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将军共枕眠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逆听尘
索图里看着棺材里这人却皱起眉头,沉默不语。
时玖注意到他古怪的表情,问题脱口而出:“你认识这姑娘”
索图里点头,脸色复杂地道:“这是……阿兰真的堂姐,名唤阿弥苏。”
时玖心里“咯噔”一声,既然这姑娘也是北祝人,那基本可以确定,阿兰真现在已经回到了北祝。如果此事是北祝王自编自演,那谈判的话不论提什么条件,只要带上归还公主的事情,大楚这边都接不住的。
时玖心中翻江倒海,面上却不动声色。
“你现在可以相信我们是清白得了”时玖问道,手却扯了吧江空夜,手指藏在身后
指了指门外。
趁着索图里还没反应过来,最好先让江空夜有自由行动的能力,才好出去伺机行动。
索图里还沉浸在阿兰真的事情之中,对时玖这边的小动作毫无察觉。
江空夜前脚走出停尸堂,后脚还没来得及迈出去的时候,门外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数十把火把的光亮将黑夜找的如同白昼。有人大喝道:“好威风的刺客!还不束手就擒”
时玖闻言没忍住,终于还是没顾上自己所处的危险境地,“噗”一声笑出来。
索额图不知道干了什么没脑子的事情,抓人的人也没聪明到哪里去。
然而下一秒,时玖脖子一凉,终于笑不出来了。
“时小公子放心,”索图里笑道:“只要我今日能从这里逃出去,我保证小公子浑身上下一根头发都不会少。”
时玖点头,心道
第二十九章 传情
索图里见事态不好反身飞檐而上,欲从檐上遁走。
商瞿哪里会让他得逞,紧随着他追上房檐。
正在这时,商瞿脚下一顿,回头看向蹲坐在下面的时玖。
时玖乍逃出生天,犹自惊魂未定的时候,就见商瞿翻身从房檐上跳了下来。
“你……干什么”时玖看呆了眼。
商瞿一言不发,捧着时玖的脸去看他的伤口。
他想了想,还是朝身后一群举着火把的士兵道:“往东南追,还来得及。”
说完,便不再理睬索图里的事情,专心研究时玖脖子上的伤口。
时玖方才尽顾着紧张,哪里还记得脖子上被划了一道口子的事情,现在被商瞿抱在怀里,就更觉不出伤口的疼来了。
“索图里跑了。”时玖小声道。
“嗯。”商瞿接过江空夜丢过来的小瓶子,细细地替时玖上药。
“嘶……”时玖颈项上的伤口被药粉一蛰,痛感终于一股脑儿地涌上来。
商瞿手下一顿,问他:“疼”
“嗯……”时玖撇嘴,不理旁人惊异的目光自顾自地往商瞿怀里拱,也不聊什么索图里煞风景了。
“他受伤了,我们先回去。”商瞿一个使力打横抱起时玖,大步走出了州府。
时玖埋首在商瞿怀中,任一众复杂的人事尽抛脑后,不去理会。
一路上商瞿都薄唇紧抿,眉头拧着,不发一语。直到走进俩人熟悉的院子,时玖被他放在茅屋的软榻上,才喏喏开口,讨好地笑道:“阿瞿,你生气啦”
商瞿不理,看着他被布条缠住的脖子,眉头皱的更紧,紧接着头也不回地出了房间。
这可给时玖吓了一跳,他也知道商瞿会生气,都跟他保证了绝对不会受伤,没想到还是弄成了这样。
“阿瞿……”时玖再见商瞿黑着脸,端着冒着热气的水盆走到床边,手上拉着被子,眼泪汪汪地唤他,“我脖子疼……”
商瞿一双犀利的眼眸盯了时玖半晌,终于还是败下阵来,叹了口气。
他把水盆放在一边的案几上,布巾放进去浸湿,再捞出来拧干,给时玖擦脸。
濡湿的布巾贴在脸上一片温热,时玖瞬间便觉得暖和过来,本来冷得有些发白的脸重新浮起红晕。
商瞿避开他手上的颈项,布巾被反复涤过几次,以之一寸一寸擦过他手臂,一根根擦揉时玖的手指,擦洗好一部分就将他的手臂重新放回被子下面盖着,以防热气跑走。
被商瞿帮忙清理过,时玖身上清爽许多。
水盆里的水还不算污浊,商瞿也不避讳,就着水盆洗了自己的脸和脖子,再转到外间冷水混着温水从头浇下倾盆到底。
时玖侧身看着,月色下商瞿背对着他,肌理分明的背肌舒展,让玉盘渡上一层清晖。水珠顺着他紧实的腰线一路深入,时玖无
须仔细去看,也能凭着记忆描绘出商瞿骨匀称结实,充满力量感的身材。
时玖闭眼深呼吸,阻止自己逐渐发散的思绪。
耳边传来衣料摩挲的声音,应该是商瞿在穿衣服……没想到闭合视觉的窗子,其他感官却越发明晰。
脚步声渐近,直到最后在床边停住。商瞿身上特有的肌肤气息拂面而来,时玖知道脚步声是商瞿刻意让他听见的。
他也没让商瞿失望,在商瞿走到床边的时候瞬间睁眼,露出一副惨兮兮的表情,“阿瞿……”
时玖张开双臂伸出被子,夜间凉气激得他肌肤瞬间浮起了一层细小的疙瘩。
“我错了……”时玖噘嘴的模样活像只要被抛弃的狗儿,商瞿哪里还气得起来,却不能轻易放过时玖这个屡教不改的毛病,硬生生逼着自己板起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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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前路
楚天诚躺在锦州州府特别布置的房间里,胸膛上缠绕了一层厚厚的布条,他如今十分后悔当时没把时玖的话太当回事,结果果真被寻凶未遂的索图里报复了。
他伤的远比时玖要严重,索图里一刀几乎贯穿了他的侧腹,好在未伤及五脏六腑,真是不幸中的万幸,却也在伤口养好之前不能自由活动了。
北祝又在此时以阿兰真死在大楚为由兵犯梁州,十万北祝大军陈兵梁州城下,南魏也不安分,近日竟开始在淮水对岸频繁演兵。楚天诚一时间急得焦头烂额。
“来人!”
……
时玖这边则日日不断地有人来探望,每次都给他带来不同的消息。
时玖无奈道:“你们一个个都闲得没事干反正现在北祝都发兵了,也没必要谈和了。”
“再说我一个伤员,你们来我这多少次我也有心无力啊……”
林景飞掏耳朵,“你说的是真的吗死得那个真不是阿兰真”
“嗨,你这话问得,咱们都认识多少年了,我的消息你还信不过吗”时玖道。
林景飞无比真诚地道:“你说话的可信度,真的玄。”
时玖:“……”
“开个玩笑……”林景飞看着时玖抽搐的嘴角“哈哈”笑道:“你继续说。”
傅守礼坐在一旁扶额。这都什么时候了,这俩人还没个正型。
商瞿替火盆填了几枚炭块,用铁钳挟着火盆挪到时玖靠坐的软榻边上,也不顾旁人目光,贴心地替时玖掖毯子。
时玖也不制止,只笑吟吟地看着他为自己忙碌。
两个人之间无须言说,只要不是瞎子都看得出这二人之间不同于常人的亲密。
尚澹看得一阵牙酸,“行了,知道你俩情比金坚,快歇一会儿吧。大哥们,咱们现在正面临着家国存亡平天下的大事呢,能不能严肃一点!”
时玖心情好,懒得跟他计较,接过商瞿煮的“莫问出处”尝了一口,抿抿唇,问道:“索图里还没找到”
提到这事林景飞就上火,“你说真是奇也怪哉,锦州统共就这么大,他能藏哪儿去守城卫明明都一刻不停地满城翻腾,这么大个人,还能凭空消失了不成”
“现在当务之急是梁州那边……”高滔道。
时玖打断他,“梁州那边不急,我这几日便动身北上去寻袁统领一趟,之后西行调回镇北军。”
听到“镇北军”三个字,在场的人精神俱是一震。
对啊,谁说大楚现在穷弩之末没有兵了不是还有西边的镇北军吗
“镇北军被之前朝廷搅和的现在情况比较复杂,必须得我跟商瞿亲自走一趟才行。”谈到这里,时玖收起了嬉皮笑脸,面上无比郑重,他两手相交在额前,朝在座的所有人行了一个文士之礼。
“此次北上,不知前路,不晓
归期。如此,南边的城防便拜托诸位了,希望我们再碰面之时,就是共商大楚光复河山之日!”
“理应如此。”傅守礼点头。
“时公子,时公子在吗殿下有请。”门外传来喊声,时玖挑眉,十分想答一句“不在”。
可惜今非昔比,时玖左右权衡,觉得还是不要欺君比较好。万一埋下隐患,日后被那哪个不长眼的揪出来不放要砍自己脑袋可就不好了。
既然决定面对,时玖少不了离开温暖的毯子走下床榻,亲自去开门。
传话的侍从以为这么小的茅草屋也就住时玖自己,充其量再加一个商瞿将军。没想到门开的那一刻,越过时玖的白牙,他放眼望进去,发现北上的精英士人跟茶话会似的,在时公子狭窄的家中欢聚一堂。
这么小的空间,坐着不挤吗林大人,您都快粘在驸马大人身上了您知道吗但是小侍明
第三十一章 盘查
黄河远上白云间,一片孤城万仞山。羌笛何须怨杨柳,春风不度玉门关。
冰雪尚未消融,枯草合盼春的涓涓细流。远处白云叠着苍茫大地,一派山雨欲来之前的祥和。
时玖跟商瞿二人这次是乘马车北上的,马车颠簸,二人皆坐在外面驾车的位置,时玖干脆靠在商瞿这个人形肉垫怀中,懒懒地打了个哈欠,“我这半年就没消停过,不是在异国他乡,就是在去异国他乡的路上。”
商瞿没做声,手指在时玖头上的穴位里按揉。
时玖舒服地叹了口气。心道还是跟商瞿出门好,像是上次他自己远道而去西齐一路上被折磨得简直受不了。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时玖不忘记在心中自我嘲讽一番,完了便将此事抛诸脑后又去想其他的事情。
远远便能瞧见梁州的万里长城横亘在原野尽头,茫茫天际折断在长城的青灰砖瓦里头。
明明景致壮阔,天高云淡,时玖却莫名从中觉出一种苍白的无力感。他突然好一阵没意思,便把头埋进商瞿怀中,不复让景物入眼。
“怎么”商瞿揉揉时玖的头发,他极爱做这般动作,似乎是极为流连时玖发丝的触感。
好在时玖赶路之时大多时间都在马车里待着,不曾束发,便任由商瞿将五指插在自己长发之中。
时玖摇头,抓下商瞿的手握在手里。
“楚天诚那边是不是说已经找到索图里了”时玖问。
商瞿道:“他亲自去找,自然能寻到。”
时玖撇嘴,真的,要是楚天诚依着苏先生的指点还掘地三尺连个人都找不出来,那干脆也别做皇帝了,被臣子玩弄鼓掌之间一玩一个准。
寻到索图里就好办了。时玖推测,阿兰真有八成可能是北祝人使计救回去,也因此北祝才敢如此肆无忌惮。
可惜北祝人只以为救回阿兰真便万事大吉,却压根没想到阿兰真还有个心心念念的情郎被困在大楚。或者说……他们根本不在乎她那位情郎的死活。
这回可有意思了。
商瞿并不是第一次来梁州,他从前还来帮助袁嘉查过内鬼的事情,也因此驾车驾得轻车熟路。
“你觉得他已经把自己的兵里面内鬼挖出来了吗”时玖很是疑惑此事,他还记得那会儿商瞿急着回新亭看他,同袁嘉商议出对策就赶回来了。
对此商瞿倒是毫不怀疑,“他必定会处理好。”
时玖闻言心头疑云更厚,虽然袁嘉也算是父亲旧交好友,商瞿也没有必要对袁嘉有此种毫不掺假的无比信任。
“袁嘉是个有主意的。他镇守梁州这许多年,从未出过差错。”商瞿不等他问,就解释道。
梁州乃大楚军事要塞,能在此镇守多年不出差池,袁嘉绝不是草包废物。
“咦”时玖不经意地目及远
处,突然睁大眼睛。
商瞿顺着他的目光抬头看去,驾车的手也一顿。
雄伟直插入天的长城上突然狼烟四起,烽火的硝烟味道虽隔百里亦在鼻端萦绕。
“长城燃起烽火了那梁州……”时玖皱眉。
商瞿快马加鞭,马儿已经不能更快地奔驰,车轮在急速之下压得石子飞溅而起,混着“呜呜”作响的不知是风生还是号角声擦痛了时玖的脸颊。
“不用担心,未必就是北祝进犯。”商瞿口中这般说着,却也没有把握。
“就算是,也能打回去。北祝内部并不太平,此时兴兵恐怕已是多方协商的结果,更不可能有多少兵力集结于此。”
商瞿曾经随着镇国大将军跟北祝较量多年,若是连他的话也不信,时玖简直不知
第三十二章 制服
守卫只能紧急疏散人群,安排人去扳控制城门的扳手。
正在此时,骚动的人群突然有人暴起。此时城门尚未完全关上,异变突生。守卫前门大开,毒钩上淬着见血封喉的毒药,钩身上散发出烤蓝色的光辉。
“刺啦”一声,毒钩勾上正在扳扳手的守卫身上,顺间便钩去了他的性命。钩子待着守卫身上的一大块皮肉,尾端连着丝线系着控制者的手腕,钩身一抖,就要重回控制者的怀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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