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玄幻灵异

耀世以火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柒柒无忌

    孔华裳觉得皇帝的话似是有些古怪,但这一丝怀疑很快便被涌上心头的喜悦淹没了。他之所以参加天狩大比,就是因为事先知晓了,皇帝有意通过此次考试为长公主择婿。

    这位长公主是皇帝唯一的妹妹,也是皇室唯一的公主。她今年已二十有七,比孔华裳大了整整十一岁。

    这个年纪的公主,自然是嫁过人的。长公主原本的夫婿,是孔华裳的堂兄,已于三年前病故。

    若是有其它选择,孔华裳也不愿娶一个比自己大十多岁的寡妇。但如今这位长公主已是皇室仅存的女性,其余的皇室贵女,皆

    在八年前的叛乱丧生了。

    事实上,如今所谓的皇家,剩下的也就是皇帝、皇太子以及长公主三人而已。

    想要与皇室联姻,唯一的机会就是成为这位年近三旬的长公主的夫婿!

    至于长公主的态度,孔华裳倒是丝毫不担心。长公主喜好俊美少年,整个梧京几乎尽人皆知,否则皇帝也不会有在天狩大比中择婿的想法。更重要的是,早在长公主还是他堂嫂之时,他们之间便已有了些不可为外人道的隐秘。

    孔华裳之后,尚未选择的便只剩下了三人。皇帝的目光在乌千羽的身上停留了片刻,却又悄然移开,落到了戚干戈的身上:“那小胖子,你是南方来的吧叫什么名字”

    戚干戈愣了愣,而后才有些紧张地应道:“回、回陛下,我叫戚干戈,确实是南方来的。不过我报名的时候,负责报名的大哥告诉我南方来的也可以参加




第四十二章 艳阳高照
    这一次,愣住的人变成了皇帝。他隔了好一阵才开口道:“你……知不知道金羽卫有多少年没征过新兵了?”

    “听说是十几年。”乌千羽应道。

    “十五年。”皇帝忍不住叹了口气。不知怎么,乌千羽觉得皇帝在一瞬间老了很多岁。原本他只是中年,但此刻看上去,却让人生出迟暮之感。

    “也好,那你就入金羽卫吧。”皇帝微微一笑。

    而后,他转头看向苍凌:“苍将军,朕累了,接下来的事就由你来代为办理吧。有什么不懂的,就去问丞相或御史大夫。”

    “遵旨!”苍凌拱手应道。

    皇帝迈步走回皇后身边,挽着她的胳膊将她拉起。

    “走吧!”语毕,帝后两人化作一道金红流光,掠过高远寥廓的天际,消失在了桐宫的深处。

    眼见着皇帝离场,所有人都不由得松了口气,毕竟伴君如伴虎,帝王在侧,稍有不慎便有性命之忧。

    “孔大人、雪大人,”苍凌朝着那两人躬身施礼,“陛下将此重任交予下官,但下官资历浅薄,接下来该如何决断,还请两位大人指点!”

    孔昭仁摆了摆手:“苍将军自谦了,陛下既然将此事交予将军,那么就是充分信任将军的能力,将军尽管自决,无需多虑!”本次天狩大比,孔家的唯一目的便是让孔华裳成为公主的夫婿,如今此事已十拿九稳,孔昭仁自然愿意卖苍凌一个面子。

    尽管动机不同,但御史大夫做出的决定却与丞相相同。他伸手摆了个请的手势,示意苍凌自行决断。

    “恭敬不如从命!”

    得到了两人的赋权,苍凌不再迟疑,立刻干脆利落地执行起了之后的事宜。

    关于禁军的选择,孔华裳与雪乘风自然分别选择了与他们两家亲近的青羽卫与白羽卫。剩下的两人,戚干戈选择了玄羽卫,那么夜栩自然便要进入赤羽卫。

    但因为性别的原因,夜栩的安排有与旁人不同。其余四人都是确确实实地进入了禁军,而夜栩虽说军职编制落在赤羽卫,但实际的工作,却是宫女们以及贵族侍女的教习。

    作为侍奉主人的侍女,多少也要掌握一些防身之术,以便在遭遇险情时,能多几分保护主人脱险的能力。

    待这些都安排完毕,剩下的便是夸官游街的仪式了。

    所谓夸官游街,是每一次天狩大比结束后,都会进行的一种仪式。夺魁的考生将在仪仗队的簇拥下,从桐宫南方的朝天门出发,沿着艳阳大街一直走到梧京正南的望海门。【…… 小说更好更新更快】

    仪式的意义,一者在于鼓励寒门少年,令其不绝希冀;二者在于展现威仪,安定民心。

    但往年,魁首仅有一人。今年虽说无人获封正六品军职,但被凤皇亲口赐予“凤武者”称号的,却有足足五人。

    想到这儿,乌千羽不由得心中忧虑,不知自己会被如何安置。

    但事实证明,他担心得太多了。

    苍凌的命令一下,便有五座一模一样的步辇被推了出来。同时出现的,还有着装整齐的仪仗队。

    紧跟着,负责更衣的侍女涌到了五位通关者的跟前,不容分说地将他们拉到了临时搭起的帷幕中,为他们换上了以金色为主,五色兼具的游街礼服,而后又搀扶着他们坐上了步辇。

    “走!”领队者轻喝一声,数百人的长队便掉头走出校场,安静地向朝天门走去。

    朝天门外,是宽达百米的艳阳大街。大街的路面由白石铺就,一路延伸到视线尽头那隐约可见的高大城门。

    道路两旁,已有金羽卫持枪而立,暂时将此路封死。金羽卫队伍之外,则挤着密密麻麻的人。他们大多是寒门出身的少男少女,也有一些成年人带着年幼的孩子来观礼。

    原本这些人在七嘴八舌的议论着,但当仪仗队迈出城门的那一刻,他们便迅速地静了下来,齐刷刷地投去了期待的目光。

    鼓号声也在此刻响起。

    仪仗队的乐手们敲鼓吹号,整齐划一地演奏起了一支高亢的乐曲,如万鸟齐鸣,百兽同呼。

    率先走出朝天门的,是孔华裳的步辇。

    他挺直了身子,向人群不住挥手。人们起初报以欢呼声,但在有人认出孔华裳之后,人群便迅速地静了下来。

    人们面面相觑,脸上尽是困惑与苦恼。大家不明白,为什么天狩大比留到最后的,会是这个恶名在外的纨绔子弟。

    寒门中人,真的没有希望了吗?

    见此情形,孔华裳先是有些尴尬,继而愤然落座,闭起眼来不再去瞧周围的一切。

    在他之后出现的,是雪乘风的步辇。

    人们先是惊讶于为何会出现两辆步辇,继而便有雪乘风的崇拜者们发出了欢呼声。

    但更多的人们保持着沉默,因为雪乘风再如何值得称赞,也始终不是寒门子弟。

    排在第三的,是小胖子戚干戈。人们很快地确认了他并非翊国贵族,但他那憨憨的模样实在与人们期待中的英雄相去甚远。



第一章 红绡隐血污
    桐宫的角落中,建着许多空置的院落。

    早年,皇室人丁兴旺,据说曾填满过整个桐宫。然而如今,皇帝除了太子外再无子嗣,这偌大的宫城自然便空了起来。

    其中西北角,有一处名为“红绡宫”的别院。院子里栽种的,是一株株高大的枫树。初秋时节,枫叶上已显出了红色,但尚未及深。那一抹抹红色混在碧色之间,如同一条条高悬枝头的红绡。

    红绡宫之名,便是由此而来。

    秋风拂过,枫叶沙沙作响。但在那叶片响动之间,还隐隐传出了另一种声音。

    那是时断时续的呻吟声,自别院的屋中传出。它缠绵哀婉,摄人魂魄。听在耳中,让人不由得血脉贲张。

    不过这附近根本没有人。

    而在那声音的源头,两具年轻的身体正纠缠在一起,在红绡环绕的床榻上释放着最原始的**。

    缠绵许久,青年男子从床上爬下,穿起挂在床头的衣裤,准备转身离开。

    但那躺在床上的女子却依依不舍,她抬起羊脂般的手臂,圈住了男子的腰,黏到了他的身上。

    “殿下,不要走嘛!多陪陪奴婢!”女人趴在对方的耳畔呢喃道。

    这女子不过十七八岁的模样,对这鱼水之欢正是食髓知味的年纪。然而那与她年龄相仿的殿下,对此事的热情却没她那般高涨。

    “我得去拜见父皇了,若是去的太晚,恐怕要被责罚了!”翊国的皇太子缓慢而坚定地拉开了女人的手臂,继续整理衣衫。

    那女子见挽留无效,只得迅速地穿好衣裙,而后动手帮助太子更衣。

    一边帮他更衣,她一边忍不住抱怨:“殿下您口口声声说喜欢我,可每次连话都说不上几句就走了,您什么时候能多陪我说几句话吗”

    “下次,下次。”太子微笑着拍了拍女人的手背。

    “告诉您个秘密。”女子蓦然露出一抹神秘的笑容,紧跟着将头探到了太子的耳畔,轻声道:“奴婢这个月的月事没来!八成是有了您的孩子啦!”

    说这话的时候,女子的脸上满是幸福与骄傲,却没注意到太子的眼神在刹那间变得冰冷森然。

    但当他起身之时,太子的目光已恢复如初,丝毫不见方才的异样。

    “殿下,您说这个孩子该叫什么呢”女子邀功般地问道。

    “这个得容我好好想想,诶,那床上的折扇是我的吧你帮我拿一下吧”太子笑眯眯地指着床头说道。

    “好!”女子兴冲冲地转身拿起折扇,交到了太子的手中。

    “多谢!”太子诚恳地说道。

    “殿下您太……”女子的笑容僵在了脸上,她瞪大眼睛向下望去,之间折扇上冒出了一截雪亮的刀刃,刀刃的前半段,已然没入了她的勃颈。

    “呃、呃、呃……”女子无力地抬起手指,向太子点去,但方至半途,她的手臂便无力垂落。她的身躯也随之向后倾倒,倒回了那红绡环绕的床榻。

    勃颈的热血不断涌出,很快便将她身下的被褥染红,那殷红之色比起四周红绡,还要更鲜艳几分。

    瞧着那生机尽失的身体,太子惋惜地叹了口气:“我喜欢的,是那个听话的你啊!不是早就跟你说过,不能怀上我的孩子,不能怀上我的孩子!你怎么就是不听话呢”

    一边说着,太子一边随手抓过一条红绡,仔细地擦拭起了短刃上的血迹。等他将血迹擦干,那床榻上的身体也几乎彻底僵硬了。

    “进来!”太子背对着房门说道。

    话音刚落,两扇房门便被悄然推开,一个青年宦官无声地站在门口。

    “按老规矩处理!”

    “是!”

    “好样的!”说完,太子转身走出房门,轻轻地拍了拍宦官的肩头,而后迈步离开。

     



第二章 学宫礼乐衰
    半月之前,太学之内。

    今日是二十四节气中的立秋,太学正门内的广场中央摆放着各色新摘的蔬果,以此来庆贺丰收。

    从蔬果身上恋恋不舍地移开目光,满头白发的葛守正迈步登上台阶,颤巍巍地向着高处的课室走去。

    他教授经学已有数十年了,起初是在京郊的蒙学授课,后来受到微服出行的先帝赏识,被召入了太学。

    此后,他便在太学中担任教授,直至今朝。就连当今皇帝的启蒙,也有他的一份功劳。

    立秋,是每年太学开学的日子。今年,上一届太学生刚刚结束学业,葛守正即将教授的,是一批新的学生。

    想到即将见到新的学生,年近八旬的葛守正忍不住生出一丝期待。

    “不知今年的学生中,会有多少好苗子!”

    他教了一辈子的书,学生几乎已成为了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甚至还要胜过他自己。

    怀着这样的心情,他迈入了课室的门。

    讲台之下,已坐满了学生。葛守正向下望去,满意地点点头,随后站到了讲台正中,运起丹田之力朗声道:“上课!”

    出乎他的意料,台下的学生并没有整齐地起身,而是一个个东倒西歪、磨磨蹭蹭地从蒲团上爬起来,而后有气无力地应道:“先——生——早——”

    葛守正心生不悦,但他从教多年,早已养成了宠辱不惊的心态,于是他忍住怒火,淡然地点点头:“同学们早,下次整齐一些,坐吧!”

    没有回应,没有感谢,学生们就那样随意地坐了回去,用懒洋洋地目光望着葛守正。

    “好!我们开始上课!”葛守正坐到了讲台正中的长几之后,“今天要讲的,是五常。人有五常,曰仁,曰义,曰礼,曰智,曰信。”

    下方的学生们一个个垂头丧气,昏昏欲睡。葛守正见此情形,心中的怒气更盛,忍不住提高了音量:“仁者,大则心怀天下,小则宽以待人。所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诸位同学,你们想必也不希望自己讲话的时候,别人不予理睬吧”

    葛守正知道,台下的学生皆是权贵子弟。但他实在难以忍受身为教师的自己被如此轻慢,于是便以这样的方式提醒学生,希望他们能有所收敛。

    一些学生听了他的话,的确神色微变,眼中闪过一丝愧色。葛守正心中一喜,还没来得及继续说话,就听一道倨傲的声音从学生的中央响起:“先生,我们自是不希望自己讲话的时候,别人不予理睬。但我们更不希望,有人在我们面前喋喋不休地讲些废话。”

    葛守正循着声音的来源移动目光,看到了坐在正中央的孔华裳。他从装束上猜到,那是孔家的少爷,但他还是忍不住哂笑道:“是吗人伦纲常

    也成了废话了”

    他起初满不在乎,因为他坚信,这样大逆不道的话只有个别冥顽不灵之人才会赞同,大多数的人,都会站在他的这一边,捍卫人伦纲常。

    然而当他的目光落到其它学生的身上时,他脸上的自信便飞速消逝了。因为他发现,学生们非但没有与他一道反对孔华裳,反而以一种轻视的眼神看着他,如同在看一个傻瓜。

    “当然了!”在他的惊异中,孔华裳自信满满地道,“我只问一个问题,先生你吃肉吗”

    葛守正摸不清孔华裳的用意,茫然地点了点头。

    “那对于被你吃掉的物种来说,你的仁又在何处呢己所不欲勿施于人,难不成,你也想被人吃掉”孔华裳眼中带笑,只是那笑容里满是讥嘲。

1...1011121314...35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