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凰栖枝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淇霏

    夜风拂面,慕容随却觉得清醒了许多。

    心中压抑着的事就好像一团棉絮般,他也不想回到南书房去,就这样漫无目的地走着。

    一众宫人、侍卫远远地跟在他身后,慕容随心烦至极,直到眼前突然出现一片湖面,心情才觉得开阔了些。

    “朕独自走走,都别跟来。”

    湖畔边,梨花堆雪,风一掠,湖面便漾起凌凌波。

    慕容随不觉间,便步入湖畔的梨树林中,春正满,枝头满堆芳华。

    远端高高的宫墙中,一丝寂寥的琴音传来,慕容随微微动耳,世间孤寂的人太多,宫里的妃嫔也只能借此度过漫漫长夜。

    忽而,身边不远处传来一声低吟,如此深夜,还有谁会在湖畔

    这引发了慕容随极大的好奇心,他忍不住循着声音寻找而去。

    湖畔,一道清瘦的人影娉婷而立,慕容随眉宇凝了凝,踩踏草地的声音,却引起了那道人影的注意。

    “姐夫”

    朱云容倏尔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急忙跪下去:“皇上恕罪,臣女……臣女一时失言,并非有意……”

    “无妨,”慕容随挥挥手,“朕面前,不必如此拘束。”

    “是……”

    朱云容仍旧有些忐忑,瑟瑟地站在慕容随身前,像是个做错了事的小姑娘一般。

    慕容随临湖而立,心中郁气虽然有所消减,但此时一想起高晏的所作所为,还是觉得心中震怒……

    朱云容小心翼翼地打量了皇帝一眼,轻声问:“姐夫……有心事”

    慕容随点点头,暗自感叹,不愧是姐妹,连开场白都是如出一辙。

    “姐夫若是有心事,为何却要憋着姐姐向来是最会开解人的,您同她说说,她定会开解您的……”

    慕容随无奈地笑了一声:“她做了皇后,朕做了一国之君……不觉间,生分了……”

    朱云容眼眸灵动地一转:“姐姐是怕说错了话……惹得您不高兴,她现在执掌后宫,肩上的担子不比从前。”

    “朕不用她如此小心讨好……”

    不知为何,当着朱云容的面,慕容随难得愿意说几句实话。

    朱云容眸光渐闪,莞尔一笑:“姐姐若是知道您在心中待她如此不同,定然会很高兴。臣女回头告诉姐姐您的心意,以免……您与她之间生了龃龉。”

    “不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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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三章 两大活宝
    当慕容随从湖畔回南书房时,天已微明。

    安福公公伺候着他更衣,换过朝服,再有不到半个时辰,便是上早朝的时候。

    站在南书房前的玉阶上,慕容随放眼望青冥,天边,低低的云层已镶上一层金边。

    良久,年轻的帝王倏然开口:“拟旨,国子监博士钱运同,科场舞弊,着斩侯监;兖州仕学子周其闵等五人,贿赂考官,各杖四十,着流西境,终身不得回京。”

    安福恭肃地退下,他知道,经过一夜的权衡,皇帝最终还是放过了高晏。

    若高晏警醒些,知道收敛,那么日后朝堂上,他还是从前那个为人敬仰的高阁老……

    可若是高晏仍旧我行我素,丝毫不将此事看作是一个警告的话,那么当下一次慕容随再动手的时候,便决不只是拿一些马前卒动手。

    可问题是,高晏他……舍得么

    …………

    “高晏……这回该警醒了。”

    贡院中,薛简才拿到处理这件事的公文,第一时间便对李璟说了这话。

    李璟在一旁气呼呼地点着头,他和薛简虽然没做错什么,甚至还在最短时间内就找出了凶手。

    但两人身为主考,却也被株连了在内,虽然只是罚俸半年,对世家出身的两人可以说是不痛不痒,但第一次主事就遭了处罚,这简直是丢面子的事情……

    对于年轻气盛的李璟俩说,丢脸……可是比罚俸要难以接受的事!

    所以李璟现在恨死了高晏,恨不得这位年近七旬的老阁老,上街就被雷劈死。

    慕容音也抱手坐在一边,面上的神情和李璟差不多,也是咬牙切齿。

    “这个老不死的,自己作恶,连累别人……钱运同和那个什么胡正亭便算了,死了也是活该!”

    “可你们两个,好端端的,竟然被罚俸……简直还有没有道理嘛!”

    “就是就是,”李璟一听有人和他站在同一战线,马上就响应道,“罚俸事小,可丢人事大啊!这要是传了出去,日后别人提起我李璟,人人都说我是个无能之辈,第一次做主考,便被人家在眼皮子底下作弊!”

    慕容音恨恨地点了点头:“要我说,皇兄还不如撤了你俩的主考一职,换个他觉得有本事的人来当算了!”

    但她马上又改口:“不过他肯定舍不得……这么烫手的职位,他肯定恨不得你们两个干到死!”

    “嗯嗯!”

    薛简看这两人的牢骚一发起来就发个没完,而且还有愈演愈烈的趋势,马上就出来道:“好了……你们有工夫说这些闲话,还不如都做些正事。”

    说这又看向慕容音:“阿音……明日第一场春闱结束,你是不是也该回家去了”

    慕容音听他开口就是想赶人,嘴角顿时就耷了下来:“我自然会回去,这破贡院……我才不想待呢!”

    李璟一听,马上破颜而笑,手指着薛简,揶揄道:“有人生气了……薛兄,你这是不解风情啊”

    “去,”薛简没好气地看了李璟一眼,“你也是的,瞎说什么……”

    看这两人都没话说了,薛简才又道:“皇上这样处置,也是最妥帖的法子了……水至清则无鱼,何况高晏那是历经三朝的老臣了,现在又是朝廷要用人的时候,处置了他,这一大堆的事情怎么办”

    慕容音嘟哝了一句:“这些事又不是别人干不了……”

    她这声音却还是被薛简捕捉到了,正色道:“同样的事、同样的话……由身份不同的人说出来,效果是大相径庭的。可不能因小失大……”

    “知道了知道了……”慕容音怨怼地看着薛简,极委屈道,“薛哥哥,你什么时候也像爹爹似的,一抓着我哪句话说的不对,便教训个没完!”

    薛简被她这一句话噎住,怔了怔,才道:“我……是我失言了,你别往心里去便是。”

    “可我又想你同



第三百五十四章 许公子送的
    春风得意马蹄疾,九天春闱过去,除了第一场出了些意外,剩下的两场都算得上是井然有序。

    一转眼,又到了四月放榜的日子。

    皇城根下,皇榜一张张揭开,中了的仕子春风得意,没中的……自然掩不住心中失望。

    但大家对于这个结果,显然都还能够接受。

    多少年了,大燕的科考。今年算得上是最干净的一次。虽然没有将过去的旧弊一口气完全扫除,但总体来说,那些有真才实学的仕子,都没有被有后台的人给挤掉。

    三百仕子入国子监,只等皇帝考核后,便酌情赐官。

    放榜之日,慕容音还特地吩咐子歌去关注了一下当日从代州来的几个仕子,毕竟就是他们几个撞破了高晏的舞弊一事。

    尤其是那个叫张释的,当日李璟审他时,此人虽面对权贵,但风骨不改,这样的人若能入朝为官,大燕的吏治,可想而知会清明许多。

    张释也果然没让人失望,一举便中了进士!

    虽然只是个三甲同进士出身,但这意味着张释已经从代州那种苦寒之地跳出来了……只等着授官,不管是留任京中也好,还是外放地方也罢……

    慕容音相信,只要张释有本事,迟早可以出人头地的。

    至于和他一起赴京,五十多岁才取得秀才的那个刘书林,不出意外,果然没有考上。

    慕容音暗暗摇头,心想本王看人还是准,那个刘老头,看着就不像是能在朝为官的人,果然~

    …………

    窗外断断续续地下了半天细雨,华音阁中,慕容音趴在软榻上,兴致潇潇地翻着一本最近火遍雍京的话本子。

    她本想着今日可以去城南跑马,可早上起来一看,雨下个没完,连窗棂上的雕花都润湿了。

    顿时,莫说是跑马,就是连梳妆的心情都没了……

    随便套了件宽松的衣裙,满头青丝随意披散到腰际,赤着双足,翘在半空,一荡一荡,白得如一弯新月般……

    宛儿进来的时候,形象有些凌乱,裙摆上还沾着些雨珠。

    慕容音听见她的走动声,抬起头一看,宛儿胸口微微起伏着,明显是冒雨跑来的,蹙眉嗔怪道:“换衣服去,这一身湿的,像个什么样子。”

    宛儿点点头,脱去外袍,抓过一件衣裳穿上,道:“小王爷,今年的贡物来了,我瞧着锦缎占了多数,可要去挑几匹,过两天裁衣裳用”

    慕容音一把将书合上,凝着眉想了想,一点头:“也好……在屋子里闷了一天,是该出去走走。现在华音阁里不一样了,从前有杜羡鱼在。就算是杜羡鱼走了,也还有厉鹞那个臭小子闹着,现在厉鹞也回封州看他姑母去了,只留我一个,无聊得紧……”

    “厉公子再有半个月也回来了,”宛儿帮慕容音套上绣鞋,随口道,“您要是闲着实在无聊,依奴婢看,还不如进宫去,看看皇后娘娘。”

    “看她做什么”慕容音漫不经心地挥挥手,忽而道,“朱惜华的临盆期近了是不是”

    “是呢,上次差人去送东西的时候,说皇后会在四月末、五月初的时候生产。”

    宛儿取了条绢带,将她满头发丝松松挽起,随便用支白玉簪子一固定,便算是梳妆好了。

    外头的雨越下越大,雨珠划过瓦檐,落成一条晶莹的线,婢女们早早便将回廊上的风帘放了下来,雨中,帘子潇潇风动。

    送来的绸缎和各色物什都放在了书阁中,慕容音走进去的时候,便被满目的琳琅晃花了眼。

    “



第三百五十五章 给你个狗头!
    宛儿扑哧一笑,笑声还未逸出,便又忍住。

    指了指那些颜色各异的绸缎,小声提示道:“奴婢觉得啊……许公子也不是缺那些东西的人,要不,您就随便绣个手帕啊、香囊之类的,您亲手做的东西,肯定是天底下独一份儿。”

    “好你个宛儿啊,竟敢教起本王来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本王什么都不会……”

    她的声音渐渐小下去,作为女子,不会女红,这算是很丢脸的一件事了。

    可这也怪不得她,绣东西向来都是丫头们的事儿,没见过哪家的主子会亲自去描个花样来绣的……

    宛儿忧心忡忡地点了点头:“这倒也是,您什么都不会……要不,奴婢教您”

    慕容音好好思量了一番,觉得有这么一件事来打发时间,也没什么不好,便很痛快地点了头。

    “不过丑话说在前头,要是我觉得太难了,那就不学了。”

    宛儿一听这话,赶紧打消了自己要教她绣一树桃花的想法。

    满树桃夭,灼灼其华的样式,好看归好看,但绣起来要花水磨工夫,以慕容音的性子,她能坐得住绣完就怪了。

    宛儿看了她一眼,斟酌着道:“那……您想绣个什么呢”

    慕容音左歪着头想了想……想不出,又往右歪着头想了想……还是想不出,叹了两口气后,眼睛忽而一亮。

    “咦”慕容音忽而促狭地一问,“狗头怎么绣”

    “狗头!”

    宛儿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您不会是想绣一个狗头送人家许公子吧”

    “要不然呢”慕容音很是不忿地道,“上次他从封州送我回雍京的时候,在马车上揉了我的头,还说我是狗头!我现在有了机会,当然要趁机报复回去!”

    宛儿本来还想劝两句,但转念一想,自家小王爷,不就是这么个性子么

    要是自己过多干预,说不定……人家许公子反而觉得没有原先可爱了……

    “好吧,奴婢给您先描个绣样去。”

    宛儿起身走到书桌前,随手画了画,一个极为简单的狗头便跃然纸上。

    慕容音看了大为满意,这个狗头既简单又传神,就是她想要的,看了已觉心痒,更是早早在心中暗想,绣好之后,自己一定要亲手交给他,一定要好好看看那人一脸惊愕的神情。

    想到许慕宽会被惊得说不出话来,慕容音便忍不住一推宛儿的胳膊,匆匆道:“那咱们快些,最好今天就能做好。唉……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着他,这么一想,我都有点儿想他了……”

    “这事儿可急不得,若是一针下去出了错,弄不好可是要全部重来的……”

    宛儿挑挑拣拣,从一叠锦缎中挑出一块月白色的,递到她面前:“这颜色怎么样做个荷包,我看再好不过。”

    “荷包”慕容音眉头一皱,“荷包太复杂,绣块帕子就好了。再说他那么个人,要荷包做什么”

    “也罢……”

    宛儿飞快地找来针线,教她将缎子裁下来,套到竹绷子上,又教她如何穿针,如何引线……

    这些慕容音都还学的不错,可一到正儿八经学绣东西的时候,她马上就显得笨拙起来。

    委实是宛儿手太巧,说的也太快,仿佛这针一到慕容音手里,就变成了棒槌一般。

    最后,宛儿终于看不过,一把将绷子抢过来,替她绣好开头几针,才又交还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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