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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商明月照伊人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糖醋拌饭

    子嫮瞥见那男子侧颜清俊,便细细端详起来,他生着十分英气俊朗的面容,一双华丽翘楚的丹凤眼中曜石眉眼绝代风华,薄唇凛然,不知怎的竟周身涌荡着天下贵气,他分明蹲在她草榻前边,却仿佛周身升起巨大的威凛气场,犹如天神莅临,尊贵一气叫人敬仰,子嫮正瞧着他的绝色眉眼,却见那人眉尾轻扬挑起,恍惚竟染上一抹轻浮,他对上子嫮眼眸,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盯了这许久美色,想来你是不会怪我了。”

    她便直直将眼睛对上去,“你是何人”这声音极虚,平淡有些嘶哑,听得出情绪。

    子昭起身将腰际的水壶接下来,俯了身子将她撑坐起来,眉宇风采着,回得理所当然,“我自然是救你的人。”

    子嫮犟着身子,抵抗着他如此靠近,“可你也伤了我。”

    他瞧着她这般别扭,只觉得好笑,手上解开水壶的盖子朝她嘴上喂过去,“若是用这一伤换了一命,你说值与不值”

    他这番语气,叫子嫮一向骄傲的性子有些难堪,便别开脸,“我自然感激你救我一命,可你若是这般不顾礼节,还不如叫我死了。”

    子昭这才反应过来,他将子嫮的头靠在自己胸前,双臂环着她的上半身,任谁看来这般姿态都是过于暧昧了,他兴上心头,薄唇染上满满笑意,“若是你感谢得紧,便以身相许如何”怀中的人陡然凌厉起来,明明病着身子却不甘心得与他逞强,子嫮语气陡然生出厉色,“放肆,你可知我是何人竟敢口出狂言”

    “哦我只见你掌上有些茧面,应是练过武的,身上华服锦绣价值连城。”他说着,故意顿了顿瞧着子嫮面上神色,接着说道,“难不成是要嫁与商王武丁的将军女儿子嫮”

    子嫮脸上僵硬得难堪,怎得这人竟如此睿智见识,仅凭着她手上的茧面与身上华服便料到了她身份,杀气在眉宇间渐渐拢起来,“你为何得知”

    “看来我是猜对了罢”子昭觉得有




第二十七章 轻触
    山底下的暗洞,周边皆被草木遮掩着,不仔细寻找一番,实在不易察觉这番天地。

    子嫮休息了一夜便恢复了些体力,翌日精神好了许多,外头传来鸟鸣鹊起的声音,子嫮的肚子十分识趣地叫了一声,她才细细想到,自与迎宫队伍失去联系后,自己已经四顿没有进过食了,她这边正揉着肚子,外头的人收拾着草药进来了。

    从未尝试过这些时日不进食,子嫮只觉地头晕,便有些小女子般抱怨了一番,“草药自然是能救人伤的,可我若是饿死了,怕是少年你找寻这漫山遍野的草药都救我不得。”

    子昭听懂了她这话里冲天一般的怨气,便将手中的草药放在一旁,“小女子这口气似是不满。”眼风斜了斜立在洞口的弓箭,便与她激将起来,“若是你身上痊愈了,便自己去打些野味回来吃,倒是仗着自己身上有伤指使着救命的人做下人。”

    “你这少年白白生得衣服好皮囊,嘴上竟然如此不饶人。”子嫮偏偏不愿被他瞧不起,便强撑着坐起来,唇色虽然还白着,面上却有了些许气色。

    子昭靠在墙上,双手拢在胸前上下瞧了瞧她,嘴角咧开恰到好处的笑意,这女子的性情实在有些单纯了,才一日他便摸清了她的脾气,困在这山中不知还要呆上多久,若是身边有个这般有趣可寻的人,似是多了不少乐子。

    他瞧着她身上像是寒气减了些许,扬眉见外头日光正好,便径直过去一把将她从草榻上扶起来。

    子嫮脚上无甚力气,又挣脱不开他的胳膊,便只能将身子靠着他,一点一点朝前用力,头顶有清凉平稳的声音如清泉日光一般泄下来,“若是不活动些,你这身上怕是会落下病症,今日外头天色尚好,我便扶着你走走。”

    说罢,便将子嫮的胳膊驾到了自己脖子后边,他微弯着腰尽量配合着她的高度,一点点走过熄灭的火堆旁,子昭伸手将弓箭背在自己肩上,与她一同走出暗洞。

    蓦然出现在灼灼日光下,子嫮下意识便用手挡了挡刺眼的光线,等着渐渐适应了,才感觉脚下仿佛有了些许力气。

    子昭将她放在一块大石头上,那石头被阳光照了许久,子嫮坐着只觉得热腾腾的,身上尽数舒缓着温热,她吸了一口着山间丛林里的气息,只觉得身心无比坦荡自在,她自小便是被养在空山上,吸着清冽山气,照着日月光泽,自从空山上出来,便再没有一刻如此时这般叫她身心愉悦畅然。

    山间清风如透过树影的日光般轻盈,子嫮仿佛听到水流声,才发觉这里竟是在河流不远之处,洞口旁边暗红色鬃毛的马儿摆尾吃着地上的嫩草,子嫮闭上眼睛享受着难得的惬意。

    忽的听到一阵穿叶打竹的尖利声划破山林寂静,子嫮睁眼瞧见天际一飞鸟直直坠落,子嫮不由笑了,心中仍是赞叹着,真是好箭法。

    子昭拎着雪白羽毛的鸟儿从树林中凯旋,他眼中满是骄傲,那笑意看在子嫮眼中竟有些许炫耀意味,子嫮看不得他这样,“若不是我腿上无力,这一箭我也不会输你。



第二十八章 暗器
    树叶在风中簌簌作响,前一刻的惬意清新顷刻间荡然无存。

    子嫮顷刻间反应过来扯开两个人的距离,右掌比着手刀朝子昭脖颈上砍过去,却陡然顿住了,她目光触及到子昭左肩膀,有一道不大不小的伤痕,血色已经干涸,不像是新伤,他本就着着玄色衣裳,血水黯淡在布料上确实不好发现,子嫮瞧得清楚,那是猛兽的爪痕。

    她便反手朝子昭脸上扇过去,脸上神情十分难看,“放肆!”

    子昭尚回味着蜻蜓点水般的柔软,身子向后仰了仰将她这一掌躲了过去,倜傥眉宇荡漾着笑意,“我的脸你可打不得。”

    子嫮被他这一句气得脸色越发不自然,却因为身体的缘故,实在与他纠缠不得,便硬着性子想离他远些,偏偏腿上还没什么力气,刚一站起来便被想要竭力躲掉的男人从后边托住,子昭性子愈发大起来,便索性彻底成了花花公子,眉眼一挑,“若是想叫我抱你,直说便是,何苦做戏与我瞧呢”说罢,便将子嫮一把横抱起来,朝洞口走去,君子身后绿意葱葱铺天盖地,似有深山中不知何处的玉兰花开得正好,顺着清风铺盖着温润香气,似是将这两人身影揉近气息中,与山间万物同眠。

    他将子嫮放在草榻上,诧异着她为何不反驳一番,却见子嫮冷眼瞧着他,一双眸子似是冻上了千山冰雪,“若是你念着救我一命,便自觉趁我无还手之力这般羞辱我,这条命我还你便是。”

    最后的字刚从喉咙里发出来,她手上便闪过一丝寒光,子昭眼疾手快将她横于脖颈间的利刃反手扔在地上,他瞧着地上冒着寒光的三戟棱角玄色小刃,随即反手摸了自己腰际,地上轻薄刃片仿若树叶灵动轻盈,周身剃亮着,见不得一丝出处标注图纹,子昭眼中轻浮色彩渐渐沉寂下来,便走过去将小刃别回自己腰际。

    这是追杀他的铁骑人马使用的暗器,他闲暇时便会研究一番,却还未发现这其中半点痕迹线索。

    子昭转过头去,对上子嫮的冷眼,唇边仍是扬着笑意道,“你竟还是个烈女子,只不过偷人东西终归不对。”继而转过身朝洞口走去,还不忘回眸与她打趣,“在我看来,方才,也实在算不得什么。”说着竟顾自肆声笑起来,眉眼弯弯的,侧身映着外头的光晕,将他罩在一片明亮光芒之中,那眉宇神气模样竟像个少年一般有些顽性。

    子嫮被他这般嘲讽,心头火更是燃起来,“你……”

    “那我便先与你道歉一声罢,烤些野味算是为在下方才的失礼赔罪。”子昭将右手敷在左胸学着西域部落礼仪,朝子嫮微微弯了腰肢,再一次抬起头来,子嫮只觉他那眉眼竟明媚得叫人炫目。

    “你到底是何人”

    “我是方才轻薄于你,如今与你赔罪的君子。”

    子嫮紧咬着牙关,面上眉头深皱,右掌紧紧攥着拳头,恨不能凭着全身武功叫这人揍得跪地求饶,见他从外头将方才打好的两只飞鸟拎进来,便视而不见一般躺在草榻上,将倔强不屈的脊背对着他。

    子昭



第二十九章 凤栖殿
    安阳商宫,十里长街宫道两旁掩不住满园绿意渐浓,垂柳随风轻拂摇摆着,试图用着一身春色遮盖偌大商宫黯淡沉寂之貌,明着万里晴空却总是一番阴云密布的惨淡色调,灰白色的鸽鸟穿过柔嫩飘摇的柳枝,飞向暗无天日的最深处。

    越过几堵深厚宫墙,绕着天际旋了几圈便朝着暗处小门扑身飞过去,暗中的人影朝宫墙里头传递着物件,事罢,便左右顾了两眼,见这四周安全便偷偷溜跑了。

    迎宫的人马到了商宫,却因商王迟迟未归,各位诸侯女儿没有名分也便只得悉数暂时安身在东边榴秀殿中,榴秀殿,顾名思义,这殿中阶前院落中皆种着石榴树,尚未到开花节气,却枝繁叶茂得一直细心酝酿着。

    环着庭院共有四间独立殿间,明色跋扈着入住了朝南正殿,胥莞本欲将朝东的偏殿让与姜如笙,岂料那妹妹心疼胥莞愁苦身子,便顾自住进了朝西那间隔着日光只盼月色的小殿,胥莞心头微动,便吩咐下人们将自己的东西与子嫮的东西皆搬到了东殿中。

    胥莞坐在窗口梨花木椅上,托腮瞧着外头春色满园,脸上神色仍是恹恹愁苦着,身上换了件清洁不俗的橙黄色明纱海棠折梨锦绣宫服,外头罩了水纹缎轻薄外衣,头上发髻两端插了成对的金翼扶摇坠子,垂下两只明珠做芯瓣纹如生的海棠花,下头赤红玛瑙连着金珠穗子,临窗微动着,俏然淡雅的一身宫服却随着那身子闪不出半分生动。

    一抹鹅黄色人影从暗处后院匆匆而过,胥莞蓦然神色专注警惕着起身朝门口走去。

    吟雀将门轻轻掩上,细着缝里看着外头没有可疑之物,便将手中卷布条的交于胥莞,一主一仆相视一眼,胥莞便走进了卧房,吟雀隔着窗子瞧着外头的动静。

    商宫女子与外边的人通信是大罪,自然需要万分小心些,胥莞走进卧房便急匆匆将书信从袖口中取出来,只一行字:知险,父寻王。

    这一行小字撰写得清逸入木,是子兮的笔法。

    胥莞将近日之事辗转着宫里的信人传到子家,整整两日才收到子兮这一行小字,看着这点点熟悉俊秀的笔锋,胥莞用手间轻轻触了触,眼眸中便有了些许温润。

    半晌,吟雀见自家主人从房间里头出来,眼圈微红着,便关切了一句,“小姐,如何”

    “子将军奉命去寻大王,眼下应是抽不开身打探阿嫮的下落。”她将眼睛转向吟雀,目光凄凄着,“你说,阿嫮她还活着吗”

    吟雀伸手扶着胥莞,“小姐,王后已派了人去深渊下头寻,顺着急湍下游寻着了之前失足掉下去的小厮,想来子嫮小姐福大命大,自然不会叫上天薄待了。”

    胥莞朝明窗对着外头天际匐拜了一番,“司命庇佑,保佑阿嫮平安归来。”

    南殿院里,袅烟将倾国牡丹鬓插花饰戴在明色发髻右侧,顺意垂下点点珠坠漾在青丝上明艳动人,明色照着镜中自己的美人面,被袅烟扶着起身,明色着一身微粉色彩纱露肩叠尾裙,外头罩一件半敞的嫣粉花缎,腰际束起姣好身形,垂在前头的佩带下方对称垂坠着青色



第三十章 夫人
    明色便被身后的袅烟搀抚起来,退到一侧跪坐在锦绣蝶纹垫子上,脸上艳着眉眼,并没有被姒洛的万千风华比下去,“明色刚入宫不久便来打扰夫人,还望夫人不要见怪。”

    姒洛脸上仍是凉凉的,嘴角噬着冰山一般浅淡的笑意,轻轻道,“无妨。”

    她声音淡淡的,一如当日城墙上的清漠无痕,疏离得犹如一阵风。

    因着姒洛毕竟是先王的遗孀,明色心中对她并非十分尊崇,便是瞧着她这冷漠倦懒的模样,便索性收起了面上的假意逢迎与盈盈笑意,“想不到姒洛夫人竟是这般不拘小节,明色以为大王的王后之位空悬,夫人应当母仪天下,给天下女子树立榜样。”

    姒洛缓缓瞧了她一眼,嘴角含着朦胧笑意,“明色这番话,本宫可以听做你是故意过来找本宫要惩罚的吗”

    明色还未得名分侍候商王,此时便仅是王侯之女的身份,与王室之间尊卑有别,这样擅自求见实则是越了宫规礼法,明色明知如此却仍是前来,不过就是仗着身后商王所依仗的家族势力,早已料想到姒洛夫人不会将她如何,便故意挑衅一番,排泄心中不满。

    可听她这样不清不淡回应着,明色感觉自己一拳头打在了棉花上,只觉得被姒洛羞辱了,脸上扬起凛然骄傲气焰,神色便凌厉起来,“正是因为不解商宫礼法,明色才要过来与夫人讨教罢了,若是虚心求教自知其错还会被夫人惩罚,岂不是不合王室身份”

    姒洛眉宇间仍是淡淡的,并不与她做口舌纠缠,“你有事说来便是。”

    明色即刻道,“明色所知商之礼法,便是君臣之间严苛尊卑,却不明同是身为大王身边入商宫的女子,为何偏偏子家的女儿被夫人偏袒着走官路正道,与我们三人划开界限,受得夫人格外的恩宠”

    这才是她今日过来的关键,若不是路上她费心费力走了官道,如今便是要在进商宫一刻起便低人一等,这样委屈之事她自然是不肯忍受的。

    姒洛目光缓缓睁开,打量着明色,半晌,嘴角含了一抹薄薄的笑意,“万千山河均是大王的天下,本宫只是先王夫人,有些大胆之事若非大王首肯,你说,本宫是做得还是做不得”

    明色身上一凛,脑中全然一片雪白,实在未曾料到,她介意了一路的心事竟是商王的意愿。

    姒洛面上无甚神色,精致容貌似是神祭之上精雕美人像,“子嫮是大王出征之际与上苍神明求得的女子,身份比你们高一些自然不算什么,明色不必过于在意。”

    明色鼻间轻哼一声,背脊挺直着与姒洛望过去,“神明求得的女子如今生死不明,这份不知是福是祸的荣宠,明色即便在意得紧,也实在消受不起。”

    星月听得出明色话里的不敬,冷着眸子喝了一声,“大胆明色,你竟敢不敬天神,口出邪语!”说着,便要过去替姒洛教训她。

    姒洛扬手止了星月,听了她话里飞扬跋扈却不怒,只是眉宇间泛起丝丝疲累倦意,“若是如今你明了了想知道的事,便退下吧。”

    明色心中仍是气不过,但隔着尊卑名位,也不好太过张狂跋扈,便草草行礼离去,“明色告退。”

    转身退出正厅,面上便山雨欲来的阴冷着,咬牙切齿,“那子嫮最好死在外头,若是侥幸活着回来,就势必会碍我的眼。”

    直到明色尾裙妖灼的光消失在殿门,姒洛倦懒着垂眸,淡漠神情仿若千山不化的冰雪,散着经久不绝的冷漠,眉宇渐渐皱起来,似是做着不甚愉悦的梦魇。

    星月心中仍是不平,深凝着眉瞧着那两人顺当



第三十一章 身份
    朝阳奔涌而出,似是灼热火团自湛蓝海面上徐徐而生。

    黎明晨光照进山林深处,搅拌着一泄春景,树枝上翠鸟鸣叫了两声,扑棱着翅膀不知飞向何处,惊得山樱摇曳枝丫,飘落纯色花瓣仿若一场香雪。

    暗处洞中,子昭故意将玉坠子高举在眼前欣赏着,透明如水的泪形坠子中缥缈着淡薄如纱障一般的赤红色,这玉算不得多么珍贵稀罕,却因着被人佩戴许多年,竟有了淡淡温热,透着光照见角边上好像有字,子昭心下好奇便细细看起来,是个“好”字。

    他看清楚了便眼风朝子嫮挑了挑眉,“为何是个‘好’”

    她被子昭用编织的草绳困住了手脚横放在草榻上,用力挣扎动弹不得,眸光似是闪过刀剑一般的寒光,怒火仿佛将眼睛烧得猩红,她吼过去,“把玉还我!”

    丹凤眼微眯起来,朝草榻边走过去,居高临下瞧着她,“这玉对你而言十分重要吗”

    子嫮毫不畏惧自己身处劣势,仍是挣扎着,满目皆是仿佛要将他撕碎的怒火,“与你无关!”

    昨夜他在洞口守夜浅寐时,听得身边一丝动静,便猛然醒来,起初以为是追来的贼人,便十分凌厉伸出掌法自保,子嫮身上有伤在他手下没能过几招,便被子昭擒衣领揪到洞口,尚未熄灭的火苗映出子嫮的脸,子昭才发现竟是她想逃走,手上的玉便是争执之中从她身上掉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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