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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生何处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漫漫夭
云生何处
作者:漫漫夭
宅女穿越在一个架空的朝代中,初穿便出现一系列匪夷所思的迷局,且看我如何看破迷局,实现自己。 分享书籍《云生何处》作者:漫漫夭



第一章 梦里不知身是客
    夜在无垠的平原上缓缓铺开,只有几个零星的星子和几声有气无力的犬吠,更显得夜色凄凉。

    在这片广袤平原上的一座大型城市的边缘有一座破旧的茅草屋。此时,屋里并没有点灯,因着夜色的阴沉,屋里更显昏暗。在靠近窗户的破床上,横陈着两具的身体,满室的气息,预示着才结束不久的缠绵。男人四十余岁的年纪,相貌普通,只是眼角的一颗大痣凭添了他的凶相。此刻他的手正流连在他旁边年轻女人的腰上,满足的神情让他凶恶的脸略显滑稽。女人紧闭着眼睛,似睡着了。这样安静的样子让她与此时的场景格格不入,男人不老实的手也没有干扰到她,她就像是要这样地老天荒地睡下去了。

    突然,女人睁开了眼睛。这样猛烈,如果这个动作有声音的话,必然是一记晴天霹雳。

    左云很佩服自己在这样的情况下居然没有叫出声音。而且很快就搞清楚了现在的情况。想必是穿了。

    前世的左云也是一个可怜人,孤儿院中长大,青春懵懂时心上人突然远走他乡,自暴自弃下成了一个死宅,工作之余都是在家看些小说,打些游戏聊以度日。以至于在患上绝症,最后的日子里都没有一人相伴。临了的时候,左云并不是特别害怕,她觉得自己这样的一生也确没有什么好留念的,只是感叹在这世间白白走了一遭,如有来生,再不会这样过了。

    所以当左云再世为人时,即便一睁眼就是这么个惊悚的状况,她也默了。只是略感慨老天的难以琢磨以及古灵精怪,前世她确实过得寡淡,但現下这个情况,怎么说呢委实生猛!

    当左云正在暗自叹息又暗自惊奇的时候,她腰上那条要命的手又开始不安分起来了。鼓起勇气看了一眼手的主人,左云的小心肝忍不住颤了一颤,再颤一颤。一般穿在床上第一眼看到的男人都是男主,要么妖冶狂隽,要么柔情似水,一般出于剧情需要冷漠似冰的男主都占多数,这样才会在最后和女主尽释前嫌,相亲相爱。但不管男主是何类型,颜值上总会有个底线,最不济也是个外貌平平、气质出众的公子。但是谁来告诉左云,她眼前这个猥琐大叔到底是个什么鬼什么鬼鬼

    在这样残酷的事实前,左云除了感叹天意如刀,天意如刀之外也完全没有什么愤愤之感了,只是再这样和这个大叔相处下去,委实不妥。

    冷静理智如左云,自一睁开眼就大致知道自己处于古代了。只是哪朝哪代还有待考证,这个大叔也不知和这具身体是什么关系,万一真是夫妻也不好剧烈反抗,不过,与这样风姿的大叔作夫妻,这具身体还真是重口味。心中考虑拿捏多时,左云终于惨惨开口:“那个,夫君”。声音干涩粗嘎,竟似久未发声之人说出来的。

    男人听到这女人开口,竟似受了惊吓一般,嗖地就收了手,再以左云所不能理解的迅猛速度穿衣跑路条理清晰、目标明确、速度迅速,让左云心生佩服,这样快的速度竟然可以把衣服穿的这样妥帖,难道他真的是男主

    至于男人为何仓皇而逃,左云实在不知,所谓既来之,则安之。左云现在最大的问题是搞清楚所处的朝代以及自己的处境,她相信,就算遇到再艰难的状况,也是可以度过的,毕竟自己还活着,能够再次站在这个世界上,让左云无比感动。

    起身在床下找到零落的衣服穿好,在瘸腿的桌子上找到打火石把油灯点燃。左云终于可以清晰的环顾这间屋子了。除了破床、破桌子,还有一个类似现代梳妆镜一样的家具,当然也难逃一个破字,家具上有一面铜镜和一个藤编的匣子,除此之外,这间屋子别无长物。还真是寒酸啊!左云心想,顺便把铜镜拿过来照上一照。其实在看到那样的床伴后,左云对这具皮囊的颜完全是没有期待的,所以在看到铜镜后并没有立即去照,只是在无事可做时才顺便照上一照。所以被惊到也是正常的。这是一张极美的脸,观时就如同被清风拂面,如水一样的眸子,异常迷离。纵是前世整容业发达,但左云绝对没有见过如此绝色,纵是五官可以复制,但这如水的清华却无法效仿。所以,她为什么会和这样一个男人苟且左云百思不得其解。所谓男人有钱就变坏,女人变坏就有钱,这个女人很显然已经不属于良家妇女的行当了,但为什么还过得如此潦倒左云百思不得其解。

    好在左云不是一个纠结的人,既然想不清楚就不想了。想着刚才跑路的大叔,左云心生忧虑,不知是什么惊着了他。看情况他应该是这具皮囊的奸夫,但叫奸夫一个相公也完全不必惊讶至厮呀!而且这个人看着也有几分心机,不知这样放任他跑走会不会有什么隐患。前世良善,没有什么对敌经验,这让初穿的左云万分愁苦。纵是万分愁苦,也敌不过犯困,一阵长吁短叹后,左云安然睡去。

    梦里依旧是前世的样子,左云不过十的年华,心上人还没有远走他乡,依旧是那个同她一起在孤儿院长大的上进青年,梦里他没有惯绌着眉头,比之往常要年轻随和许多。好像是在向左云告别,温和地语气让左云昏昏欲醉。梦里的左云十分懂事,没有对此时表示任何不满,只是一遍一遍地说着珍重。青年也深深地望着左云,抚着她的脸,说着再见。

    从小被父母所弃,养成了左云冷漠脆弱的性格,那人是左云上世仅有的朋友,也是她的心上人。可能年青时候的左云自己都没有意识到那人的重要性,几乎是她枯竭人生的唯一同伴,人生在世的唯一证明。也就是这样一个人,了无声息地就离开了她。那人刚走的时候,左云体会到的是一种愤怒,滔天的怒气几乎毁了左云的一切。终致她背景离乡,郁郁寡欢。走得时间稍长一点,左云的怒气也渐



第二章 听得一手好墙角
    好不容易把孩子从身上拉下来,处理好伤口,左云终于大大地舒了一口气。回想起刚才给孩子处理伤口的过程,左云对这孩子的怜爱又重了一分。这样小的孩子,居然在处理伤口时一声都没有吭,分明已经痛到嘴唇发抖,但这孩子却只敢捏着自己的衣服,哪怕一丝一毫的软弱都不愿给她看到。

    左云知道这是一个从来没有被爱过的孩子,只有这样的孩子才会这么谨小慎微,他在还不曾懂得失去的年纪就已经学会了隐忍,可能这也是一种自我保护,在他们足够大的时候,就可以冷漠地对待这些他们从小失去的东西了。正如上世的左云和她的心上人左天一样。

    是的,他们都姓左,本来他们也都不知道自己的姓名,在终于离开了孤儿院之后,为了庆祝,他们给自己改了名字。现在左云还记得那时的天空,是一片高远欢快的蔚蓝,一束金色的阳光刚好映在左天的左手上,看着在那骨节修长的手在光线中穿梭,第一次,左云红了脸。

    少年清淡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或者就姓左吧!”然后他把手放到了额头上,随意瞥了一眼天空中一朵懒懒散散的云,就说道:“你叫左云,我叫左天”。

    在之后很长一段时间,这一天都是左云的节日。苍白贫穷的少女竭尽所能对这一天进行了装点,周遭破败的房屋和泥泞的小路都变成了金色的麦田,少年瘦弱的手腕也染上了白玉般的光泽,连那朵不经意的云也披上了宿命般地色彩,它从遥远地山泉升腾,凝结也只是为了让风把它送到这个美好少年的头顶,让它被他的淡淡一瞥刚好看到,不早不晚,刚刚在那里。少女心中有一颗种子开始发芽,在这美好的风和光里,发出了叮叮咚咚地快乐声响。左云和左天两个挨在一起的名字也像是突然迸发了更亲密的关系,成了左云在这个世界上最大的骄傲。

    后来,即使这个少年不辞而别,左云还是偷偷地来到了这里,闭着眼睛触摸着他修长的手指,甚至于不敢流下眼泪,因为这样美好的一天,怎么能够让眼泪去把它溅湿呢

    终于从过往抽身出来,左云用手背胡乱地擦了擦红红地眼眶。她已经从那里走了过来,就不需要再回去了。她现在面对着一个完全陌生的时空,又突然多了一个无法舍弃的负担,她确实该好好地想一想了。

    环顾这个破旧肮脏的房子和床上那个同样脏兮兮的孩子,再回想起昨天那个男人古怪的举动,左云深深感觉到了一种危机,她觉得她必须逃离这个地方,等安全下来再去探索这具身体的谜团。

    作为一个行动派,左云已经开始收拾起东西了。家徒四壁,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只有那个梳妆台里面有可能还有点值钱的东西,左云立即打开看看。里面确实有一个木制的首饰盒,而且这个盒子看起来非常精美,与整个环境显得格格不入,左云来不及看里面有什么东西,就匆匆把盒子放到了一个预先找到的布袋子里,接着在床旁边的几个破篮子里找了孩子和自己的几件破衣服和几枚类似铜钱的东西就再无所获了。把这些东西塞进布袋子里,再把睡着的孩子用床单背在自己背上,左云就匆匆出门了。

    距离左云离开大约半个小时,昨晚上跑掉的那个男人带着两个更加阴霾的男人气势汹汹地赶到了左云的小屋中,仔细搜寻无果后,阴沉着脸走了出来,望着眼前唯一一条通往别处的小路,昨晚的男人问另一个貌似头目的人:“追”,头目沉默半饷,狠狠地吐了口唾沫,道:“来不及了”。然后似笑非笑地看了眼男人,说“你自己去给少交代”。看似阴狠地男人瞬间萎靡了身子,苍白着一张脸,非常艰难地回答道:“是”。

    左云并不知道因为自己的警觉而躲过了一场灾难,想来那个小屋离城市还真是近,不到半个小时就已经隐隐看到了一个巨型的城门。被那个破败小屋感染情绪的左云在看到久违的繁华之后,情绪终于得到舒缓,竟是不顾一切地向城门跑去。

    天色尚早,但城门外已经排起了长长的队伍,多是些菜农果农,抬着满满的蔬菜水果,在等候入城。左云排在队伍里,不敢说话,因为她来到这个世界还没有听人说过话,如果语言不通,她又贸然开口就不妙了。好在这些菜农果农也不闲着,刚刚排好队就忍不住聊开了。

    听到他们说话,左云顿感放松,好在语言是一样的。这些人主要就聊些菜价赋税,左云对这个世界的信息异常渴求,于是就竖起耳朵,默默地听了下去。这个世界的货币貌似也是以金银铜为主,而且听起来物价也不是太高,据说一个铜钱就可以吃顿早饭了,进这个城门也需要交税,好像是一个铜钱。估摸着口袋里的七八枚铜钱,左云舒了一口气。

    离城门大概还有七八人的时候,前方突然发生了骚动,一干士兵突然屏退了城门前的人群,一个兵头模样的人大声呵斥:“回避、回避,李大人出城”像是这个李大人是个了不得的人物,城门前排队的人立马向两边分开,留出了一个宽敞的通道。

    片刻过后,一辆由两匹漆黑骏马拉着的华美马车出现在了左云眼前。马是神驹自是不必说了,这个马车更是精美异常,车声通体漆黑,与黑马相互呼应,车前的帷幕是银白色,上面用更亮的银色绣着一只苍鹰,羽毛根根分明,更绝得是那一对眼睛,仿佛活过来一般,盯的人遍体生寒。车上的风灯也是银色的,想必是用白银直接



第三章 盛威镖局
    因着城门的耽搁,左云到达城中时,已经日上三竿。看看背上的孩子,早已经醒了。白日青光下看来,这孩子更是俊俏,不同于这具身体,孩子是另一种风情,想来是更像父亲。早先的伤现在似乎正在发作,孩子神情恹恹,却依然是安安静静的样子,牙齿紧紧咬着嘴唇,嘴唇已经苍白,左云知道这孩子惯是隐忍的性子,更是疼惜,把手放到孩子唇上,不让她再这样咬着,轻轻地吹了一下她的伤口,扶着她的脸说:“乖,不疼!”但孩子却像受惊一样,牟然睁大了眼睛,这表情确和昨晚突然跑掉的那个男人十分神似,左云几乎是一瞬间就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这具身体以前不会说话,至少是没有和孩子和男人说过话。

    但很明显这具身体是可以说话的,但究竟是什么原因让她用一个哑巴的姿态活在这个世界上的呢左云对于这具身体是越来越好奇了,而且她以后都将以这具的身体的名义活在这个世界上,看来确实有必要理清她的人际关系,种种匪夷所思的处境真的让左云很为难啊!

    想的正出神,突觉腹中空空。才想起自来到这个世界居然滴水未进,好在提前打听了物价,知道还有几个铜板可以吃顿饱饭,左云立马抱着孩子找地方吃饭。

    城门的农民同志诚不欺我,一个铜钱果然可以吃一顿不错的早饭,卖早饭的大妈也诚不欺我,这个量两个人都可以吃饱。好在孩子和左云都是饿火中烧,一阵风卷残云后,桌上的食物被吃的一干二净。看到孩子和自己吃饱饭后整齐划一的摸肚子的姿势。左云忍不住笑出了声音。

    孩子看来有两三岁的样子,是个女孩子。既然这身体从未和她说过话,她必然是不会说话的。试探几次之后,左云已经确定了这种想法。

    虽然孩子现在不会讲话,但不代表以后也不会,左云决心一定要尽最大努力教会她说话。不能因为她母亲的冷漠来而剥夺她作为一个人最基本的说话的权力。

    看着盛京川流不息的人群,再看看眼前这个不知所措的孩子,左云突然产生了一种茫然感。一时之间竟不知何去何从。

    付账的时候左云跟老板娘打听情况,自称是带着孩子投奔&039;亲戚的寡妇,结果人没找着,滞留盛京,一时不知如何是好,想问这盛京可有招募妇人的劳务场所。

    这老板娘慈眉善目,很是热情。随即就告诉左云盛京最大的镖局盛威镖局正在招募妇人。

    左云向老板娘大概打听了镖局的方向,谢过老板娘就带着孩子往镖局方向过去了。

    走在陌生的繁华的街道,看着周围服饰奇特但是充满生机的人们。想着即将应聘的工作,左云突然就放松了。既然一切未知又陌生,又何必自寻烦恼,该来的总会来。自己现在想做的能做得其实仅仅是给自己和这个孩子找一个安身立命的地方。

    盛京果然如左云所想那般繁华,街道两边商铺林立,街上的行人也大多服饰整洁,神态安详,想来这世道也是太平盛世。城市规划整齐有序,街道宽广笔直,南北通泰东西分明,是十分典型的方正城市。带着孩子左拐右拐,到处向人打听,左云终于走到了传说中的的盛京第一大镖局……盛威镖局。

    即使不懂得这个时代的建筑与审美,眼前这个异常高大和华丽的门还是给左云准确传递了它后面建筑所代表的实力。仅仅一道门就如此威严,里面的情景可以想见。

    大门口排着长长的队伍,想来都是如左云这般的应聘者。也不知这镖局到底有何要事,需要招聘这么多人。

    左云抱着孩子默默地站在了队伍后面,静静地听起了墙角。

    等轮到左云进门,居然得到了可观的信息量。



第四章 欢儿
    看到这位玄袍青年,左云下意识地去看他的鞋子,果然见到一朵栩栩如生的兰花。

    左云的心中突然出现了刚才门房的称谓,想必他就是这个少爷了。

    此人身量极高,面容也称得上英挺,只是一双眼睛却极冷,凭得让他产生了一种距离感。再看那一个中年人确是慈眉善目,很是和蔼。正笑眯眯地盯左云,看左云看向他,忙迎向左云,客客气气开口道

    “夫人,近来可好”

    左云的脑子轰地一响,瞬间感到大事不妙,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想必是遇上这具身体的熟人了,而且看来还不是善茬。

    现在敌我未分,情况不明,左云实在不敢随便表态,但又怕太过犹豫反而让人起疑,只得强作镇定,向此人点点头便不再说话。

    随即而来的便又是一阵令人窒息的沉默,直到这个玄衣男子冷哼一声,拂袖而去时,这个房间才恢复点人气。

    中年男子望着青年离去的背影,无奈地笑了笑。

    随即向外招呼道:

    “张宏,带夫人下去休息。”

    之后,刚才那位穿月色长袍的男子便把左云和孩子带到了当下这个小院。

    送走张宏,左云便颓然地坐到了院中的石凳上。一时之间毫无头绪。

    不知在这镖局见到这些人是意外还是刻意安排,只是自小屋行来,并没有什么反常的事情,甚至连到这个镖局也是左云主动打听,实在是想不到哪里出了破绽。

    细思无果之后,左云长叹一口气。不管出于什么原因,如今已经到了这里,该发生的总会发生,既然如此,还不如静观其变,说不定了解了一些情况后,还有转机。

    心下安定,左云这才有心思环顾这个小院,只见那个孩子自进屋以来就一直站在那里,动都未曾动过。

    知道这孩子的性子,左云开始自责,这孩子总能牵扯左云的柔情。

    蹲下身子,左云认真的望着孩子,柔柔地开口道

    “过来。”

    孩子极漂亮的眼睛里露出一丝疑惑,却还是走了过来。

    左云抬手小心翼翼地摸了下她头上伤口,见已结疤才放下心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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