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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商明月照伊人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糖醋拌饭

    子嫮昨夜休息得不踏实,外头清新气息顺着窗子随风而入,十分舒服,身子便随着微颠簸的马车,浅浅睡着。

    正午时分,停下来用些简单的午食,因着在上一个休息站逗留得久了,便加急着赶路,黄昏时分距离下一个休息站已经不远了,却是谁都




第二十一章 长青坡
    因前边明色车马事故,胥莞与子嫮的马车便被远远拖在后边,眼见后边的部落队伍要冲过来,下头陪嫁的侍女丫头纷纷四散逃亡着,朝贡木板车四处阻着路,人声马鸣,场面十分失控,子嫮惊觉前边定是拖延了,便猛然撩开窗帷,对着外头的傅说大喊,“傅礼官你快去寻莞姐姐,她那里定是人群堵着了,你去疏松一番,否然我们这里要出大事的。”

    部落人凶蛮,区区迎送的守卫怎么敌得过,眼见后边快要抵挡不住了,子嫮却想着万不能叫胥莞落入这群人手中。

    傅说见子嫮的车马早已被四处冲撞不知何处去的人群挡住去路,动不得半分,眉头深深凝着,似天边盖日云层,阴沉难解,子嫮见他这般神情,便知他是放心不下自己,心中动容一番,仰着头与他道,“你且放心去疏通,姐姐那边能走,我这里也好跟上,我身边有阿蛮,自然不会有事。”说罢,便在暗处笑着朝他挥了挥手上的拳头,催着他快走。

    傅说看了看前头乌压压一片人头,便回身与子嫮道了声,“你且保护着自己,莫要伤着了,我快些松开人群,你便骑着马冲出去,知否”

    他说得急,声音自然大些,子嫮只是盯着他,便心中十分安然下来,朝他点点头。

    马蹄扬鞭踏过,朝前头的人群赶过去,后边却轰轰烈烈赶来一群黄沙蛮人,他们不知何时冲破了庄裘的防守,策马直逼队伍而来,子嫮眉头锁着,人群慌乱中从后边将驾马的小厮踹下马车,驾着马绳猛地用力拉往回拉。

    甄意在外边慌了,“小姐,您这是要做什么”黄土凌乱与昏黄天色融为一体,随着狂风四散弥漫着,透着混沌一片,甄意却是在明知故问。

    她自小跟在子嫮身旁,怎么会不知她这是要用一己之力掩护前边的队伍逃到休息站去。

    “我去将后边赶着的人引开,你们也快些逃罢。”她自然是慎重分析过的,眼下要一同跑开怕是难了,若是有人牵制着,傅说自然想得到办法带胥莞逃脱。

    谁料甄意猛地跨上马车,“小姐有难,我自然是不能逃的,是生是死,甄意陪着便是。”

    阿蛮也随着一跃而上,将子嫮手中的马绳抢过来,虽一言未发,眼中却闪过坚定明光,一如那日河畔边将她护在身后。

    子嫮眉眼间闪过一丝凛冽,恍若昔日在空山上带领着兵将操练战术,她立在马车前,将两手背在身后,面上威严不屈着望向西方,“既是如此,那我们便去西边引开他们。”

    说罢,便紧着马绳指挥着阿蛮从后边绕,故意让蛮人见着她们的马车往日落方向疾驰,前边队伍被黄沙昏色掩着,旋风一扫迷得人见不得视线,看不清形势,见一辆车马涌出,蛮人首领远远便见着子嫮朝他们这边看了一眼,那一回眸美色似与天齐,为首的人便呼曳着,“那边有个美娘子要跑了,孩儿们,给本王追回去做夫人!”,叫嚷着便朝子嫮车马那边追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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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深渊
    夜已过半,昼星隐绰在薄薄云层中,光芒微弱看不真切,天幕之下卷席着凉风,乍冷凄寒似是一夜间竟入了冬。

    可现下分明初春,竟叫一阵亮亮夜风吹乱了节气温度。

    灯火摇晃映出胥莞在窗前来回踱步的剪影,外头庭院里树影晃着枝丫直直卷动着房内本就不太平的光晕,那时候情况紧急得很,傅说也尽力维系队伍秩序,难耐车马受惊,畜生慌乱间怎可能听得懂人的指使,傅说便将她从车里扶到了自己的马背上,两人共驾着一匹马才躲了身后一片狼藉。

    那时情景若不是子嫮替他们前头拖着时间,想必不仅是那些陪嫁首饰贡品,就连胥莞都会落入部落蛮人之手,如今胥莞损失了些陪嫁东西,人完好着得救了,却是子嫮,仍着下落不明,若是叫蛮人绑去了,日后就算救回来,也是有了污点的女子,若是出了意外……

    胥莞越想心中越慌,空空忧心着却是一点办法都没有,无力着颓然坐在床榻上,泪珠子簌簌落下来,晕着暖色灯光憔悴不堪。

    这夜色幽长,胥莞实在忧心难眠,那边姜如笙受了惊吓正孱弱在床榻上,这一路不顺畅她也是受苦的女子,吟雀打听了消息说是明色担心着后头姐妹队伍进不快,便催着马夫小厮用了命赶马,才造成了事故,头上受了碰撞伤,其他地方倒是没什么大碍,眼下正晕在房间里,身边草药师丫头贴心照料服侍着,想必明日便会转醒过来。

    胥莞听着这一番缘由,心中不免琢磨,论当时情况危急着看,她这番作为虽是焦躁了些,但终究是为了大局着想,弄巧成拙罢,自己受了伤还连累了车马后头的人,可总感觉哪里有些不如人意,胥莞叹了一口气,点着手帕拂去脸上泪珠,与明色尚未接触过,先下怀疑旁的人自然是莽撞的。

    她起身扶到房门口,外头的风仍是迅猛强悍的,撕裂声嚎着似是隐着一只双目红光虎视眈眈的猛兽,胥莞心中又沉了几分,眉头悲伤深深蹙着,这样狂肆的夜中,子嫮究竟何在啊

    草原上风头正是最猛劲之地,休息站里留着邹容守卫着,庄裘带着精锐人马去探寻今日袭击部落蛮人的所在之地,为的是寻找子嫮下落,若是真的被那蛮人抓着了,便是要不惜代价将人救回来的。

    傅说则带着下人们在这广袤漆黑的原野上四处寻着,火把在肆虐风中摇得厉害,风势如剑割得人眼生疼,下人们一声一声呼喊着“子小姐,子小姐……”声音之大临近力竭,却被狂风吹卷得没有半点回响,天地面前,万物尘埃一般。

    傅说一边朝前赶着,口中呼喊便未曾断,眼睛半眯着摸索许久,兜兜转转却未听得半点回应,只有山间凛冽回旋的风声与商王旗金龙图腾旗帜的猎猎作响,喊着喊着,眼圈早已红得一塌糊涂,说好要等他回去寻她,说好要好好保护自己,竟如此冒险只身引敌,若不是担心让人识破她会功夫这般秘密,又何至于被人强追不舍,最终失了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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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心意
    日头渐渐升起来,袅烟端着青铜色纹篆梅花枝蔓盆,乘着温水从外头进来,朝床榻上的明色拜了拜,“小姐。”

    这休息站距离安阳已是十分近了,房间装砌自然较之于上一处干净了不少,红木桌椅雕着肆放金菊,栩栩碎瓣夹在袅袅茶雾中似是闻出了秋光日暖的意味,窗子明净迎着外头金灿光辉,朦朦胧胧间罩在胥莞身上盖着的眀紫水波缎纹锦被上。

    胥莞瞧着光芒明净可喜,心满意足得朝袅烟笑了笑,“过来帮我洗脸罢。”

    她摸了摸自己额头上罩着的白纱布,脸上笑靥如花,眸光波到袅烟脸上,便问了一句,“你可知我为何这样开心”

    袅烟将手中拧紧了的毛巾帕子俯身递给明色,低眉顺眼回了句,“经历了风波,小姐身体并无恙,这样大好着,袅烟也替主子高兴。”

    明色眼风扫过她的神情,似是满意一般,手上接过毛巾帕子朝脸上点了点,温热袭来,那洗脸水里泡过了玫瑰花瓣,顺着温热气流沁心入鼻,明色只觉得周身血脉均染上了淡淡玫瑰香气,舒心畅快得很。

    半晌,她将帕子递给袅烟,那边伸出手去接,明色却没有立刻松手,居高临下着看她,语气却冷着十二分的寒意,如同冬日燕尾檐上高高垂着的尖刺冰柱,“你若是知道些许内情,何不与我一一道来”

    袅烟身子一抖,便慌着跪下去,半晌却不知该如何回话。

    她自然是知道内情的,昨夜草药师为昏迷的明色上额头药膏后,便带着身后的人去煎药了,袅烟一直陪着明色窗前,自然是见到了明色因着头上的草药汁渗进伤口里疼得脸色惨白,却强忍着没睁开眼的场景。

    她昨日并未真正昏迷过去,不过是障眼法骗着原就兵荒蛮乱的一群人越发紧张失措罢了,如今她顺着睡了一夜,神清气爽醒过来,便不动声色般除去了子嫮小姐,这才是她笑得如此开怀的原因罢了。

    袅烟浑身颤抖着,后背汗珠涔涔冷然冒着,“袅烟是小姐从下贱奴隶命里拽出来的,这条命连带着这双眼睛,这双耳朵便都是小姐的,若是小姐觉得袅烟应该知道些什么,袅烟自然说给小姐听,若是小姐觉得袅烟不该知道一些事情,那袅烟便什么都不知道。”

    因着自己命数就是明色给的,所以不管她如何打骂,袅烟只觉得无可厚非,她能留下这一命,于她而言便是一线希望,便是天大的恩泽。

    帕子上头的温热渐渐散去了,明色的眸子半隐在水波纹锦缎的床帷中,叫人看不真切,只听她说了句,“你若是不起身将这帕子收回去,小姐我这一双手便是要受累受冻了。”

    袅烟听了这话,便忙着抬起双手去接帕子,只是腿上仍是跪着,不敢动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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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旨意
    胥莞便在床榻上着华服生生坐了一夜,一闭上眼,便想象起子嫮只身一人在不知何处的境地里挣扎着,想象着子兮清绝面容皱眉质问她,为何自己的妹妹为了她竟然经历这番苦痛,心头狠狠压抑着,叫她如何睡得着。

    吟雀从外头进来,看着胥莞憔悴不堪的脸,犹如失了水分的娇花,恹恹着不见生机,她叹了一口气,自然是知道自家小姐一整宿都未合眼,便走上前帮着胥莞捶了捶肩头,叫着外头的人打了温水进来净面。

    胥莞颓然着,却一把将吟雀为她捶肩的动作阻下来,昨夜吟雀也是一夜未眠,一直在外边帮着胥莞打听寻人结果,胥莞抬头见着吟雀愁容脸面,心中蓦然沉下来,询问的口气仍是带着激动却不甘的声调,“还是没能找到吗庄礼官与傅礼官还是没找到子嫮吗”一口气问完,眼泪便复而簌簌下来,身子像是被抽了筋骨一般,整个人没了半点神采。

    吟雀几欲张口却不忍心看自家小姐这样难过,可是她这样揪心自责着也实在耗费心神,便叹了口气,“小姐,方才傅礼官是被人抬回来的,我看着他脸色不好,便问了他身边的下人,谁知……”

    昨夜胥莞在房间里焦灼着问了好几遍,听到最激动的消息莫过于,傅礼官找到了身边的丫头甄意和阿蛮,可眼下昨夜早已过去,吟雀神情又这般凝愁着,胥莞也似是料到了最坏的结果,便含着泪眼看着她说下去。

    “谁知,那寻人山坡的下边竟连着深渊,想来子嫮小姐怕是……”她这话还没说完,就见胥莞脸色陡然血色全无,眼睛刺眼的血丝被泪水模糊了一片,双唇颤颤着,时间像是静止了一般,半晌她伸起拳头狠狠朝自己身上捶起来,泪水浸在华服针线里,映出深色水渍,胥莞此刻全然没了平日里端庄礼仪,只是无力哭喊着,捶在自己身上,“我恨不能替了她,若是此刻失了消息的人是我,**坠了深渊的人是我,总是叫我比现在要好受十倍百倍的。”

    吟雀慌忙拦着自家主人,担心她失手伤了自己,一边安慰着,“小姐,只是傅礼官这里没寻着结果,庄礼官那里还在找着,万一……”说到这里她自己也说不下去了,子小姐身边的丫头都是在坡下发现的,怎么可能子嫮就被蛮人掳到别处去

    她心中自然是明白小姐自责的,毕竟要不是子小姐以命为她拖延了时间,想来现如今她也不会这样安然坐着,这样想着吟雀也不知如何安慰自家小姐,便也施施然地落了泪,手上还不忘拦着胥莞捶打自己。

    房间里主仆两人心情沉重悲伤着,外头庭院里却有人骑着马进来,那人从马上一跃而下,跪匐在邹容面前,从衣襟怀中掏出一卷竹简上前递给邹容,“邹礼官,商宫夫人传来的旨意,望您呈读于下。”

    一时间各个房间里的小姐丫头们都被人从外头禀告了,“小姐,宫里来了旨意,快出来接旨罢。”

    傅说晕死在房间里,无心无力呈旨,草药师及随助皆忙着与他诊治,便是剩下的人都齐齐涌出了房门。

    袅烟扶着明色从房间里头出来,早已穿戴整齐了华服金冠,头上的白纱布看着十分显眼醒目,却掩不住她那一双美目流转的眼眸,莞尔一笑间媚态万千,眉宇间昂着十分傲气,目光幽深望着远处日光,身边的袅烟扶着主子的手臂十分有力。

    姜如笙身子不好,却也不是下不了床,便叫人搀着走出房门,仍是白惨惨病恹恹的脸色,孱弱不堪似是一丝微风也能将她吹倒,华服下掩着瘦弱



第二十五章 人来
    薄凉夜风吹过漫长暗色,将天际晴空吹得飒爽无痕,长青坡徐徐吹拂着倦懒明风,清新草香铺盖漫山荒野,延绵到暗色深渊。

    湍急河流一阵一阵撞击着尖峭河岩,涌动大片凶猛水色狠狠拍在不远处沙堆砾石滩上,荒叶新草夹着嫩绿柳枝条中缠着个面色朝下的人影,妃色华服被水流浸湿成了暗深色,墨色长发凌乱着夹了些许叶片,整个人被水流齐齐涌上砾石滩。

    日光明净照着这一片荒凉水道,时而湍急奔涌的河水自高山而来澎湃激昂,一派势不可挡。

    子嫮晕厥着,冰凉河水中浸了一夜,发丝遮掩的脸颊惨白若雪,脸上见不得一丝生机血色,小臂衣袖被水中尖石划了个破口,白皙皓腕间一道令人骇然的血痕沾染着细细尘沙,映在日光下竟是金光闪闪亮着。

    远处荒凉山坡上飞沙走石一片寂静间,有一阵嚎声刺破荒野在山间幽幽回响着,明光之下竟生生射出几道凉飕飕的寒光,半晌不到,山坡上缓缓涌上几匹灰黑色的狼,毛皮于风中微动犀利狼光却直直射向砾石滩上的美食。

    狼群哀嚎一声,警惕着朝山坡下缓缓移动着,獠牙狠呲,空气弥漫着的满是血腥味道。

    一只流离飞鸟不知自何处而来,落在子嫮苍白泛青的手边,白羽红嘴的生灵啄了啄地上光滑闪亮的砾石,狠厉之下啄伤了子嫮手指,痛楚传来,手指微动将飞鸟吓得慌乱飞走。

    四周恐惧寒意渐渐靠近着,子嫮费尽全身力气恍惚着眼睛,朦朦胧胧间看到距离自己越来越近的野狼,全身挣扎着逃走,却用不了一点力气,手指上的血腥引得恶狼越发急迫,最中间一只按捺不住,从队伍中一跃而起,张开血色獠牙朝子嫮扑过去。

    她颓然地闭上眼睛,等着死亡将自己带到上苍神明之境,却听得一阵尖利声响刺破空气,咻地一声,子嫮隐在头发中的脸颊上贱得一股滚烫的粘液,似乎是猛狼呜咽了一声,便没了动静。

    其余的狼似是饿到了极致,纷纷涌上去,子嫮无力瘫软在砾石滩上,听着大地传来阵阵铿锵马蹄声,似是踏破了一地尖石声音如同鸣鼓,一声一声震得子嫮莫名安心。

    她抬起头看着奔腾马上的人逆着光挽起长弓,朝着她眼睛方向放了一箭,瞬间击中扑上来的狼,正中狼头,喷涌而出的血水在光晕下染成了绚烂的花。

    子嫮倦色眉眼间竟露出一抹欣赏意味,预判着狼的动向,提前放出箭矢,又快又准的箭法所发不虚正中要害,这卓越箭法饶是副将军晖樾在场亲眼看着,也是要甘拜下风的,心中这样想着,左手边猛然传来一阵刺骨的疼痛,铺天盖地的痛楚随着冷意褪去渐渐涌上心头,叫她又直直昏死过去。

    安阳城内,商宫门外红毯铺路,一众手持尖刃身披盔甲的战士威严而立,守卫着一众队伍人马安然进宫,长龙摆着赤红亮色缓缓而入,火色随风而动灿烂得叫人炫目。

    前头庄裘与邹容骑着高头



第二十六章 识破
    草榻上的人盖着兽皮,眼珠在眼皮下辗转,良久,才终于掀开眼睑,入目皆是昏暗暗的,有一丝光从右手边照过来。

    子嫮半磕着眼,双眼雾蒙蒙的,反复眨了几次,才将朦胧着的视线渐渐清晰起来,耳朵可以听到外头传来的阵阵风声,子嫮微喘着呼吸,蓄了点力气想要坐起来,全身无力得紧,左掌一吃力,便隔着厚厚的纱布传来一阵刺痛,她吃痛地闷哼了一声,腰肢一软身子重重躺了回去。

    “你这左掌被我的箭矢不小心刺穿了,现下还是不要轻举妄动的好。”声音从洞口那里传来,有人影挡住了光亮,子嫮只觉得眼前黑沉了片刻,便有人执起了她的左掌,看着沁出来的血丝,眉宇间微蹙起来。

    那时情况紧急,有一只狼趁着他射杀其余狼的时候,想趁机叼她的手,他发现得及时,一箭从狼头后方刺穿,带着血的箭矢直接从狼口中射出来,射中了狼口下方子嫮的左掌,原是完美一箭,却这么阴差阳错刺中了要从狼口中保护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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