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鸾枝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酌颜

    书归正传,因着她们几个都住在一处,因而,她起来便瞧见了红豆跟前的小丫头急得团团转,秀英还以为是红豆的伤情有什么变化,她们自来要好,自然是要关心。

    那小丫头却好似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一把将秀英拽住,又急又喜地道,“秀英姐姐,你快些去劝劝红豆姐姐,能有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儿,她还伤着呢,高娘子特意嘱咐过她不能下床的……她哪还能出府去若是……那她那右手怕是就废了,还有……我会被李妈妈打死的……”

    小丫头果然是怕急了,不但话说得语无伦次,说着说着,甚至就哭了起来。

    秀英皱了皱眉,倒是也差不多听懂了。

    红豆也不知为何伤着了,还要执意出府去,这小丫头拦不住,这才急了。

    秀英顿了顿,便是掀起帘子进去了。

    进得门,果然瞧见红豆正勉力从床上撑起身来,连忙上前一步,将她扶住,嘴里关切道,“红豆姐姐,你还伤着呢,夫人都嘱咐你一定要好生歇着,你怎的却起来了我听那小丫头说,你还要出府去这可是不成的。你有什么了不得的要紧事儿,非得现在做就是天大的事儿,也得先顾着自个儿的身子不是”

    红豆却是一脸苦笑道,“你不知道,咱们家在城南粥棚的米粮快要没了,之前,与米铺往来的差事,夫人是交给我的,我现下这个样子,之后,自是不能再管了,但也不能现在就撂了挑子,总得去交代一声。”

    “这样的事儿,夫人派来交接的人,总能担待着些的,你就别操心了。”

    “如今,我和胭脂都伤着,夫人身边得用的,就流萤一个人,是断不会再派出去了,其他的人,哪里有那个交情,让人帮我多担待着,回头,若是出了差池,别说夫人那里不好交代,我自己这儿也是过不去。”红豆自来是个倔强的性子,但却最是负责,说着说着,竟有红了眼眶的架势,“何况,这几日,城中有倭寇混入,局势不稳,行事更得妥当才是。”

    “那……红豆姐姐若是信得过我的话,这事儿,就交给我去办如何”秀英似是踌躇了片刻,终究是咬了咬唇道。

    “你”红豆有些诧异地望向她。

    “是啊!我这不是刚回来么夫人也还没有派差事给我,索性,我自个儿往夫人面前去说说,既帮了红豆姐姐,也不至于做个闲人。”秀英似是想得更清楚了些,笑道。

    红豆垂下眼思虑片刻,拉了秀英的手,一脸感激,“如此,那我便真是不知该如何感谢你了。”

    “红豆姐姐说什么见外话我刚来的时候,得你和胭脂姐姐多番照顾,就是我入暗卫,也是多得你和胭脂姐姐在夫人面前帮我说项,这些人情多了去了,姐姐也给我一个机会,好还上一二才是。”

    “那……事不宜迟,姐姐安心养着,我这便去夫人跟前说。”

    秀英说着,已是站起身来。

    红豆又与她说了两句客套的致谢话,这才放她走了。

    等她一走,红豆从半开的




583 宫本
    她当时还觉得很是惊奇,将这事儿,也说给了齐慎听。

    却没有想到齐慎听罢,反倒是沉默了片刻,才幽幽叹了一声。

    那日,她才知道,原来,白氏当年也是有过孩子的。

    是个女儿。

    却是在莫叔送齐慎走后不久,夭折了。

    谢鸾因彼时才明白,原来,白氏与涂氏并非没有共通之处,只是,她没有发现罢了。

    因为,她们是不同的性子,表达伤痛的方式,自然也是不同。

    涂氏如今,好似已走了出来。

    而白氏,一直云淡风轻的样子,好似,万事都不关心,不在意,可是,丧女之痛,又哪里是说忘便能忘的

    是以,她们算得同病相怜,才能走得亲近吧

    谢鸾因倒是乐见这事儿的。

    自然忙着替涂氏谢过,然后让流萤将锦盒收了,回头等涂氏回来,好交给她。

    白氏到了书房,检查了一下谢鸾因的功课。

    她虽不再往莫府去,白氏却也给她布置了功课,每个月看一本她给她的书,然后,再写出心得。

    当然了,书,都是倭国文字的,而写的心得,也得用倭国文字。

    看罢,白氏暗自点了点头,“看来,没有偷懒。”

    这一句,便也是最大的肯定了。虽然,谢鸾因自己再清楚不过自己的进步,可,听到先生的肯定,这感觉,还是不一样的。

    就像小时候读书,作业本上那鲜红的100分给她的鼓励一样。

    “你急着要去找我,是为了何事”待得坐下来,白氏便是淡淡问道。

    谢鸾因本就是要找她去问这事儿的,是以,起身,将夹在书页中,她昨日在车上按着记忆,描下来的那朵纹花递给了白氏。

    “我找先生,是想请先生帮我看看这个。”

    白氏狐疑地蹙起眉心,端详着那朵纹花,片刻后,眸子深处似是极快地掠过了一抹什么,惊抬双目,望向谢鸾因道,“这个……你是从何处得来的”

    “这便是昨日城南河边刺客胸口上所纹的花样,先生可是知道什么”看白氏的表情,谢鸾因便知道,她找对人了。

    白氏却是沉吟着,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这个,应该是倭国某个家族的族徽,这是一朵菖蒲花,在倭国,这花代表着信仰,我隐约记得,宫本家族,最崇尚武学信仰,也最是喜欢菖蒲花,不过,这个还不能确定。不过,我或许可以找人悄悄问问看。”

    宫本龚

    谢鸾因杏眼闪了两闪,“先生先与我说说,这宫本家族的事儿吧!”

    “宫本家族……怎么说呢,在倭国,地位很是超然,它不是皇亲,可却世世代代担任着皇家隐卫,直接听命于天皇,干着最隐晦**之事。倭国的贵族都很是看不起宫本家族,只是,却也没有什么人敢惹他们……”

    说到这里,无论是谢鸾因,还是白氏,都沉凝下了脸色。

    如果,那些刺客果真是出自宫本家,那这场所谓的与倭寇的对战,便越发不简单了。

    将白氏送走,谢鸾因立在廊下发了会儿呆,回到书房后,便很快铺纸研墨,写了一封信递给坤一,“送去给大人,尽快。”

    坤一拿着信走了,谢鸾因突然便觉得有些饿了,便叫了流萤来。

    这些时日,谢鸾因很是容易饿,是以,灶上常常都备着吃食。

    若非高素娘一再重申孩子太大,到时不好生,李妈妈只怕恨不得一天塞谢鸾因七顿。

    就是那些吃食,也都是经过高素娘严格把控过的。

    吃完点心,阿琼将妞妞抱了过来,两人逗



584 追踪
    自从她回了福州,齐慎可一次也没有抽出时间回来看过,哪怕明知她怀着身孕,可他也一步都离不开。

    至于谢瓒,更是只在平海卫见过一回。

    这段时日,他们与倭寇,又打了好几回。

    前一阵儿,倭寇重兵围了永宁卫,谢瓒守得死,没有让他们讨着便宜,才又散去。

    前两日,听说,漳浦,还有兴化,都发现了小股倭寇。

    这就是海防的缺陷了。

    即便禁了海,可有太多的地方,可以摸进内陆,何况,倭寇不比鞑靼人,他们的长相,与周朝人没有什么区别,只要伪装得好,便不容易拆穿。

    是以,要说安全,如今,整个福建,乃至浙江,以及继续往北的沿海,都没有一处。

    “才说了一句,你就有百般道理等着我呢怎的,越长大,越不可爱了”谢鸾因伸手,又是一戳。

    谢琛倒也没有躲,由着她戳了,才哼道,“是阿姐你越发喜欢唠叨了才是真的,好在姐夫不在跟前,否则,日日被你这么唠叨,他怕是就要受不了了。”

    谢鸾因杏眼圆睁,瞪他一眼,谢琛却已经是乖觉地一跃而起,在被一个暴躁的孕妇伸腿猛踹时,他已如兔子一般蹦到了一边,“我今日跟藏锋他们约好了去看赛龙舟,就不回来吃饭了。”说这话时,人已在门外了。

    “嗬!这小子,跑得比兔子还快。”谢鸾因哼一声。

    “咱们家琛少爷,倒是越发长得好了,再两年,得了功名,可得选个好媳妇儿。”李妈妈一边手脚利落地包着粽子,一边笑呵呵道。

    谢鸾因愣了愣,想说,谢琛这还小呢,操心什么。

    开口前,才想起,可不是么谢琛竟也这般大了,若是换在定国公府,搞不好卢夫人已经开始给他相看了也说不准,可在她心里,他却还是那个在逃出定国公府后,全心依赖她,明明怕得要死,却不敢哭出来的半大孩子呢。

    谢鸾因不知怎的,心里便有些两分空落落的,这就是养大孩子的感觉吧

    这还只是弟弟呢。

    谢鸾因叹息一声,摸着肚皮,已经提前可怜起自己,等到肚子里这个长到谢琛那么大,要让她操心婚事时,这心里,还不知要怎么发酸呢。

    “包完粽子,你们闲着没事儿,都去看龙舟赛吧!”她发话了,别人不说,玩心最重的阿琼却是第一个叫好的,其他的年轻丫鬟们,也是腼腆的欢笑起来。

    下晌时,院里便要安静了许多,只能听见知了一声声在枝头鸣叫。

    “今日,秀英又出府去了”谢鸾因仰躺在贵妃椅上,闭目假寐。

    房内,坤一不知何时已是来到了近前,身旁,还伴着伤已养好,重新当值的胭脂,只是,如今的她,脸上却已多了一道伤疤,虽然被高素娘妙手医治,不至于狰狞可怖,但也算是毁了容,再没有从前,曲水河畔,揽云抱月楼中,花魁相思的绝艳风采。

    闻言,胭脂轻应了一声,“是。”

    “都有盯紧么”谢鸾因又问。

    “还是和从前一样,到了米铺之后,便往城南河边去,途中,并未与什么人有接触。只是,昨日,她特意转去了一趟鱼市,问过了,是厨房的余婶知道她会从那里路过,是以,特意拜托她的。”这回,回话的,变成了坤一。

    “只是,坤三说,那卖鱼的,有些眼熟。所以,便让坤四画了张像呈了上来。”坤一说着,已是从胸口处掏出了一张折叠得规规矩矩的画像,递了过去。

    谢鸾因已是睁开眼,稍稍坐直了身子,接过那画像,细细看去。

    暗卫中的人,都各有所长。



585 巧合
    “先将这个人找出来,时隔这么久,他们才接上头,怕是有大动作。”

    谢鸾因的手指轻轻敲在手中的画像上。

    “至于秀英,先派人看住就是,顺藤摸瓜,说不定,能钓到大鱼。”

    谢鸾因三言两语交代下去,坤一和胭脂便应声退了下去。

    谢鸾因便有些犯困,这肚子里也不知是怀了个什么样性子的娃儿,既喜欢吃,又喜欢睡的,莫不是好吃懒做的那届时,可有得头疼了。

    下晌时,收到了齐慎的家书。

    谢鸾因就歪在贵妃椅上,将那封家书一个字一个字地读了。

    齐慎知道她会挂心她,是以,每十日一封的家书,从未断过。

    只是,近来,这家书却是越来越有长篇大论的迹象。

    往日里,多是诉说他的思念之情,间或告诉她一些他身边发生的趣事,可是,自从她有孕,家书里,便常废话连篇地问她最近感觉如何,有没有觉得很辛苦,吃得可好,睡得可香,孩子有没有闹她,他听说,女子孕期辛苦,他却不能陪伴左右,甚是愧疚,诸如此类,每一封都要问个遍,而非要等她回信,一一将他的问题回复,他才能心安。

    只是,等到下一封家书来时,却又还是故我的重复这些问题。

    齐慎从不是个婆婆妈妈的人,这般反常,不像他的作为,只能说明,他心里确实是愧疚难安得很。

    只是,苦于如今的局势,他又哪里能抛却身上的责任,只是守在她身边

    她理解他,自然不怪他,虽然还是有些遗憾,却不得不打跌起精神,照看好自己和孩子,否则那个男人,哪怕不会再说什么,也会怪自己。

    谢鸾因想象得到他写信时的样子,定然是抿着嘴,皱着眉,将思念、担心,还有内疚,一笔一划写进这信里,而她读着,才能在字里行间感受到这么许多,一直会心而笑。

    目光再挪到信的末尾时,却是微微一顿。

    齐慎只是在信末捎带着提了一句,说是他已经与秦风联系上了,秦风会设法照看曲嬷嬷还有莲泷她们,让她不必担心。

    谢鸾因面上的笑容缓缓消失,望着那信末的短短一行字,看了良久,又抬起头来,发了好一会儿呆,来慢吞吞将信纸叠了起来,放入手边的匣子里。

    那匣子,还是齐慎离京去西北那年,托秦风送给她的,就是那只装丹桂花的匣子,她之后便留在了身边。

    莲泷以为,那对她,是很重要的东西,是以,抄家的时候,就设法保存了下来,后来,又辗转回到了她的手里。

    谢鸾因每每看着这匣子,总是生出两分世事无常之感。

    那时,她如何能想到,与齐慎之间,会有这样深刻的缘分,再走到如今,深刻的情分

    将手放在合上的匣子上,谢鸾因的一双杏眼,却是一寸寸沉黯下来。

    这一阵儿,北边儿的消息一直没有传回,当然,也可能传回了,只是,齐慎没有选择告诉她。

    毕竟,那里,还有她牵挂的人与事。

    她只知道,李暄和李雍在长江一线打得如火如荼,暂且,都没有讨着便宜,处于战事胶着的状态。

    可是,宁王也发了兵,就在李雍的侧后方,他又是如何应对的

    齐慎既然与秦风联系上了,那么,京城的形势必然也是清楚的,如何却不告诉她

    比如徐子亨,比如谢琰

    谢鸾因不得不多想,可却又明白,想再多,也是无济于事,鞭长莫及,自身且难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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