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啸马西风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初·十三

    想着一州一郡之首,却要在这车马店题字,郑郡守不知梁州牧心里怎么想的,但自家心里,却觉得斯文扫地。不过,好在那处煞地已由梁州牧题了,自己就不用将墨宝留在那处腌臜地方了。

    郑郡守想到这位萧爵爷好像丝毫也不顾及别人的心情,对在此题字之事甚是热心。不但三言两语就说通了梁州牧,还让自家答应他,也要贡献一副墨宝。

    只是,萧爵爷让自己题的那字,不知是何字

    梁州牧可化戾,自家不会是写除煞二字吧

    郑郡守也是多余担心,除煞这事倒是用不到他,自然有别人来做。这时候,他看见一身道士打扮的老秀才走了过来。

    只看老秀才那身打扮,郑郡守就知道,这是要在此做一场法事。

    老秀才在阴山山脚下,面对东方念念有词的样子,萧冉一直记得。现在,让他有样学样总不至于太难吧

    昨夜,萧冉与老秀才商量,想让他在这里办一场法事。老秀才倒也没说别的,今日一大早就穿着顾大嫂连夜用碎布条做的这件道袍,拿着周继连夜削好的木剑来到了这里。

    老秀才在那张书案上摆上了一些吃食和香烛,然后嘴里念念有词的把那柄木剑舞的有模有样。

    老秀才嘴里念叨着谁也听不明白的话,舞着木剑在亭子里绕来绕去不说,还走进院子里转了几圈。

    看了一会,萧冉觉得老秀才以前一定做过这等事。就看他如此利落的腿脚,也不像是临时练就的。不过,法事的过程萧冉毫不在意,重要的是看结果如何。

    若是一场并州百姓平时相信的法事,能打消人们心里对这里的恐惧,萧冉觉得就是让老秀才再跑几圈,老秀才也肯。

    老秀才跑过几圈后,倒也没有显得气短。他回到桌前,将一把黄纸烧着后,放在桌前的瓦盆中。然后,他又从桌上那叠黄纸中随意拿出一张,来到那些百姓面前,举着这张黄纸走了一圈,好像在让他们确定这张纸的纯粹。

    展示过那张黄纸后,老秀才回到桌前,在众目睽睽之下,把那张黄纸挑在木剑上,放在香火上去烧------

    萧冉也不明白他这是要做什么,顿时瞪大了眼睛看着。看了一会,萧冉就发现老秀才不是要烧了那张黄纸,而是就着香火冒出的缕缕烟气在烤那张黄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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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三章天降祥瑞
    老秀才单手擎着那支木剑,挑着那张黄纸在香火上烤了一会。估计是胳膊酸了,老秀才便收回木剑,在眼前画了一圈,好似耍了个花招一样。

    不过,老秀才在顺便放松胳膊的同时,偷眼看了看那张黄纸。

    稍远处的那些百姓见了,以为这是法事的一部分,自然没有生出什么疑虑。可郑郡守和萧冉站着的地方,离那张桌子很近。

    结果,郑郡守就看到老秀才偷偷瞄的那一眼。

    “萧爵爷,若是我没记错,此人是你府上的先生吧”郑郡守突然问道。

    “嘘------别说话。”萧冉眼睛盯着老秀才,低声说道。

    可能是看到萧冉找了个假道士来,郑郡守有些看不过去了,就不管不顾的咬牙低声说道:“城外山上,就有道观,若是萧爵爷事先告诉我------”

    不等郑郡守说完,萧冉便回了一句“你花钱啊”

    这时候,郑郡守才猛然想起来,这萧爵爷手里虽说手里有钱,可却没有打算在此事上花一文。老秀才用的那些吃食香烛黄纸之类的东西,也是他昨夜让人来此让自己准备的。

    看到萧冉还在聚精会神的看自家先生表演,郑郡守悄悄挪开一步,像是要离这位吝啬鬼远一些。

    虽说梁州牧指定河西郡一力承担此处的花销,可若是再有什么花钱的事情,河西郡的府库也不是自家一个人说了算的。

    正当郑郡守暗自腹诽的时候,却听到萧冉幽幽的说道:“我那些钱都是所有从胡地回来的人拿命换的,花一文一毫也要他们点头才行。”

    郑郡守想了想,没有想明白萧冉这话的意思。

    你的钱却要别人做主,那就不是你的钱。

    虽是这么想,可听到萧冉这些话,梁州牧心里又觉得有些莫名其妙的暖意,就悄悄向前一步,靠近了萧冉。

    “阴山山脚下,埋着众多回不了家的东土人。他们每一个都是我家先生亲自送走的。”

    萧冉说此话的意思就是,不要提什么城外山上的道士,我家先生做此事,可是有经验的。

    郑郡守听了此话后,看了看萧冉,看到他的侧脸线条明朗,却甚是冷峻。于是,郑郡守紧闭着嘴巴,再也不吭声了。

    那边老秀才的法事已经接近尾声。那张黄纸在老秀才一次次的送到香火上烤过后,估计终于烤到了老秀才想要的结果。

    只见他用衣袖擦了一下眼睛,神色十分满意的从木剑上取下那张黄纸。

    老秀才将那张黄纸凑到眼前看了一眼后,转头对着众人高声喊道:“天意,吉。”

    萧冉一听,不等众人有何反应,早已双腿一曲,双手一扑,麻利的跪在了地上。紧接着,就听见“咚咚咚”三声,然后就看见萧冉头拱地的跪在那里不动了。

    “谢黄天厚土,再赐祥瑞!”

    虽是脸面朝地,众人还是听到了萧冉声嘶力竭的喊声。

    喊过后,萧冉趴在地上隐约看到郑郡守还没有跪下来,就伸手扯了郑郡守官袍衣角一下,然后低声说道:“神明在上,你还不跪吗”

    郑郡守一听此话,顿时心知肚明,也接着“噗通”一声跪在了萧冉身旁。

    他先是没有磕头,而是更大声的喊着“谢黄天厚土------”

    喊过后,便“咚咚咚”的也磕了三个响头。

    萧冉在旁边偷偷看到了,不由在心里说道,这是个明白人啊!

    这两位一跪下,原本那些看着老秀才做法事有些滑稽的众多百姓,就再也站不住了。

    你想啊,一位是并州府衙的钱粮使,还是王朝男爵。另一位是河西郡的府首,就连同他们的那些随从都跪在了泥地里,自己再站着就是对神明不敬了。

    于是,那些百姓如波浪翻滚般纷纷跪倒在地上,一连声的喊着“谢黄天厚土------”

    何为祥瑞天有阴晴,有风有雨。厚土载物,可生万物,这就是祥瑞。

    等老秀才拿着那张黄纸,挨个展示给那些跪在地上的人看时,那些跪在泥地里、心中多少还有些疑虑的百姓,就看到了祥瑞降临的奇迹。

    那张黄纸中间,赫然现出一个清晰的“吉”字。

    那张黄纸展示在跪在地上的萧冉和郑郡守面前时,两人盯着那张离自己鼻尖只有两三寸距离的黄纸,都是一脸蒙圈的样子。

    那“吉”字甚为工整,笔划粗细均匀,不太像是人写上去的。

    “我朝未有此样字体。”郑郡守喃喃的说道。

    萧冉却暗自发笑,心说黑体字知道吗

    王朝官员书写文书,最为讲究字体。他们启蒙时,便要临摹各个名家的字体,并以学的传神为傲。做了官后,特别是一些讲究些的官员,写不同的书文时,更是变换各种字体。以此来显示自家的博采众长,功力深厚。

    比如书写公文时要用端庄些的字体,作诗作文则用轻灵飘逸的。当然,最讲究的还是写给皇上的奏折,那更是穷尽了心思,也要把字写的漂亮些。

    这粗细一般,如拼插起来的黑体字,别说有人写,这王朝官员们见都没见过。

    阴阳顿挫,走笔如锋,那些运笔时的要点在这黑体字上哪能看出来半点啊!

    不过,郑郡守还是朝着那张黄纸磕了三个响头。

    不是人写的,那定是神明写的。

    萧冉跪在一旁只想笑。不过,老秀才用米汤在这黄纸上做手脚时,自己是见过的。怎么这烤了好一会,这字体现出来后,竟成了这般样子

    管它什么样子呢,只要那些百姓信了就行。

    不等吃完午饭,这车马店已经成了一处吉祥宝地的消息就会传遍并州城。

    车马店东南角这处新修的亭子正中,马上就会竖起一块由并州最大的官亲手书写的石碑。

    这城中百姓平日里是见不到梁州牧这种高官的,在他们心中,梁州牧就是神一样的存在。

    此间有这位大神亲自写的“化戾”二字,自然就有镇邪辟邪的作用。

    说什么此处是煞地有了郑郡守亲自监工的装修,还有老秀才做的法事,现在这里就是并州城风水最好的地方。

    萧冉觉得,是时候把第二个消息扩散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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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四章告示
    萧冉让人散布出去的第二个消息就是,车马店这处风水宝地开价十贯钱。

    十贯钱,只是这处院落正常价的三十分之一。

    如此吸睛的价钱,想必能让这处院落成了人们的主要话题吧

    萧冉觉得自己想出的这个主意就是一个广告噱头。

    当梁州牧题写的那块石碑刻好后,在那处亭子里立起来的时候,一则镇惊人心的消息也同时在并州城的大街小巷、坊间闾里流传着。

    通讯手段落后的时代,要想消息在最短的时间内传播的范围最广,那就只有一个办法。所以,萧冉让河西郡出动所有的人,在最短的时间里,把那些他自己亲自拟定的告示贴满了城中的角角落落。

    当并州百姓在集市上,在水井旁,在打开院门的时候,满眼看到的都是盖了河西郡府衙大印的告示后,就是一字不识的大老粗,也起了想认字的念头。

    这城中最近一直有蹊跷事情发生,这告示上说的,说不定就是那些事。于是,人们很快就聚在了告示前。

    自有那些识字的人,先自浏览了一遍告示上的内容后,便一脸惊愕的快速将那些字念了出来。

    “此风水宝地起价十贯,可层层加价,不拘上限,价高者得……”

    人们听了后,就有些不明白了。这风水宝地是哪里,告示上已经说明白了,就是那处车马店。

    起价十贯,可层层加价,不拘上限------虽不是很明白,可也知道若是能用十贯钱买下那处风水宝地,与白捡的无异。

    “这层层加价可是何意”有百姓问道。

    那位摇头晃脑的读书人略一思索,说道:“这十贯钱自然买不到那处地方,层层加价,价高者得,那就是当场叫价的意思啊!”

    众人一听,顿时哗然。

    百姓都知道,这买卖房屋牲畜等大的物品,哪有公开叫价的道理都是请了牙人来,把手笼在衣袖中,暗自里叫价。如此,即使买卖不成,外人也不会趁机压价捡便宜。

    而牙行的牙人,一手托两家,总能在买家卖家间,寻一个两边都满意的价钱。

    如此大的一处宅院,听说,、不,有人还亲眼见了,就连州牧都亲自题字立碑化解那里的戾气,只叫价十贯,且是公开叫价,这可是一件新鲜事。

    不管那些看了告示,还是听了告示的人,顿时都有了去那里看一看的想法。

    十贯钱。一些家底厚一些的百姓,觉得自己也可以试一试,可不可以捡到这个便宜。

    层层加价若是没人加价呢,那岂不是赚了

    有些心思细腻的百姓,已经悄悄离开人群,向自家方向跑去了。

    虽然已经忙了一夜,那些奉郑郡守和萧冉之命,在此看守车马店的府兵依然不能休息。他们看到当官的和那些工匠都离开后,就想着找地方偷懒睡一觉。

    可就在此时,他们却看到一副惊人的景象——通向这处车马店的那两条街道上,突然冒出的人群如潮水般涌来……

    那些府兵顿时一惊,先是抽刀在手,可想一想又不妥,便齐节节的看向那名统领。

    也不能怨他们惊慌失措,在这处院落茅厕里一次就挖出十几具白骨。当时那情景甚是吓人不说,还至今没有找到苦主。

    城中百姓得知后此事后,纷纷议论不止,都在骂着那个温店主,恨不得抓住他剥皮抽筋。

    可温店主至今下落不明,就有脾气不好的人放出风声,说要放把火将此地烧了。

    现在,看到一群人蜂拥而至,他们便有些慌神了。

    那统领也已经在此熬了一夜,正准备寻一处安静地方眯一会,却听到人们朝此处奔跑而来的声音。

    看到那些手下都看着自己,那统领定定神,摆手示意大家都退到院子里去。

    “哐当”一声,紧闭大门以后,那统领说道:“萧爵爷走时交待过,若是有人来此,我等只站在亭子上喊,明日一早开盘,你等且回。”

    众府兵一听,就赶忙朝着东南角那处亭子跑去。

    亭子外的院墙已经修好了,现在站在外面街上,能看到亭子上翘角飞檐的顶盖。若是站在高处,还能看到那块石碑的顶端。

    郑郡守奉命修葺此处时,让工匠们将此处清理填埋后,又取了新土将此处垫高了。所以,这座镇邪的亭子倒是成了看外面街景的好地方。

    等那些府兵站到亭子上后,看到那些人已经聚在院外街道上。

    那些人看到院门已经关闭,就站在了院外翘脚朝院内瞧着。可院墙甚高,他们也只看到了那处高出院墙的亭子顶部。

    有人看到府兵进去了,就想拍门,可不曾想却被其他人拦住了。

    拦住那人的是想买此处的那些人。他们看到新漆的院门整洁光鲜,怕那人拍打时留下痕迹,就挡在门前,不让别人拍门。

    这也不能怪他们多事,如果运气够好,说不定此处就是他家的了。现在把门拍坏了,自家还得修。

    看到院外乱哄哄的人群,那些站在亭子里的府兵壮着胆子喊道:“明日一早开盘,你等且回去……”

    看到府兵冒出头来,院外那些人又七嘴八舌的喊着“我是来出价的……”说着还举起手中哗啦作响的钱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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