,无头者升,枪殊刀杀,跳水悬绳。明死暗死,冤曲屈亡,债主冤家,讨命儿郎。跪吾台前,八卦放光,站坎而出,超生他方......敕救等众,急急超生。”

    诵经之声萦绕耳畔,金玖虔诚一拜,默观死伤之众体内缕缕气数腾空,最终被那石台牵引归入苏问体内,承大恶者必身有大善,有无上功德方可正心,他不懂为何眼前的少年能有如此成就,更是不知转轮王可为其堕落千重地狱,只怕殿外金银,玉石,木板,奈何等六座桥将要张袂成阴。

    “朱雀南火,北去玄武,此阵法生门在北,各位快随我来。”来此之人不乏能人妙才,高声喝道,然而傀门长老祭出镇宗五具妖傀,护住门下弟子,不去北方而是就地背山隐匿,常乐宗等顶尖宗门皆是如此。

    众人一路北行,邱天筹混于人中,断臂已经止血,半边的须发都被灼烧成焦黑,再没有半点超脱气派,有的只是惶恐不安,背荫山高低两重,北面山高,反倒夹着整座山势呈现一个凹陷,北侧渐进,灼烧之感的确锐减,那独眼朱雀身躯俯冲,每过之处焦痕蔓延,开灵修士根本无法抵御,顷刻间被蒸发成人干,一身精血尽数被朱雀吞噬,好在那朱雀每隔半刻钟便折返回石台一次,莫不然死伤更重。

    然而就在众人行将至北道山口之时,高山两侧突然人影窜动,骤然间,箭如雨下,前冲之人当即被插成箭靶,一袭紫金列阵而出,横行道中阻住众人前路。

    “怎么会有紫甲禁军在此。”

    “不管了,冲。”

    上千修士齐声高喊,此前是求财,可如今却是求活,惊鬼声低头看着山道中乌泱泱冲出的人潮,冷笑道:“当年李居承踏碎山门时,若是能有如此气势,也不至于被几千骑打断了脊梁。”

    “那时谁也不愿相信自己会是下一个,等到真正相信时已经晚了,要拦下一群亡命之徒,只有靠各位以命相搏了。”周栩卿轻声说道。

    惊鬼声扫了他一眼,冷声道:“周家派你来毫无用处。”

    “当真”周栩卿不置可否的反问道,看到对方嘴角不屑的笑意后,好似明白了什么,双手持扇朝着山下一千紫甲禁军,以及山巅数十名蓄势待发的逆行道杀手躬身一拜,用他最大的声音喝道,“多谢。”

    抽出刀的惊鬼声从山巅一跃而下,以一千紫甲军和数十名杀手拦下千位修士,甚至其中不乏立尘宗师,简直是天方夜谭,至于为何只有一千紫甲军,因为原本在此等候的皇城供奉和另外两千紫甲军已经离开,逆行道两处堂口也都赶赴别处,成事在人,谋事在天,可惜并不是所有的天时地利都站在他们这里。

    狭长的山道,一千紫甲军分成五批,以最前的两百人持大盾在前,两扇闸门拔地而起将退路封死,不仅是对方同样是自己,八百甲士持弓弩激射,那两千紫甲军的弓弩都留在了这里,箭起势如逐鹿,惊鬼声几乎是踏着箭羽迎面而去,手中长刀飞舞,刀气森然斩起,触碰者四分五裂而亡,数十名逆行道杀手从山崖而下,暗器飞镖,不求杀人,只求削减其战力,一轮箭羽之后,三百紫甲弃弩持枪,为首将领抹下额前紫砂,眼前人影模糊,因为山路只有一条他不需要看得太清楚,只要一直往前冲便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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