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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闺密事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秦兮

    五十万两银子,他一张口还就说是小数目,邹青在心里重重的冷笑了一声,只觉得这个人简直不知死活。

    不过要不是这么贪心,也不会再跟沈琛定了盟约之后,还背信弃义了。

    关中侯自己却浑然不觉邹青的腹诽,在他看来,自己这个要求提的合情合理。

    别人不知道,可是他却是知道的,蒋松文仗着他爹是首辅,不知道做了多少欺男霸女的事儿,只不过是大家都碍着他那个当首辅的爹,才不敢弹劾。

    当初他们关中清理河道,工部批了一百万两银子下来,可是到他们关中那边儿的银子,就只剩下了七十万。

    当时关中侯跟当时的河道总督是极好的朋友,彼此还是姻亲,从他嘴里听的清清楚楚的,说是那三十万两是孝敬给了工部尚书蒋松文了。

    蒋松文也是个够大胆的,他拍着桌子跟河道总督振振有词,说已经算过账了,河道总督修这河道,只用了六十万两,他收三十万两,留十万两给那河道总督。

    当时关中侯便震惊了,没料到蒋松文贪的这么厉害-----要知道,修河道六十万两,再孝敬给蒋松文三十万两,朝廷给的一百万两那可就只剩下十万两了,这十万两,层层盘剥之下,从关中当地的巡抚到镇守太监到知府等人,分过去,河道总督那里可就几乎不剩什么了,等于就是累死累活却白忙了一场,什么也没捞到。

    蒋松文这么贪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关中侯粗略的给他估算了一下,蒋松文当上工部尚书已经六年了,这六年里少说也得捞到了不下百万两。

    再加上他之前还当了工部侍郎呢。

    要五十万两对于蒋松文来说,顶多也就是九牛一毛,虽然多了些,可也绝不会影响他什么。

    关中侯自认为将账目已经算的极为精准了,开的数目也正好,绝不会过分。

    邹青却在心里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觉得关中侯简直可笑。

    油锅里的银子都恨不得捞上来用,却也不想想他有没有那个命。

    他嗯了一声,并不迟疑:“您提出的数目有




一百一十三·殒命
    处理完了这一桩事,接下来还有许多事等着他去处置。

    能者多劳么,他想起自己如今在老家也有许多宅地田庄,眼眸便深了深,这没什么好说的,他做的多,蒋松文便越发的信任他。

    出了门,他便双手负在身后闲庭信步似地顺着胡同往前走,极为熟门熟路的拐过了一条长街,便到了繁华的正阳大街。

    从这里的锦绣楼三层包间里,能看得见不远处郑王府的正门。

    想起这个,他牵了牵嘴角。

    当年夏松得势的时候,他们府中对面的酒楼也跟着水涨船高,凡是要来求夏家办事的,都要在对面酒楼等着候着,看着什么时候夏家门房络绎不绝的拜访者散了,才上前递名帖封红包。

    那时候光是喝一壶茶,就得七八十两银子。

    没想到现在郑王府竟然也有这么一天了。

    不过他当然不是来求着郑王府办事的,而是来让郑王府以后都办不了事的。

    不远处的郑王府仍旧大门紧闭,几个护卫在大门口站的笔直,门口石狮子上的红绸还随风摆动。

    那是之前郑王府小世子降生的时候系上的,只是恐怕过不多久就得卸下来了。

    邹青悠闲的喝了一口茶,眼睛紧紧地盯着郑王府的大门。

    被群狼环伺的郑王府里头倒是一如既往的安静,寿宁郡主昏迷这么久都不曾醒过来,孔供奉和老大夫每来一次眉头就更紧一分,让底下的人都惶惶然。

    大家都知道郡主是王爷的心头肉,也都知道这位郡主之前在王妃生产的时候力挽狂澜,护住了整个王府,都不由得替她悬心。

    她要是真的没了,还不知道这王府会成什么样子。

    王妃毕竟撑不起来啊。

    丁香匆匆的进了内院,见郑王妃正逗着小世子,便上前悄声的立在了一旁。

    郑王妃将头转向她,见她急匆匆的额上还带着汗,便有些焦急的将孩子交给了一旁的奶娘,急忙站了起来:“怎么了是不是安安那边出什么事了”

    她再有心思,不过也就是一个女人而已,府里的事她根本无法作主也做不得主,现在郑王没在,卫安就是她的主心骨。

    而事实上前几次危险也都是卫安帮忙才能有惊无险的度过,她很害怕会再次出事。

    丁香擦了一把头上的冷汗,摇了摇头:“不是不是,郡主没什么事,只是.....定北侯府那边又来人了,问郡主好了没有,说是卫老太太想的厉害。”

    郑王妃便叹了口气,看着小世子懵懂漆黑的眼神只觉得疲惫和心酸,好半响才道:“你就告诉他们,说是再过几天就好了,再回去给老太太请安。”

    丁香应了一声,见郑王妃叹气,便劝她:“您也不要太担心了,郡主她吉人天相,一定不会有事的......”

    郑王妃的眉头却没有半分放松-----哪儿有那么简单啊,当天就炸死了那么多人,还有几个受了重伤的,王府也让大夫用心诊治了,可是到最后那些受伤的人中活下来的也就是一个而已。

    更别提卫安还只是个女孩子了。

    她抿了抿唇,想了想便接过孩子来:“我去瞧瞧安安。”

    不管怎么说,这是郑王的嫡长女,她心里知道郑王对这个女儿是极为看重的,要是他还能活着回来,必定会追究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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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一十四·死地
    在她心里,沈琛跟卫安都是一样的聪明人,能耐都大的很,她想不明白,好端端的,为什么卫安忽然会吐血,情形会急转直下。

    沈琛没有抬头看她,好像失了魂。

    郑王妃便更加不安了,她心里知道的,沈琛对卫安的心意有多深,这些天卫安躺在床上,沈琛除了进宫便什么地方也没去过,守着卫安寸步不离。

    要不是卫安的情形真的很不好,沈琛是绝不会露出这副形容的。

    她吓了一跳,顾不得问沈琛了,拽住了汉帛便问他:“到底怎么回事啊!”

    汉帛急匆匆的本来要往外头跑的,现在这里头乱的很,也顾不得什么小厮不能进后院的说法了,见郑王妃拉住了自己,便抿了抿唇说:“老大夫说....说郡主这是中毒的症状.....”

    郑王妃还没进门,汉帛更是在廊檐下,这番对话外头的人就都听见了。

    下人们动作便下意识的放的更轻,恨不得将自己当成一只乌龟,生怕会触怒了上头暴怒的主子们。

    郑王妃有些站不住了,扶着廊柱才勉强站稳了,眼看着丁香焦急的从自己手里把孩子抱过去了,还仍旧懵懵的,好半响才吐出了一口气问:“为什么好端端的中了毒呢”

    汉帛好似也烦躁的厉害,甩了甩头就道:“这谁知道呢现在我们侯爷是急疯了.....先去请孔供奉来瞧瞧再说......”

    郑王妃不敢拦着他,任由她急匆匆的跑了,回头往屋子里看了一眼,只能看见隐约放下了的帐子,心中便忽的就是一跳。

    也不知道素萍在里头哭喊了一句什么,纹绣和蓝禾她们几个小跑着进去,不一会儿里头就哭声更盛。

    郑王妃被这些哭声弄得心慌意乱的,一时觉得呼吸都快要停止了,急忙进去,却有些腿脚发软的不敢靠近,僵硬着身体喊了一声纹绣:“怎么了!”

    她根本就不敢问出那个字来,只要一想到,就觉得浑身上下都在颤抖。

    纹绣哭的厉害,声音断断续续的从帐子里头传出来:“不好了.....不好了......郡主的鼻子里也开始流血了......”

    郑王妃是真的站不住了,要不是身边的嬷嬷扶着,怕是早就已经倒下去了,听见了这句话,只觉得眼前一黑,几乎就要晕倒。

    旁边的沈琛三步并作两步上前掀开帐子,只看了一眼,便神色铁青的重新放下了帐子,快步出了门,不一会儿就又拉着老大夫进来了:“您快看看!不是说也未必中毒很深吗可是眼睛鼻子都开始流血了......”

    老大夫被他拉扯着,走的踉踉跄跄,这个时候却顾不得跟他计较什么,上前几步将手搭在露出来的手腕上,不过一会儿便面色大变,忍了又忍,还是摇了摇头道:“怕是.....怕是不行了,快给郡主准备后事罢.....”

    他说着,见沈琛呆若木鸡恍若未闻,便将目光转向郑王妃,咳嗽了一声就道:“您让底下人去看看,府里有没有现成的寿材.....还有,叫人给郡主梳洗梳洗....总得干干净净的去.....”

    此言一出,帐子里的纹绣素萍几个人便放声大哭起来。

    外头听着声音的众人便都是一愣,紧跟着便都明白了,郡主怕是真的没了。

    郑王妃面色苍白如纸,低声喃喃自语:“不会的....怎么会呢.....”

    一点儿预兆也没有,怎么忽然就到了这个地步了郑王妃总觉得这恍惚是在梦里,卫安那样的能耐,多少次说是过不了的坎儿了啊,可是她还不是过来了最后都仍旧活的好好的,



一百一十五·准备
    丁香在旁边看着她摇摇欲坠,也吓得厉害,在旁边一把搀扶住了她的胳膊,就带着点哭腔喊了一声王妃:“您节哀顺变.....这还有许多事要您处置呢......”

    郑王妃的确不敢倒下去,从前什么事都有卫安或是郑王撑着,可是现在她什么都没有了,还多了个如今在襁褓里的幼儿。

    想到郑王杳无音信,到现在还生死不知,而卫安竟然又出了这样的事,她就觉得寒意一阵一阵的往上涌,冲的她几乎站立不稳。

    好一会儿,她才忍住了,回头愤愤的冲着丁香吩咐:“她们以为这样便能脱罪了!我就不信她家里人不知道!给我查,带着人把她家里人给捆起来!送到顺天府去!罪名就说是谋害主子,让顺天府好好审一审,到底是哪路牛鬼蛇神在背后作怪!”

    丁香知道事情严重,一点儿也不敢耽误,立即转身就去了,临去了还有些迟疑的转过身来,想到什么就叮嘱郑王妃:“王妃.....您看好小世子......”

    卫安已经出了事,小世子不能再有事了,否则的话,这府里就真的是没个盼头了。

    郑王妃被她说的一怔,很快就意识到她说的有道理,急忙点头,严厉的吩咐奶娘:“抱着孩子就在这里,哪儿都不许去!”

    她想起之前的事了,百合抱着刚出生的小世子想去跳井,那个时候,还是卫安当机立断,审出了地方,才把孩子救回来了。

    可是现在却再没有卫安保护她们了,她们只能靠着自己。

    她吩咐完了奶娘,便三步并作两步的上前掀开了帐子,眼里含着热泪的摇了摇头:“我来吧!我.....叫我也尽尽心意......”

    卫安也算得上是她的女儿,她答应过郑王,一定会把卫安当成自己的女儿的,只可惜她还来不及对卫安好,还来不及替卫安操办婚事,以后也不会再有机会了。

    她上前坐在了床沿,想接过蓝禾手里的湿帕子,却发现卫安的眼皮动了动,不由得便愣在了当场。

    而后她又疑心是自己看错了-----没理由的,人都已经断气了,七窍流血的,怎么还会动呢

    可是等到卫安睁开了眼睛,握住了她的手,她便知道自己刚才不是错觉,感受到手掌心里卫安的手的温度,她一下子激动得有些语无伦次:“不.....不是......”

    卫安却冲着她眨了眨眼睛,缓慢的摇了摇头。

    不知道为什么,郑王妃一下子就明白了她的意思,立即就住了口,转过头去镇定的吩咐蓝禾:“把帐子放下吧,省的侯爷看见了心里难受。”

    几重帐子一放下,外头的喧嚣便霎时都听不见了,郑王妃俯下身看了卫安好一会儿,才哭着到:“我还以为.....还以为你真的出事了......”

    失而复得大约是这人世间最美好的事了,郑王妃激动的厉害,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便问她:“是出了什么事吗”

    她已经意识到卫安这是在故意演戏给别人看了。

    卫安点了点头,接过蓝禾递过来的帕子,声音极轻的道:“我之前在门口火药爆炸的那一次,便没有受伤,一直都是故意在床上躺着装作昏迷的。”

    郑王妃听的有些糊涂了,不大明白的问她:“既然没事,怎么.......”

    她问完了便立即反应过来了,卫安这么做,总是有她的道理的。

    蓝禾果然在旁边轻声说:“光天化日之下,还能出炸药伤人的事儿,那么多人,还就有几个人扑救,却朝着郡主来了,怎



一百四十六·是你
    郑王府里头忙忙乱乱的乱成了一团,孔嬷嬷心里也乱的厉害,心里头就好像是一百只锣鼓同时在响,动静大的很,她急急忙忙的出了郑王府,一时之间竟觉得天上的阳光刺得眼睛都睁不开,好一会儿才想起来自己该做什么,茫然的往定北侯府去了。

    到了定北侯府,她在门房处坐了好一会儿。

    里头的门房见是三夫人跟前的红人孔嬷嬷,一时之间如同天上掉下来的一般,端茶递水姻亲的很。

    孔嬷嬷却根本没有心思应付,坐了一会儿好不容易稳定了心神,便托词说家里有事,从角门又拐出去了。

    不能现在告诉三夫人和卫老太太她们,一说了,她肯定要被揪着问许多细节的。

    这几天她也想明白了,反正已经做下了错事,想要回头已经是不能了,便是她能回头,三夫人也不会原谅她了。

    只好顺着一条道走到黑了,好歹孩子们还能得些好处。

    至于她自己她走着走着哂笑了一声,已经存了死志,三夫人对她这么好,她牵连了三夫人,心里过不去,只好以死谢罪了。

    只是在这之前,还是先得把事情办好才是。

    她匆忙回了家,掩上了门,喝了口茶便又出了门,一路走到一条小巷子里,敲了敲门。

    门开了,一张陌生的脸露了出来,嘶哑着声音不耐烦的问她:“你找谁”

    她有些急,张嘴说了一声:“我找.....”刚说完就想到了之前邹青说过的,不许提他名字的话,就改了口:“我有事,是....王府的......”

    那个汉子皱眉看着她,迅速伸出手将她拉了进门,又迅雷不及掩耳的把门掩上了。

    孔嬷嬷差点儿跌了一跤,回头看着他,立即就道:“快去通知你上头的人一声,已经死了.....寿宁郡主已经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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