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狱咖啡店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雪山青松
“老木说得没错。我们不能直接出面抓捕辰州五术的人。”
“可是为什么呀,事情就是他们引起的。东西也是他们带来的,找他们问罪,合情合理。干嘛不能直接上门去抓”
“唉,女人没胸也就罢了,脑子也不灵光,我家要是有这样的熊孩子笨丫头,直接掐死。”
“老木,不死不休!”
“喵呜……”
“猫叔你别拦我,今儿有他没我,有我没他!”
“喵呜,丫头诶,猫叔不是想拦你,是你打不过他,跟他动手,你不是找虐嘛!”
“虐就虐,太过分了,可杀不可辱。本姑奶奶今儿就跟他杠上了!”
“老木,赶紧向小禾苗道歉,你的确过分了,就算知道这是事实,也不能当着人家的面说出来呀,你的情商太低了。”
“呜呜,老板,你也不是好人,你们都欺负我,我不活了,找地儿上吊去。必须上吊,明年这个时候你们去给我上坟烧纸吧!”
“好啦好啦小禾苗,我就给你讲讲咱们为什么不能直接去怼辰州五术,那个所谓的立场是咋个回事,你别张牙舞爪,赶紧消停。老实儿的听课。”
“呼呼呼呼……”
“咱们mott是做生意的地方,没错吧既然开店做生意,那就得笑迎四方来客,不论好孬,不论术式门派,不论种族,都得一视同仁,不能带着有色眼镜去看人,更不能主观臆断。公平,凡是都得讲求公平。超然于物外,不归属政府管辖,不属正,也不属于邪,只走中间路线。江湖上的是是非非,恩怨情仇,谁生谁死,人脑打出狗脑,咱也搬着小凳子排排坐,吃爆米花看戏,坐看云卷云
第十七章做好人好难也好累。
老木来了,骑着山地自行车来的。穿身淡灰色运动装,一路疾驰。
金都广场距离店里虽然不到五公里,但他不到三分钟就骑到这儿,这速度有点骇人听闻了。
如果有哪个金牌教练看到他,一准儿逮他去参加奥运会。
苏文打量他那张脸,“你这大口罩是什么鬼”
老木虽然被淡蓝色大口罩遮住了大半张脸,但眼睛依旧深邃迷人。一米八零的身高,健壮匀称的身材在人群中相当惹人眼目。
“你知道的,我这张脸太吸引人。这里年轻漂亮的姑娘太多了,我怕她们禁受不住诱惑,而我这人心肠硬,到时候拒绝太甚,大家面上都不好看。”
苏文点头感叹,“嗯,还是遮掩一下的好,你这人不要脸的样子比那张帅气的脸蛋更招人稀罕。”
老木摸摸脸,深以为然。人只要帅气,要脸和不要脸都一样吸引人,尤其是对女性而言,一个不要脸的男人更吸引她们,会让她们更疯狂。
“人呢在哪儿”
苏文眼神往旁边瞟了一下,老木顺着老板示意的方向看过去,也动了动鼻子,“嗯,是这个味道,昨儿晚上就是她!”可很快,他神色稍微有些变化,眼瞳骤缩了一圈,刻意关注那一老一少的脚下……
“老板,正主儿不是那个女孩,是她旁边的那个老太太!”
“嗯”苏文睁大眼睛,再次望去,少女和老太太低声交谈,有说有笑,女孩长相清秀,笑容甜美,老太太慈眉善目,笑容和蔼,很温馨融洽的祖孙俩。
这只是落在外人眼里的情景,先前苏文没注意,经过老木提醒他才发现,女孩的两脚一直没有踩实在地面上,离地约有几厘米,不仔细观察,很难发觉。
她的脚没有落在实地,也就说,她是一直处于悬浮状态,人不可能做到。那么……
“她是阴魂还是血肉傀儡”
“没正面接触,不确定。老板,我们正面接触她们么”
“嗯,走,过去,小心点。”
广场上人很多,有跳广场舞的大爷大妈,有跳曳步舞的阿姨大叔们,有打太极的爷爷奶奶,还有玩滑板和轮滑鞋的小朋友。抽打陀螺的响声比音箱里放出来的音乐声还大,啪啪,很有节奏。
少女搀扶着老太太缓步在人群中慢慢走着。苏文和老木忽然横身挡在她们前面。
苏文面带微笑,老木落后他一个身位。
少女一愣,扬起清秀的小脸,圆圆的脸蛋,俏丽可人,声音软柔,典型的江南口音,不是北方人。
“你们好,有事么”
苏文笑而不语,黑亮的眼睛炯炯有神,像是夜色里的星星,闪着异样的光辉。
少女也在微笑,但渐渐的,她的表情开始僵硬了,明亮的清眸开始变得呆板呆滞,眸光暗淡,逐渐逝去。
桀桀的诡笑声响起,少女旁边的老太太慢慢抬起头,花白的头发梳理的很整齐,慈眉善目的圆脸仿佛罩上了一层死寂的青灰色。下巴颏开始变尖,圆脸变成了瓜子脸,嘴角上弯,盘起的花白头发忽地披散开来,沿着肩头后背垂落延长,一直长到腰际才停下来。阴测测的笑声来自于她的身上,但却不是从嘴里发出来的,因为她的嘴巴虽然是在笑,但没有张开......不对,声音不是发自她的身上,而是从旁边寂然不动的少女身上发出来的,准确的说,声音发自少女的肚子!
“除灵师”
腹语术还是比腹语术更加高深的技能
苏文笑容愈加和煦了,他也是个模样清秀的少年,所以他的笑容会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
但在有心人的眼里,他的这种笑容不仅不和煦温柔,反而带有一种极具压力的冰寒。
“只问你一件事,为什么要杀死王庆”
“你错了,人不是我杀的。虫蛊那种恶心的东西,我不会摆弄。”
“烧了他家的人是你吧”
“没错,是我做的。”
“为什么”
老太太左右看了看周围,笑容愈加诡谲,一直弯翘的嘴像是刚刚涂抹了口红似的,变得红润起来,一个老太太抹着红嘴唇,这情形应该很辣眼睛,但不知道为什么,这个老太太的嘴巴红润起来之后,居然变得非常诱人,色泽嫣红,娇艳欲滴,闪着光泽,具有一种难以形容的魅惑。
“不为什么,受人之托而已。”
这一次,老太太首次开口发声,她是用自己的嘴巴在讲话,声音甜美,跟她身边的女孩刚刚说话时的嗓音
第十八章辰州五术。
黑咕隆咚的窄巷,阴暗潮湿,远处的灯光照不到这里。
同在一座城市,但这些阴暗的窄巷却仿佛存在另个一世界。很多凶案都发生在类似的地方。
偏僻,无人,即便发生些什么,短时间内也不会被人发现。街上的巡警也照顾不到这种地方。
几只流浪猫从远处走来,辛苦了一天,总算是填饱了肚子,回到小窝睡一觉,期待明天。
有些时候人和动物没有多大差别。
夜晚来临的时候,都期待着明天会比今天更美好。
正因为有了这些单纯美好的期望,世界才会变得更加令人憧憬,社会也好,人心也罢,也才不会显得那么的冰冷。
走在头里的是只老猫,身上脏兮兮,左前腿有点瘸,前面有井盖,老猫扭头叫了一声,似乎是在提醒后面的几只猫咪。喵喵喵,叫声一片,在僻静的窄巷里显得特别刺耳,但富有生气。
老猫走到井盖附近,没从上面走,想从旁边绕过去。
突然,牠僵住了,然后诡异地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下去,眨眼间变成了一张毛皮。
后面的几只猫咪身上的毛都炸了起来,根根直立,惊叫着四散,但无形中有种力量束缚了牠们,发出刺耳的猫叫声,动弹不得,身体迅速干瘪,也如同那只老猫一样变成毛皮。
黑暗中走出几道身影。
“又是五只可怜的猫咪,多少只了,八十三还是八十四来着”
“八十四只流浪猫,二十七条流浪狗。咱们那位老祖宗的胃口很大,这么几只小猫小狗填不饱牠。”
“那你想怎么着,给他弄点人尝尝”
“万万不可,老祖宗一旦尝到人的味道,就越发不好控制了。那个东西还没有露面,老祖宗可是咱们最后的杀手锏。”
“行了,都少说两句,小心隔墙有耳。”
几个人掀开井盖,依次跳了进去。一只白皙的手从下水道的井口伸出来,拖着铸铁井盖,盖上了井口。
……
五年前,滨州为了发展地方经济,响应国家重振北方老工业基地的方针政策,曾经想要兴建地铁,但建造了一半,不得不停工了,地下渗水太严重,中科院设计了几十种方案,还是解决不了渗水的问题,耗费了数千万的大工程,最后不得中途夭折了。
地铁工程虽然搁置取消,但半个城市的地下已经被挖得四通八达,与那些贯通整个城市的下水道链接在一起,形成了蛛网一般的地下网络。在有心人的利用下,这些地方都成了隐形的藏污纳垢之地,生人不可涉足,否则有来无回。每年的一些失踪人口,他们的骨头都在地下,但这些情况没人知道,就连警方都没有相关记载。这个秘密一藏多年,今后还有可能持续下去。
世界上有个词汇,叫灯下黑,意思就是说,夜晚最亮的烛光下,也是最黑最容易被人忽略的地方。
有个理论,叫墨菲定律。指的是越想象不到的事情,越是容易发生。
苏文他们满天下寻找“魃”,却怎么也不会想到,他们所要找的那个东西,就藏在距离咖啡店不到三公里的地下。
猫叔在城市里感知不到燥热的炎火气息,那是因为地下有水,浓郁的水汽稀释了炎火气息。
……
一行四人在伸手不见五指的下水道里走着,脏兮兮臭哄哄的水淹没到膝盖,水面上还不时地漂浮着死老鼠,无一例外,都剩下了一张干瘪的皮。
几个人蹚着水走,哗啦哗啦的响声在通道里传出去很远。
没有光亮,周围黑漆漆,但几人的行走速度依旧很快,似乎对这里的环境非常熟悉。
他们辨别方向不用眼睛看,而是靠感觉或者其他方式,行走的途中该直走的时候直走,该拐弯的时候拐弯,非常准确。
终于,他们来到了一片巨大的地下空间。地面很泥泞,有些地方还在汩汩的往外冒水。周围还扔着不少建筑垃圾,螺栓,扳手,锈迹斑斑的角铁,钢管,残破的独轮车,还有碎裂的硬塑安全帽,泡面盒子,矿泉水瓶子等等。
除了这些垃圾,还有无数闪烁的红点,那是老鼠的眼睛。成百上千的老鼠,令人头皮发麻。
这些老鼠中静静地站着很多人,得有几十个,站在黑暗中无声无息,一动不动。
如果有除灵师在这里,就会骇然发现,牠们不是人,是行尸,全部都是!
人有呼吸,代表着源源不绝的生气。
人死之后,成了尸体,也就是无源之水,一滩死水。时间长了会发臭。
行尸是人死之后经过特殊手法炼制,散掉三魂,没有七魄。成为死气汇聚的载体。
第十九章又是没有收获的一天。
劳累忙活了一天,仍旧一无所获。
大海捞针,哪儿那么容易。
说起来也怪了,那东西咋就那么消停呢哪怕你弄出点小火苗子出来也行啊!跟特么藏在地底下似的。
天色已晚,华灯初上。苏文等在双木桥头,这里是在电话里和老木还有猫叔约定碰头的地方。
梳着双马尾,模样清秀甜美,乖巧俏皮的小禾穿着滨州女校的淡粉色校服,短裙下裸露着那双白生生的小腿。她坐在铁栏杆上,双手托着下巴,灵动的大眼睛随着车流移动,看完了一辆又一辆,样子很无聊。
没办法,等人嘛。世界上没有比等待更无聊的事情了。
她出身于古风世家,秉承传统。从来不玩微信微博浏览论坛自拍等在当代中学生中间很主流的东西。小丫头虽然有时候性格很跳脱,但骨子里却透着古风古韵。
……
苏文在学校呆了一天,基本上没啥事,除了应付重案组的几个来电。
谭士敏在电话里告诉他说,上头已经知道了案子的情况,市政法委那边在追问什么时候能破案,是否已经锁定了凶手等等,虽然被他一番官场上的话给搪塞过去了,但拖不了太久。三两天到头了。如果交不出凶手,重案组没法交代。他让苏文想办法。
这能有啥办法。这桩离奇的案子压根就不存在正儿八经的凶手,拿什么去交
难道直接告诉他们,甭惦记了,死的那俩都不是人,没凶手,这话知道内情的信,可旁人能信么
市政法委可不是一般的地方,那可是主管地方治安的最高权力部门。
不给个他们一个明确交代,这事过不去。
可苏文也没辙,最后只在电话里告诉谭士敏,让他将这事儿挪到局长伯伯身上。那位是老警察,也是老官油子,跟上面交代解释的事情就让他去想办法好了。反正从苏文的角度来讲,只是出于义务帮忙,只要在负责范围内把事情查明白就好了,至于其他的,爱咋咋地。
挂断了谭士敏的电话没多久。局长伯伯的电话就打过来了,还是在课堂上,于是乎,苏文又被赶了出去。上次是化学老头,这次是个外语老师,姓饶,人倒是挺漂亮,已过中年,风韵犹存,可惜脾气太坏了,估计是更年期提前。
唉,这个倒霉催的,他现在已经成了课堂上的捣乱分子。估计再有下次,手机恐怕就保不住了。
局长伯伯在电话里把苏文一顿埋怨,最后追问他,那个危险的东西找到没有,他已经跟上面沟通过了,一切都已经准备就绪,一旦发现险情,随时可以疏散相关地区的群众,并且语气严肃地提醒苏文,这件事情已经不仅仅事关人民的生命财产安全了,已经提升到了政治高度。当着市委几位大领导的面,他用脑瓜顶上的官帽子做的保证,一个处理不好,他这个局长就做到头了。千叮咛万嘱咐,让苏文加快寻找,一定要慎重再慎重,一点差错也不能出现。
苏文在电话里没有做出保证,他也做不了保证。凡是都有个万一,他又不是神,哪儿能百分之百的控制事态的发展呢
那个东西在古代的时候,为了剿灭牠,曾经出动过数万人的部队,结果死伤惨重,还让那个东西跑了。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