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闺密事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秦兮
一百九十二·条件
仙容县主是个蠢人,可是她身边这个袁嬷嬷却是个再聪明不过的。
这么短的时间,仙容县主和长安长公主分明都已经被软禁在屋子里,不能往外传递任何消息的情况下,她竟然能弄出这么一套完美无缺的故事,把仙容县主的嫌疑洗的干干净净。
实在不是常人。
也更证明了长安长公主不是常人。
惟爱你终于正式对上了袁嬷嬷的眼睛,轻轻笑了一声:“是吗”她又问:“我记得当初在普慈庵的时候,云雀的母亲不是出现过吗我记得她的母亲好像.......”
就是管车马出行的,就在长安长公主府。
袁嬷嬷的说词本来就不能完全完美无缺,毕竟这么短的时间,能给她利用的东西实在太少了。
原本她说的这么理直气壮信誓旦旦也是希望让别人不起疑心。
按理来说别人也不应当起疑心。
因为哪家的下人的家事,这有些家里连自己的主子都是分不清楚的,何况是别人家的人
偏偏卫安却记得。
长安长公主当机立断的看了卫安一眼,冷静的说:“好了!”
她打断了卫安接下来的话,紧攥着女儿的手看着卫安,也看看郑王,叹气道:“这件事的确是我们的不是,是我们的责任.......”
看着郑王看过来,她冷静的笑了笑:“既然已经查出来了,就放这些夫人们出去坐席吧看了一下午的戏,喝了一下午的茶,她们如今可都还没有用饭呢”
她想私下解决。
郑王看了众人一眼,对临江王和早已经猜到什么的晋王妃道:“劳烦两位王嫂了,带众位夫人们去用饭罢,的确是我这里准备不够,招待不周,怠慢各位了。”
现在还管什么怠慢不怠慢
能脱离这个漩涡就是好的,众人纷纷摇头。
临江王妃犹豫着看了长安长公主一眼,最后还是轻轻点了点头,跟着晋王妃领着众诰命出去了。
屋子里便只剩下了长安长公主和仙容县主并郑王卫安。
人走了,便也不必再做戏了。
长安长公主直截了当的道:“是我们家的下人不懂事,做出这等伤天害理的事,的确是我们的过错。”
首先揽下了责任。
可是最终也还是把女儿撇的干干净净的。
卫安却偏不给她这个面子:“若真的是下人的错,刚刚您就不会打断我的话了不是吗不如我们都坦诚些,这些无关的废话不必再说了,如何”
说话真是一点儿也不客气。
不知道分寸的人,往往以后是死的最惨的那个。
冷淡至极的看了她一眼,长安长公主顿了顿便看向郑王:“阿晟还小,这件事情,我会给你一个交代。”
郑王没有迟疑,立即便问:“怎么交代”
他冷笑了一声:“在我的地盘,收买人手,陷害我的女儿。”
“要是出了人命,要是梅莺真的有个三长两短。”郑王看着冷淡的长安长公主,紧逼着质问:“要是卫安她没有反应那么快,那现在我是不是就要被全天下人耻笑,说我娶个媳妇儿,我自己的女儿竟然给坐床的孩子下毒,让我的婚事黄了!”
他冷淡的问:“她这么张扬跋扈,你要怎么给交代!”
长安长公主揉了揉太阳穴,漠然的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我用一个消息来作为赔礼。”
她轻描淡写的欣赏起了自己的手指甲,片刻后才掀起嘴唇笑了笑:“明家当年不是全家死绝了的。”
她看了卫安一眼,见卫安和郑王
十五章·暗处
卫安这一夜睡的都不大安稳。
她不停的梦见谢良成,上一世谢良成的脸跟这一世的脸重合在一起,都一致的面带绝望的让她救他。
可是她却隔着重重的迷雾,根本就看不清他所处的方位,眼睁睁的看着他从面前消失不见。
这个梦太可怕了,她尖叫了一声坐起来,身上已经冒出了一层冷汗。
她原本已经很久不做梦了,可是今天却又做了这么奇怪的梦,这实在是让她无法安心,一个重生的人总是比旁人更容易相信鬼神这一说。
她也不是那么例外。
这个梦的预兆让她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颤,等到玉清掀开帐子,她的脸已经苍白得不成样子。
玉清吓了一跳,急忙伸手摸她的额头:“姑娘,您怎么了”
卫安摇了摇头,让玉清倒了杯水,平复了情绪,才道:“没什么事,做了个梦......不要惊动汪嬷嬷她们,我没事了,你去休息吧。”
玉清还是忍不住担忧:“我还是在这里陪着您吧。”
卫安向来不肯让她们在脚踏上铺床值夜,觉得这样太辛苦,一般都是让她们在外面榻上睡的,听见玉清这么说,就点头:“既然如此,你上床来,陪我一起说说话。”
玉清于是小心的上了床,替卫安披上一件薄毯,才问她:“姑娘是不是又做了噩梦了”
卫安表面上看着坚强,像是从来不知道慌乱两个字怎么写,可是贴身伺候她的人却都知道,她总是整夜整夜的睡不着,前几年的时候,这情况还更严重些,认识了沈琛和林三少之后,这个毛病才好不容易改善了些。
卫安眼圈底下有一层青色,显得她比白天的时候要脆弱的多,她嗯了一声,看看外头的一片漆黑,忽然叹了口气:“我有些想沈琛了。”
要是沈琛在,这个时候她便不会怕任何的噩梦会成真-----他总是有办法的,不管到了多艰难的境地,不管前方的路看起来有多难走坎坷,他总是能笑对一切。
玉清愣了愣,一时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等反应过来才笑起来:“我听我娘说,喜欢一个人便是这样的,分开了便会不停想念另一个人,一时一刻见不到,都觉得度日如年,想必姑娘现在也就是这样的感觉了。”
卫安被她说的忍不住也跟着微笑起来。
从前她总是对彭采臣牵肠挂肚,因为没有人说话,彭采臣是唯一一个愿意理她的人,她就每天如同守着什么一样守着他的消息,听见他要来,从早上就开始开心。
后来知道一切不过是一场算计,这些曾经开心的回忆也都成了不能承受之重,她刻意的把它们都忘记了,差点儿连等待一个人想念一个人的感觉都忘记。
可是现在,沈琛却又让她体会到了这种感觉。
要是沈琛在,就好了。
玉清看着她的脸色,语气轻快的劝她:“今天侯爷不是还送消息来了吗,让黄公公给您带了话,说了过些日子他也就出来了。您再等一等......”
卫安脆弱的念头也不过就是一瞬,虽然知道沈琛靠得住也可以靠,可是她向来是更愿意靠自己的,不过一会儿的时间就已经从之前的噩梦里头脱身出来,对玉清点了点头:“我知道了,不过是一时感慨,睡吧,明天还要早些起来呢。”
侯府要请客,消息刚放
十六章·阴谋
这一路上他们吃尽了苦头,因为不能暴露身份,起初的时候在武夷山那里,他们许多人都不敢去看大夫而感染了风寒就这么丢了性命。
这一路折损不知多少。
到最后成功到达大同的,满打满算的,也就只剩下了三十余人。
想到这里,男人眼眶微红,一脸恨意:“我们死了多少弟兄王爷他更是.......受尽了苦楚和侮辱,不是咱们要反,王爷是被陷害了,不得不反。他们一条活路都不给王爷留,赶尽杀绝......我们这些人,若是不为王爷讨回个公道,誓不为人!”
薛长史起了身,绕过了书桌快速的走到了男人跟前,亲自弯下腰郑重的搀扶了他起来,叹了口气就道:“王爷死的凄惨,我们这些人都深受王爷的恩德,若是什么都不做,简直枉为人臣,到了这个地步,生死是皆可置之度外的了。我也就不说其他感谢的话,只一句,咱们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日下了地府,能在王爷跟前无愧于心的说一声,说兄弟们尽力为他报仇了!”
一席话说的慷慨激昂,抑扬顿挫,男人的喉结上下急速的动了动,眼含热泪不断点头:“长史大人说的是!我们经历九死一生,保住了这条性命,就是为了替王爷报仇的!不管付出什么代价,我们都甘之如饴!”
晋王在藩地的这些人都是忠心的,加上薛长史在旁边收买人心,这些人大多都能听从他的调遣,晋王死后,薛长史一路领着他们从重重包围中逃脱,且隐姓埋名避过了追杀,他们就更是以薛长史马首是瞻。
说完了这句话,男人抹了一把脸上的眼泪,冷静的对薛长史说:“您交代的事情都已经做好了,扬州那个织造,他把女儿看的跟眼珠子一样重要,这个女儿还是要送去外祖家的,丢了她,他们以后可拿什么跟徐安英联姻他们一定会严查的!”
薛长史早就已经叮嘱过他了,在小打小闹,让平安镖局丢了许多看似无关紧要的镖之后,终于做了一票大的,盯上了扬州织造的女儿。
他潜伏在了扬州许久,买通了扬州织造署的公公,知道了杨家女儿赴京的日期,在沿途做好了准备,在恰到好处的时候,劫走了她,并且马不停蹄的通过他们原本就已经打通了的线路直接送去了关外。
他说到这里,眉间有些阴霾:“可是长史,我们做的是不是太过大胆了一些要是他们顺藤摸瓜查到了我们......”
薛长史就冷笑了一声,眼神阴鸷:“他们怎么会查到我们我们跟关外的合作还不够吗我们可是送了他们整整三十万两的茶叶,还送了多少丝绸和女人马匹现在我们又送了他们这个举足轻重的礼物,他们只会维护我们,不可能出卖我们的。”
他是之前楚景行身边的人,通过楚景行和萧家,知道谢家的事,在走投无路的时候,他终于想到了从前谢家的发家史,并且决定加以利用。
谢家不再跟关外来往了,关外那边的鞑靼人一直都在谋算着再重新扶持一个谢家,又一直没有寻到合适的替代品。
他就在武夷山那里,用晋王留下的一些人脉和珠宝,千辛万苦的终于得到了鞑靼人的支持,开始布局一步一步的铲除谢家。
到目前为止,一切都进展的很是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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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章·求人
薛长史静默了一瞬,脸上的表情瞬间从凝重变得飞扬起来,眼神里也有了光彩,他克制了一下才满意的笑了:“你做的很好,我们辛辛苦苦了这么久,九死一生,好不容易才死里逃生,不能就这样让那些人好过.....王爷在地下有知,也当看得见我们的忠心。”
男人应是,虽然风尘仆仆,可是却也慷慨激昂的点头:“长史保住了我们的性命,您让我们做什么,我们便做什么!绝不会推辞的!”
薛长史花费了许多精力,才在大同立住了脚跟,有了可以驱使的势力,这些成果得来不易,不能有半点差错。
这些重要的事,他向来都是要派从广昌死里逃生的这些人其中的人去的。
他点了点头,双手负在身后看了一眼外头的月亮,轻声道:“好了,天色也不早了,你风尘仆仆的,早些下去休息吧,之后的事,不必再担心了,我自然会让人去盯着的。”
男人答应了一声,出来之后便退了下去,薛长史又让一直伺候在侧的一个人去送信:“打听打听扬州织造署到底是个什么情形,花了那么多银子,这些东西还是打听的到的罢”
等那人领了差事下去了,他才不急不慢的替自己沏了一杯茶,缓缓的在冒起的热气中吹了口气,看着飘散的烟牵了牵嘴角。
卫安跟沈琛害楚景行死了,也让他的处境变得异常的难堪-----他是楚景行的人,鼓动晋王造反,也都是楚景行的吩咐,说到底也是为了临江王府,且对临江王府有利的,可是到头来,临江王府却不顾他的死活。
临江王听信了沈琛的话,甚至想要在围剿的时候把他一网打尽,好彻底把楚景行撺掇晋王谋反的事从这世上给抹去。
他何其无辜!
明明忠心耿耿,最后却要落得一个狡兔死走狗烹的结果
这些人既然不仁,他又何必顾着义气
大家一起下地狱好了。反正他也没有什么好怕的。
只是这一路走来,吃的苦头比他预想当中的还要多些,许多次差点儿就过不来了。
好不容易才能拼来现在的处境,他绝不会让自己白忙一场,沈琛跟卫安......都要死。
他闭起眼睛喝了口茶,缓缓地又吹了口气-----现在,扬州那边应该已经乱起来了。
扬州织造署内一片混乱。
洪新元已经一晚上没睡了,整个人狂躁的在屋子里来回踱步,眼睛里全是血丝,偶尔有人进来,他的眼神就像是要吃人。
伺候的下人全部都小心翼翼的,知道他弄丢了宝贝女儿,根本不敢来触他的霉头。
昨天晚上的时候,之前护送姑娘上京城去的管家回来了,连滚带爬的哭着跑了进府,一见到了洪新元就哭着说姑娘丢了。
洪新元一时还没反应过来,等听说女儿是被劫走了之后,整个人便懵了。
他的夫人徐氏更是受不住刺激,当场便晕了过去,请了大夫才醒了,世人都喜欢儿子,觉得儿子是传宗接代的,可是他们夫妻俩却一连生了四五个儿子,唯有到最后才生了个幺女,自来就跟宝贝眼珠子一样看着。
连外家徐家看这个外孙女也看的极重,从小到大送的礼也不知能堆满多少个房间。
好容易等女儿大些了,徐家来人跟他们商量,意思是亲上做亲,他们也同意了,为的就是
十八章·方便
严公公这回才是真正的有些吃惊了,他心里知道洪新元的脾气,能这么低声下气,那必然是出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否则的话,这么心高气傲的人,要让他低头,那向来是极难的事。
他跟洪新元在扬州共事了这么多年,还从来没有私底下有过什么交情,现在洪新元来找他,他便蹙了蹙眉:“洪大人,可受不起,您把话说明白些,这弄得我一头雾水的....大清早的,这是怎么了这是”
洪新元一脸焦急,看着严公公吸了口气:“严公公,我女儿丢了!”
严公公就瞪大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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