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生何处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漫漫夭
王不礼和云岳走到周家兄弟面前,不悦地说:
“你们这是要干什么”
周韵看了两个一眼,不紧不慢地说:
“我们去救大皇子”
王不礼两个脸色一变:
“你们周家疯了么”
周韵也不再客气:
“让开。”
周从脾气更火爆,直接抽出了佩剑。
趁着李云舒造的势,片刻过后,新的人马就集结完毕。王云二人看大势已去,只得让出道路,待周家带着约莫8千人的士兵出发后,两个才带人偷偷摸摸地跟了上去。
李云舒骑马奔在队伍的最前面,马儿已经快到了极限,但他觉得仍然不够。本来已经绝望的他,又有了一点期盼。他不敢想,只能尽快的跑。
马王坡已经笼罩在了一片温馨的夕阳下,如果没有遍地的鲜血,这里定然担的上安逸祥和。夕阳的血色和地上的血色融为一体,居然分外的协调,古贺军正在清理战场,甲阳派人在地上翻找。
两边实力相差不大,古贺军艰难取胜,现在已经是十不存一。燕人在古贺人的眼中一直是奸诈畏死的,但现今这场战争却让他们有了新的认识,这是个可敬的民族,可是很快,这个民族就要消失了。
当听到一个古贺兵的呼喊时,甲阳快步走了过去。那是他要找的人,燕国的大皇子、神武军主帅曹云。
甲阳还没有走近,就差几步。可是他已经没有机会再看曹云一眼了。
曹云一直望向的山坡突然冲出几千士兵,虽然不多,但对付古贺的残军却是够了。离胜利只有一步之遥的时候被打败,说得就是甲阳在死士的护送下,甲阳逃了出去。最后,他还是忍不住看了一眼马王坡。燕人有一句话是“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他想,我还有机会,你却死了。
李云舒疯了一般地从人堆中把曹云抱了起来。曹云的战甲已经破碎,倒是头盔上的红缨被鲜血染得分外艳丽。
把曹云脸上的血污搽干净,一时之间,李云舒再也无事可做了。
钰儿死去的时候,李云舒感到痛彻心痱。但曹云死去的时候,竟连钰儿死时的痛都忘记了,只是心头像生锈的剑一样,钝了。
钰
第二十三章 崛起
夜幕下的马王坡终于淡去了白日的凄凉,在火把的映照下也有了一点生机。 ̄︶︺sんц閣浼镄嗹載尛裞閲渎棢つ陆续有人从这万人坑中爬起来,死而复生的喜悦感染了剩下的这些人。神武军残部以及部分援军相互搀扶着聚拢在了李云舒的身边,众人虽然衣衫褴褛、满身血污,但眼神却是前所未有的坚定。李云舒千里奔袭,无畏救主的事迹已经传遍马王坡,不久也必将传遍整个大燕。
王不礼和岳云早就到了马王坡,正领着私军居于人群的后方。二人身经百战,此时已是一派从容。
感受到李云舒不善的眼光,两人有一瞬间的慌乱,但看到身后的私兵时,又都有恃无恐起来了。
所有人都看着李云舒,他一步步地走近,脚步虽轻,可众人却觉得是踩在自己心口上,一时无比压抑,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王不礼和岳云不敢轻视,却也不能后退一步。直至李云舒在两人身前停下,两人才略松一口气。仅过去半日,李云舒的肃杀之意就让两人惊讶至此。
仅停留片刻,李云舒就让到一边。映入两人眼帘的是曹云幸存的四个亲卫,他们的眼睛通红,他们肩头高高举起的是曹云的遗体。
作为大燕最高贵的家族,最优秀的子弟,王不礼和岳云都有自己的骄傲,他们忠于自己的姓氏,不觉得自己有任何错误,但就在这个曾被他们不耻的大皇子软沓沓的遗体前,两人竟是忍不住地战栗,几乎是不受控制地跪倒在地。
接下来发生的更不受控制,电光火石之间,李云舒已经手起刀落,两人的头颅如两个西瓜,咕噜噜滚到了一边。喷涌的鲜血溅得他满脸满身。
两家的私兵刚要有所行动,就被愤怒的神武军残兵镇住。两家私兵本没有战意,加之之前多数已经投了神武,场面很轻易就被李云舒控制住了。
待所有人伏诛,李云舒高高举起了佩剑,大声喝道:
“大皇子薨。”
嘶哑的声音歇斯底里,在这极静的夜里分外悲凉,除却四个亲卫,所有人跪伏在地,这是大燕国最尊贵的礼仪。
李云舒第一次听到这么多士兵哭泣,无关乎软弱,这是历经生死磨难的战士的敬意。
当一切归于平静,马王坡响起了一首古老的歌谣,当大燕帝国还是草原上一支弱小民族时,就有了这支歌谣。起初只有几个士兵哼唱,后来大家都被感染,歌声响彻峡谷。
李云舒不会唱,但依稀记得家里的姨娘曾经给她们自己的孩子唱过,好像是一首回家的歌。嗤笑一声,李云舒不知道还有没有家,但他知道经此一役,神武军必当变成真正的虎狼之师,而他李云舒也必将不可代替,这玩弄人心么,果然一直是自己擅长的。
第二日天色微亮,被整合的神武军就开始清理战场。虽然还是会有悲伤,但他们却迅速地掩埋好了同伴的尸体,继续有条不紊地进行着战后的各项事宜。
周从和周韵从清晨就一直在帅帐中等候李云舒,可直至中午,李云舒都一直未有出现。
周韵有些焦虑地望了望周从,周从冲他摇了摇头,他坚信李云舒一定会来,从昨天开始,这个年轻人就做得很好,已经完全超出了他的预期。
中午时分,李云舒果然出现在了帅帐中。他未着战甲,整个人却更为凌冽。
李云舒向两人微微抱手,径直坐到了主帅的位置上。
周从和周韵相视一眼,也同李云舒还了一礼。
不等两人开口,李云舒径直问道:
“大皇子同周家同盟,为何周家晚了如此久”
周从的眸子黯淡了几分,也是望着周韵说道:
“我事前不知,以为我们只是和王云两家,昨天问了三弟一夜,他也不说,今天也想跟李监军,不,李将军同问一句。”
周韵闻言,轻轻摇了摇头:
“世事难料,我们在得到大皇子传信之后立即马不停蹄地赶过来和二哥汇合,但路途遥远,又遇到几股流匪,等我们堪堪赶到却不想大皇子已经。”
像是不忍再说,周韵不再言语。
周从闻言,眼睛已经微红,狠狠地捏住拳头,叹了一口气:
“可怜的云儿!”
李云舒并未接话,不动声色地审视了两人一番,话锋一转:
“既然周大人已经来了,王不礼和云岳也都杀了,这盟约还算不算数”
周从刚想接话,又顿了顿,望向了周韵。
周韵虽然是文官,又比周从小,但在周家却更有分量,他沉思片刻后慎重地点了点头:
“当然”
“好”
李云舒起身又是一拜,语气比之前缓和了一些。
“那接下来,想要请教二位,李某又该何去何从”
周韵轻抽一口气,好个柳州李肃,果然不是浪得虚名,真是字字珠玑,针针见血
第二十四章 惊鸿
虽然远赴边关,但李云舒却对盛京了如指掌,眼线来报,大破古贺大军,万民同庆,又是老臣请命,又是天降祥瑞,折腾一个月后,羲和皇帝终于扛不住压力,拟了圣旨,封了李云舒。Δ』看Δ书』Δ阁盛京的好戏远不止这些,这方唱罢那方登台,云王两家也没有闲着,整出些幺蛾子,弄得周家不得安宁。虽然对盛京的掌控已经不弱,但李云舒最挂心的李府反而消息总是模糊,探子来报,李府周围已被周家接管,只说夫人无恙。
盛京的好戏不断,李云舒也没有闲着,随着古贺大军的溃败,大燕神武军的铁蹄踏过沧澜河,一路向前,终于踏上了古贺的国土。随着沿途的征兵补丁,神武军的兵力也终于得到了恢复。
这一日,天色大好,李云舒的副将正准备射落天边的一只大雁,当他拉满弓箭的时候,李云舒突然拦住了他。一声尖锐的雁啼破空传来,一只雏雁颤巍巍地飞到了大雁的身边。
面对副将的疑惑,李云舒只说突然没了兴致。
与此同时,盛京李府传来一声婴儿的啼哭,不甚响亮,却是生机盎然。
丽娘不顾产后的虚弱,坚持要一直抱着孩子。她的夫君又做了了不起的大事,肯定异常繁忙,不然定会遣了钰儿回来,给孩子带回一个绝顶好听的名字。
正想着,丽娘的乳娘进了屋,她一脸的为难并没有打搅丽娘初为人母的欢喜,她只是淡淡地问道:“还是出不去么”见乳母点头,就自顾自地说:“那就我自己喂奶吧。”
几月前,李府突然被一些人控制了。除了按期送来食材,一干人等不得出去。他们告诉他是李大人做了大事,不得已才这样保护她们。
满屋子都是无知妇孺,别人这么说,她们就这样信着,他们的姑爷如此风光,是几百年都出不了一个的人物,能跟着他,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盛京周府,当今大司徒,周氏当家人周林在一处凉亭背手而立。因为云王两家联名上书,如今被贬斥在家的周韵正在其侧首的圆桌上悠然的喝着茶,并没有受贬斥的影响。
待侍卫退下,周韵才缓缓地放下茶盏,轻松地说道:
“幸好是个女孩。”
闻言,周林转过身来,方正的脸同周从有几分相似。他并无周韵的悠闲,把玩着手中的一方小印,沉声道:
“只是幸好”
周韵闻言,立马起身,埋首恭敬地立于周林身前:
“儿唐突了。”
两月时间转瞬即逝,前方频传捷报,盛京里也是精彩纷呈。因为周家拿出李云舒的亲笔书信,王云两家最终也只有偃旗息鼓,损失了一些势力后,改在暗处虎视眈眈。
这历史本就只属于胜利者,只要你赢了,历史还不是随便你怎么写。王云两家虽然被坐实了临阵脱逃的罪名,但几家却极有默契地却对私兵一事决口不提,虽然伤了元气,王云两家总算保住了根基。
周韵官复原职,被任命使官赴前线劳军,一时间盛京周家风光无二。
丽娘已经出了月子,她和孩子都被养得白白胖胖。虽然李府还是被控制着,但她心里却是前所未有的平静。
神武军马王坡一役后就势如破竹,此时已经深入古贺草原腹地。李云舒巡视归来,却见周韵已经在帅帐恭然而立。
遣退一干随将,李云舒向周韵深施一礼。
周韵立马上前搀扶,嘴上说着使不得,心里却对李云舒的态度着实满意。
这李云舒如今得势却不忘形,确实是一个宫守本分之人。
两人客气一番,终于双双落座。
周韵再一拱手,笑道:
“在此再次恭贺云舒,执掌神武。我虽虚长你许多,但自古英雄出少年,周某对你佩服至极,以后你我就不必客道,以兄弟相称,如何”
李云舒也抱手相谢:
“承谋周兄不弃,李某恭敬不如从命。”
亲手为周
第二十五章 血洗
自马王坡大捷,大燕国也渐渐恢复了元气。现今三月过去,盛京已经恢复了昔日的繁华。
这日,丽娘正抱着孩子在院子里晒太阳。天气渐凉,这日头也越发温顺,虽然不能走出院子,但看着孩子一天天壮实起来,丽娘的心更加的柔软起来。孩子已经两个月了,却还没有名字,丽娘一定要等李云舒取,孩子至今都被叫做小小姐。
乳母气喘吁吁地跑进了内院,一把年纪,一脸的兴奋连一点城府也没有。
丽娘猛地站起来,不敢置信地问:
“云舒回来了么”
乳母也是高兴过了头,语无论次地说:
“外面来了一大群官兵,想是大人回来了。”
丽娘立即把孩子递给了乳母,理了理微乱的头发,有点责怪:
“这回来也不先说一声,看我像什么样子。”
乳母含笑看着丽娘,只觉得一阵欣慰。夫人早逝,小姐是她带大的,一直心疼小姐没有母亲,却是不知道,原来有天大的福气在等着小姐。
替丽娘抱着孩子,乳母催促道:
“小姐,你先去换件衣服。”
丽娘闻言急忙回屋,又不放心孩子:
“乳母同我一道去。”
丽娘换了一套红色的留仙裙,除了新婚,她还未曾穿过这么艳丽的颜色,如今她产后的丰腴未曾退去,穿这套裙子真正是风情万种。都说小别胜新婚,丽娘看着镜中自己掩藏不住地丽色,羞得不敢抬头。
不敢看乳母打趣地眼神,丽娘低头向门外走去,复又想起什么,从梳妆盒中珍之重之地拿出一纸信笺,贴身放好,才出了门。
虽然母亲早逝,但父亲倾尽所有给了自己最好的家,之后,遇到夫君,又被他捧到了天上,有了这么可爱的孩子,丽娘以为,失去父亲已经是她所能承受的极苦了。
但丽娘还是低估了命运,自她踏出了这道门,命运就给了她截然相反的人生。
映入眼前的并不是日思夜想的夫君,是惊慌逃窜的家仆和面无表情的士兵。如同这些家仆一样惊慌,丽娘直觉是什么搞错了。
直至自己和乳母被带到一个儒雅的中年人面前,丽娘还处在一种如坠云雾的状态中。
这个中年男子悠闲地端着一盏茶,漠然地看着她和孩子,轻轻地喝了一口,又漠然地问道:
“认不认”
即便是想破了头,丽娘也不知道要认什么。
像是及其厌恶,男人微皱了一下眉头,向他身边的一个士兵递了一个眼色。
只见那个士兵走向被一个被押着家仆,一刀就砍下了他的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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