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昭郡主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桐盏
而且,除了这个,芷东和芷青两个丫鬟,他想必也在她们身上动了手脚,否则,这两丫鬟怎么可能丝毫没有发觉,她的房间来了不速之客。
芷东看她有些神游九霄,以为是宿醉的结果,忙端了才做好的醒酒汤上前,“郡主,您是不是头痛啊,您也是的,整壶酒竟然都喝完了。这不头痛才怪。”
谢元姝伸手接过青瓷小碗,拿着勺子轻轻抿了一口,没有说话。
昨晚她确实是贪杯了些,可若她没有记错,那一壶酒里大多是韩砺喝了。
他身上还带着伤,也不知道会不会影响了伤口。
这样的念头让她自己都诧异极了,她怎么会这么关心他呢
昨个儿可是他自己不请自来,她也没逼他陪着自己喝酒,就算真的影响了伤口,他也是咎由自取,和自己又有什么关系
而另一边,谢云菀昨个儿也是彻夜未眠。
看她脸上的不忿,伴雪眼中闪过一丝犹豫,可到底还是没忍住,上前缓声劝着道:“姑娘,如今既然已经东窗事发,殿下和国公爷已经决定要去退亲,这个时候,您万不好往郡主身边去,帮着陈家世子爷说话了。”
谢云菀早就盼着看谢元姝的笑话,只没想到,连老天爷都帮她。
嘉敏公主往哪里捉、奸不好,怎么偏偏闯进了李氏置办的院子中,戳穿了这件丑事。
她昨个儿闻着这消息时,气的把屋里的东西摔了大半。
凭什么凭什么连老天爷都在帮着谢元姝。
她不甘心。
这会儿,听着伴雪小心翼翼的提醒,她的脸色更难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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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7.沾沾自喜
这时, 早在屋檐下站了许久的陈莹再忍不住哭着冲了进来。
“爹爹, 母亲也只是一时糊涂, 您便饶恕她这一次吧。”
陈莹哭的伤心, 李氏更是抱着她痛哭出声。
看着眼前这一切, 定国公紧紧攥着拳头,却并未改了主意, 冷冷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我不是不给你活路, 也不是母亲容不下你。而是, 这件事情我们陈家势必要给谢家一个交代。”
丢下这番话,定国公就甩袖离开了。
李氏许久才回过神来,紧紧抓着陈莹的手,哽咽道:“快, 快去找你大姐姐来。”
陈莹听着这话, 眼中瞬间有了希望。
不待李氏再多说, 她猛的站起身便往大皇子府邸去了。
正院闹的这样大的动静, 定国公老夫人又怎么可能不知道。
她这几日多半时间都呆在小佛堂里,手持佛珠,瞧着老了许多。
“列祖列宗,那毒妇胆敢这样瞒天过海, 把我们陈家至于这样的境地,所以不是我容不下她, 是她自己不给自己活路, 还给我们陈家惹了这样的祸事。”
“都是我的错, 是我太过信任她,才出了这岔子。只盼着列祖列宗能保佑陈家顺顺利利度过此劫。否则,我即便是两腿一蹬死了,也再没颜面见列祖列宗。”
定国公老夫人说到伤心处,声音也不由有些哽咽。
一旁侍奉的盛嬷嬷瞧着眼前的落寞,也不由心中暗暗叹息一声。
“主子,大长公主殿下虽说因着这事儿气坏了,可老奴觉得,殿下也不会真的赶尽杀绝。”
“难不成殿下和您多年的情分,都是假的。这子孙不孝,殿下如今在气头上,可过些日子,许就好了。”
定国公老夫人却万万不敢这么想。
那日她跪在殿下面前,她看得出,殿下对她的疑心。其实她也不怪殿下这样不给她脸面,若换做是自己,又怎么可能相信她事先丁点儿都不知情。
“也只能祈求佛祖保佑了,可即便殿下不赶尽杀绝,陈家,怕是也再无往日的荣宠了。能自保,已经是老天开眼。”
定国公老夫人也是半截身子要入土的人了,这京城世家大族多少起起伏伏,她也都看过。只怎么都没想到,陈家也难逃此劫。
看主子神色凝重,盛嬷嬷也不好再说什么,缓步上前扶主子起来。
这时,有丫鬟进来回禀,“老夫人,国公爷过来给您请安了。”
定国公老夫人捻着手中的佛珠,沉声道:“让他进来吧。”
知道他才从正院过来,也知道他对李氏撂了狠话,定国公老夫人看他一夜间消瘦许多的样子,叹息一声,道:“我晓得你心里不好受,李氏就是再有错,也是你的发妻,这些年也算得上是和你相敬如宾。可这事到底是她做的孽,你若这个时候狠不下心,只怕陈家都得跟着遭罪。”
见他沉默着没说话,定国公老夫人又道:“今个儿早朝的事情我也听说了。谢家如今有怒火,尤其是那国公爷谢敬,那是长兄如父,那样咄咄逼人,倒也是意料之中。”
“这个时候,你断不敢和他真的计较起来的。如今谢家已经抓了我们陈家的把柄不放,这个时候,你若失了稳重,无异于是自取灭亡。”
事情再坏能坏到什么地步,定国公老夫人也不敢去想。
如今,她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定国公确实是心里窝火,那谢敬那样咄咄逼人,他再没这样灰头灰脸的时候,可这会儿,见母亲这样耳提面命,他又怎敢再多说什么,只恭敬道:“母亲教训的是,儿子知道轻重的。”
听他这么说,定国公老夫人面色终于是缓和了些,“听说莹丫头往大皇子府邸去了,这孩子,也确实是委屈了她。出了这样的事情,莫说是她,就是阖府的姑娘日后的婚嫁,怕也难了。”
“只是这妇人之仁万万要不得。否则,你这是要逼我去死!”
这话一出口,定国公一脸的慌乱,噗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母亲,您放心,儿子这个时候,绝对不会出任何的差错。”
定国公老夫人满意的点了点头:“谢家如今执意退婚,延之的婚事,之后就更棘手了。”
“莫说是这京城的姑娘,就是京外那些,也不可能不在乎谢家的眼色,趟这浑水。”
定国公也头痛极了,可眼下,也想不了这么多。
“母亲,等风头过后,过个一两年,总能有合适的机会的。也算是给那孽障一个教训,若非他做了这糊涂事,郡主便是他的嫡妻,更有谢家这得力的岳家,可现在,什么都没有了。”
说着,他再说不下去,转移话题道:“母亲,且不提那孽障,母亲可是要保重身子。这个时候,您若是倒了,只怕我们陈家更是八面危机。不管怎么说,凤阳大长公主是念着您和她往日的情分的。您可得好生照顾好自己的身子。”
这话不用定国公说,定国公夫人也晓得这个厉害。
别的不说,就那徐次辅,若徐家老夫人多撑些日子,也不至于落得这样的境地。
听说,徐阁老又递了请辞的折子,皇上依旧压着不放。
这朝堂惯是人精,早有人暗中揣摩皇上的心思,上折子说是朝中不可无徐次辅,恳请皇上夺情。
这些年,定国公府虽不掺和朝堂之争,可定国公老夫人也没有老糊涂了,这皇上猜忌心愈重,尤其皇后娘娘还请那罗氏入宫吃茶,皇上即便之前有夺情的心思。这会儿,见众人相继上这样的折子,如何能不生别的心思。
什么叫做聪明反被聪明误,这应该就是了吧。
98.互撕
世子爷怎么会突然来了, 外头的丫鬟连通传一声都没有。
那自己方才说的那番话, 世子爷岂不都听到了。
想到这,傅锦不由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尤其看陈延之怒气冲冲的样子, 更是攥紧了手中的帕子。
秋夏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哽咽道:“世子爷……”
不待她再求情, 陈延之上前一脚就踹开了她。
陈延之本就在气头上, 这几日人人都能欺、辱到他头上,这会儿, 他当然是发、泄了压抑许久的怒火。
秋夏被踹的胸、口一痛, 等回过神来时, 满口的鲜、血吐了出来。
“滚出去!”
陈延之似乎是微微愣了愣,可想到自己这几日受的委屈, 他的愤怒再次席卷了心头。
傅锦也吓坏了, 可她也知道,世子爷方才这脚没往她身上踹, 却是踹到秋夏身上,可见世子爷还是有些顾忌她肚子里的孩子的。
这么想着, 她瞬间便泪眼迷蒙的看着陈延之, 声音颤颤道:“世子爷, 我知道这一切都是我的错。”
“可我对世子爷的真心, 我发誓半点儿都没有欺骗的心思。”
像是怕他不相信, 傅锦急急上前, 抓了她的手缓缓摸着她肚子里的孩儿, “世子爷,这些年我寄居府邸,可若我真的对世子爷无心,又怎么会有了这孩儿。我知道因为这件丑事,让世子爷下不来台,也知道,家中长辈对世子爷动了怒。”
“可是,我一个弱女子,又能怎么办我上无父母疼爱,只身入京,身边更是连个贴心人都没有。直至我委身于世子爷,有了我们的孩子,我才不那么孤单了。”
见她到了这个时候,还敢狡辩,陈延之一把甩开她的手,傅锦不知她好言相劝他竟然还这么对她,脚下一个踉跄,差点儿没摔倒。
陈延之冷冷的看着她,语气中都是埋怨:“你这毒妇,还敢哄骗我。方才我在门口已经听到了,你早就觊觎世子夫人的位子,之前,你总说不会让我为难,看上的是我这个人,而不是身份地位。”
想到自己竟然被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哄骗到这样的地步,他闭了闭眼,又道:“你可知因为你的算计,我们陈家如今成了京城最大的笑话。而你,非但没有一丝懊悔,竟然还敢想着我能八抬大轿娶你入门!你怎么就这么让人恶心呢我怎么就那么愚蠢中了你的计!”
被陈延之这样指着鼻子骂,傅锦着实没有想到。
她身子微微一僵,半晌突地眼中露出一抹嘲讽的笑容来,这会儿也不知方才对陈延之的惧怕了,一步步逼近他,含笑道:“事到如今,世子爷把一切都推到我一个女人头上,世子爷真是好大的威风。世子爷是不是还想杀了我,杀了我肚子里的孩子,这样就能够让凤阳大长公主和郡主息了怒。或许,郡主还能仗着往日里对你的一片真情,原谅了你。”
“可你做梦吧!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我倒要问问,昨个儿世子爷是在哪里歇息的”
闻言,陈延之脸色讪讪。
看他这神色,傅锦嘲讽的笑了笑,不过也没太多的意外,“是啊,出了这样的事情,大太太又怎么肯让世子爷受罚,国公爷若是对世子爷动了家法,大太太岂能不伤心。”
“可世子爷若是但凡有些担当,就不该把自己摘出来,让大太太,老夫人面对谢家的怒火。还有我,我又何错之有,我犯的最大的错,不过是爱上了世子爷,还有了世子爷的子嗣。”
“世子爷口口声声说我觊觎世子夫人的位子,可世子爷难道忘记了,是谁,是谁跪在大太太面前,说要娶我为正妻。当初又是谁,说心中只我一人,郡主嚣张跋扈,唯有我,是你的解语花。若非世子爷这番话,我便是再不知规矩,也不会委身于世子爷。”
似乎从未见过傅锦这样的咄咄逼人,陈延之在她的质问下,脸上更是一阵羞愤。
这女人,好会伪装。他还以为她娇弱温柔,可方才她那番话,又怎是他之前爱过的人。
可见,她从头到尾都是装的。
而这一切,她才是始作俑者,她休想混淆视听。
这小贱人算什么的东西,竟敢指着自己鼻子骂,竟敢说他窝囊,没有担当。
怒火瞬间席卷心头,陈延之想都没想,伸手便狠狠扼住了傅锦的脖子。
傅锦不可置信的瞪着大大的眼睛挣扎起来,可陈延之却在气头上,手中的力道越来越大。
傅锦几乎以为自己就要死了,脸色通红,眼中也充满泪水。
这时,突然有几个嬷嬷冲了进来,急急把陈延之拽了开来。
傅锦身子一软,直接就摔在了地上。
看着她满身的狼狈,陈延之紧紧攥着拳头,突然就笑了出来,“你这毒妇!你休想让我娶了你!我今个儿就把话撂在这里,有我在,你这辈子休想出这院子半步!”
“还有你肚子里的孩子,这孽种,我断然不会认的。即便生下的是个哥儿,也休想进我们陈家的门。”
傅锦听着这话,差点儿没吓傻在那里。
她踉跄的爬到陈延之身边,死死拽着他的衣角,哽咽道:“世子爷,您不能这样对我,还有这肚子里的孩子,嬷嬷们也说了,肯定是个哥儿。世子爷,求您了,方才是我口无遮拦,是我的错,您要怪就怪我,可这孩子是无辜的。”
想到自己谋划多年,竟然落得被囚、禁在这四方天的院子里,她还这么年轻,她不要这样不人不鬼的。
还有孩子,世子爷若是不让他认祖归宗,他这辈子,可就真的没有出路了。
怎么会这样
怎么会变成这样,不该是这样的。
陈延之神色一凛,一把甩开她,“
99.八音盒
谢元姝又不由想起那日她借着醉酒, 调侃说他这个年龄, 屋里应该早有了侍奉的人了。
想到他微微发红的脸颊,还有些许的拘谨, 到最后认真的说没有,她心中便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
上一世, 她是知道他娶了孟老夫人的娘家侄孙女,至于他大婚之前, 房里有没有人,她自然是不了解的。不过想到当年昭华大长公主御前请太、祖爷赐婚, 虽没逼的孟老夫人从正妻变成妾室, 可这些年, 想必这事儿是孟老夫人每每想起来,都如鲠在喉。如此, 又怎么可能让府邸侍奉的丫鬟, 轻易的接触韩砺, 何况,她偏宠自己那侄孙女,自然也不可能让自己那侄孙女受了委屈。
看郡主一会儿笑, 一会儿叹息, 萧瑗心中怎能不诧异。
这郡主是怎么了
看萧瑗眼中的疑惑,谢元姝忙拿了一个橘子剥开,想掩饰自己一些心虚。
自己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脑海中都是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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