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而来的曙光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花裤衩狙击手
第二百五十四章陈小毛的回忆
走出自己院子的大门,陈小毛不由得向附近打量了一下。 他记得前几年这里都是注满了庄客,佃户、长工、短工,这时候都会扛着农具从寨门出去到田间地头打理田块,那些农具往往都是些木锄木镐,要是要找他家借铸铁锄头镐头的,都是要放东西作抵押的,否则就有可能被动了歪脑筋的人偷走了拿去换钱。 不过现在寨子里很多地方都是空着的,自从髡人去年到了这里之后,一开始附近的老百姓还都往他寨子里跑,想要躲过海贼的掳掠。结果自从张如松联系上髡人双方和解之后,竟然就这么没事了。髡人们不但没有离开,反而大张旗鼓地在登陆的地方建立起了一座小城,而且在县令周晋峰的默许下,老百姓甚至还可以到那些海贼的地方打工了。 自然,一开始是肯定没有人去东方港打零工的,毕竟在大家的理念中,这些人都是海贼,在安允反击海贼的战斗里许多寨子派出去的乡勇或死活被抓,一时间这些髡人的形象传得青面獠牙,夜能止啼。可是过了段时间,竟然髡人释放了很多被抓的乡勇。这些乡勇中有的在战斗中还受了伤,甚至有的还是致命伤,比逃回来又死掉的伤员还要重,偏偏都得到了髡人的救治,活下一条命来。这还不是最让人惊奇的,最让人惊奇的是,他们的回来竟然不是回归原来的生活继续在地主老爷的庄子里当佃户长短工,而是回来收拾自己仅有的东西,带上家人就投髡去了,临走前他们甚至还动员自己的亲朋好友跟自己一起去投髡。 一开始这些人的投髡丝毫没有引起陈小毛的警惕,无非是这些人在贼营中受到了蛊惑。投贼这种事情以往在安允也常有发生,不过他唯一觉得奇怪的就是他们竟然带着老婆孩子一起去从贼,这些髡贼要女人倒是可以理解,要孩子干什么一时间流言四起,什么髡贼妖言惑众,要用孩子提炼精油炼妖法,那些无帆无桨自行的铁船肯定都是用妖法驱动的,还有那些不用牛马牵引跑得比马还快的那些妖车自然也是如此。 陈小毛从那时起就已经发觉这群髡人的异样,这伙人肯定不是海贼。他虽然只有三十多岁,但是海贼真是见多了,什么时候见过明明打赢了官军和乡勇还不到处卖平安银打家劫舍的海贼他也有自己的乡勇,派出去攻打被放回来的一个佃户直接就来跟他辞行,感谢他一直以来的照顾,带着女人和孩子就投了髡。他也仔细询问了,原来这群髡人不仅没有拿他们换赎金什么的,吃饭什么的竟然也不成问题,每顿竟然每人除了饭,还能有条小鱼。髡人还发了话,大量要人,是人就要,过来做工算工钱,小孩子也是跟着能吃饱饭。 这让陈小毛闪出一丝奇怪的感觉,这些髡人不是海贼倒不是坏事,但是这样广纳贫民却也未必是件好事,似乎他们对人口的需求根本就没个顶,有多少就要多少,听说还教他们读书认字——一群穷泥腿子读书认字有什么用难道是让他们一起去考秀才如果这样大规模地收纳流民,这安南必将成为流民聚集之所,不仅粮价会飞升,人口的聚集也会造成瘟疫之类的流行病横行。 不过这个多年悲剧聚集起来的经验在髡人这里没有实现,这群髡人管辖下的老百姓里面竟然连一次流行病都没有爆发过,什么瘟疫疟疾什么的在髡人的地盘上跟绝迹了似的。偶尔还经常能看到他原来寨子里的人在髡人的劳工队里当民夫筑路,不仅没有因为长期劳作变瘦,反而壮实了很多,脸上充满了自信的精气神,让他觉得和记忆中的判若两人。偶然等到髡人让他们休息的时候他也差人上去询问过了,原来男的主要是在劳工队里出工,女的就在纺织厂里做工,孩子直接进学堂,以后出了学堂就能直接进工厂上工。一个月工钱都有一两多到二两不等,夫妻两人一起的话就是三四两了。为了得到这个消息,他损失了几个短工,人家短工知道了髡人那里的待遇,直接就投髡了,甚至都没回寨子。反正短工手头也是一个子都没有的,几乎都是孑然一身,除了身上的那身破衣服,就是真的一文不名了。一直到后来有一天他的表弟亲自跑去打探才发现的真相,就连他的表弟都差点投髡了,因为髡人的一个小头目跟他表弟说,他这种认字会算账的在髡人那里工钱更高,一个月可以到二两五以上,要知道陈小毛一年才给他表弟二十两,在安允本地而言已经是很高的工钱了。这下陈小毛就懵了,一两银子在本地够一般的老百姓一家三口吃上三五个月了,这髡人的银子难道会生小银子的么就算是会生小银子的也不能这么不当银子花啊。 要说之前他是有点奇怪的感觉,现在冒出来的就是警惕感了,如此高昂的工资就算是放在安允的一般小门小户,都能够打动人,更不要说孩子还能免费进学校读书。虽然听说教的并不是些什么之乎者也亦乎哉之类的论语啥的,而是些什么“波破魔佛得特乐呢”的品音。既然连小门小户都能被吸引了去投髡,很快长期以来作为安允最让人头痛的流民问题就会彻底消失,从而演变成让人头痛的另一个极端——没人可雇。 果然不久前髡人收粮的时候他就看到了这个令自己尴尬的局面,连找人给髡人送粮都找不到。眼下他寨子里原来的一百三十户六百多人现在只剩下六十一户两百七十人,不仅自己多年打拼收来的田找不到长短工耕种,就连自己已经雇佣了的长工都在想要跟自己辞行去投髡。为此他也趁着那次卖粮跟髡人里的几个大头目聊过了,说元老院此时已经把安允流民中的九成都收纳到东方港了,现在的安允大户们招人都招不到了,自己那几块地怕是要无人耕种了。 孙文彬当时就在附近检查粮食的质量,听说有vip客户讨论大批量出售粮食的事情,便也跑了过来。要知道元老院最担心的就是粮价飞涨,一般一个地区遭灾了,往往粮价就会飞涨,而东方港虽然没有遭灾,但是归化民的数量增长太快,粮食也成为了一个极大的掣肘。粮食的供给直接卡住了元老院下辖的人口数量的多少,而人口数量的多少直接限制了东方港的基础建设速度,时间拖得越久,就越能发生预想不到的困难——南蛮北犯和东方港保卫战都是如此。还好东方港
第二百五十五章公交车1
“施工”陈小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是种地吗施工算怎么回事啊” 这时陈小毛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髡人已经在他的地里用石灰粉分割成了许多块,这些民夫们很快就开始按照石灰粉的分割线开始开挖起来了,其间还有几个民夫中的小头目,正在指挥这些民夫如何沿着石灰线开挖。 他愣在当场,过了一阵,这才幡然醒悟,连忙跑上前去拉住技术员问道,“这位师傅,这在田里开挖是干什么用啊我这田这样一挖不是都乱了吗”说着他又猛然放开了手,这个人可是正正经经的髡人,招惹不得,要是惹毛了人家,还不当场就杀自己的头啊反正这段时间杀土匪也杀的多了,要是万一杀了他还办个通匪,那可如何是好 “这些都是你陈家的田,不是你陈家的田我们已经事先就区分开了,不会弄错的。” “可是这开挖是为什么啊为什么要挖”陈小毛有点语无伦次了,要知道这田虽然都是陈家的,但是还是他陈家底下几大家的,田契什么的都已经写好了的,若是被髡人这么一挖,以后还怎么区分啊 “这是修筑水道,要保证水源供应。”技术员从身上的地图筒里抽出一张图纸,打开来展示给陈小毛看,陈小毛哪里看得懂地图只知道上面到处都是线条,圈圈线线的看得眼睛都晕了。“从这里到这里是一条主水道,保证整个农场的水源供应,然后从主水道分支出去的小水道负责给农作物供水。另外还要开挖排水沟,防止过度积水造成作物被水浸泡而死。你的这块还有这块就是经常因为积水而歉收甚至绝收的,还有这块地,”技术员说着指着地图上的一个区块,陈小毛慢慢也从地图上看出点门道了,而且他很明显就看出了一块差不多二十亩的区域,这是他当时花了六十两从一个外地来安允开辟新田的福佬手里买的。但是自从开辟出新田后,就一直没怎么种成过稻子,种下去的要不就是长不活,好不容易长活的稻子穗又小又扁,跟绝收没区别。“因为这块地的地块比较低,下面没有地下水,因此有些盐碱化,就算是种下稻子也长不出来的。” 陈小毛点了点头,这算是他最失败的一次投资了,这六十两买的地绝对是买亏了。但是让他觉得吃惊的是,这个技术员并没有停下来,而是继续在说话,“我们检测过这块地的ph值,明显偏高,要不就要调配酸性药剂来中和,但是我们现阶段没有足够的化学药剂,就只能把这块土都挖走,另外改善排水,用正常土壤回填。” “您……”陈小毛不由有些结巴了,“您是说这块地还有得救” “当然啊,你看,这块地旁边的几块区域都很还过得去,唯独这一块最糟糕,主要就是因为平时的积水都集中到了这里,日晒后水分蒸发,矿物质和盐就沉积在这块地里,所以才会产生这样的情况,估计在开辟这块地之前这里就已经很长时间如此了。” 陈小毛此时心头天雷滚滚,他知道这群髡人精于奇技淫巧,各种产品一应俱全,现在他庄子上的庄客都能够花一笔不太高的钱从东方港过来的行商手中买到以前花银子也买不到的好农具、日用品,这段时间来剿匪的髡人又让他们这些安允的原住民知道了东方港这些中国人的军力远胜朝廷的军户,哪怕是最强的也比不上。现在他面前这个稚气未脱的髡人看起来不过十岁,面色白净没有胡须,想来也是个半大小子,偏偏人家对于农作方面的事情似乎什么都知道。观其手脚并不粗大,肤色白皙绝不似经常劳作之人,但是人家又是如何得知如此众多之事情的而且在纸面上画图,按照纸面上的东西来劳作……这不是纸上谈兵吗他突然想起了不久前看过的《三国演义》中的马谡,要是万一搞得不好绝收了,二百两银子拿不拿得到也就算了,田都给挖坏了怎么补回去啊 “你放心!陈先生!我们元老院的政策你是知道的,”技术员在陈小毛肩膀上拍了拍,老气横秋地说道,“我们不会欺骗人民,不会给人民群众造成损失的,我们肯定会负责的。” 陈小毛怎么可能放心但是他又不敢跟面前这个年轻髡人争执,便草草点了点头,告别了这个髡人,连忙走到了路的对面,得赶紧赶公交车去东方港。他不知道髡人在玩什么,好端端的宽路,不允许随便乱走,行驶的车辆必须走在路的右侧,谁走到左侧,车辆就会被穿着黑色制服头上戴着白色斗笠的“交通警察”给扣押,驾车的人也会被送到劳动营参与一天的劳作作为惩戒。这个举措一开始搞得人心惶惶,都以为髡人又要玩什么幺蛾子了,虽然古话说大路通天各走一边,人家怎么走那就由人家去走嘛,以前都说髡人除了管天管地,对人吃喝拉撒都给管上了。现在更是怎么行车也要管上,这些髡人管得还真是宽。 他的身后是一个大木牌,牌子上写着许多小字,上面有个大大的奇怪字,有人告诉过他这是髡人的一,但是一不是横着的么这个竖着的也是一旁边还写着“路公交车”,下面密密麻麻地写着许多小字,都是地名,最右边写着武安村,最左边写着东方港换乘站。中间有一个用白底黑字写出来的“陈家寨”三个字尤为明显,这个他倒是清楚,说的是这个公交站的名字就是陈家寨站,每天都有许多贩夫走卒搭乘公交车过来,到他庄子上卖东方港的产品或者收购庄子里的土特产去东方港贩售。 现在他身后就有个小贩怀里抱着一只小猪,背上背着一个很大的背篓,里面还有两只小猪正在背篓里,前脚正搭在背篓的边框向着外面探头探脑四处打量。不时传来的猪满足的哼哼声,伴随着时不时飘过来的猪屎臭味,让陈小毛不觉有些感觉不适,心里念叨着等下要和这个人与三只猪同一车过去吗 正在这时,那个髡人技术员又走了过来,不过明显他的目标不是陈小毛,而是这个小商贩。走到近前,技术员向这个小贩点了点头问道:“你这猪怎么卖的” 小贩一愣,不由得有些踌躇地望向陈小毛,这可是刚刚不久前在他庄子上低价收的猪,要是价格说高了怕陈小毛会插嘴打破,价格说低了自己的利润又会受到冲击,一时间结结巴巴地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技术员望了一眼陈小毛,扭头望了一下陈家寨,恍然大悟般的“哦”了一声
第二百五十六章公交车2
打仗的故事陈小毛也听了不知道多少,无论是北面往南逃的北方军户口中被称为鞑子的雅吉尔人还是平时乡勇所说的海盗山贼,哪里都是不死不休的,什么时候……这迈德诺人还可以在武朝找活干了这……这还是武朝的天下吗 但是他已经不想再问下去了,眼前这个脸上露着笑容的车把式每到一站,都会快乐地跳下车,用他那仅存的右手欢快的给牛喂水,或者喂点草,要不就是亲热地在牛的头上轻轻地摸一摸。而这个被成为大乔的迈德诺人则面露笑容地在公交车的过道中不时走来走去,快要到站就会热情地报站,就算是有人疑惑地问他到哪里了,他也会微笑的用他那并不熟练的普通话给人进行讲解。 “师傅,你们什么事情这么开心啊”陈小毛看了一阵,最后还是没能忍住心底的疑惑,出声问道。 “开心”车把式笑了笑,又向后面问道,“大乔,今天有多少了” “已经五角六分了,再卖上四角四分,今天就是一块了!”大乔快乐地冲他招了招手,“下午还可以跑一班,应该今天两块没多少问题。” “你们一天就能挣两块”车上有人好奇地问道,“那一个月下来不是六十多块啊” “不是你那么算的,老乡!”大乔继续用他那别扭的普通话解释道,“一天两块并不是特别难的事情,但是车辆租用费要花到八角一天,每个月还要扣房贷和养老保险,积累下来一个月也只有十多块的样子。” “养老保险”有人对这个词表示出了浓厚的兴趣,“不都是养儿防老吗怎么髡贼还管养老吗”旁边的人立刻踢了他一脚,这人也立刻明白了自己嘴贱,连忙又问道,“髡人这养老是怎么算的啊” “这个啊,”大乔笑了笑,“就是每个月从工资里扣除一些钱,等到五十岁的时候就能每个月不用干活也能从元老院领到一笔钱,能保证以后都有饭吃。” “一直到死吗”有人对此表示了质疑,“髡人又不是你的爹妈,又不是你儿子,还管你养老啊” “就是,这年头儿子都不一定靠得住。” 大乔也只能耸耸肩,“我也不知道,但是首长说的,元老院不会骗我们,如果我们不想入养老保险,随时可以把钱取出来,按银行算利息返还。” “银行又是什么” “就是钱庄,”一旁有知道这个的连忙插口道,“髡人现在搞了个高德钱庄。” “高德不是粮行吗怎么又变成钱庄了” “我也不知道,但是高德钱庄挺不错的,如果有要卖货的,先得到髡人的估价处先估价,然后就能在估价处拿到一个小折子,上面有人的名字什么的。”说话的也是个行商,看他那晒得黝黑的脸和挂在他窗外的大背篓就看得出来,“拿着这个折子到了高德钱庄就能把钱取出来了,而且这个折子也不要丢,你还可以继续用,如果有多的钱还可以存在里面,钱庄每个月会给三厘五的息钱。” “切,你就吹吧,钱存在钱庄里不是每个月都要花保管费的吗怎么还能有息钱了你当是放贷呢” “是真的,上个月我卖了点东西,得了三块,去摸奖得了十块,十三块就放在高德银行里没提取,这个月过来的时候就多了钱了。” “是吗”一行人顿时都来了精神,连忙凑了上来打听起来,“多少钱啊” “钱不多,才十三两银子你能有多少息钱几分钱罢了,但是你的钱要是放在家里,可不会生小银子啊。” “你们啊,”大乔在一旁笑了起来,“要是存定期的话就要高很多了,假如说五十块存在银行里存活期,三个月下来不过五分钱,要是存三个月定期,就是两毛八了。” 一群人的兴致都跳了起来,纷纷向大乔询问起怎么存钱起来,把刚才对养老保险的好奇都给忘了。 公交车行驶了一个多小时,就已经开始经过溪山烈士陵园,陵园前的海潮寺现在开始有一些信众经常会来庙里烧香许愿,还愿的人也有不少,看来是他们之前的许愿都差不多成功了。红色的院墙上用石灰写着“宗教自由,信仰自由”,另一边则写着“海潮寺僧众坚决支持元老院的决议!”。从海潮寺旁边的侧门里走出来一队庙里的僧人,穿着僧人的衣服,肩扛着各式各样的农具,在一个穿着五条衣的和尚带领下顺着大道朝着东方港方向走去,口中异口同声地大声念诵经文。 “稽首本然清净地 无尽佛藏大慈尊 南方世界涌香云 香雨花云及花雨 宝雨宝云无数种 为祥为瑞遍庄严 天人问佛是何因 佛言地藏菩萨至 三世如来同赞叹 十方菩萨共皈依 我今宿植善因缘 称扬地藏真功德 慈因积善,誓救众生, 手中金锡,振开地狱之门。 掌上明珠,光摄大千世界。 智慧音里,吉祥云中, 为阎浮提苦众生,作大证明功德主。 大悲大愿,大圣大慈, 本尊地藏菩萨摩诃萨。” 这里面不少人不久前还是横行安允的土匪,杀人劫道的事情也不是没做过,虽不说止孩夜啼,好歹也还是能吓得人远远见到就逃开的。但是眼下一个个穿着僧衣扛着工具行走在东方港的大道上,丝毫没有让人有半点害怕的感觉。相反,许多信众和香客纷纷在路的两边向这些僧人们合十行礼,就连还没到上学年龄的小孩子也会跟在他们身后蹦蹦跳跳地跟着背诵经文。 海潮寺现在已经有了一百多僧众,除了已经改名为圆通的一路烟手下那几十人外,这段时间抓回来的土匪中颇有不少是被裹挟进匪帮的,有的甚至还在剿匪行动中为元老院军队提供帮助。经过反间谍处与检察院的几次审核之后,这些被迫加入匪帮的前土匪们获得了有限的自由,他们可以以僧人的身份在海潮寺中自由活动,但是不能逃跑,一年后才能完全恢复自由。 对于这个安排是执委会开会讨论后决定的,就算这些人本质再好,在匪帮中总会或多或少地学会一些坏习惯,要是完全不做筛选就放掉了,万一对社会作出有害的事情来,可就是怪罪元老院失察了。但是要是一股脑都送去劳动营未免又太不留情面,其中甚至还有一些立功人员。最后执委会决定把这些人都送到海潮寺接受为期一年的宗教熏陶,毕竟佛法这种与世无争的宗教还是能改变人的。 藕益大师现在每天都是乐不可支,他从没想到过自己当时从北方南下的好奇之旅,到现在竟然能演变到如此成功的地步,虽然眼下一百多僧人中颇
第二百五十七章火车
陈小毛下得公交车,旁边是一个几亩地大的空场,远处空场上停着好几辆公交车,牛和马都已经被卸了下来,在一旁的兽栏里休息,有的在吃草,有的喝水,也有趴在地上休息的。 几个车把式和售票员在公交车旁边聊天,不远处还有人正在给草料槽里填料。 不远处一个女人正提着一个小篮子,篮子上盖着一块做工看上去就很精细的小毛巾,从篮子一侧偏出来的一个玻璃瓶口和上面的软木塞看得出是一瓶髡人的流行饮料——盐汽水。这个女人大概二十三四岁,穿着一身安南的奥黛,自从大量的安南人被吸纳入东方港以来,安南服饰已经逐渐开始出现在东方港的大街小巷,连服装厂都开始小批量生产了。有时候就连元老区也有赶时髦的女元老穿着,当然由于奥黛不像旗袍,开衩太高,因此一般里面都还是旧时空的打底衣裤之类的。 但是这个女人却是很标准的安南穿法,白色奥黛上织了一朵花,腰上还缠了一根白色的腰带,下面穿着黑色的裤子,脚上穿着制鞋厂大批量生产的黑色布鞋,头上戴着的是编织厂编的斗笠。这个女人提着篮子走到了大乔身边,跟大乔打了个招呼,然后站在公交停车场前,看着那个车把式把车熟练地停在了停车场里,然后又把牛都解了下来,牵到了牛棚里。 车把式见到女人,面露喜色,快步跑了过来。这个女子是这次占城港保卫战后用粮食换回来的难民之一,她的家人在漫长的行军路上已经全部都死在南蛮手中,她本来也想一死了之,但是解救她们的这些奇怪的中国人却把她们都带到了这个位于武朝的东方港里,经过了净化和文化培训之后,她们被安排到了东方港的各个岗位上进行了工作。在安南和旧时空的越南没什么太大的区别,男人虽然都说是一家之主,但是女人还是家里的主要劳动力,作为男人的附属而存在的。往往男人在家里喝茶聊天打麻将,女人却在外面耕田劳作,这让从旧时空穿越来的绝大多数元老都忿忿不平。因此安南女人的普通文化培训之外,还有一个专门的女权宣传教程,并且是必修课,虽然不是宣讲什么男女平等,但是也不至于让她们继续维持男尊女卑的这种逆来顺受的思维惯性。 这个女人叫陈氏芳,是通过民政委员会下属的婚介部门介绍认识的车把式,一开始她觉得自己克死了一家老小,不愿意开始新的生活,对于相亲是非常抵触的,可是这群中国人的相亲弄得完全是另外一个样子。 首先他们会把未婚女子按照年龄分成几个组,每组十个人左右,然后让女子坐成一条线。接着安排未婚男子上前来自我介绍,讲述自己的故事和自己擅长的事情以及现在在东方港的工作,包括月收入什么的,如果有意愿的女子就举起一个红牌子。接着举了红牌子的女子就要跟那个男子讲述自己的故事什么的,一直到双方你情我愿了之后就可以到婚姻登记处去登记结婚了。 不过一开始这种集体相亲遇到了很大的阻力,问题不在男子方面,而是女子,本时空的女子不像旧时空,让她们挑男人那简直跟要了命似的,有时候上来十七八个男人都不见一个举牌子的。禹沙搞得莫名其妙,最初他以为是这些女人不想结婚,到了后来在食堂吃饭的时候偶然遇到了杜彦德,聊起这事的时候被一旁的曹湘偶然一语道破天机,“你以为旧时空的那些相亲节目都是真的啊正经女人有几个会这样挑男人啊都是假的啦,那些女人肯定是不好意思举牌子。”禹沙被说得醍醐灌顶,回去后跟部门里商讨后就更改了规则。所有女子在男子登场后都要举起牌子,在男子进行自我介绍中觉得不满意的就可以把牌子放下来。 这样一来,果然成功地让很多女子成功地相亲成功了。 要说这个车把式,叫做郑阿大,在东方港保卫战中受了伤,没了左手。元老院对于伤残军人是有许多照顾的,比如说按照伤情一次性给予的伤残补助,每月一块的伤残津贴,伤残军人统一安置房,免税等等一系列优惠政策下,他依旧三次相亲都没能成功,原本心灰意冷的他决定最后一次试试看时偶然撞上了陈氏芳。陈氏芳的前面那个男人在为了保护她的时候就被南蛮砍掉了左手,在满场的行军途中生死不知,后来又通过几次民政委员会的寻亲活动都没能找到,也只能确定是死了。她一眼看到郑阿大,就想起了自己的男人,未免就把他当成了自己的男人,竟然就这么戏剧性地两个人到了一起。 郑阿大原本以为自己残废了,这辈子就注定要孤独终老的,结果没曾想到元老院居然帮他找到了个老婆,不由得干劲十足。听说元老院需要大量的车把式,这个曾经在武安村里赶过大车的前车把式终于找到了适合自己做的工作。陈氏芳是过来给他送午餐的,由于她在食品厂工作,因此可以用内部员工价购买盐汽水和玉米饼,因此她经常会借着中午休息的时间送吃的过来给丈夫。如果方便的话,甚至还会给大乔也带一份,当然,她一直到现在也不知道打断郑阿大手的人就是大乔。 这时一个警察正从远处走了过来,看到了盐汽水,于是便走了过来,向陈氏芳敬了个礼,“你好,请出示您的证件。” 陈氏芳笑着点了点头,从脖子上取下了一个小竹牌递了过去。警察仔细看了看小竹牌,竹牌的外侧刻着一张图片,是和面前这个女人有分相似,脸上的痣或者其他特点都在竹牌上的画上画着,一目了然。下面写着竹牌持有者的名字,“陈氏芳”,另外还有一圈编号,“001002162811150143”。 “哦,你是二区的”警察一边自言自语一边把牌子反过来,背面刻着的是工作单位和入职时间,“食品厂,封装车间。” 警察把牌子递了回去,“请出示一下盐汽水的购买证明。”在东方港盐汽水属于管控物资,这是没办法,现阶段小苏打的产量实在太低,盐汽水主要是供应给东方钢铁厂和铸造厂五金厂这些条件差温度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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