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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昭郡主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桐盏

    “既然如此,皇上少不得要安镇北王的心。”

    承平帝目光冷冷,从未有这样被动的时候。他登基这么些年, 虽镇北王手握重兵, 让他大为忌惮。可这些年也算是规规矩矩。如今, 偏偏生了这事儿, 他心中虽震怒,可也知道,此事马虎不得。

    若真的惹怒了镇北王,他一气之下反、了,他又有多大的能耐派人平、叛。这京城世家子弟大多是酒囊饭桶,唯一的谢家,即便带兵出征,也怕是伤敌三百自损三千。

    比起靖南王偏安一隅,韩家这异姓王确实是让他睡不安稳。可眼前,确实不是和韩家翻脸的时机。

    镇北王的折子很快就传遍了朝堂。

    以次辅徐龚为首的朝臣劝谏承平帝,断然不能开了这个头。说韩家这是有不臣之心,若应允韩家私建马场,这无异于是养虎为患。

    而以林次辅林正为首的朝臣,却觉得这个时候不适合和韩家撕破脸。这东宫即将大婚,太子还未有子嗣。镇北王这异姓王这些年镇守西北,手下的将士可不是吃素的。

    若冒然和韩家翻脸,怕是于江山社稷有碍。

    一时间,为了韩家在西北建马场一事,朝臣们吵得可谓是不可开交。

    郑皇后自然也闻着消息了,她一改往日对徐龚的青睐,觉得他这事儿做的实在是不妥。

    太子还未登基,他却要在这件事情上和韩家干上,这若真的惹怒了韩家,可如何是好。

    可后宫不得干政,郑皇后自然也不可能在这个当口暗中召见徐龚。只悄悄派人去传话,说此事不得冲动,若能让韩家尝点儿甜头,能够妥善了了此事,才是上策。

    妇人之见,妇人之见,徐龚闻着郑皇后的传话,忍不住暗骂几句。可他又不可能真的对郑皇后置若罔闻。

    郑皇后当年能挤走穆氏,坐上皇后这个位子,自然是有些手段的。而且,若等到太子殿下登基,她理所当然是慈宁宫皇太后。比起如今闲事不理的郭太后,郑皇后可不会向郭太后一般,当个闲散的太后。

    所以,即便是为了给自己留条后路,他也不能不理会郑皇后的意思。

    而且,他多少也怕,若真的惹恼了韩家,真的反、了,到时候自己别说是首辅之位了,怕是皇上第一个拿他开、刀去平息韩家的震怒。

    届时,皇上可以说是被他蛊、惑,才弄到那样的境地。到时候,又有多少人会为自己说话。他确实不敢赌这样的可能性,毕竟史书上,这样的例子也屡见不鲜。

    这样又扯皮几日之后,内阁终于达成一致。韩家有权建马场,但是国库断然不会出一分钱。

    徐龚做事到底是老练,这养马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起码手头得有银两。可这些年,韩家手头真的有那么多的银子让他们养马,他对此事确实不怎么看好。

    即便韩家眼前有这个能耐,可养马可是无底洞,若没有朝廷的常年支持,总有一日会拖垮韩家的。

    届时,朝廷大可以接过韩家的马场,这样,韩家所做的一切,其实是给朝廷做嫁衣了。

    想及此,徐龚面带微笑,心中别提有多得意了。

    尤其想到,解决了此事,东宫又即将大婚,这几日皇上也该升他为首辅了,届时,这朝堂还不是他的一、言、堂。

    到时候,那林正,能滚多远滚多远。他自诩两袖清风,刚正不阿,那他就要让他看看,什么叫做现实。

    这日,徐龚心情畅快的和同僚们吃了酒,很晚才回了府。

    只他万万没想到,这才刚下马车,便见有小厮急急冲了上前。

    “没规矩的东西!”徐龚才刚开口斥责,却见小厮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回禀道“老爷,不好了,方才老夫人用了膳,便说自己想一个人待一会儿,遣散了身边侍奉的丫鬟。等丫鬟们再进去,竟怎么着都叫不醒老夫人。”

    徐龚脚下一个踉跄,整个人都懵了。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母亲身子一阵都还算康健,这些日子也没请郎中入府过,怎么好端端的,竟然就……

    他跌跌撞撞的忙往后院去。

    才刚走到老夫人住的暮春堂,便听里面传来低低的哭泣声。

    见他进门,内眷们哭的更伤心了。徐家祖上不过是务农出身,也是徐龚中了科举,平步青云,才慢慢把家人都接到京城来。

    他膝下有两子一女,发妻前几年去的。三年守孝期后,便有无数媒人想替他说亲。可让众人跌破眼镜的是,他竟然会娶了同僚当时翰林院编修罗家的女儿。那罗家女比他的长子都要小一岁,当时,为了这事,不知引来多少流言蜚语。




85.出谋划策
    谢元姝静静的看着韩砺走进门。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 她总感觉受伤之后, 韩砺消瘦了几许。

    “世子爷今个儿怎么过来了”

    韩砺浅笑道:“方才往鹤安院去请安,便顺便过来也看看郡主。”

    这话就说的有些引人遐想了。

    谢元姝不由心里咯噔一下,只是面上并不显露。却在这时,雪团喵的一声, 不知什么时候,蹿了进来。

    这小东西倒是会选时机, 谢元姝宠溺的把它抱在怀里,忍不住逗它一番。

    看郡主脸上的笑意,韩砺也忍不住勾起了唇角。

    这小东西,瞧着倒是比前些日子更胖了一些, 毛发也更有光泽了。

    谢元姝见他直勾勾的盯着雪团,还以为他也心痒痒了,笑着道:“这小东西也太可爱了, 世子爷要不要也抱抱”

    韩砺当然不会拒绝, 只是他到底没这样的经验,加之他还受了伤,顿时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谢元姝看着,忍不住噗嗤笑了出来。

    一旁, 芷东也难掩笑意道:“世子爷, 您不知道,郡主有多喜欢雪团。给赐了名不说, 还特意差人小心照料着这小东西。依着奴婢看, 这过几个月天气凉下来, 郡主说不准还得交代府邸的绣娘给它做衣裳。”

    韩砺也有些意外,郡主竟然会这样喜欢这小东西,心中自然是开心的很。

    又逗趣几句之后,谢元姝便提及了正事,缓声道:“老王爷到底是智高一筹,不仅让朝廷应允西北设立马场之事,还让朝廷拿银子。如今国库空虚,太子大婚又在即,朝臣们如何能不扯皮。皇上便是再不愿意,也只能点头让韩家建马场了。”

    虽早就知道郡主聪明伶俐,他这招苦肉计必然瞒不过她,可真正听她戳穿此事,他心中还是难掩惊讶。

    “我也不瞒郡主,这次,确实是我一手谋划。没能提前知会郡主一声,还请郡主不要见怪。”

    听他主动认下此事,谢元姝有些意外。可这也足以表明,他对韩谢两家联盟的诚意。

    想到这,她轻轻摇了摇头:“世子爷做事谨慎,我又怎么会多心。只是,世子爷以身涉险,若是真有了什么意外……”

    说着,谢元姝顿了顿。她也未料到自己对他会如此担心。

    见她言语间对自己的关心,韩砺笑了笑,有了郡主这话,他伤口的痛意似乎也减轻了许多。

    见他眼中的笑意愈发深,谢元姝感觉自己脸颊微微有些发热。

    为了掩饰自己的失态,她忙转移话题道:“这建马场一事,可是要花费很多银子。既然我们韩谢两家结盟,那我们谢家,也该出分力才是。这事儿,我会亲自和大哥说的。”

    郡主这是要给他银子

    韩砺连忙摇头:“郡主,这事儿我会想法子解决的……”

    拒绝的话还未说完,却见谢元姝不容拒绝道:“此事就这么定了。无需再多说。”

    谢元姝这般执拗,其实也是有自己的计较的。除了韩谢两家结盟外,她是故意让韩家承谢家的情。而这份情等到韩砺如上一世一般登上那个位子,对谢家来说,意义是非比寻常。

    雪中送炭还是锦上添花,她当然知道,即便没有谢家从中相帮,韩家也会想法子解决此事,可想必也是万分艰难。所以,她断然不会错过这样的机会的。

    或许是因为重生一世,对于韩谢两家结盟一事,她首先想到的是利益。

    想到自己变得似乎连自己都不认识自己了,谢元姝突感几分悲怆。可既然自己重生一世,她又怎么可能还和以前一样,无忧无虑呢

    韩砺见她突然沉默下来,还以为是因为自己的拒绝,惹了她生气,也就没再开口婉拒此事。

    这时,芷东捧了刚沏好的茶上前。

    两人相对无言的喝了几口茶,谢元姝才又开口道:“徐家老夫人病逝之事,世子爷想必也听说了吧。”

    韩砺嗯了一声。

    谢元姝漫不经心的抚摸着茶杯上的兰花纹络,浅笑道:“依着惯例,徐次辅需要回乡丁忧三年。而三年之后,这朝堂,想必不会再有他的位置。你说,徐次辅会甘心吗”

    韩砺一瞬间就捕捉到了她的言外之意,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她。

    谢元姝道:“其实不只是他不甘心,皇后娘娘想必也不会甘心。之前章适平得罪了皇后,章适平的座师又是林次辅。你说,若这个时候,有人在皇后娘娘面前怂恿几句,皇后娘娘会不会想出夺情起复这一招。”

    饶是知道郡主聪慧,这会儿听到这话,韩砺还是不由有些心惊。

    他自幼长在西北,对于朝中这些弯弯绕绕,确实不及郡主通透。

    谢元姝轻抿一口茶,又道:“夺情起复,这确实是个好招,可也同样凶险。尤其皇上猜忌心愈发重,我们只要好生谋划,郑皇后这次一定会栽个大跟头。”

    “所以,世子爷不防找机会,提前搭上林次辅。在众人都不看好林次辅,皇后也执意支持徐次辅荣升首辅之时,你却抢了这个先。林次辅再是两袖清风,刚正不阿,也会念镇北王府的情的。”

    韩砺沉吟着,心中暗道郡主这招高明。

    韩家远在西北,确实该拉拢拉拢内阁之人了。

     



86.薄情
    徐家老夫人突然病逝, 徐次辅许过不久就回乡丁忧, 这事儿瞬间成了京城最大的事情。

    而此时的定国公夫人李氏,却再没那个心情听外头那些流言蜚语。

    上次郡主往府邸品茶, 和老夫人请安时不经意的那么一句话, 老夫人第二天便让她把傅锦接回府邸来。说什么傅锦虽不是陈家的姑娘, 可这样不明不白的一直住在慈安寺, 不免让人看了笑话, 也惹了流言蜚语。

    老太太既然发了话,李氏心中再不愿意, 也不好反驳。

    可自打这傅锦回府之后, 她便没一日能睡安稳的。日子一天天过去, 她的肚子显怀只是迟早的事情。

    虽她早差人紧紧盯着傅锦,日日穿着束腰, 可傅锦寄居府邸这么些年, 往日里经常往老夫人屋里去晨昏定省,这时间长了, 哪里能瞒得住。

    陈莹见母亲脸上的忧虑, 也有些不忿道:“母亲, 要我看再不能把那小贱人留在府中了。祖母是老了, 可也不至于就真的瞎了,何况这府邸上上下下的人, 若不小心走露了风声, 谢家如何能绕的过我们。”

    李氏听着这话, 面色更阴沉了。

    陈莹的声音突然有些哽咽:“母亲, 您执掌中馈这么些年,可不能让这小贱人毁掉我们陈家。要我说,您就编个谎言,就说是她叔父想接她过去住些日子。”

    李氏听了,有些犹豫,“这些年她寄居府邸,别说她叔父了,就是那娘家舅舅,也未有任何书信往来。这会不会惹了你祖母疑心”

    陈莹也被问住了,不过她脑子转的极快,几秒过后,便沉声回道:“母亲,您大可以伪造一封信,就说随着祭祖的临近,他叔父这几日时常梦见自己的幼弟,想到弟弟只留了这么一个孤女,这些年他却并未有任何的看顾,心中实在是惭愧。”

    李氏闻言,果然面色缓和了许多。

    若有了这信笺,老夫人即便看到了,也只会是感慨几句。毕竟这也算得上是人之常情。

    只是,想到儿子对那小贱人的一片痴情,李氏还是有些不安。

    陈莹冷哼一声,一副要撕碎傅锦的样子,“娘,若不是她肚子里有我们陈家的骨肉,看我不掐死她。女儿知道您的担心,可您许是当局者迷了。哥哥未必就真的会一如既往的袒护她。”

    李氏听她这话中的言外之意,不由有些疑惑。

    陈莹也不瞒她,笑着道:“您没发觉,自从大皇子府邸宴请那日,哥哥便鲜少去找那小贱人了吗我还特意去找了哥哥身边的长随,说是那日大皇子宴请,席间韩家世子爷一句一生一世一双人,惹了不少人不屑。宴席过后,哥哥原该往慈安寺去见那小贱人的。可那日,哥哥最终却没去。可见,哥哥心中也是有计较的。”

    “之前他只是魔怔了,可那日见众人对韩家世子爷的嘲讽,他怎么可能再那么执拗。”

    李氏想着,心知女儿这话说的在理。

    且不说傅锦住在慈安寺那段日子,就是她回府这些日子,若依着儿子往日对她的痴情,必是要偷偷往她院里去的。可事实却是,她回来也有些日子了,儿子却一步都未踏进她屋里。

    她原还以为,儿子是碍着孝顺,不想伤了她的心才这般避讳。

    可如今想想,这未必就是真正的缘由。

    李氏很快就做了决定,可这事儿也不可能不提前知会儿子一声。想了想,她吩咐身边的丫鬟道:“去叫了世子爷过来。”

    丫鬟低声应诺,屏气凝神的出了屋。

    陈莹见母亲做了决定,心中很是欢喜,“母亲,这信既然是我们伪造的,那我们就不如在远郊找个僻静的院子,等到生产那日,那小贱人便再不可能让您头痛了。”

    李氏闻言,身子猛地一僵。她虽气急那小贱人勾、搭了儿子,可这内宅的阴私,她并不想让女儿沾染太多。

    陈莹却浑然不在意,勾勾唇角,道:“母亲,我迟早有一日是要出嫁的,您也不必避着我。那小贱人做了这样的丑事,您肯留下她肚子里的孩子,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

    “而且,这若不是您怕因着她肚子里的孩子和哥哥生了嫌隙,伤了母子情分,谁会稀罕她肚子里的孽种。我们陈家,这些年子嗣也算兴旺。待郡主嫁过来之后,还怕没有子嗣。”

    其实想着这孩子,李氏心中也是有些为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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