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引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啊阿一
莫言拧着双眉,细细打量一番清音后,突然开口询问他,“你真身藏在何处”
这话让我彻底愣住了。
这是什么意思眼前的清音并非是真身
清音在浮生天究竟待了多久我不清楚,似乎有百年之久,但又似乎是在茯子出事之后他便出现了。
我拽住莫言的手臂,示意他回头看我。盯着莫言裹淡的眼眸,我手指有些发颤的指着站在我们面前的清音,难以置信的问莫言,“你的意思是,我眼前的清音不过是一具躯壳罢了”
莫言眼中闪过一丝丝的惊讶,他看了看我的表情,随即扭头看了眼清音,似乎是在确认他会不会突然偷袭后才回头与我对视,语气格外的惊愕和难以置信,“末将还以为尊者心里清楚,只不过是不愿拆穿而已。”
他着实是高看我了。
清音的声音清清冷冷,让我觉得格外的熟悉,就像是故友在和我保证他会用生命保护我一般,“上仙请相信清音,即使是清音死了,也绝不会让上仙有任何的意外发生。”
我走到清音的面前,看着他仰起头满眼坚定的模样,我心中竟然生出几分要相信他的迫切感。我面无表情将强烈的烦躁压制住,语气极其冷淡的问他,“你潜伏在我浮生天nudity何在我不曾得知,你怎么还能这么平静的说出让我相信你这种话”
清音扯了扯嘴角,稚嫩的脸上闪过一丝别扭却不曾有过尴尬。他别开视线,低下头原本仰着的头,沉思片刻后似乎找到了能劝服我的理由,犹豫试探性的重新看我,“上仙可还记得狮鹫战神曾说过的一句话”
眼前的清音过于模样,往日和我撒娇卖萌的人似乎只不过我出现幻觉似的,从未存在过,“哪句”
他看着我眼底的冷漠,眼中竟泄出几分我熟悉的笑意,纯粹而喜悦的笑意一下子在他的脸上绽放出来。我有些恍惚,甚至是觉得难过得只想让茯笹哄哄我。
清音看着我的眼睛,一字一句就像是在给我传递什么信息似的,他说:“老友已等不及。”
浮生树的树叶伴随着清风拂过发出沙沙的声音,我看着清音稚气的脸上出现我熟悉但是怎么也无法记起来的模样,总觉得清音和某个对我极其重要的人是同一个存在,但是我拼命回想,怎么也想起不来在我过往中有这么一个人存在过。
我正要寻问清音时,脑海中突然闪过一道温柔而亲切的声音,“胧芷,我会回来的,会保护你的。”
眼泪没有征兆的掉了下来,清音和莫言两个人顿时愣住了,表情几乎都是刻画出来的一模一样。
我愣愣的抬手摸了摸,湿润的触感让我手缩了缩。心口无法压制住的难过悲凉一下子爆出来,我看着浮生树不断摇摆的树枝,脑海中的声音消失得干干净净,就像是我方才出来可幻听一样。
但是这真实得让我心底发疼的难受感,让我不知所措的垂下眼帘。究竟是谁,和我说过这么一句话
清音的笑容一下子变得非常勉强,我顿时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他的笑容。那种被人狠狠捅了一刀子后,笑眯眯的和捅自己的人说不疼的感觉一模一样,我们对视一会后,他的声音轻轻的,“上仙别勉强自己了,你想不起的。”
我原本带着几分恍惚的神志顿时清醒了不少,目光复杂的细细打量一番清音。还是老样子,单纯无邪的脸上,只不过清澈明亮的大眼睛中缺少了往日里对我的依赖,“你为何这么确定我想不起你做了什么或者我做了什么吗”
清音点头,回答的干脆果断,“我将你对我的记忆封住了。”
我想不出为什么他要这么做,究竟图个什么“为何啊!”
清音摇头,似乎看出我的想法,“我不图什么,我只想保护你,仅此而已
第二百零六章 孤眠
问清无比的放下手中的书,招手让她过来,“笔砚,轻安的劫便是魏延,天命难为。”笔砚愣住了,她缩回迈出去的脚,满脸失望的看着问清,大颗大颗的泪水砸在脚下,“我原本以为星君是个好人,不会见死不救,谁知我错了,星君你并不是………”
“罢了,莫哭,本君去看便是。”问清头疼的掏出帕子替她擦去泪痕,领着她来到幕府,却看到众人皆是一脸的哀伤站在轻安的房门外,廉贞更是在竹橘怀里哭喊着他要姐姐。
笔砚不安的跑上前正要开口询问竹橘时,竹橘却一拉着她进屋里,哭着说:“笔砚姑娘,小姐想见你最后一面。”
笔砚呆呆地看着竹橘,什么叫做最后一面,她都把星君带来了,轻安姐姐怎能这样就想走。她回头带着泪痕看问清,问清无奈的摇头上前拉住她的手,示意她莫慌。
“竹橘姐姐,我师傅来了轻安姐姐肯定会无事。”笔砚将竹橘推出房内,急切的拉着眼眸幽黑的问清,师傅这名称倒也不错。
问清看了眼躺在床上已经只剩半口气的轻安,摇头皱眉说她不行了,笔砚急了,一把推开问清就要将身上的仙气渡给轻安,问清黑着脸将她拎出房门,不理会的她反抗直接丢了出去,锁上房门弄了个结界免得笔砚胡来。
一炷香的时间早就过去了,笔砚既担心轻安又担心问清,她焦急的走来走去,直到轻安房门打开看到问清完好无损的走了出来她才松了口气,拉着问清看看有没有哪里受伤,“星君有没有哪里不适”
问清面无表情的看着笔砚,他只不过是救人罢了,又不是杀人放火。
“幕轻安已无事,我也消除了她对魏延的记忆,你可安心了。”
“星君,你真好。”笔砚说完后欢快的奔去轻安的房里,问清转身看着笔砚的身影,默默的擦拭嘴角的血迹,改写天命果然并非易事。
轻安经过笔砚几日的调理身子逐渐恢复,魏延每日前来央求轻安原谅她,轻安只是皱着眉看了他许久,缓缓出声:“公子是否认错人了,轻安不曾见过公子,又何来原谅之说。”
魏延震惊的抬头看着一脸迷茫的轻安,正要开口说话时,廉贞蹬着小腿跑了过来拉着轻安一脸仇视的看着魏延,“坏人又来欺负我姐姐!”轻安更加疑惑了,她真不认识这位轰动京城的将军魏延,为何弟弟言又欺负这话
“轻安姐姐,四王爷邀你去赏花。”笔砚无视一旁的魏延,笑嘻嘻的拉走轻安,路过魏延时低头嘲笑不语的走远了。
魏延四处打听后方知:幕家大小姐幕轻安险些病故,后来得高人相助,虽好了身子却丢失了一些例子。听到这话时,魏延硬生生的吐了口鲜血,原来是他被遗忘了,她已经不记得他了。
“四王爷府中的点心最为好吃。”笔砚满意的咬着糕点赞叹不已,司马彰奕温文尔雅的笑笑,惹得一旁的轻安羞红了脸。笔砚见状偷偷笑了笑就做了个借口跑了,独留两人。
“将军日后不必前来,轻安已经听说你我的事,你若是心系于我又怎会认错人,若是信我又怎会这般待我,说到底将军只不过是得不到的心理作祟罢了。”
“轻安,我………”
“轻安,怎了魏将军在此处是所谓何事”司马漳奕打断了魏延的话,轻安微微靠近他拉开了与魏延的距离,魏延凄凉一笑只道一声打扰了,转身离去。轻安看着魏延远去的背影,笑了笑低声说了句再见,转身就被司马漳奕拉去怀中,羞得轻安满脸通红却忘却了忧伤。
“轻安,嫁我吧。”
“十里红妆,我便嫁于你。”
“好!等我十里红妆娶你。”
几日后,四王爷向皇上讨了个亲,十里红妆迎娶幕家大小姐幕轻安。
隔日魏延魏将军请求镇守边疆,临走时站在以前轻安待过的院里头许久,直至副将提醒他该出发了才回过神,惊觉自己竟泪流满面,到底是我魏延负了你轻安,罢了,愿他护你终生无忧。
“出发。”
人间最多感人肺腑的事情,有友情有亲情更有爱情。
天上的生活过于枯燥无聊,白菊花作为百花中的最受文人喜好的仙子最为厌倦天上的生活,她整日窝在自己的仙殿中修养身心,但过为枯燥的日子使她惦念着在林崖间的生活,她款款起身前往窗前,素手轻轻一抹就出现了一面镜子,她指尖一点,镜子隐隐发光现出了林崖四周的环境,真是怀念呐。
白菊花撑着腮帮子慢慢地看着镜中画面的转换,突然之间她愣住了,努力看清画面中的人。不会错的,那人就是他!白菊花二话不说,不管不顾的直奔南天门,躲开守天门的天兵天将直奔人间而去。
在大运河那住着一个叫阿牛的农民,模样清秀俊美但是家里很穷,他七岁那年父亲因病去世,家中的经济来源全靠母亲纺织维持度日。而阿牛的母亲因为丈夫的离去再加上生活的艰辛,日日已泪洗面导致眼睛哭坏了。家中的重担一下全压在了年幼的阿牛身上,他阻止母亲纺纱织布以免身体的病又重,“母亲莫担忧,孩儿已经长大成人,能养活你我二人,前些日子里,张财主家招长工,我已经有活了。”
阿牛虽在张财主家做工,但是治疗他母亲的病的钱仍远远不足,,两年后也就是阿牛弱冠那年,他母亲的眼病越来越重,阿牛四处寻人借钱但依旧没能治好,欠了一身的债。不久后,母亲竟然双目失明了,阿牛觉得母亲的病是因他而起,若自己治不好母亲的病那真真枉为人子啊。
母亲的病重出乎他的意料之中,他日里给财主做工,夜里开垦荒地种植菜等,靠着些菜换来的钱给母亲四处求医买药。母亲不知吃了多少药材,眼睛却依旧未见好转。
白菊花听完土地公的话,愣愣的看着正在埋头干活的阿牛,眉眼一同从前那么清俊好看,但却多了几分坚韧。白菊花只是挥挥衣袖让土地公离去,并未说些什么,只是痴痴地看着阿牛的身影。大概是眼神太过于炽热,阿牛停下手中的动作扭头看了过来,她心一惊,连忙隐去自己的身影,生怕阿牛会看到她。阿牛四处看了看未见有人,只当是太疲惫而出现的幻觉,继续埋头努力干活在,争取早点回家里给母亲做饭。
做完活天已经变黑了
第二百零七章 轻生
他刚走到菜园里就惊呆,不知何人已经帮他将院里的草清除干净,就连害虫也没有看到。阿牛皱眉,大概是美珠吧,罢了,改日碰到她再道谢吧,顺道与她说清楚,免得耽误她的终身大事。由于杂草已经被人拔了,阿牛就浇些水后,就把锄头放回家中,匆匆赶去地主家干活。
白菊花隐身跟在阿牛身后,看着他因为她夜里将菜园子里的害虫和杂草除去而震惊的模样就笑着跃上树干躺下休息,昨晚着实有些疲惫
阿牛刚到财主家就看到众人围在墙上也不知道再看些什么东西,他好奇的凑上前,仔细一看,愤怒不已的伸手将上面的纸张撕了下来,众人纷纷询问他上面是何意阿牛愤怒的拿着纸张,“财主想要减少我们的工资,还想让我们天天替他干活,我们家中都不易,但财主这样太令人心寒了,我阿牛不干了。”
“对!我也不干了。”
“我,加上我。”
“还有我!”
众人纷纷响应阿牛,阿牛大声喊了声好,就领着众人前去寻财主要他们的银子回家去,财主见状嘿嘿一笑,“你们不按照合同办事还想拿银子,想的美!来人,给我打出去!”
财主喊完后,出现了一大群打手在院子里,人人都拿着笨重的棍子,面带凶狠的挥向那些可怜的农民工们,财主慢悠悠的饮着茶看着哀嚎的工人们,“给我把阿牛带上来!”随即阿牛就被拽了上来,财主俯身笑呵呵的对阿牛说:“据说你家中有一株神奇的白菊花,竟将你母亲多年的病治愈了,那株白菊花原是我家中的至宝,被你盗取我就不追究了。”
财主顿了顿,命阿牛将那株白菊花归还给他,移到张财主家中花园里。
阿牛愤怒的呸了一口吐沫到财主脸上,“那株菊花是我从崖壁上采摘回来的,难不成那崖壁竟是你张家的花园!”
财主依旧笑呵呵的擦干脸上的口水,一脚踹到阿牛的背上,用力的碾着,阿牛吃痛的咬着唇不肯出声喊叫,财主脸色一变,“嘴还挺硬的,送他去见官,告他盗窃我张家的祖传之宝。”财主手下的人二话不说的拖着阿牛去了衙门,县官竟丝毫不审问就将阿牛关入牢房之中。
天色已经趋于灰黑,这时候阿牛该回家中了,白菊花转身落地走向阿牛家竟看到他母亲焦急的站在门口等待他,不到一会有个喘着气的青年跑了过来,气喘吁吁的对阿牛母亲说阿牛入狱了,母亲受不得这般打击,晕了过去,白菊花看着那青年照顾好阿牛的母亲,面无表情的朝衙门那飞去,光明正大的走进牢中,捏个诀将牢狱中的官兵昏睡,找到了因为受伤晕过去的阿牛,看着满身是伤的他,白菊花抿紧嘴角,施法治疗他的伤口,眼里皆是杀意。
伤他者,我必伤之!
阿牛缓缓睁开眼,看到白菊花坐在他的旁边,脸上带着冷意的看着他背上的伤口,阿牛连忙拿衣服盖住后背,白菊花放回过神笑笑道:“醒了呀,饿不饿”
阿牛愣了愣,红着耳根结结巴巴的说“故姑娘你快快离去,这里不不安全。”
白菊花没有在意,将手中热乎乎的包子递给他,看着他吃又递水给他方才起身,阿牛喝了口水抬头就寻不到白菊花,只有手中的食物证明她曾出现过。
“县太爷为何不直接去阿牛家拿那株神奇的白菊花”师爷好奇的询问县太爷
县太爷咬着一颗葡萄吐着籽,“你傻啊,本官是朝廷命官,怎能如此。”
这般贪得无厌的声音令站在窗外的白菊花皱紧双眉,倒是她的过错,忘了世人贪得无厌的心了,只顾着治愈好他母亲的病,未曾顾虑到这些。
“既然身外朝廷命官,又为何不为民做主”
白菊花出声惊得县太爷马里脸色变白,大声询问来者何人
白菊花轻笑出声,碎碎清清的嗓音传入马里的耳里,马里本就是好色之人,这声音惹得心尖发痒,立马派人出来捉拿,待他的人出来后,只看到一只野猫蹲在那。
“为何拦我”白菊花甩开温炎的手,紧紧皱着眉带着怒气询问
温炎无奈的伸手想去揉她的发,却被她躲开,温炎倒也不在乎,“白菊花,这是钧无天尊的劫,你不可插手。”
白菊花嘴角带着冷意退了几步,拉离温炎与自己之间的距离,“星君管好自己即可。”说完就转了个身消失了,温炎眼里带着浓浓着失望与无奈,“天尊就有这么好吗竟值得你这般付出。”
阿牛进牢狱第二日,张财主就带着手下赶到阿牛家强抢那株白菊花,阿牛母亲当然不肯,这是儿子辛辛苦苦采摘回来的药材,怎能就这么让他们抢去!双方争夺之下,张财主无意之中失手将阿牛母亲推到桌子上,母亲撞上了桌子当场没了气息,那株白菊花也在争夺之中被折断了,张财主等人慌忙逃走。
白菊花仙子违反天规,被打回原形失去了魂魄,她的姐妹们心疼她,便合力将她的魂魄补修好,她一人静静地待在百花中,每日听着它们说话,偶尔还会听到有关于他的事,例如,今天是钧无返回天庭的日子,众仙都在南天门那等着他归来。
他要归来了,她随风摆动了下身子,终究没有说话出声,缓缓的恢复到以往那般安寂的模样。他归来又如何,他是高高在上的大殿下,而她白菊花已经不是白花仙子里那位白菊花,是啊,那是又如何呢
她整日整日的听着花儿们的话,大部分都是在说天尊钧无的事情,她总是听得津津有味,一脸的幸福,她想就这样也不错,最起码能听到关于他的事情。
“白菊花,本尊寻你好苦。”
白菊花昏昏沉沉中像是听到了他带有杀意的话,她缓缓的舒展开叶子,只见他一身杀气的站在她的面前,她未作出反应就被他连根拔起,疼痛接连而来,她险些疼得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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