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啸马西风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初·十三

    十七郎前行的方向是与那条小道平行的,所以,透过树木之间的缝隙,他能时不时的看见小道上的情况。就这样,又走出了一段路后,十七郎终于听到了马蹄踩在树枝落叶上的声音。

    十七郎想了想,然后一拳将自己的鼻子打破,然后大手在脸上胡乱一抹,便将鼻子里流出来的鲜血抹了一脸。

    将自己弄的满脸花的十七郎走出树林,来到那条小道上后,就仰面朝天躺在了地上。不过,他躺倒时,还没忘了把那面令旗放在显眼的地方。

    十七郎躺在地上,耳朵里传来的是越来越近的马蹄声……

    叛军的游骑兵从南面过来时,突然看到地上躺着一个人,这几个游骑兵顿时都愣了一下,便纷纷停住了马。

    稍倾,那名伍长模样的士卒定睛看看地上躺着的十七郎,然后挥挥手,示意一名游骑兵过去看看。而其他游骑都抽出佩刀,向四下里看着。

    山中甚是安静,风也不大,这些游骑兵看到周围并没有什么异常,就打马散开,只把那位伍长留在原地。

    “像是大营派来的传令兵。”那名蹲在十七郎身边,拍了十七郎脸两下,看到他还活着的游骑兵喊道。

    “即是大营派来的,怎会躺在这里?”那伍长边说边打马走了过来。

    “看这样子,像是糟了什么变故,只是昏迷不醒的样子。”游骑兵又报告说。

    那伍长过来后,也不下马,看了一眼满脸血的十七郎一眼,说道:“将他放在马上,带回去再说。”

    游骑兵回了一声“是”后,又喊过两人来,将十七郎横担到这名游骑兵的马背上。

    “你二人带他回营,其余诸人随我继续前行。”伍长下令道。

    十七郎趴在马背上,眯缝着的眼睛已经看到这匹马上带了一些宿营的杂物,心里就想着这些游骑定然是为大军开拔探路的。

    叛军已经看到烽烟,肯定以为壶关城中的粮仓已经烧了,所以才大军开进,准备去收拾壶关城的并州军。这些游骑兵有要事在身,来不及详查自己,到了大营后,自己再这么装作昏迷不醒的样子,肯定瞒不过去。自己还是早做准备,快些查明叛军的数量,早些回到壶关报告萧爵爷才行。

    这么想着的时候,驮着十七郎的这匹马已经向南走出一段路了。十七郎又偷眼看向那名伍长那边,看到那些游骑也已经向北走出很远了。张十七郎就想着此时动手,将这两名游骑制服。

    可就在这时,只听见骑在马上那名游骑兵突然惊声说道:“咦,此人带着的弓弩,与我等的怎么不太一样?”

    他这样一说,走在前面为十七郎牵马的那名游骑也停下脚步,回过头来。他看到十七郎腰间挂着的那只弓弩,想着刚才只是注意此人还活着没有,就没有仔细看看他带着的这些东西。现在仔细一看,不光这弓弩有些异常,而且这传令兵带着的东西似乎也有点太多。

    这名游骑想了一下,伸手想要把那只连发弩拿过来。就在这时候,十七郎原本微眯着的眼睛突然挣开了,接着便听他说道:“莫动,走矢。”

    那游骑被吓了一跳,顿时便呆在了那里。只见十七郎身子一翻,早已横躺在马背上,手中的连发弩已经对准了那名骑在马上的游骑。

    “砰”的一声过后,那游骑哼都没哼一声,就一头从马上栽了下来。

    十七郎发过一箭后,身子又是一翻,便向旁边那个发呆的游骑扑去……

    那游骑看到十七郎向他扑来,顿时下意识地想躲避,可十七郎那只手如虎爪一般,已经牢牢地锁在他的咽喉处……

    “莫动,可活。”十七郎低声吼道。

    那游骑倒是想不动,可十七郎的身子已经重重地压在他身上了。于是,两人便同时摔倒在地上。

    那游骑被十七郎那只虎爪手掐的快要死了,倒在地上后只是双腿乱蹬发不出声来。十七郎不敢松手,落地后快速的看了看前后,发现除了那名被他射死的游骑喉间插着一支弩箭,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之外,并没有什么人过来。

    于是,十七郎便略微松手,对着那名被他压在身下的游骑说道:“想活便不许出声。”

    那游骑赶紧眨眨眼睛,从喉间挤出了一句话,“爷爷,饶命啊!”




第四百一十八章狄兵入侵
    那名游骑喊出一句求饶的话后,就再也说不出话来了。只是一脸惧意的看着十七郎,也不再挣扎了,因为十七郎又掐紧了他的喉咙。

    “我只问你三件事,若是你好生回答,我便饶过你。”十七郎低声威胁道。

    游骑眨眨眼,那意思是明白了。

    “你部有多少人?”

    “四百余骑。”

    “何人带兵?”

    “小王爷------”

    “啪”的一声脆响,这名游骑的话音刚落,十七郎就给了他一巴掌。

    “说名字。”

    “李、李霖。”

    十七郎皱了一下眉头,心说前些日子去永安探查时,倒是也打听到此人了,只是没想到这位小王爷竟然又来了。

    “这小王爷是不是就是上次带兵冲散并州军的那位?”

    “正是。”那游骑可怜巴巴的说道。

    十七郎看了一眼那两匹战马,又问道:“你等所骑战马,是不是就是李霖从镇西关购买的。”

    “小的不知,小的只知道,这样的战马,在南诏军中还有数千匹。”

    “我再问你……”

    那游骑脸上就显出一丝纳闷的样子,心说不是说只问三件事吗?何以没完没了了。我这样被你制着,很难受的。

    可难受有什么办法,总比被杀了的好。于是,这游骑便有问必答,不但如数回答了十七郎的问话,还主动交待了那位小王爷为什么敢只带四百余骑,就敢与并州军上万将士死磕。

    得知这个最为重要的情报后,十七郎已经没了进叛军军营一探的想法。况且,叛军马上就要开拔,出发去壶关找自家这边的麻烦了,十七郎就想着就是跑死那些马儿,也要把这最为重要的军情报告给萧爵爷。

    原想着把这名游骑绑在树林子里,让他自生自灭,可十七郎觉得那样太耽误自己的工夫了。于是,就在那位游骑要坐起来的时候,十七郎的手如闪电般的从他喉间划过,接着一道黑红色的鲜血便从那游骑的脖子上喷了出来……

    “对不住了,来世投胎找个富贵人家,莫要从军了。”十七郎边说边收起那把短刀。

    将这两名游骑拖进树林里藏好后,十七郎牵过那两匹马,一翻身骑上其中的一匹,急急地向小河下游去了。

    张十七郎回到壶关城时,已是半夜时分。萧冉还没睡,一直在等着他。听了他的报告后,萧冉的脑袋顿时就大了。

    “北狄大军已经进入并州境内?”萧冉自言自语着。

    虽然先前已经和北狄那位贵胄阿史得温绌儿交过手,可得知北狄人其实还有大军已经进入并州境内后,萧冉还是震惊了。

    南诏王勾结北狄人,并把他们引进并州做为自己的后援,这他么的明摆着是引狼入室啊!并州一失,王朝西部则毫无遮挡,那些虎狼之师就会纵兵入境,进入王朝腹地,到时,大好河山便是满目苍痍,遍地狼烟。

    “萧爵爷,此事千真万确,是那名游骑主动交待的,并非属下所逼问的。”十七郎听到萧冉发问,以为他是怀疑这消息的真假。

    萧冉摆摆手,说道:“先前被咱们干掉的温绌儿那帮人,看来是北狄人的前哨。”

    萧冉说这话的时候,有些悔意。虽说那些北狄兵就像被洗了脑一样,宁肯死也不想被俘。可只要自己这边的人稍稍手下留情,抓住一些活口还是不难的。

    到时,自己让人给他们来个十大酷刑,总有几个扛不住的家伙,会老老实实交待的。

    可自己根本就没有往北狄会大量出兵并州那上面想啊!

    只想着犯我王朝者,虽远必诛了。况且,北狄在王朝东北部,并州在王朝西部,谁会想到与王朝有着城下之盟的北狄,竟然会舍近求远,来窥伺并州?

    难道是……

    “北狄兵的将领是谁?”

    “属下问过他,他也不知。”

    萧冉略一沉思,然后说道:“你速速带人,去找吴县令,将此军情告诉他,让他小心一些,不要与北狄兵遇到。然后,你亲自带人去往并州与幽州一线,打探一下北狄人的动向。”

    吴县令去征粮的地方,就是并州北部,萧冉怕他与北狄派出的小部游骑遭遇。

    张十七郎走后,萧冉连夜把独臂汉子等人找来,召开军前会议。

    破庙大殿里,周继带人燃起了数根火把,把大殿里照的如同白昼。萧冉坐在神像下的一只矮凳上,两边是对坐着的独臂汉子等人。

    得知北狄兵进入并州境内后,独臂汉子等人的脸上都是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王朝历来是幽州对北狄,并州对西胡,早已是多年的惯例。这北狄人突然出现在并州,那只说明一个问题,幽州放水了。

    若不是这样,北狄人就要翻越雪山,过冰大板,走荒漠,才能来到并州。这行程若是少量人马,倒也可行。若是大军行走,怕是军粮缁重也接济不上。

    幽州真的放水了吗?萧冉不知道,也没法知道,这传递消息基本靠马的时代就是这样。况且,现在最为严峻的问题是,叛军骑军已经向这里赶来,而北狄人具体到了什么位置,自己这边一点也不知道。

    驿卒早已出发,把北狄人入境的消息传报给并州各处。可萧冉却没有派人去查找北狄兵的位置。

    为何?因为并州地域宽广,只派出上百人查找,无异于大海捞针。况且,自己也没有收到与狄兵有关的兵报,说明这北狄人一定做了什么手段,让那些郡县都没有发现他们,或者是虽然发现了,可无法将消息传递出来。

    为今之计,就是遍地报警,广发消息,让那些郡县做好战争准备。而自己这边,只需要守株待兔即可。北狄人入境,既然是南诏王引来做为援军的,自己只要把那个牛逼小王爷打急眼了,他们就会出现。不但会出现,还能让并州其余各地暂时平安。

    此计就叫做引火烧身之计,就是把眼下这些危险都引到壶关一地来,以此来保并州其它各地的平安。萧冉看着面前那堆取暖的火堆想着。



第四百一十九章嘴边的肉
    “小爵爷,既然北狄大军出现在并州,那西胡人会不会有所动作?”独臂汉子神色严峻,看着萧冉说道。

    “我已经派人赶往镇西关,让韩、高两位将军密切关注西胡动静。同时,还要预防北狄人从东面攻打镇西关。”萧冉回答道。

    独臂汉子点点头说道:“总要提防着些才好。”

    其实萧冉不太担心西胡那边有什么动作,丁氏少主已经进了西胡,不说他能不能起作用,至少有事情能提前说一声吧?萧冉觉得那人还靠谱些,就想着那边的情况要比这边乐观一些,只需要提前预警就行了。

    倒是眼下,叛军正在来此的路上,而狄兵什么时候出现,自己一点也不清楚。南诏王这次勾结北狄,以当今圣上是以“矫诏”坐上的大位为名,联合另外两名王爷起兵造反,看来是势在必夺,一心想把皇上拉下马来了。

    你做不做皇帝与我无关,小爵爷我只想保并州平安,做不成青州长邑县男,我就做个并州的钱粮使也成。总之,自己和自己那些人,还有并州的百姓不能把命交给别人。

    想到这里,萧冉说道:“西胡那边倒是无妨。只是,明日一早叛军就来了,按照我等先前的部署,只是对付这四百骑绰绰有余,若是狄兵出现,我等的策略就略显不足了,大家总要想出个办法来才好。”

    其他人听了这话后,相互看了看,都是一脸不好说的样子。也不能怪他们,主要是狄兵有多少,从哪个方向来,此时都不知道。所谓不知敌则无胜算,这样的仗让他们没法打。

    看到众人皆无语,独臂汉子就说道:“坐在这里的,都是与狄人打过仗的,缘何都无话可说了?”

    他的话音刚落,就听见仇校尉咳了一声。这下,行军大总管老何,独臂汉子,还有石校尉,戴校尉,都把目光落在他身上了。

    仇校尉被他们盯得有些发懵,就说道:“看我做甚?我与那狄兵却从未交过手。”

    他这样一说,同样与狄兵没有打过仗的戴校尉就有些不愿意了,便嚷着“我等当兵的,和谁人交战还有的选吗?你这样说,像是怕了那些狄兵似的。”其他人随之也附和着“就是、就是,你这样说,定是怕了那些狄兵……”

    仇校尉正待辩解,可众人铄口成金,硬生生把他逼得有话也说不出来,一副脸红脖子粗的囧样。萧冉看着他们哄闹也不说话,心里却想着怎么才能既打的那位小王爷肉疼,又让北狄兵在合适的时间来这里。

    想了一会,萧冉想出来一个办法,那就是把那位小王爷困住,让他觉得自己死不了,但也活不了,那些狄兵说不定就会在自己指定的时间出现。

    如果此计可行,那么在这之前,自己这边只需要留兵预防就可。

    可把他困在哪里才合适,萧冉有些为难了。看着众人还在嬉闹,萧冉轻轻咳了一声。

    众人虽是说笑着,可时刻都在提醒自己,这是军前会议,千万不能出格。所以,一听到萧冉的咳声,他们顿时闭嘴,同时也坐直了身子。

    大殿里,除了噼噼啪啪的木柴燃烧声之外,再无声响。

    “诸位,狄兵并不可怕,怕的是他们突然而至,打我等一个措手不及。”说到这里,萧冉看了看众人的脸色,看到他们都是一脸默认的样子。于是,他又继续说道:“若是我等能掌握时机,调动他们来此的时刻,那么我们提前做好准备,来个以逸待劳,想击溃他们也不是难事。”

    这话说的就有些玄了,虽说用计谋调动敌兵是打仗时常用的伎俩,可那是在知己知彼的前提下,才能做的事情。现在,我不知敌,敌却知我,还不知谁牵着谁的鼻子走呢。

    看着他们都是一脸疑惑的样子,萧冉又说道:“狄兵来此,是给叛军做后援的。所谓后援,那就是叛军占了上风,他们则在一旁等着看着,并不出手。若是叛军吃亏了,他们便赤膊上阵,施以援手……”

    众人一听,便都觉得这正是此次狄兵来此的蹊跷之处。他们不与王朝军队面对面直接交手,而是要等叛军不行了,他们才上阵。这打仗的方式可有些特别啊!

    难不成他们是碍着双方的面子,觉得两边与他们都有交情才这样做的?

    “我觉得吧,狄兵这样做,并不是因为与王朝有那个城下之盟,而是南诏王与他们有了新的盟约。那就是,这并州成了筹码,不管南诏王胜与不胜,这并州在他们的盟约里,都已是北狄人的了。”

    萧冉这样分析,是基于张十七郎带回来的情报。若是那名游骑说的是真的,叛军以北狄兵为后援,且叛军不是到了最为危险的时候,北狄兵便不动手。那么,对贪婪的北狄来说,这盟约里的内容,定是与他们的心中所图不十分贴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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