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大人,红颜灼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花叶青木
“是被灌了药吗”渡目光闪了闪,死状可怖,却面色平和他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现在的凶手都这么狠厉,不能给个好死吗
“不是药,是迷香。死者家里的窗户都被撬开了,但是每一家的窗户上,都有烧剩余的香灰。”银弟看到果盘里面鲜艳欲滴的桃子,随手抛给了渡,渡犹豫一下,觉得不吃的话,着实是浪费,细细地咬着桃肉,红艳的唇愈发带着诱惑感。
银弟也不说话,就看着,和尚眉眼淡淡的,倒是耐看,愈看愈艳,愈看愈想撕碎他的脸蛋。
渡注意到银弟的视线,有些疑惑。“是小僧的吃相不好吗”说着拭了拭嘴角的几滴桃液。
银弟蹙了蹙眉,又极快松开,摇了摇头,“没事,就是看着你的脸,就想到了那些枉死的女子们,那开膛破肚,鲜血淋漓,五脏六腑缺失,暴尸荒野…”
渡听着,一时间忘记吞咽,一块桃肉卡在喉咙,咽下去也不是,吞下去也不是,卡的嗓子疼。剧烈的咳嗽声响起,银弟听着,觉得颇为顺耳。也不表示同情,笑嘻嘻地看着,她就是喜欢看别人遭罪。
渡看着银弟那毫不
第五十三章 魔鬼的仪式(终)
“西门关地界特殊,出入都是有路引检查,还要登记核实,而且凶手没杀够八个人是不会出城,这样一来,范围也就是这方圆百里。再来,凶手短时间内要杀这么多人,如果不是团体犯案,而是连锁犯案,这时间如此紧张,选择的路线…”渡有条不紊的说着,完全没有作为一个呆萌和尚的自觉性。
银弟对于抓到这个变态凶手,魔鬼一样的人渣,心中已经有了逮捕的办法。
“和尚,你脑子倒是好使,不做捕快倒是可惜了。”银弟默默摸了摸脸颊,感觉脸有些酸。若是旁人能给案子提供破案的法子,她自是会感激不已,但是到了渡这里,她总是觉得自己是涨了和尚的嚣张气焰。别以为她看不出来,渡的虚伪的佛系笑容下,那些自负,自恋,还有自以为是。
“姑娘过奖了。”
“呵呵呵,哪里哪里。”银弟拱了拱手,表情都懒得做出,虚与委蛇地客气了一下。
众捕快集合商议了一番,按照案发的先后顺序,把案发的地点在西门关的地图上圈画出,的确是符合八卦图的图案,现只缺坤八位。众人的目光落在了坤八位置,是城郊的乱葬岗,想到晚上还要去蹲点,不由咽了咽口水。
渡的看众人的反应,就猜到了,这坤八位,可能不是什么好地方…
银弟拍了拍渡的后背,不怀好意地说,“大师,这次若是能抓到凶手,您可就是大功臣了。请务必同我们一起去见证最后的胜利。”
渡觉得银弟的手拍他的时候,浑身的汗毛都立都起来了,带着奇妙的战栗感,渡觉得自己可能有些灵台不清明了,默默在心底念起了清心咒。“清心若水,清水即心。微风无起,波澜不惊,幽篁独坐,长啸鸣琴。禅寂入定,毒龙遁形。我心无窍,天道酬勤。我义凛然,鬼魅皆惊。我情豪溢,天地归心。我志扬达,水起风生。”
“银弟过来,别烦扰大师了。”施正北看渡的面色冷着,他也搬出做父亲的威严,要银弟别闹了。
银弟没说话,只是目光平静地看了眼施正北。是他说要同她断了父女关系的,他的命都是她一直以来用计谋保住的,他却还是时不时拿出父亲的威严来对她的言行指手画脚。
施正北一怵,对这个仅剩的亲人,自己的亲女儿,他却无计可施,管着也不是,不管也不是,明知道亲情的桥梁已经开始坍圮,却还是想着能不能挽救一番。
渡从两人的言语交谈中察觉到了一丝端倪,银弟姑娘和这个总捕怕是渊源匪浅,难不成是父女关系
捕快们带着佩刀前去蹲点,银弟处于好心,给渡一把刀,渡觉得自己作为一个佛家子弟,拿着刀有损他的气质,摆手拒绝,银弟绯红的嘴唇勾起一抹笑容,是乱葬岗哦,吓得渡赶忙接过了刀,握在手中。渡毕竟是文臣家的子弟,虽说受微生凉这个武臣的影响,什么武器都能耍两下,但是这也改变不了他是个战五渣的事实。
黄昏的西门关风沙大,骑马脸都被风沙刮得生疼的,渡委实是难过,他就不该应了此事,夜晚去乱葬岗抓变态杀人犯,他很不喜欢这种事情,他现如今只想打马回去,好酒好肉都来些,睡在将军府上好的客房里,对着月亮,伤春悲秋,吟诗作赋一番。
乱葬岗是最穷的人,最恶的人的身后处,他们无处可去,亦无后人会来扫墓,就在这荒凉的地方互不嫌弃地做了伴,比邻而居。
一行人到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渡搂紧了手中的刀,打量着周围的环境,新坟旧坟杂乱地拥挤堆叠在一起,也许是鲜血浇灌的缘故,此处的杂草倒是比西门关任何地方都要丰饶,群鸦在这片天空盘旋嘶鸣。
众人都是信鬼神的人,也是有家室的人,都不敢冒冒失失地闯入这乱葬岗,怕招惹了晦气,惹怒了死者,可是要家宅不宁的,但是若是不进去,说不定凶手已经对一个无辜的百姓,开始开肠破肚,大开杀戒了。
银弟手肘撞了撞渡,小声说道,“你有没有什么符咒,舍利子什么的,能辟邪的就成。”渡悲观地摇了摇头,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那你会不会什么梵语,能超度死者的,能去去晦气的。”
“有,往生咒成吗”
“你念,给这片的亡魂超度超度。”
“南无阿弥多婆夜哆他伽哆夜哆地夜他阿弥唎都婆毗阿弥唎哆悉耽婆毗阿弥唎哆毗迦兰哆伽弥腻伽伽那抧多迦隶娑婆诃。”渡双手合十,虔诚地诵读了一遍,声音宽和慈悲,带着对逝者的悲悯,使听众感受到了佛法的感召,众人有感而发
第五十四章 夏夜
夏季是特别的存在,闷热的空气,清凉的风,聒噪的蛙鸣,甜美的瓜果菜蔬,在感到厌烦的同时,总是有那么些美好的事物,让你觉得,还是可以勉强忍受下去。
千奇百怪的事情也在西门关里每天层出不穷地上演着,渡自从被微生凉委托到了衙门去任职,和捕快们忙于各式各样的案子,连和微生凉下盘棋的时间也没有了。西门关的氛围保持着一种诡异而微妙的平衡。
苏家的私家果园今年收成尚可,给将军府送了一筐的甜瓜和两筐的西瓜,还有几盆开花了仙人掌,据说是白玉种的。微生凉觉得自己像是卖友求荣,把白玉卖给苏家,苏家不时给她些小便宜。
苏辰傍着将军府的名号也给苏家在南国的交易往来省去了不少的麻烦。本来喂不饱的“拦路虎”们,听到微生凉的名号,会自觉地缩小他们的胃口。一方将领的面子不能不给,也不敢不给,更何况这个将领还是隐形的武臣首领,把控着朝中三成兵力。皇帝已经越来越衰老,近几年做了不少糊涂事情,底下官员的小动作也愈发多了。
前太子,宋无清在江南一带的兵力和财力都在膨胀式地增长着,而皇帝似乎并没有要遏制制止的意思,皇后也还是一如既往地承受着皇帝至高无上的宠爱。许多谋士家臣猜测着,也许再来一场像是七年前一样的政变,这南国就会来个翻天覆地的变化,毕竟曾经的莽撞少年,已经蜕变成为了可以独当一面的青年才俊。
但是故事的主角,镇西将军微生凉似乎没有什么战意,军队七年也没有扩大规模,还和漠北的二王子成了死对头。而宋无清,似乎对于经商和贸易兴趣愈发浓厚,游走于各大商会,连地方军都不整治,直接放权给了地方府伊。
在这个月明星稀的夜晚,微生凉和府里的将士和老仆,总共二十来号人,在后花园摆了桌子,众人吃着甜瓜,喝着酒。最近杂七杂八,零零碎碎的事情很多,所有人都精疲力尽,许久没有好好放松了。众人玩着划拳,规则如下,两人同时伸出一只手,用攥起的拳头和伸出一到五个手指,表示从零到五这几个数字,与此同时,嘴里喊出从零到10的数字,如果两人伸出的手指表示的数字相加与其中一个人嘴里喊出的数字相同,那么这个人就算赢了这一拳
第五十五章 不速之客
“开门!快开门!”薄雾笼罩的清晨,西门关的城门被人拍地轰隆作响。
站哨的士兵原本是有些疲困地打着哈欠,被这洪亮的喊叫声和敲门声吵醒,看到楼下浩浩荡荡的百来号人,为首那人坐在高头大马上,穿着妍丽华贵的飞鱼服,佩戴着绣春刀,后面尾随的人亦是穿着青绿色的锦绣华服。顿时浑身一个激灵,清醒了不少。
先前教尉和他们嘱托过,京城要来一批对将军大人不利的锦衣卫,也就是他们这段时间加强城防,要严加防范的人。手抖了抖,从怀中掏出哨子,赶忙吹响了。想那锦衣卫,即便是牙牙学语的稚子也会被他们的名号吓到,即便是平民百姓在家中稍有不慎,说了什么大不敬的话,也会被查到,关入大牢判刑。
随着一声尖锐刺耳的哨声响彻在西门关的上空,西门关近来浮于表面的平静,从此时开始,被打破,取而代之的是大雨将至的阴霾。各处岗哨的士兵也吹起了哨子,此起彼伏,全城进入了二级戒备状态。
宿醉的微生凉躺在房间,在听到第一声哨声的时候就清醒了,她知道,她的对手已经到来,而她也要做好与之厮杀的觉悟了。微生凉慢条斯理地起身,这吴缘来什么时候不好,偏偏要早晨到达,扰人清梦。匆匆洗漱完毕,喝了一碗粥,穿上二品将军的礼服。她要好好拜会一下…这位“朝廷命官”了。
微生凉骑着黑色的汗血宝马,马蹄在街道上扬起一层层尘土。马蹄声声,踏响了凌晨。
待到微生凉到达城门时,众将士已经列位在前,表情肃穆,不怒而威。
微生凉勒住马缰,黑马在众将士前停了下来,鬃毛看起来温顺而妥帖,甚至有些羞涩,只是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透露出它的不同寻常。
“将士们辛苦了。”微生凉声音压抑而沉静。
众将士把矛在地上跺了跺,声音整齐而洪亮,手握住盾,脚向前又后撤,动作整齐划一,展示出高度的默契和服从。微生凉点了点头,微抬手臂,果断落下,虽然昨天酒喝多了,身体有些浑浑噩噩,但是在对手面前绝对不能展示出自己的羸弱与无力。
这是微生凉第一次见到吴缘来,在看清楚他的外貌时,微生凉对长欢为何喜欢他有了初步的判断。
吴缘来的外貌与独孤信相比十分不同,倘若要找个词语形容独孤信的话,可以是雨林里闲散漫步的老虎,也可
第五十六章 木匣
微生凉浅绯色的唇轻启,“东厂的督主,幸会了。”
吴缘来抱拳,不咸不淡地说了句,“幸会。”
“诸位鞍马劳顿辛苦了,烦请移驾驿站安歇,县官已经在驿站备好饭菜为各位接风,衷心希望督主大人此行能如愿以偿呢。”微生凉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黑马喘着粗重的马息,扬起了马蹄,微生凉拍了拍马头,傻马子,这可不是战场,往前冲什么冲
微生凉回头看了一眼副将,副将心领神会,发了号令,士兵组成的方阵从路中间撤开,士兵分站在路的两边,规整的的动作几乎是出于身体的本能反应,对于命令的执行没有丝毫的质疑和犹豫。
吴缘来瞳孔在一瞬间收缩,转瞬间又恢复常态,微生凉的笑容里蕴藏着的杀意和话语中挑衅,让他不得不怀疑,这驿站有什么东西在等着,要让他难堪,要让他大吃一惊,这可,真让他期待呢。这一路过来,大大小小,无关痛痒却是防不胜防的手段,微生凉用了不少,他也吃了不少暗亏,损失了几个部下。不过似乎现在,她才动起了真格。
一个副将出列,抱拳,上马,对着吴缘来作出请的动作,并不多做言语。镇西军就是这样,无论私下多么能闹腾,在敌人面前,少言寡语,展示出作为一个军人的铁骨铮铮。将军对他们训过的话,他们牢记在心,言多必失,尤其是在一个聪明的敌人面前。但他们若是一往无前,则无人可当。
锦衣卫危言危行地跟在吴缘来的后面,前往驿站,避开镇西将军审视的目光,感觉轻松了许多。他们中的大多数人,都是京城二三流世家的纨绔子弟,父母捐个官,在东厂做了锦衣卫,不失为是给家族增添一份保障,多一份锦衣卫内部消息打探的渠道,皇帝也默认了这种行为,毕竟他还需要世家的支持,需要给世家一剂定心药。
吴缘来颔首,翻身上马,锦衣卫们也上了马。虽然他们身上缺少镇西军士兵身上的血气,不过气势倒是一点不少。毕竟他们是经受了东厂高强度精英特务,也经手过不少腌臜杀人的勾当,更何况
第五十七章 太傅的忌日
暗夜的旷野上,一个穿戴严实的男人背着一个包裹,策马狂奔,包裹里有药物,有金钱,有一张印泥未干的路引,他离开的方向正是西门关,暗红的鲜血隐隐约约从他的裤腿上渗透出。
“将军大人,我也想我一直以来效忠的人,能是您。”
他是镇西军的前锋将,也是将军的左手右臂,是战友可以依赖和信任的伙伴,他自称是家破人亡,参军是为了攒钱娶媳妇,他名字叫铁铁,战友们都叫他老铁,将军也叫他老铁,平日里他总是没个正行,嘻嘻笑笑,随口就是黄段子,一上场杀敌,却总是冲在同伴前面,没人料想过,他是叛徒,是东厂埋在镇西关的眼线。只用了第一套刑罚,他就全招了,不是耐不住酷刑,只是心中有愧。
一直以来,他以为自己是个称职的密探,也是个称职的前锋将,但是现在想来,他两边做的都不怎么样。
断肠散是将军亲自给他灌下去的,他的尸首,也是将军独自一人扛到山上,寻了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埋了。如此算来,也算是尽了情义。
没人料想过,毒药是假的,安葬也是假的,如果非要说什么是真的,山上那块石碑倒是微生凉花了一两银子买的,是一块实打实的好石头。老铁醒来的时候,天快要黑了,他头露在土外,身子在土里,手脚并用松了松土,从自己的坟里爬了出来,内心满是惊恐。这才发现,墓旁边的树上绑了匹马,墓碑旁边有个包裹,还有封信。
信上是将军大人狂放不羁的,(乱糟糟)的字体,光线很暗,铁铁对着光才勉强辨认出写了什么东西。将军大人让他以后滚得远远的,离西门关远远的,也离镇西军远远的。找个没人知晓他的地方,安家立业,娶个媳妇,过日子,也别去东厂混了。他看完了没什么感觉,把东西带着,骑马走了,就是上马的时候,嗓子一哑,眼泪啪嗒啪嗒地掉。骑着马跑远了,才有些后悔,自己应该看看墓碑上写了什么字再走的。
这一天发生了许多事,给吴缘来送了份大礼,还把老铁这个叛徒送走了。
其实除了铁铁这个东厂的密探,还有几个皇帝的密探潜藏在军中,还有其他几个世家大族的密探也在里面,只不过还没有爬到她能看到的位置,她也不想清理,毕竟这些努力向上爬的密探,都是上好的战斗力,头脑还都挺好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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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先师风流
当年他问过微生凉,微生凉说,如果能重来的话,她宁可懦弱一时,也好过失去自己珍视的那些人。
不过人世间的种种道理,种种因果,本就难以言说,更是避无可避,没有后悔的余地。
渡揉了揉酸疼的肩膀,本来今日本是和银弟按例一同在街上巡逻。三个大婶在大街上打了起来,起因不详,反正都挂了彩,脸也都蹭破了,眼看就要开始互相拽头发了,银弟撸起袖子,带着他进入了包围圈。明明是打得难舍难分的三人,看到他就像是三匹饿狼见到了肉,总是往他身上摸,吓得他直往后躲,好在银弟看到了他的窘迫,一把把他推出了大婶们的势力范围,他才得以保全作为出家人的清白。银弟就是个没胸没屁股的姑娘,大婶们也都晓得银弟是捕快中的二把手,也都知晓她是个姑娘家,也都没了兴致,不打了。
银弟虽然心中有诸多不快,还是耐着性子把各位大婶好说歹说地劝告了一番,渡听着银弟的话,觉得颇无生趣,想来别人听他讲佛法也是一种感觉。和诸位捕快一同在府衙里小酌了一番,渡才回了将军府。
微生凉也没睡,在院子里摆了桌子,桌上大鱼大肉有,野菜野花有,美酒烈酒有,摆了三副碗筷,渡踌躇了一下,从长廊的楼梯上走了下去,在微生凉对面落了座,理了理衣服的下摆。
“微生凉,你这大半夜的,摆这么一桌是何意”渡看着微生凉,似笑非笑。
“今天是先师忌日,既然不可立牌位,就摆道先师爱吃的饭菜。前些年都是我一人,食之无味,今年所幸还有个你。”微生凉动起了筷子,开始吃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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