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本无言

    老者接着说:“此佛名为‘无言’。他藏有一个秘密，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只是知道伴随着这个秘密的两句话，‘佛本无言，人心自醒。佛若有言，必救世人。’”疯三看着玉佛，却始终看不出什么秘密。

    “如果有一天，我死了，你就带着玉佛到其他地方生活吧。或许有一天会发生什么你我都不能预料的事。我也知道你很好奇自己的身世，只是有的事我不能向你说明。”老者平静的说着。疯三内心却不平静，心里暗自思索，怎么爷爷会突然间说出这样的话。

    这些年随着年纪增长，疯三心里明白，爷爷有事瞒着他。不过这些他都无所谓，因为他知道爷爷绝不会害他。每每聊起前朝，爷爷都是慷慨激昂，聊到蒙元朝廷就是义愤填膺，咬牙切齿。疯三隐约觉得大概和这些事有关。

    经过这件事，疯三武功练习的更勤快了，因为他总觉得爷爷有什么难言之隐。

    时间又过去了两年，这年疯三十七了。

    这日疯三又去打酒了，现在疯三打酒只需一日便可来回。一大早就下山打酒，还未日落便回到了山中茅屋。回来时老者正坐在门口打盹，听到脚步声，老者睁开眼，对疯三说道，“把酒拿来。”疯三把酒递给了老者。老者打开酒壶，喝了一口。

    忽然老者双眼瞪圆，猛然站立了起来。大声对疯三说道:“你快收拾东西离开这里，自己找地方生活。我日后再去找你！”话音落地时，老者已经去的远了。

    疯三尚未明白发生了何事，想着爷爷的话“收拾东西离去”酒，爷爷忽然离去肯定和酒有关！离开是不可能离开的，不管发生什么，也不能离开爷爷。想着两人生活这么多年也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忽然想到了玉佛。疯三连忙找到了玉佛，包裹好放在了后山溪水之中，而后飞奔下山。

    其实老者带着疯三避居此处，他没




第十五章 往事如梦5
    酣战持续了一会，三人交手已经百招开外，方定国伤痕累累。

    他们三人相识多年，又朝夕相处，原本三人武功不分伯仲。这会方定国又以一敌二，自然是叫苦连连。能够对敌两人百招开外，凭的全是自己心中愤怒和那一腔热血。

    三人气喘吁吁，董海和王存武未曾料到这方定国能坚持两人联手百招。不过这两人并不着急杀了方定国，或许留着他还有他用。两人相视一眼，双双退后收手。方定国见两人退后停手，自己也退后站立。

    董海心中疑惑，开口问到:“你是如何发现的”这个发现的自然是指二人叛变之事。

    “昨夜你们出去之时，我试了被窝，被窝早已经凉透，而你们却说自己是起夜。如果不是有事隐瞒于我，你们大可不必骗我。我们三人兄弟多年，除了这紧要之事，其他你们做什么我都肯定会原谅。”停顿了一下，方定国继续说到:“这些东西你们从何而来，除了出卖冯魁管家。”说完方定国走向其中一个酒坛，董海王存武二人见他动作，马上凝神戒备。

    方定国走到酒坛旁边，掌劈下去，一个酒坛碎开，又劈开一个，如此劈了五个才停手，五个酒坛里面都装满金块，此刻散落一地。

    董海和王存武两人，冷眼看着方定国做完这一切。心里越来越生气，自己下定决心做的决定，获得的“报酬”，居然这样被方定国当废弃之物弄的散落在地。

    “除了这个，他们还许诺了什么给你们”方定国问道。

    “就这些”方定国气急败坏的追问，全然不顾自己身上的伤口在流血。

    就这一点黄白之物，就让两人出卖了冯魁，出卖了少主和自己。方定国怎么也想不通，这怎么可能。

    “我们不想再过这样的生活，不想被人追杀。他们答应，事成之后除了这些钱财，还会给我们一个新的身份，还有土地。当然，这些要等拿到那件东西。如果你现在愿意一起，所有的条件我们三分。毕竟我们做了多年的兄弟。你一直是我们大哥。”董海看着定国，一口气说完这些。他认为此刻方定国没得选择，或许会答应自己。

    方定国看着二人，只觉得心口炸裂开来，气愤难当。他说:“小海，存武，我们三人原来流落街头，差点死了。当初若不是冯魁管家救了我们，我们早就是那野外枯骨。管家救了我们，还教了我们武功。跟着他做事，也是我们心甘情愿。这些还都是个人小义。少主的真实身份你们知道，玉佛的重要你们也是明白。难道你们当真要做汉人的耻辱为了自己的一点私利，做这卖友求荣的勾当置名族大义不顾将来死后又怎么去面对列祖列宗怎么面对被蒙元朝廷杀害的冤魂同胞”方定国说的慷慨激昂，怒目圆瞪。

    原来老者叫冯魁。冯魁，十几年前江湖腥风血雨的缔造者和终结者，一个江湖永远不会遗忘的传奇人物。

    董海王存武二人，听了方定国这番言语，脸上发烫，一阵红一阵白。本来做这事已经是被人威逼利诱，心中惶惶，提心吊胆。威逼之人当时已经掌握二人性命，若不同意就当场被杀死。利诱则是大量的黄金和那许诺的幸福安逸生活。可饶是如此，他二人还是惧怕那冯魁。虽然从他们和冯魁相识之日起，冯魁每日都是笑咪咪的，。可是只要想到江湖上关于冯魁的那些传说，他们就不寒而栗，脊背发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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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往事如梦6
    董海王存武二人杀了方定国之后还敢等候冯魁，全是因为他们早有准备。

    原来两天前，董海二人出去采购粮食之时，被人抓了。来人只一招就将二人制服。带到一处黑屋，强行喂了毒药。原本二人也是打算拼死抵抗，岂知来人所用毒药很是特别，是异域番邦之药，服下之后如万蚁噬心。又加之来人许诺大量黄金，土地。董海熬不过，先是妥协了。王存武一直没有妥协，总归被董海劝说一起叛变了。人的意志一旦崩溃，便如黄河决堤。

    后来他二人伙同来人商议，由二人带路上山去找冯魁他们。又恐有变，林密山高，深山老林，怕被那冯魁逃脱。最终决定在酒坊内设伏偷袭拿下冯魁。可是，近年来由于疯三进步神速，且平安无事，冯魁早已不再偷偷跟随疯三下山打酒，又如何偷袭冯魁转念一想或者抓了疯三，再去威胁冯魁，可这疯三机灵警觉，武功已有大成之势，怕是不能一下将其生擒活抓，跑脱了反而打草惊蛇。

    董海为人阴险，心机深沉。往日里倒没有体现出来，此刻叛变以后直接暴露了本性。他提出故意卖个破绽给方定国，由方定国发出危险信号，诱惑冯魁上当。方定国用自己的血发了信号出去，却不想正中董海奸计。因为董海他们跟了冯魁多年，董海又心思缜密，观察入微，很是了解冯魁，如果自己人有危险，冯魁绝不会丢下不管，自己逃跑的。原本方定国心思就较为单纯，情急之下，方定国当真是忽略了这一点，以为冯魁得到预警肯定会直接带着疯三逃跑。而此刻，董海一伙以逸待劳，静待冯魁到来自投罗网。

    再说冯魁，心里急不可耐。心想这山下酒坊肯定是发生了大变故，方定国董海王存武三人跟了自己多年，此刻肯定生死未卜，一路运功提气拼命往山下赶去。他绝不曾想到，此刻方定国已经魂归西天，而出卖他的人竟然是自己人董海和王存武。

    只用了往常一半时间就到了山下，远远看到酒坊门口的“酒”字大旗。冯魁推门而入，血腥味直扑面门，放眼望去，看到董海王存武二人被捆绑在酒坊内柱子上，抬头又看到方定国被人用铁剑直插了双手，钉死在酒坊墙上。双目空空，两行血泪。嘴巴也是张开，血迹已干。看到此处，冯魁肝胆俱裂，怒火冲天。这三人跟随自己多年，不似亲人胜似亲人，今日方定国如此慘死，让他心碎。

    虽然气急败坏，冯魁急忙上去给董海王存武松绑。待到近处，手刚碰到绑二人的牛皮筋。董海二人突然动了，诡异的抽出了匕首，从左右两侧刺向冯魁。冯魁急忙跳起退后避开两人手中匕首，尚未落地，身后四处劲风袭来。若是常人，躲无躲避，大多会被击中，可这是冯魁！冯魁头也没回，随手虚空一斩，身后四个黑衣人，竟直接被掌刀之气斩杀了！强悍如斯！

    这下冯魁心中明了，原来董海二人已经叛变了！一定是他们杀了方定国。不过还是要亲口确认，冯魁盯着二人，开口问到:“可是你二人杀了定国”声音平静。董海二人还在惊愕中没有回过神来，很久没有看到冯魁出手了，没想到武功比之从前有过之而无不及。心中竟有些后悔



第十七章 往事如梦7
    这些喇嘛是从何而来，又为何而来他们为什么要设计埋伏冯魁

    原来他们是被大将军巴雅尔威胁而被迫来做这件事的。在得知冯魁下落之后，巴雅尔立马安排人手前来追杀冯魁。可是这冯魁十数年前在汉人江湖名声颇大，风头无双，知道他的高手都不愿意来做这件事。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不假，但恐怕鸟要是知道吃了会死，大概也不会去吃了，除非不吃也是死。

    这些喇嘛也是迫于无奈，原来巴雅尔见汉人高手不肯前来，只能把目光放在其他族人身上。所以找了喇嘛，并放下话，喇嘛教若是不来做这件事就出兵踏平他们的教所。任何武林高手倒是不怕，若是抵挡军队，这教派下面的弟子可是跑不掉，所有经书秘籍也很难统统带走。所以无奈只有答应为大将军巴雅尔做这件事。

    当时喇嘛教分了两派，密宗和显宗，他们内斗正浓，生怕此消彼长。所以最后商量结果是各出六名武学精锐的弟子前来。又怕路上相互不服气，多生事端，另安排了一名德高望重未加入任何宗的老喇嘛主持局面。所以这十几个喇嘛竟是分成三拨。

    言归正传，此刻冯魁被先进来的六个喇嘛围住，先是密宗的人。两宗内斗，自然在对付冯魁这件事上各自都想压对方一头。密宗的人抢得先机，似乎是为了先拔头筹。本来密宗弟子知道冯魁武力过人，适才又见他击杀黑衣人，所以单打独斗那是万万不可能了。六个密宗弟子围成一圈，抢先发动攻击。

    密宗弟子所用拳脚武功，路数本是普通。只是这六人同门，常年一起参佛习武，配合异常默契。这会结阵而战，相互补助，一时之间居然和冯魁不相上下。打斗了几十招，冯魁已经熟悉了密宗弟子的招数，翻来覆去的总是那几招。原本冯魁不知他们武功，还想看看他们武功招式，习武之人多半好奇未见武学。这会密宗弟子招式已有重复，冯魁不想再战，使出了一招“蛟龙摆尾”，一圈刷了下来，六个喇嘛被震退开去。

    一般对于教派之人，若无大仇，冯魁都是不会赶尽杀绝。在他看来一个人若是有信仰总是好的，不管这信仰是否值得。所以这下“蛟龙摆尾”并没有用上十成功力，且击倒之后没有继续进招。只是想让这些喇嘛知难而退，明白我中原武林不是人人可以欺负的。

    密宗喇嘛，此刻甚是狼狈，翻滚在地，有的帽子脱落，有的衣物变得污秽，相顾无言爬了起来。

    后面显宗弟子正要上前，最后的老喇嘛却用藏语说了一句“退下”。两宗弟子默默退下，老喇嘛缓缓上前。走到冯魁面前，距离冯魁一丈左右停住脚，唱了一个佛礼。从右手长袖里，伸出了他如枯木一般的手。五指并拢成掌，平推向冯魁。冯魁脸色变得凝重了起来，从老喇嘛向他走来他就已经感受到了强者的气息，动作虽然缓慢，里面所包含武学精义却让酒坊内众人感觉压抑。

    冯魁屏气凝神，也使出一掌，两人隔空对了一掌。掌风过处，飞沙走石，两人衣物翻飞。冯魁收掌未动，老喇嘛右脚向后踏了一步，直嵌入地面石板之中，深入几寸。两人交手，高下立分。

    大手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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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往事如梦8
    疯三心急如焚，拼命的往山下酒坊赶来。

    冯魁这里苦战正酣，若是单独对敌，又或者没有阵法，估计这些喇嘛完全不是冯魁的对手。但是此刻，融于阵法的大手印，威力是巨大的。

    冯魁开始变得愤怒了，不仅仅是因为自己被包围攻击。而是因为“方定国”，方定国的尸身也在阵中。被攻击的冯魁自顾不暇，疲于应付。躺在地上的方定国的尸身，也受到了无心的攻击。这让冯魁心里很是痛苦，这种无力感他很少有过。

    人一旦愤怒起来，力量也会变得强大。冯魁加快了抵挡速度，开始还击了。在生生硬受了四掌之后，冯魁击中了两个小喇嘛，只每人一下，就被冯魁打的吐血退出阵去。阵法被破，小喇嘛不再是冯魁对手，一个个的被击中飞了出去。冯魁也是受了伤，口中溢出鲜血。

    不管被击飞的小喇嘛，冯魁蹲下看了看方定国的尸身，眼睛居然有点模糊。

    “结阵，九九归一！”老喇嘛再次用藏语说道。

    跌倒在地已经受伤的小喇嘛，连滚带爬的起身结阵。所谓“九九归一”阵，是喇嘛派最神秘凶险的阵法，结阵之人竖“一”字排开。由带头者对敌，余人在其身后，以右手传输内力，从后至前。集合所有的人的内力给予一人，集中一点爆发。其中凶险在于，若对敌得胜自然无事，若不得胜，余后众人都没有内力防护。老喇嘛是破釜沉舟，以自己门派未来做了赌注。

    看到喇嘛们再次结阵，冯魁彻底愤怒了。冯魁缓缓站立起来，双眼赤红。冷漠的看着喇嘛结阵，一股冰冷的气势从他身上散发了出来。

    “来啊！”冯魁大喝一声，“哈哈，痛快！”

    冯魁气势再次暴涨，身材居然变得高大起来，头上的黑白头发隐隐变得黝黑发亮，眼睛赤红。随着内力输出，头发衣物无风自动，犹如战神再世一般。

    其实丢下方定国尸身不管，冯魁完全可以逃脱，以免不敌。可他不是别人，他是冯魁。

    你要战，我便战！不管前途艰险，我冯魁绝不畏缩不前！

    喇嘛们快速结成了阵，老喇嘛在前，小喇嘛在后。后者将内力传输给前者，老喇嘛施展出“大手印”。以气化形到了实质，随着老喇嘛一掌推出，一个巨大的气墙形成的手掌出现在空中，直奔冯魁而去。

    冯魁抬手，伸出食指，以指气化剑。两股真气相遇，在空中迸发出巨大能量。大手印形成的掌气，被冯魁的剑气击碎，所余零星碎片全部打到了冯魁身上，冯魁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飞了出去。冯魁的剑气，穿过手掌直击老喇嘛，众喇嘛也是被击飞了。两败俱伤！

    老喇嘛看看自己身后，尚有气息的小喇嘛只剩三个！在阵尾的六个密宗弟子已经死透了！往前一点的显宗弟子，也死了三个。在剑气扑面而来的时候，自己只是勉力护住了自己身后三个显宗弟子。老喇嘛心如死灰，这一战虽然杀了冯魁，但是己方损失惨重，回去没法跟密宗交代了。

    这也只是老喇嘛自己这样想，冯魁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全身衣物破烂不堪，灰头土脸，身体比之前似乎矮小了一点。冯魁虽然狼狈，但是脚步却很坚定，一步一步的向喇嘛们走来。

    “魔鬼！他是魔鬼！”小喇嘛们崩溃了，看着冯魁哭喊了起来。老喇嘛也是恐惧顿生，他不敢相信有人会在他们这样的攻击下还能存活。



第十九章 劫后余生
    “爷爷，爷爷！”少年躺在床上呢喃着，几滴泪水顺着眼角滑落了下去。

    这个少年正是那被石头抱着跳入河水的疯三。原来是在梦里梦到了和爷爷曾经的过往。或许，梦永远不会醒，那就只能永远留在梦中了。但是疯三还活着！活着，梦就该醒了。

    疯三费力的想睁开眼，眼皮只是打开了一点，就感受到刺眼的光。如此反复几次，总算能正视眼前得景物。

    原来刺眼的光也不是刺眼，那只是一个半截红烛发出的轻微的光线，可能是疯三眼睛太久未睁开引起的不适。这是一个破败的茅草屋，床上被褥都是打着补丁。只是浆洗的很干净，还有点淡淡的香味。房内并无其他家具，屋内放着一张简易的竹子做的桌子，桌上放着屋内唯一的光线来源，那半截蜡烛。还有一套普通的有些老旧的茶具。

    桌子旁边的凳子上坐着一个中年男人，正托着下巴在那里打瞌睡。此人脸庞清瘦，满是皱纹。脸上两撇胡须，下巴也有一缕，模样有点滑稽，想来是这茅屋的主人。

    疯三费劲的看了一圈，只是感觉口中干燥难忍，心里念道:“自己现在如此模样，生死也就由他去吧。”口渴难耐，用微弱的声音说道:“水！水！水！”

    那中年小胡子男人，一个激灵，发现疯三转醒在要水。连忙，拿起桌上的水壶给疯三倒了一杯水，起身拿去喂给疯三。

    “你可总算醒了，已经睡了几天。看来我这药方确实有效，我就说嘛，吃了我的药怎么会不醒呢丫头偏偏不信，非要让我再加药量，我就说不能吧，加了可真不会醒呢。”中年男子，一边喂疯三喝水，一边自言自语，因为疯三根本不明白他在说着什么。疯三也没有心情听他说什么，他都没有心思关心自己的处境。石头在哪无言佛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