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侠义江湖录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沐沫声

    这人心啊,好比海底针,看不到也摸不着。

    另一旁的,同是坐在高位的太后,与儿子的脸色不同,她是笑意浓浓的,对每一位大臣,她都点头致意,可以看得出,她在试图拉拢朝臣,为这新政权作努力。新皇与太后,君君臣臣,看似其乐融融,其实不尽然,毕竟暗地里不想承认柴宗训这个七岁小皇帝的,还是有的。

    一切都像表面看的这般美好,美酒佳肴,歌伎声舞,这是一个除夕,不,再过半个时辰,就是新年了,在宴席上大吃大喝的朝臣,一定不知道,这是他们作为臣子的最后一次宫宴。正月初四,发生了一件大事……

    正月初四日,掌管军中实权的殿前都点检、归德军节使赵匡胤,以及他的结拜兄弟石守信、王审价等人,借口抵御北汗和辽军的南犯,整军北上,从大梁出发行至陈桥驿,接着,戏剧性的一幕出现了,赵匡胤的两位弟弟,授意众将士于陈桥驿,高呼:“七岁稚子如何能治世,赵军节使当为王!”紧接着,将士能将一黄袍取来,披在赵匡胤身上。

    再后来,赵匡胤率大军返回大梁,迅速控制了这座都城,将七岁的恭帝逼退,美其名曰:禅位。

    印象里头最为忠诚的殿前都点检,居然回头逼着幼主“禅位了”。这件正月初四的大事件,史称“陈桥兵变”。

    那日,比除夕之夜还要吵闹,在柜子里的宜哥,感觉柜子都跟着抖动起来,外头的宫女宦官,不停地奔跑尖叫,宜哥不知道外头发生了什么只是隐约听到“军节使要进宫了!”外头的脚步,如此的慌乱,也让宜哥意识到,有件大事发生了。

    进宫军节使他的那位父皇刚过世没多久,难不成有人逼宫了,宜哥的心里头一下子就慌乱了,阿训该怎么办他会不会有危险从来没有如此急切,想要冲开这个柜子,去看看他的四弟。

    然而,根本使不上力气,一个泥人,怎么出得了这个柜子呢心里头担心到了极点,担忧、害怕,以及怨恨自己,他的弟弟,在这危难之时,他却无能为力!算什么兄长!说好的,要好好保护阿训的!保护阿训!你这个懦夫!

    脑海里头,这么一个念头驱使着宜哥站起来,身体里的某种力量,好像在慢慢地变大,居然真的立起来了,宜哥欣喜若狂,在漆黑的柜子里,他在慢慢地动了。

    往前,往前,然后开始慢慢地撞击柜子,这又是如此地让他兴奋,泥人的身子,居然听使唤了,“咚咚咚……”的撞击声,外头依旧混乱,宜哥也费力的撞击柜子,终于,柜子打开了!当宜哥小小的身子,出现在阿训屋子的地板时,外头那些杂乱的声音,却是听不见了,四下都安静了。

    越是安静,越是让宜哥担心,阿训到底怎么样了宜哥想要走出这间屋子,想去外头一看究竟,他一定要确认阿训的安全!

    来不及迈步,这屋子的门,却率先打开了,阿训小小的人影,出现在了门口,宜哥定定地注视阿训,还好,阿训并没有出事,看来那个“军节使”并没有伤害他。

    总感觉有些不同了,宜哥盯着阿训,不过七岁的阿训,他的眼神中出现了某样东西,那是一种名叫仇恨的东西,滋生了,阿训走进屋子,宜哥这才发现,自从登基后一直穿戴着的明黄色的衣冠,全然不见了,阿训穿着的,是极为普通的衣服,怎么会这样子阿训的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小泥人,你怎么在这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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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番外篇(四)
    宜哥觉得,失了皇位就失了皇位吧,时间会慢慢冲淡一切的,他的四弟阿训来到了房州,也会过得很好的,但是,宜哥真的把一切都想得太简单了,他一直认为七岁的孩子,七岁的阿训,太过年幼,是不会有恨的,时间会让一切都变好的。

    但是,宜哥忘记了,阿训有一位母亲,他虽然也有天真可爱的一面,但是也有另外的一面,那一面全是他母亲周太后的影子,属于怨恨的一面,只是隐藏在深处,还未被激发出来,恰巧,时间会让那股怨恨越来越大。

    到了房州后,周太后对他的儿子愈加严厉了,她给他请了教书的先生,也逼着他跟那些武师学习骑马射箭,阿训毕竟年幼,没有他哭泣着不愿习武念书时,周太后便会立即将他拖回屋中,逼着他跪下,对着他父皇柴荣的画像认错,说他对不起列祖列宗,有时候,为了让阿训铭记耻辱,周太后甚至鞭打他,这些的这些,让阿训里头的怨念越发的大了。

    对于阿训的遭遇,宜哥什么都做不了,现在的他,无法让自己动起来了,他又变会了不会动的泥人。

    阿训每日念书习武回来后,他都会陪宜哥说一会儿话,在这些日子里,宜哥看着这个七岁的弟弟慢慢长大,纯真的笑容慢慢消失,掌心的茧子越来越厚,而宜哥什么都做不了,他连一声安慰,一声哭泣都做不了,宜哥真的越来越恨自己了,恨自己的无能为力。

    “小泥人,母后,今日又生气了,她一直在骂我,”

    “小泥人,你知道吗突然好想父皇啊,你说我真的很没用吗母亲说,父皇会在天上看着我,那,我是不是很让他失望呢”

    “小泥人,刚刚我梦到父皇和母后了,可是,母后已经好久没有抱过我了……”

    “小泥人,母后说,要我重新回到大梁皇城,可是,有那么容易吗”

    这些话,都是阿训对着宜哥说的,每当听到这样的话,宜哥便多了一股心酸,他真的很讨厌阿训的母后,可是,他又恨不起来,毕竟,真正的罪魁祸首其实是那个人,那个刚刚建立政权的人,是他,毁了所有的一切。

    宜哥总期盼着,自己能重新成为一个人,他要会动,会说话,然后,对阿训说:“阿训,我是你的三哥哥,放心,三哥哥绝不会让你再痛苦下去了,”这是宜哥幻想着的场景,可是仅仅是幻想啊,那么久了,奇迹只出现过一次,他仍然是个泥人。

    一年又一年,转眼间三年又过去了,阿训来到房州已经三年了,从七岁的稚子成了一个少年郎,在他母后的严厉教养下,这一个十岁的少年变得有些古怪了,他开始学会沉默,而后这种沉默越发的严重,他可以连续几日,不同任何人说话,这样的怪异却在他生母的眼中,成了成熟懂事的好征兆。

    有一日,周太后宴请房州的官员,这些官员携了家眷同行,在宴席正热闹时,阿训朝一个同龄的孩子扔杯子,那州官的儿子当即被砸破了脑门,整个宴席闹得不欢而散,周太后在众多州官家眷面前,丢尽了脸面,但在事后她并没有严厉地责骂阿训,只因为阿训说了一句话,让她甚感欣慰,不怒反喜,阿训说:“他说我是废帝,嘲笑了我,该打!”

    如此种种,阿训暴虐的行径慢慢地显露出来了,然而,他才十岁。

    面对这样的弟弟,宜哥却只能躺在角落里看着,他看着阿训慢慢地改变,变得面目全非,其中的心疼与难受,唯有他一个人懂,再次埋怨自己的泥人之身。要是,要是,他能回到人身就好了,那股念头,越来越强烈,宜哥不再甘心做一个泥人,他想要变成强大的兄长!

    又是三年过去了,阿训十三岁了,他的眉眼像极了他的母后,却非如寻常儿郎般英气,你一见到他,接触到他的目光,便会不自然地退缩,这个少年郎面有凶相,不敢轻易靠近。

    三年来,阿训的武艺又增进了许多,年仅十三岁的他,可以将与两三个大汉对打,并将他们击倒,这是不可思议的。

    他的母亲周太后,用重金聘请了一等一的武师,前来教习她儿子的武艺,这不免让人怀疑,她是想让的儿子,将来要戎马打天下吗或者说,以武力夺回政权。

    不清楚,外人什么都不清楚,阿训所学的武艺,皆是秘密练习的,即便是郑王府邸中的仆人们,日常里头看到的阿训,这个十三岁的郑王,都是埋头念书的模样,从未见过这位小废帝有什么习武的迹象……

    阿训从七岁被逼让位给臣子后,便受封为郑王,随母来到房州,他来到房州有六年了,也跟着武师习武六年了,生母周太后的严厉,几位武师严酷训练,让这个十三岁的少年,有了两面的性格,或者说是有了性格分裂的症状,而且是越发严重的趋势。

    白日里,仆人们看到的郑王,是早熟的,有暴虐倾向的,他的母亲周太后看到的他,是懂事的,文武双全的令人欣慰的好儿子,但在黑夜里,在无人的屋子里,他却成了一个脆弱的少年,他几乎是夜夜靠墙哭泣,像幼儿般小声的哭



第98章 番外篇(五)
    屋子的打斗之声,外头之人都没有一个人听见。

    直到第二日清晨,打开屋门的侍女,一声尖叫,郑王府的仆人们才知道他们的小主子,在昨夜受到了袭击,还是受到了极其狠毒的伤害!

    周太后见到这一幕,差点儿昏厥过去,她的儿子,被寄予厚望的亲儿子,右手的手筋被挑断了,右脚的脚筋也被挑断了,如此残忍的行径,让这个年轻的母亲,几乎要昏死过去了。

    事情发生后,周太后明面暗里都让人彻查此事,她要抓到那些凶手,给他儿子报仇,可是数日的查找,耗了无数的钱财与精力,那些凶手,连个头绪都没有。

    三年,三年的时间,过得异常的飞快,也足以改变一切,已经如同废人一样的柴宗训,在他十七岁时,娶了一个妻子,他的王妃赵氏是房州的一个官家小姐,相貌品行都是百里挑一的好,自然,这一门亲事,是他母后的主意。

    右手、右脚皆废的他,再也无法动武,有时候,他与新婚妻子出门游玩,手脚不灵活的他,总是遭受身后一些人的讥笑。残败之躯,还有那些侮辱的话,让这个十七岁的郑王,在这些年来,过得异常的煎熬,即使有妻子的关怀,但仍不能除去他日益消沉的情绪。

    他的母后,不再严厉地对待他,他有了很多自由的时间,即使走在街头,总是被他人嘲笑,但柴宗训依然陪着他的新婚妻子,四处游玩,每当看到有小贩在捏泥人时,他总是停在摊位前,费劲地同小贩描述那个泥人的形状,可是,每次从他们手中捏出来的泥人,没有一个是相像的。

    他的泥人,陪伴了他,将近十三年的泥人,在那夜之后,跟着消失了,消失得无影无踪。

    “夫君,你喜欢什么样的泥人雁儿给你捏一个好不好”

    妻子询问的话语,将他的思绪牵引回来了,阿训回之一笑,看着他妻子娇美的容颜,说了一句:“什么模样的都可以,只要是你亲手捏成的泥人,为夫的都喜欢。”

    妻子报之羞涩一笑,微红的双颊,好似三月的桃花,阿训想着,也许,今后他与她一起相伴到老,那也是极好的,抛开那些陈旧的过往,所谓的重掌皇权,他都可以不要了,年龄越是增长,想得越多了,他到也真的觉得那个失去的皇位,没有必要要回来了。

    然而,一切终究是他想得太简单了,他的母后,他妻子的父亲,他妻子的那个家族,似乎并不满足于现状,阿训不只一次,见到他的母后与老丈人密谈,这些事情,在他第一个儿子出生后,越来越频繁了,到后来,郑王府中的书房,各色各样的人员往来,也越来越多了。

    而且,阿训稀里糊涂地多了几个侧室,为此,他的正妻赵氏还因此与他闹别扭,后来,他才知道,这叫政治联姻。

    曾有多次,他劝说他的母后,不要在为那个皇位筹谋了,可是,换来的都是母后不可能的回答,她说:“阿训,母后绝不会收手的,属于我们的权利,就一定要拿回来!”他的母后已经无法脱身了,自他迎娶赵氏起,就确定了逃脱不掉的夺权。

    呵呵,既然母后说,她会替他夺回皇权,而他这么个废人,又能做些什么呢自那日与生母对峙之后,阿训开始变得不一样了,不,或者说是他从来都没有变过,只是之前的一段时间,他更像常人,但是在那段时间结束后,他又重回了以前的模样。

    十七岁的阿训,开始日益消瘦,他的心结无法解开,没有小泥人在身边,心里头苦闷的话也无法述说。因为母后替他做主,而纳进来了几位侧室,他的正室妻子赵氏,日日闹,夜夜闹,完全没有了往日的善解人意,阿训觉得,这么一个郑王府,乌烟瘴气的,就如同人间地狱一样,那么的让人煎熬。

    什么时候开始喝酒的,阿训不记得了,从前好像不认为酒好喝的,可是尝了一次后,他便无法摆脱了。

    “古人说,借酒消愁,还真是不假啊,”

    十七岁的他,喝酒喝上了瘾,阿训从未想过,酒是这么好的东西,他还记得,新婚的时候,与赵氏喝过一杯交杯酒,可是那时他并不觉得那酒有什么味道,可是,当他尝过可以喝醉的烈酒后,他便无法自拔了。曾有一回,他的妻子赵氏,过来寻找他,却见到他醉醺醺的模样,而且还朝她扔了酒坛子,这个同样年轻的妻子,觉得自己受了委屈,哭哭啼啼地回了娘家,事后,周太后责骂了他,并派人重新将赵氏请回来,他知道,她的母后与他的亲家,正在密谋一件大事,他们绝不会让这样的结盟破裂的。

    什么是联姻什么是结盟什么是重掌皇权,阿训根本就不想理会了,他就这样醉生梦死的,直到十八岁生辰时,他的正妻赵氏,为他诞下一子,这时候的他,开始有所收敛了,为人父的喜悦,让他有了重新的追求。

    他的生母周太后,更是欢喜,长孙降临,如果夺回皇位,即使她的儿子因身有残疾不能为帝,但她的长孙也可以名正言顺了!阿训知道他的母后所存的心思,他不会多加理会的,只愿怀中小小的孩儿,能健康成长就好了。

    十八岁的生辰,阿训还在宴席上碰到一个年轻的男子,据说是新上任的县官,这个州官的年纪并没有比他大多少,他之所以能引起阿训的注意,是因为他同样是残败之躯,这个身穿华服的年轻男子,眼瞎腿残,但他始终挂着一抹微笑。

    儒雅清俊的气息,



第99章 冬之死(三)
    还有一个晚上,再过一个晚上,花生在心里默念着这句话,再过一个晚上,她的枫哥哥就解除烈火之咒了,每当想到枫哥哥不再受苦,花生的心里头满满的快乐。

    此时的她,容颜尽毁,成了一个皱巴巴的老妇人,蜷缩在黑暗阴森的山洞中,干裂的掌心上头,趴着一只虫子,她望着这种虫子,眼神、嘴角全是笑意,那是虚弱的笑。

    花生自己也知道,如果她再不回平山,再不躺回那块土地,她将会因为获取不到泥土的能量,将如同冬之野花一样,安静地枯萎而死,变老又如何死去又如何呢花生已经毫不在意了,她觉得自己已经活够了,与枫哥哥有过美好的日子,真的足够了。

    小小的屋子里,有一小小的梳妆台,梳妆台上有一铜镜,透过这面镜子,梁梦能看清自己的模样,这一张脸蛋,从未变过,无论是食香的嗜香,还是如今以凡人自居的梁梦,她从未改变,也无力改变,她是一只妖的事实。

    梁梦这几日,在计算着她将要消失的日子,那个人给予她的重生,既有代价也有时限,她为了再次回到旭日的身边,答应了那个人的条件,同时也要忍受更为痛苦的分别。

    这个冬天一过去,她就要消失了,再一次的死亡,可能像上次一样化为一只小蝴蝶,又或者是永远的消失,无论是那种情况,她都极其痛苦,她是如此的贪恋陪伴旭日的时光。

    前两日,旭日再次想她提亲了,天知道,她是多么的渴望能真真正正地成为他的妻子,可是,每一次的提亲,她都找尽理由地拒绝,因为她知道,自己是不能永远地陪伴他的,既然无法陪伴,那么便做不成夫妻了。多么希望自己是个真正的人,这样子,她就可以陪他死、陪他生。

    花生依然没有任何消息,庆丰整个人都快要崩溃了,这会儿的他,已无往日神采奕奕的模样,那下巴的胡子,仿佛突然冒出而且还生长的这么好,极少喝酒的他,破天荒地趴在桌面喝酒,这番借酒消愁,让一旁的老管家摇头叹息。

    蒋梅儿端着汤药自廊间走过,询问站在门口的老管家:“老管家,他从什么时候开始,成了这副模样,”

    老管家道:“自打那位花生小姑娘不见了,他就有些不对劲了,梅儿姑娘,那位小姑娘还是没有消息吗”

    蒋梅儿摇摇头,望着庆丰消瘦的身形,暗自神伤,她喃喃地说了一句“要是,有那么一日,公子也能这般对我,那该多好……”

    “什么”

    “没什么,老管家,我要给公子送药了,魏公子这儿,你多照看些,”不等老管家接话,蒋梅儿便端着药,朝慕华的住处走过去。

    老管家看着她的背影,又看看里头的庆丰,心下感慨万分,低声叹息,“唉,痴男怨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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