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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堂春好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苏星汝

    沈文和,到底得了何种病症

    他有心想问,可此刻他正在进宫路上,暂且不方便;而姚湘君近几日避而不见,从松竹口中套出的话,说姚湘君乃是因为他曾与沈采苡“同榻而眠”,故而心有芥蒂。

    他满腹心事无法言说,心中蕴满躁郁之气。

    至于皇帝让他进宫的目的,四皇子也清楚的很

    这些日子,杨德妃请了不少官家千金进宫说话,言谈间多有暗示,想来杨德妃宫中,应该堆满了这些官家千金的画像,等他稍后挑选吧。

    事情果然如他所料。

    四皇子面色冷淡疏离,“儿臣暂且不想成家。”

    隆安帝沉下脸,正要斥责,有大太监躬身进来,在隆安帝耳边低语几句。

    四皇子耳力极好,听得分明,乃是圆空大师请隆安帝御笔亲提“国之栋梁”四字,并加盖玉玺宝印,钦赐沈文和,让四皇子送至普安寺,并要求四皇子也在普安寺小住几日。

    隆安帝声色不动,微微颔首,之后吩咐太监宫女伺候笔墨,待得墨迹干去,抬头看四皇子。

    “把这幅字送与普安寺圆空大师,并听圆空大师吩咐。”隆安帝开口,太监便小心把这幅字折起,递与四皇子。

    四皇子以为暂且逃过一劫,却听隆安帝又开口:“莫要以为此事会就此翻过,等你回来,朕会让德妃准备好画卷,你必须挑一个。”

    “明年成婚,后年生子,朕答应你母妃的,要看你成家立业、护你一世安康。”隆安帝的眼中闪过怀念。

    四皇子眉间恼意被母妃二字冲散,沉默片刻后,直接行礼告退出宫,隆安帝见他这样子,心底就气得不行,与身边太监发脾气:“这般样子,成何体统。”

    太监没吱声;他早就看明白了,皇帝见天儿对着四皇子挑刺,左一句不听话,右一句性子倔,生气生得厉害,实则心底对四皇子多有偏爱。

    其他皇子在隆安帝面前可不敢这么放肆,便是看着最被隆安帝宠爱的六皇子,也不敢这般的忤逆皇帝,反而处处迎合讨好。

    四皇子敢这般,大约,是因为无欲则刚。

    四皇子出了皇宫,琢磨着这次到普安寺,看样子需要呆几天才能回来,沉吟片刻便打算回府安排一下事情,而后又转去秘密据点。

    路上却遇到了姚湘君。

    她正从银楼里出来,湖蓝色的袄裙包裹着秀美身姿,四皇子这几日见不到她,面上不显,心中却着急不已,此刻当然不会放过机会。

    他着急去追,但此地本就是繁华地段,人来人往,他被阻隔一会儿,姚府马车便已经不知道驶向何处,不见踪迹。

    四皇子只能怅然,转身朝自己的秘密据点而去。

    而姚湘君见四皇子没追上来,大是松一口气。

    她平日里住在姚家的时候并不很多,除却随祖父游学在外的时间,剩下基本都随着叔祖父姚住在博慎书院,伺候叔祖父。

    近日为了躲避四皇子,才留在姚家大宅住着,深宅大院的,四皇子要见她可不容易,不像在书院,四皇子来去无阻。

    只是既然在京城,别人请她出门,她可以推拒一部分,有些却是不能推掉的,她需要维持自己的好名声,需要经营维系与一些官家千金的关系。

    如此,她不在京城时候,便可以用“旅途有感,偶得诗一首,与友共赏”的名义,写信给京中“密友”,她们自会帮她宣扬出去,让她“才女”的名头始终不坠。

    而她回京时候,那些自诩密友的人,才会围上来,众星捧月一般把她当成焦点,让她不会因为长时间不在京城而被排挤在外,反而永远都能显现出受人喜欢爱戴的样子。

    今日便是这样的“密友”邀请她,说是她们诗社许久未曾聚在一起作诗,难得她有空,让她务必到场。

    姚湘君推脱不得,却不想途中只是去买些礼物送人,会正正好碰着四皇子,她多有懊恼,生怕被追到被逼问,可附近又无法快速驾车离




第0129章 仓皇
    姑娘平日里酒量尚可,今天却喝了不算多就有了醉意,倒是合了“酒入愁肠愁更愁”之意,怪不得醉得这么快。

    松竹哄劝姚湘君莫要再说话纵使姑娘伤心,可那事情总归不好在外面言说的,若被人听到,可怎生是好。

    然姚湘君醉了之后,很有些顽固,好在她教养良好,便是醉了,也没有大声嚷嚷。

    可比平日里的声音,总归是大一点的。

    松竹急坏了,四处查看,见无人在附近,才松一口气,急忙低声劝慰姚湘君,待见到乔冰茜走来,她焦急向乔冰茜挥手,在乔冰茜的哄劝下,红着眼睛的姚湘君,才终于被带走。

    等她们走后,又隔了一会儿,旱舫的琉璃窗被悄悄打开了一点儿缝隙,看清了姚湘君已经离开,里面的四人终于松了一口气的同时,面上带上了说不出的兴奋。

    可真是没想到,今天能听到这么大的隐秘。

    “可真是没想到啊……”两人觉得外面没人了,才往出走,一边走一边忍不住点评,但很快所有的话语都被吓没了,两人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叫,脸色惶惶却强自镇定询问,“松……松竹,你怎的在此”

    “董姑娘、付姑娘……”松竹脸色也极是难看,这两人分明是早早就在旱舫里的,姑娘刚刚说话声音不算小,肯定是都被听到了。

    关键是,这两人是官家千金里出了名的大嘴巴!

    松竹冷然注目,暗含警告:“两位姑娘该记得有句话,叫祸从口出吧”

    警告过后,得了两人的保证,松竹还是不放心,急急去找了姚湘君,告诉姚湘君此事。

    姚湘君面上做出酒被吓醒的样子,急忙询问:“你可曾劝告她们莫要乱说了”

    董姑娘和付姑娘两个人,与诗社核心的几个姑娘家世差很多,却想努力挤进高一层的圈子里,因此但凡有这种诗会,两人都会来。

    好在两人还有几分才学,说话上有风趣,有她们在,气氛总是活跃的,因此便被默许,可以经常凑过来。

    但她们曾因为碎嘴闲扯姚家事情,被姚湘君斥责过,平日见了姚湘君都是躲着走的,因此姚湘君见她们进了旱舫之后,便也跟了过去,赌那两人听到她声音不会出来相见,只会躲在旱舫里不吭声。

    她赌对了。

    等她说出了事情,又被松竹带着离开,走之前悄然落下自己的耳坠……

    松竹去寻耳坠,十拿九稳可以撞到两人。

    事情就成了大半。

    剩下的一小半,就更简单了。

    只要近期找个机会,引得两人随便一个喝醉了,套套话,便可让她们嚷嚷起来。

    她只说了两人曾抱在一起,至于在哪儿抱在一起,因何抱在一起,她没说,别人自然也不知道,不会牵连到姚家的。

    至于她自己,虽然会被扯出来,但作为受害者,她只要保持沉默便可。

    只是她第一次做这等事情,指尖忍不住颤抖,面色也有些仓皇,松竹以为她在担心董、付二人乱说,急忙道:“姑娘放心,我已经狠狠警告过她们了,姑娘您别担心,她们不敢乱说的。”

    姚湘君慢慢点头,“是我不好,不该贪杯,若是因此害了沈六姑娘,我怎么能安心。”

    她想起四皇子为了沈采苡的名声,曾沉下脸劝诫于她,心底便更觉不舒服。

    以前,四皇子最是宠着她,从不曾对她有所限制。

    “她们不敢的。”松竹劝慰,“等闲事情可以碎嘴,这种涉及到皇族的事情,她们又不是傻子,定然分得清轻重的。”

    姚湘君眉间带着轻愁,不得不缓缓点头,“你说得对。”

    清醒时候自然是分得清轻重的,但一旦醉酒,失了理智……

    姚湘君缓缓呼出一口气,这年节里,最不缺的就是各种酒宴了。

    希望她们能得力一些,免得自己再费神,应对四皇子,可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呢。

    四皇子完全不知道姚湘君心思,追不到姚湘君,他便转去

    了自己秘密据点。

    他刚去据点,便有暗卫跟了过去,求见他。

    他们本是四皇子派去调查赵渐东的人,意图从赵渐东身上找到三皇子可能用来控制要挟沈琰的把柄,然而这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一介商贾,却能够成为掌控三皇子手下庞大财源之人,绝对有其过人之处,其谨慎缜密自然不可能少。

    否则他早就被三皇子的政敌给发现了。

    同时,他还足够的多疑、足够的心狠手辣。

    有钱能使鬼推磨,赵渐东还用大量钱财,供养起了为数众多的高手,保护自己并看家护院。

    这诸多“高手”,有的是真高手,比四皇子手下护卫他的人,也不差什么;有的却是心狠手辣之人,或者是地痞流氓,或者是江洋大盗,手染鲜血,视人命如草芥,都十分难缠。

    这导致四皇子属下想要接近赵渐东,并监视他,找出他存放账本或者其他机密卷宗,变得非常困难。

    便是四皇子手下能人辈出,到今日,却也还没有成功,甚至连监视赵渐东的行踪,都很难做到。

    不过偶然一次,他们成功跟着赵渐东到了一处小院,小院守卫森严,他们怕贸然过去被发现从而打草惊蛇,便等在外面。

    结果当天晚上,有人趁夜从小院中拖出一具尸体,扔到了乱葬岗。

    他们不敢声张,然多方找人辨认,才确认这人乃是安州当地铁矿上的一个监工,而这监工明明是被乱棍打死扔在乱葬岗的,可铁矿上告知那工头亲眷,工头乃是被坍塌的矿洞砸死的。

    倒是赔了工头家不少银两。

    因着这点而原因,他们去查了铁矿,好不容易混进去,查出了一些蹊跷之处。

    这铁矿不但白日里挖矿,晚间也不停歇的。

    白日里征用的是民夫,以及混杂其中的一些死囚犯和战俘,夜间所动用的,却非是民夫和死囚,而是无辜被抓来的百姓。

    这些百姓,还不是这边一个那边两个零零散散抓来的,而是整个村子一起全被抓来充作苦役。

    他们被监工被当作牲畜一般使唤,瘦骨嶙峋的矿工被恶声恶气的监工驱赶着干活,摔倒了直接一鞭子就上去,死了的拖走,直接喂狗。

    其凄惨之处,见之令人触目惊心。

    便是用脚指头,他们都能想象的到,这晚间所开采出的矿石,绝不可能是上交朝廷的。

    铜铁之类,利润巨大,时也是为了杜绝民间藏兵器或者交易给外族人,因此都属朝廷所有,不容商贾染指。

    但既然利润巨大,就总有人铤而走险。

    如今安州的铁矿便是一例。

    私挖铁矿已经是满门抄斩的重罪,何况他们胆大包天,还敢整村整村抓百姓当苦役,若事情暴露出来,整个朝廷都要动荡一番。

    只是当时派出去的人手不足,他们又不清楚四皇子想要如何处理,便急忙回来禀告。

    四皇子面沉如水。

    “如何断定他们是一个村子的人口音是哪边的”四皇子沉声询问。

    “他们关系亲密,采矿时候也会互相帮助,言谈间会谈到自己村里曾经如何如何,因此属下断定,他们乃是同一村庄的百姓。”暗卫肃容回禀,“听口音,他们应该是就是安州本地人氏。”

    安州本地人氏一整村人

    四皇子目光猛然变得凌厉,身上爆出极强压迫感。

    “安州本皇子记得,去年安州大雨过后,洪水肆虐,曾生了时疫,死伤惨重……”四皇子当时并不在京城,只是因为事情闹得太大,他才知道此事。

    当时洪水肆虐,让许多百姓被洪水冲走,本就已经死伤惨重,偏又生了时疫。

    安州知府在时疫蔓延初期,便封锁所有出现时疫的地方,并残忍放火,烧死村民,理由是安州距离京城太近,怕时疫蔓延京城,因此不得不出此下策。

    安州知府做完此事之后,痛哭流涕写了请罪书,言及乃是自己无能,才让整个安州百姓受此劫难,而他自己做出的决定,虽然是为了其他百姓着想,但毕竟太过残酷,他愿意一身担去所有罪孽。

    之后安州知府直接撞死,鲜血染红了请罪书。

    死伤百姓的亲眷对安州知府恨之入骨,然而安州其他的幸存百姓,却觉得安州知府乃是一个心系百姓的父母官。

    毕竟,如果任由时疫蔓延,他们也可能会染上时疫,痛苦死去;可现在安州知府把染病的地方全烧了,听着是残忍了一些,但,他们安全了呀。

    所以他们拍手称快,并在安州知府死后,极力称赞于他。

    内阁和隆安帝对安州知府这种酷厉做法多有诟病,然事情已经发生,安州知府也以死谢罪了,便判了个不功不过的,让安州知府的家眷回老家去了。

    “殿下,属下已经派人前去南永,看如今金奎家人如何,能否从他们手中找到一些蛛丝马迹。”暗卫朝着四皇子报告了自己的行事。

    四皇子点头表示认同,而后暗中又调派了将近百人,协助这个暗卫,甚至还把高伟彪派到安州,总理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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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30章 舍利
    四皇子目光忍不住再次扫过沈采苡面容,他指尖轻轻动了动,才缓缓按捺住了动手的。

    然后发现,沈采苡除了面容憔悴、眼下有黑青之外,衣着打扮也是简朴到了极致。

    发型是没有的,只是简单把头发绾起来不至于散乱,除了固定青丝不得不用的素银簪,别无它物。

    可越是简洁的打扮,越是显出了她容色的殊丽,与往日装扮得宜时候,有不同的风致。

    可惜……

    沈采苡觉得四皇子怪怪的,明明神情还是一贯的疏淡,但就是让她觉得有些奇怪。

    她更努力坐直了身体,为了表示尊敬,双手捧茶送到嘴边,轻轻一嗅,面上露出陶醉神情,轻抿一口后,面上神情更是变得如同喝了琼浆玉液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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