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闺密事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秦兮
他说完,再也没有看临江王妃一眼,转身就出了房门。
临江王妃从来没有受过沈琛这么强烈的抵触,更没有被沈琛这么指着鼻子骂过,一时之间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忍无可忍的将手边的东西都摔了个粉碎,怒气冲冲的指着沈琛的背影大骂。
秦妈妈又气又急,急忙去拦她:“王妃!您何必跟他逞口舌之利呢!这件事都根本无处去说的.....您真是......”
秦妈妈急忙替临江王妃拍背顺气,心里对于临江王妃的怒气很茫然:“您不是都已经计划好了吗等他成了亲,自然有他好受的......”
临江王妃心里烦躁异常,猛地推开了她的手,焦躁不安的在屋子里来回踱步,她当然也知道跟沈琛起冲突是不明智的,可是她原本计划的好好的计划被打乱了,哪里真的就能那么容易接受呢
费尽了心思,还以为沈琛一定是会死在房山的,可是现在沈琛没死就算了,全须全尾的回来了,竟然还来她面前挑衅,说什么楚景行该死的这些鬼话,真是叫人忍无可忍!
她暴怒的猛地攥紧了拳头,好一会儿才被指甲陷入掌心的疼痛而给惊醒,伸手拿了帕子一点一点的擦拭自己手里的血迹,平缓了语气坐在了主位上:“这件事.....本来就不关我们的事,你不要说漏嘴了。、”
她看了秦妈妈一眼,带着警告冷笑:“知道这件事的,我身边除了你,没有被人,去跟徐家联系的,也只有你丈夫而已,你们两口子是我身边最得用的人,什么都是我给的,
一百六十七·背叛
吟霜深吸了一口气,仿佛是很紧张似地,吞了一口口水,才带着些结巴的告诉沈琛:“我......我是王妃身边的大丫头,曾经,曾经王妃吩咐秦妈妈去找过徐家的管家......”
沈琛站住了脚,看了看回廊尽头,皱起眉头阻止了她:“你跟我来。”
吟霜见他说完了便往前走,急忙站了起来小跑着跟在他后头,一路到了沈琛之前居住的跨院,现在准备给沈琛办婚礼,到处都装点得很是喜庆大气的院子,低垂着头站在一边。
沈琛早已经叫人将院子里的人都遣走了,单独叫了吟霜进屋,蹙着眉头看着她深思了片刻,才问她:“你刚才说,听见王妃吩咐秦妈妈去找徐家的管家找徐家的管家做什么”
吟霜揪着自己的衣摆很有些不安,踌躇着没有动作,直到看见沈琛皱起眉头仿佛很不耐的样子,才低下头以微弱的声音道:“听见王妃叫徐妈妈使人去告诉徐家的管家,说是.....说是让徐家的管家跟施太医透露,说是您手里有神药,让他告诉王妃他们知道,让王妃去找您要这个神药来给世子治病......”
她说话的声音已经带上了哭腔:“侯爷,我......”她有些艰难的跪在地上朝着沈琛磕头:“你救救我,王妃要是知道了,一定会杀了我的!”
沈琛的表情并没有因为她的哭泣就有变化,他坐在原地看了一会儿,才忽然发问:“你为什么来告诉我这些”
吟霜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却还是尽量在沈琛的审视之下硬着头皮解释:“王妃.....王妃让我......”她小心翼翼的抬头看了沈琛一眼,似乎非常难以开口,却还是闭上眼睛道:“王妃让我当您的通房.....”
沈琛若有所悟,看着吟霜问:“你不愿意”
“不是!”吟霜如同是被惊了的兔子,立即摇头:“只是.....我知道您对郡主一往情深,王妃让我去,也不是真的叫我做通房.....我不想......”
“我知道了。”沈琛站起来看着她:“你出来的事,想必王妃已经发现了,肯定会起疑心的,你不必回去了,就在这里等着我的消息吧。”
吟霜松了口气,等到沈琛已经看不见身影了,才觉得自己重新活了过来,刚才那番话也不知道沈琛信了多少,她把所有的事都告诉了瑜侧妃,瑜侧妃却让她来告诉沈琛,并且还告诉她,若是沈琛问起原因,就说是临江王妃打算把她给沈琛做通房,她原本很担心沈琛会带着她去质问临江王妃,可是现在看起来,沈琛并没有这个打算,那就好了,她重重的松了口气。
临江王妃的性格喜怒不定,而且根本没有重视过她,她留在王妃身边也没有什么好结果,常常换来的都是一顿打骂,可是帮了瑜侧妃却不同,就跟瑜侧妃说的那样,现在王妃跟沈琛之间已经是你死我活的地步了,两方闹下去,不管是谁吃亏,最后瑜侧妃都会帮她,让她脱离苦海的,她投靠瑜侧妃才是最好的方法。
沈琛并没有直接去找临江王,出了王府大门便直奔平西侯府,谢良成和汉帛他们都早已经等着他了,见了他就把之前查出来的事都跟他说了。
 
一百六十八·礼物
稍晚些从侯府出来,沈琛便准备了些东西径直去了郑王府。
他是郑王府的常客了,又即将是郑王府的新姑爷,底下的人见了他都笑盈盈的称呼一声侯爷,争先恐后的进去报信了,不一时郑王亲自在书房先见了沈琛。
一见沈琛,郑王便先问他:“进宫去了”
沈琛点头:“先进了宫,把房山的事跟圣上交代了,现在过来看看,宝哥儿好些了吗”
说起宝哥儿,郑王的脸上还是有些余怒,他沉着声音摇了摇头:“已经尽力了,施太医说,他原本下手就是......所以能挽回到如今的地步,已经是孔供奉和老大夫尽了全力了,再要更好也不能了。”
提起这件事,郑王闭了闭眼睛,忍住眼睛里的酸痛,愤恨的问沈琛:“你刚从宫里出来,圣上有没有跟你说,打算怎么处置徐家”
这回的事绝不能就这么不了了之,郑王冷笑了一声紧跟着又道:“若是圣上不能给我一个公道,那我就自己给自己一个公道!”
任何一个做父亲的人都不能忍受自己的孩子受这样的痛苦,徐家的人不择手段到令人发指,郑王的耐心是已经到极限了。
沈琛很明白他的感受,咳嗽了一声就道:“现在圣上对于徐安英倒是真的已经厌恶至极,只要林三少那边查的出足够的证据,圣上是不会徇私的。他原本就对徐安英已经很不满了,虽然徐安英本人很小心谨慎,做事都很顾圣上的想法,可是他那两个儿子想贴我父王的心可真的算得上是司马昭之心了,圣上早看他们很不满了,加上这回徐大老爷在家里修房子把张真人给砸伤了,是犯了圣上的大忌......”
郑王松了口气,见沈琛这么说便点点头:“徐家实在欺人太甚,不给他们一个教训,他们只怕真的要当我是好欺负的了,觉得谁都能骑在我头上拉屎。”
他不过就是没跟其他的兄弟们那样有野心罢了,可是偏偏就是最没有野心的人的日子最难过,这么多年来,他不争不抢,可是得到了什么妻离子散,差点家毁人亡,说不得真的只好做个恶人,可能还能少被人欺负一点儿。
可是沈琛的眉头却没有半分的舒展,他叹了口气,见郑王不解的看过来,抿了抿唇便据实以告:“王爷,恐怕这件事没那么简单,就算是徐家完了,真正的凶手还是逍遥法外。”
郑王的脸色一点一点的沉下来,见沈琛是这个表情,很快就明白了过来:“这件事是不是跟王妃有关你已经确定了”
沈琛摇了摇头:“是跟王妃有关,至于确定不确定,等良成那边传来消息,就差不多了。”
郑王于是忍不住冷笑了一声:“真是能耐的过头了,什么都能拿来算计了,好歹两家之前关系也算是不错,她竟然能朝一个小孩子下手!就为着记恨你们两个!”
这个理由实在是匪夷所思,可是有些偏执的人的想法你本来就是摸不透的,郑王问沈琛:“那你打算怎么做我知道五哥的性子,他怕是不肯在这个节骨眼伤处置她罢要是真的牵扯了王妃,事情反而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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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六十九·现实
他有些苦恼的笑了一声,向来都很是清俊的脸上露出茫然的表情,过了好一会儿才道:“那就更要快了,不然只怕你父王根本顾不上这件事,王妃的确是个心腹大患,留着太久了,越拖就越麻烦,还不如快刀斩乱麻,大家也来的更干脆一些,省的我们时常提心吊胆,时刻得防着有人会算计我们。”
沈琛点了点头,两人再说了一遍房山发生的事,郑王对于临江王妃的大胆和狠辣简直叹为观止,忍不住便道:“有了这样的娘,难怪能养出景行那样的孩子了,她怎么就想不通呢要是她但凡能放宽心想开一点儿,景行这孩子也不至于走到这个地步,更不至于最后是这么个结局,作为母亲,不把孩子往好路上引,反而做出这种事来......幸好阿吾不像他哥哥,否则的话,事情便更是叫人头痛了。”
沈琛也苦笑:“说起阿吾,我心里也很不是滋味,这次的事,虽然我们都知道王妃是罪有应得,可是阿吾却一直希望我们可以化干戈为玉帛的,要是王妃出事,我也不知道我们的感情能不能跟从前一样了。”
郑王沉默了一瞬,难得的想开了道:“这也没有法子,阿吾也该知道了,两方要是能调和那还罢了,可是看看王妃的架势,他是个好孩子,到底谁是谁非,想必心里自有一杆秤的。”
他看了看外头的天色,不由得站了起来:“不知不觉竟然已经是这个时辰了,宝哥儿那边只怕也已经看完病了,我们一道过去看看宝哥儿罢。”
沈琛也跟着站起来:“正好,我这里有张真人给的药......”
等到了宝哥儿房里,郑王妃和卫安都正看着太医写完了方子,沈琛对卫安微微笑了笑,转身将张真人给的药交给老大夫和孔供奉:“这是张真人给的,并不是丹,而是药,还劳烦二位瞧瞧,是不是符合宝哥儿的病症,这药是张真人在看了我写去的信,结合了宝哥儿的症状配出来的,若是能用便用,若是不能用,便罢了。”
郑王妃有些不可置信,实在没料到沈琛竟然真的去了张真人那里求了药,一时竟说不出话来,等反应过来,只觉得又是惊喜又是愧疚。
当时她一直责怪沈琛和卫安自私,觉得他们是不尽心找借口,可是现在才知道,沈琛和卫安原来没有一个人是不把宝哥儿当回事,一直都是她自己在枉做小人......
她哽咽着握住卫安的手,很不好意思的垂下头道谢:“安安,多谢你们......”
不管怎么说,对于连隆庆帝都推崇备至的张真人给的东西,郑王妃是含着无限的期望的。
孔供奉和老大夫两人仔细的看过药方之后,也都点头:“真人医术精深,这药方虽然我们也有不懂之处,可是对于强身健体,只怕是极好的,也适合世子服用。”
郑王妃更加惊喜,急忙吩咐人去拿水化开先给宝哥儿用。
郑王忍不住失笑:“你也太急了一些,宝哥儿不是刚吃了供奉和老大夫的药吗也该问问这药是不是相冲。”
趁着他们一直纠结这个问题,沈琛对卫安使了个眼色,便笑着退了出来。
等到卫安出来,便看见他正倚在院中的杏
一百七十章·脾气
卫安最后跟沈琛显然有些不欢而散,倒不是沈琛对这件事的态度怎么了,只是每一次临江王妃的算计都来的如此阴狠又恶毒,而沈琛对待她又太过宽容了,每每想到是因为自己,宝哥儿才受了这么多的苦,她心里便像是压了一块石头,连喘气都觉得艰难。
她没打一声招呼便回了后院,听见外头的人回来禀报说沈琛跟过来了,也并没有什么反应,冷淡的直起身子对玉清道:“去准备马车,我们回定北侯府。”
言语之间根本没有提到沈琛,很是冷淡。
玉清就有些担忧,在旁边惴惴不安的问她:“姑娘,这样是不是不大好外面侯爷还在等着呢,已经等了很久了,侯爷待您向来是好的......婚期眼看着又提前了,可不要因为这些坏了你们之间的情分啊!”
沈琛对于卫安的用心大家都看在眼里,玉清知道自家姑娘也对沈琛是很上心的,否则也不会当初千里迢迢的赶去东昌府,再跟着去福建了。
这样深刻的缘分,加上两人又这样般配,玉清实在是想不到还有比这两人更配的人选了,虽然她知道沈琛对卫安很好,可是每个人都是有脾气的,尤其是沈琛,外表看上去就那么骄傲的人,玉清很怕卫安这样的冷待让他伤了自尊,到时候影响两人之间的感情。
本来就还有敌人在虎视眈眈,要是自己这里就先闹起来,以后的日子岂不是更加多艰难险阻了
卫安却只是皱了皱眉头,低声道:“我都知道,不必提他,你去吩咐下去准备马车,我去同父王说一声。”
她也知道这件事不能怪沈琛,可是有些事本来不是只讲道理的,说实话,她走到现在,也不是很容易的,她虽然做好了陪沈琛走一辈子的打算,却不想一辈子都憋屈的活着,顾忌着各种各样的情况不敢奋力一击。
因为这不是她一个人的事。
现在临江王妃敢朝着宝哥儿下手,无非是因为宝哥儿是她所钟爱的弟弟,那以后呢要是这一次临江王妃并没有因为这件事受到应有的惩罚,那以后她是不是会朝她的孩子下手
只要想一想,她就觉得不能忍受。
上一世夭折的女儿让她到现在想起来还时常在午夜梦回的时候痛哭哽咽,她若是还能有幸拥有自己的孩子,一定会视若珍宝。
要是沈琛总是这样顾虑犹豫,这样瞻前顾后,那让她怎么相信他能保护好她跟孩子
只是这些事都不足以为人道罢了,郑王虽然是她的父亲,可是他毕竟首先是个男人,再愤怒,也会劝她理智的看问题。
而玉清,虽然跟她情同姐妹,可是她们很多东西都是不同的,玉清显然是那种愿意委曲求全,只要大面子上过得去,面上好看就能舍弃自己的意愿的人。跟她说也说不通。
她闭了闭眼睛,绕过了沈琛进了游廊,对郑王说了要回定北侯府的事。
郑王也已经听说了沈琛还被晾在外头的事,诧异的挑了挑眉,想了想还是劝卫安:“我知道你是心疼宝哥儿,可是安安,有些时候人本来就是很无奈的,人活着就有顾虑,不可能随心所欲,这一点父亲希望你能知道,不然的话,以后还有的是生气难过的地方。”
卫安摇了摇头,她当然知道这些道理,可是这世
一百七十一·干亲
卫老太太心里已经想的极为远了,要是沈琛真的这样不上进,竟然会做出还未成亲就伤害卫安的事,那这个婚事就真的得重新考虑了。
哪怕是卫家真的颜面尽失呢,那也不能把女孩儿往火坑里推啊!
卫家之前就是择亲不甚,一个卫玉敏一个卫玉攸,两个女孩儿的婚姻没有一段顺利的,朱芳一开始也跪着求亲,看上去那么忠厚老实,李三也不必说了,可见人不能只看外表,沈琛要是表里不如一,那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
只是卫玉攸和卫玉敏的悲剧却不能重演了,对于一个女孩子来说,嫁人无异于是第二次投胎,若是嫁个不好的,看看前头的卫玉攸和卫玉敏就知道了。
现在卫玉敏离开了那个朱芳,嫁了林家那个后生之后,现在又生了一个孩子,如今幸福美满,寄来的信字里行间都透着跟从前截然不同的精气神,卫玉攸也不必说,在家里也变了个人似地,再也不怨天尤人一副怨妇模样了。
卫老太太绝不愿意叫卫安受跟前两个姐姐一样的苦,她宁愿这个时候丢脸,也不愿意卫安委曲求全最后撞的头破血流。
卫安不知道卫老太太已经想到了拒婚了,叹了口气摇头:“不是因为这些,是因为这回宝哥儿的事......”对着卫老太太就没什么不可说的了,卫安将困惑和不忿都倾吐出来:“祖母,我知道沈琛待我好,我也知道过日子不是跟父母过,可是跟父母总归是脱离不开的,哪怕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临江王妃刻薄呢,可是到底临江王妃是把沈琛养大了,别看之前的风闻都把王妃说的那么难听,可是要是但凡沈琛露出什么不尊敬她的苗头来,只怕立即就得被喷个体无完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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