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谋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绯我华年
“城主,”他搁了碗,小跑过来。
柳福儿点头,朝屋里看了眼。
“不耽误你事”
“没,就几个兄弟好长时间没一块了,就聚一聚。”
柳福儿点头,朝他一示意。
葛大忙跟着她去边上。
“今晚,你带着三千人赶去兴元府,”柳福儿低声吩咐。
“粮草,我稍后便会送与你。”
“是,”葛大领命,掉头就往营房去。
“回来,”柳福儿是习惯了葛大磨磨蹭蹭的,乍一见他这么利索,反倒不适应。
“城主,”葛大又调转回来。
“你过去时,汪族长肯定已经到了,该怎么做,你听他的。”
“他,”葛大嘴巴微张。
那位可是摆明车马,反对朝廷的。
柳福儿勾了勾唇角,淡声道:“这件事需得秘密进行,万万不可走漏半点消息。”
葛大凛然,心里忽的冒出个大逆不道的念头。
他被自己吓了一跳,背脊一阵紧似一阵的冒着冷汗。
“康儿以后的将来,就看你这一遭,”柳福儿轻拍他肩膀,“你可不要让我失望。”
“是,”葛大颤颤应声,想想又道:“城主,小人想将娄大和吕三郎一并带上,你看。”
葛大是知晓自己的,说得好听是圆滑世故,难听就是胆小怕事。
这事既然如此要紧,那他就需要个能帮他拿主意的。
娄大素与他交好,又极有主意。
有他在,事情就好办许多。
至于吕三。
这人忠义,又有一身好武艺,关键时候没准能派上用场。
“随你,”柳福儿多少明了他的心思,淡声回他。
“谢城主,”葛大长揖到底,起身后,急急走了。
柳福儿眯着眼,望他渐渐融入黑暗之中的背影,深吸了口气。
不的不说,朱宕这一手,确实把他自己的局势盘活了。
而她,却陷入被动。
稍有不慎,便可能背上谋逆的罪名。
她一步步丈量着回到府邸。
才进院,梁二迎面过来。
“你去哪儿了”
柳福儿眉头微动。
梁二道:“我去府衙寻你,书吏说你一早就出去了。”
“出去转转,”柳福儿笑了笑。
“怎么了可是有什么事”
两人说着话,都到廊下。
明亮的灯光将柳福儿面容照得十分清晰。
梁二瞧出她神情不对,忙问。
“有点事,”柳福儿轻扯嘴角,“朱宕耍无赖,硬说唐皇之死乃是急症。”
“那到底是不是”
这事,梁二真是一脑袋浆糊。
“他在蜀地,那么多年都活的硬朗,才刚要执掌大局,就晏驾了,你觉得这事正常”
柳福儿勾唇。
“是不正常,”梁二点头。
这事就是明摆着,朱家见势起义,灭了大的,保个病秧子。
朝中大权,他尽可独揽与手。
“他放话,说谁要不信,就去兴元府查。”
“他在那儿屯兵五万,谁敢去”
柳福儿讥嘲一笑。
“罢了,我累了,不说这些了。”
梁二跟着她进去屋里。
吃了饭,两人早早歇了。
又几天,汪三信便到了。
看完之后,柳福儿总算舒展开眉心。
当晚,重槿置办了一桌酒菜。
梁二归来,见都是他爱吃的。
一贯忙于公务的柳福儿也在。
第八百六十七章 妇唱
清晨,梁二自昏睡中醒转。
习惯性的伸手,却没摸了个空。
指尖微微泛凉。
梁二心里咯噔一下,立时看了过去。
“赤槿,”片刻,梁二翻身而起。
“郎君,”赤槿自外面进来。
“娘子呢”
梁二跌跌撞撞的过来,紧紧钳着她纤细肩头。
“娘子,”赤槿梗了下,“娘子走了。”
“去哪儿了”
梁二手臂轻颤。
“奴不知道,”赤槿别开头。
梁二皱眉眉头。
他很肯定,赤槿定然知晓柳福儿所在。
但她咬死了不说,显然是得了叮嘱。
“她不让你说”
“郎君,你就别问了。”
赤槿一脸为难。
“好,我不问,”梁二踉跄着向后,身体软软的往下堆。
“郎君,”赤槿急忙扶住。
将他搀去榻边,把落在脚踏上的鞋摆在他脚边。
见他形同丢了魂,顿时不忍。
“郎君放心,娘子走时是带了人的,安全上,定然无虞。”
梁二定定看她。
赤槿恍然失言,忙咬住嘴唇。
梁二收回视线,自嘲的笑。
“夫妻相伴二十载,在她心里,我竟连个下人都不如。”
“不是的,”赤槿忙道。
只是见梁二望来,又不吭气了。
“那是什么”
梁二追问。
“郎君,娘子如此做,定是有她道理,”赤槿斟酌着道:“郎君不妨给娘子些时间,或许有惊喜也说不定呢。”
“我不要什么惊喜,我只要她在我身边,”梁二喃喃。
赤槿摸了摸袖管,垂着头,退了下去。
梁二呆了半晌,忽的想起了前几天葛大带人出城的事。
他套上外衫,直奔校场。
这会儿,兵士们都已经开始操练。
见他过来,皆停了动作。
梁二朝众人略一摆手,寻一都尉,道:“葛大走时,可曾说过什么”
都尉想了想,道:“像是城主命他出城剿匪。”
“你确定”
都尉摇头,“他是连夜出城,又走得急,属下那会儿不在营里。”
梁二撇开他,又问其他几个都尉和军需官。
得来的答案皆与前一个无二。
梁二颓然的回到府里。
才进门,就听老常来报,梁帅来寻。
他蓦地抬头,“常叔,娘子出门时,可曾与你说过去哪儿”
老常眨了下眼,“她与我说要出去几天。”
“就这样”
老常点头。
“可是不对”
梁二摇头,耷拉着肩膀转去书房。
老常一脸莫名的看他背影,摇了摇头。
这一家子,可真是。
老得霸道的半点理都不讲,小的又片刻离不得福娘。
真是让人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书房里,梁帅坐得端正。
见梁二进来,便指了对面。
梁二歪斜的坐下,“寻我何事”
梁帅皱眉,“坐好了。”
梁二闷了片刻,调整坐姿。
“我想过了,而今,天下才刚稳定,先皇便大行。”
“幼主登位,定会造成动荡。”
“我不能眼见不管。”
“我打算去趟兴元,以行动证明,我梁家的绝对忠心护主。”
“你可醒醒吧,”梁二终于忍不住爆发。
“你还当这是三十年前呐”
“现在的天下,人心早就变了。”
“唐家”
梁二嗤笑。
“百姓水深火热,生不如死的时候,姓唐的在哪儿”
“官员手里无粮,无力应对外敌贼寇的时候,那个皇帝又干了什么”
“唐家王朝你问问,谁还认谁还当他是皇帝”
“你什么意思”
梁帅脸颊肌肉快速颤动。
“我就这意思,”梁二正色。
“早前我已经依你一次了,只可惜,唐家佬儿命短,生把机会浪费了。”
梁帅眼眸骤的眯起。
梁二却半点也不畏惧。
他本就心里憋着火,再被梁帅一鼓,登时爆发出来。
“以后,我的就是我的,没道理平白便宜别人。”
“你混账,”梁帅用力一拍案几,震得砚台跟着跳了起来。
“我混账又不是一天两天了,”梁二混不吝的站起来,“你老现在才发现,是不是晚了点。”
他转头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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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六十八章 说开
柳福儿淡淡的笑。
听出他的弦外之音。
“怎么,觉得不敢相信”
汪三笑,“以你的胆色,若你不敢,怕是天下就没人敢了。”
柳福儿笑。
只不过他是怕自己儿女情长,畏首畏尾。
又几天,田大郎和几位节度使的亲信皆带兵赶到。
几方略一碰头,由田大郎出头,给朱宕去了封信。
大意便是既然朱节度使盛邀,他们便过来了。
毕竟先皇崩世乃是大事,半点也轻忽不得。
信没隔夜就送到朱宕跟前。
没等看完在,朱宕便气得将信团做一团。
才要扔,想想又展开。
忍着气,反复看了两遍之后,朱宕气急反笑。
“来人。”
门外立时现出一仆从。
“去请郎君过来。”
仆从躬身退去。
片刻,朱小郎阔步而来。
“你来看看,”朱宕扬了扬皱巴巴的信纸。
朱小郎接过来,越看脸色越青。
到最后,已经面黑如墨。
“这也太过分了。”
“竟如此待吾等,”朱小郎浑身颤颤。
“冷静,”朱宕瞥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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