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啸马西风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初·十三

    正在心里骂着,刘二郎觉出自己手中的长杆似是勾着了什么重物。

    还真有宝贝啊!刘二郎顿时大喜,也顾不上骂张统领全家老少了,双手用力一挑,就见粪水泛起了一个水花------

    一个被屎尿泡的比常人大了一圈的死人,被刘二郎挑到了水面上。

    “妈呀------”众人见了后,一边叫喊着,一边向外跑去。

    院中刚杀死的那些人,府兵见了犹自不敢多看,这会见了如此可怕的腐尸,便如见了鬼一般。

    要说也就是在这粪坑中,里面那些屎尿过于稠密,那些人掉进里面去就浮不起来。若是在河水中,早就飘在水面上了。

    张统领看到那些府兵跟见了鬼一样从茅厕里冲了出来,顿时吃了一惊。听到那些府兵喊着“死人、死人-----”张统领就恼了。

    今天见到的死人还少吗被砍的尸首分离的、身中数刀样子极惨的,也没见你们这般惊恐。怎么这茅厕里死的,倒把你们吓成这样

    “慌什么慌,慢慢说来。”张统领朝着那些府兵踢去。

    挨了打的府兵闪到一旁,对着张统领说道“刘二郎、刘二郎勾上来一糟货。”

    糟货张统领明白这糟货的意思,就是被水淹死,在水里泡了许久的死人。

    顿时,张统领过去也不是,不过去也不是,就站在原处发呆。那些府兵见了,慢慢凑到他身边。

    “张统领,怎么办”一名府兵小心翼翼的问道。

    “怎么办能怎么办里外都是你们这些搅屎棍弄出来的事。”张统领恨恨地说道。

    那些府兵一听,都在心里腹诽着,不是你让我们做的这搅屎棍吗难不成我等闲着无事,愿意闻那臭气

    就在府兵暗自嘀咕的时候,突然听到张统领说道“你等回去,将那糟货拖出来。”

    那些府兵相互看了看,最后都看到张统领恶狠狠的眼神。无奈,他们只好又向茅厕走去。

    最后,在张统领的威逼下,那些府兵拖出来的,不只是那一个糟货,而是十几具白骨和另一个糟货。

    张统领看着摆在茅厕门外的那些白骨和两个糟货,说不上是被吓得还是被惊得,整个人都麻木了。

    转脸看到同样一动不动的黑脸汉子,张统领如惊醒过来一般,高声喊着“来人啊!将此人给我绑了”。

    。




第二百五十章王朝之耻
    张统领心惊归心惊,可他还是想着萧冉说的“功劳”一事。看黑脸汉子的样子,肯定也不知道这处茅厕还是一处蚀骨的地方。

    不管他知道不知道,这人必须先绑了再说。至于功劳,想必也少不了。

    那些府兵听到张统领的号令后,顿时来了精神。只见一名府兵冲过来,飞起一脚就将黑脸汉子踹到在地上。接着,另外几名府兵也冲了过来,对着倒在地上的黑脸汉子就是一顿乱踢。

    等踢过后,那些府兵拿出绳索,将黑脸汉子捆了个四蹄朝天。

    “要你多嘴,让我等受这埋汰。”一名府兵又踢了黑脸汉子一脚。

    黑脸汉子没多时就被打的口鼻出血。这会,他连在心里骂那些府兵的勇气都没有了,只是在心里恨着那位爵爷。

    好好的,让我做这事干什么平白挨了这一顿打。

    不是你让我见了张统领这样说,我何至于挨这顿打黑脸汉子嘴鼻流血,一副惨象的躺在那里想着。

    萧冉也不愿意让他挨这顿打。可有什么办法呢老何从粪坑里逃走,是几天前的事了。若是自己去和张统领说,这粪坑里有糟货,那张统领肯定要问自己怎么知道的。

    若是自己跟他说是何管家告诉我的,那张统领就会怀疑,这老何不是刚刚才被救出来的吗看他的样子,也不像是从粪坑里刚刚爬出来的。

    萧冉围攻车马店,打的旗号就是救老何。若是老何早就脱险了,昨夜的围攻就有些理亏。

    这并州的治安是由河西郡管的,萧冉知道这车马店有事情,理应上报河西郡府,由河西郡的派人来处理。用不着你萧爵爷带着边军府军一大帮,把这里弄得乱七八糟的。

    况且,河西郡得知老何失踪后,也一直派人在查找。现在你说老何早就脱险了,那不是拿河西郡的人闹着玩吗

    所以,不管郑郡守和萧冉如何心照不宣,这面子上的事,还是要做的周全些。

    张统领看到那些白骨和糟货后,也没有心思继续发财了。这并州城虽说不上有多安宁,可杀人越货的事情,倒也没发生过。为此,自己没少受到郑郡守的奖赏。

    现在,车马店一次就找出这么多无名尸首,别说这张统领了,就是郑郡守见了,估计也要心惊不已。

    “萧爵爷,你送我的这份功劳可有些棘手啊!”张统领留下那些府兵在这里看着,自己只带了一人向河西郡府衙急急走去。

    萧冉正坐在驿馆内,一边美滋滋的想着到手的上千两银子,一边等着高将军等人的消息。

    今早高将军来到驿馆后,吃过饭休息了一个时辰,就去了钱粮库。若是萧冉猜的不错,这高将军肯定已经在钱粮库吃了闭门羹,又找到梁州牧那里去了。

    高将军带着近百人来到这里,不拿到军饷必然不会罢休。昨夜高将军已经说了,他来并州之前,韩将军说,你自管带了人去,什么时候拿到钱,什么时候回来。

    边军无饷,事比天大。这兵自然就无法带了。

    镇西关此时无主官,韩将军代领带兵将军一职,心里更害怕边军因为拖饷起了乱子。历数王朝因拖欠军饷一事造成的哗变,远了有数年前的青州军,近了有三年前的凉州军。

    这两次兵变,直接导致两次对北狄用兵失败。致使金銮王朝与北狄签订了互贡约定,北狄给金銮王朝岁贡马匹牛羊共一千只,金銮王朝以岁币二十万贯,绢帛千匹回贡。

    此互贡约定被王朝读书人痛斥为王朝之耻。

    那两次因军饷一事引起的哗变,在高、韩两位将军心里,都是彻骨之痛。因为,高将军最早就在青州军中任校尉一职,而韩将军则是凉州军的统兵将军。

    这两位将军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那些士卒在前线厮杀,竟然连军饷也领不到。那些户部的大员想必不知道,这士卒的军饷是拿命换来的吧。

    这一次,高、韩两位将军得知军饷一事又被拖欠后,心里倶是一惊。镇西关此时无战事,若是狼兵此时来攻,他们根本就没有底气让那些士卒冲杀。

    所以,高将军此次前来催饷,大有誓不罢休的样子。

    就在萧冉坐在驿馆里笑嘻嘻的时候,高将军的人已经站在了并州府衙前面。

    昨夜萧冉让高将军找人做一横幅,上书“边军戍边,王朝拖饷”等字。还说最好这横幅是用白色的,字用黑色的,那样显眼。

    高将军原本打算听萧冉的,可仔细一想却并不合适。这边军进并州城,本身就已经违制,自己再这么一闹,说不定军饷是要到了,自己这个统兵将军也做到头了。

    这萧爵爷虽说鬼点子多一些,可有些时候,做事和疯子毫无二致。王朝拖饷恐怕朝堂之上的那些人,根本就不知道边军没钱花吧。

    萧爵爷也是精得很,来信说军饷一事,自家带兵不分昼夜来到这里,饭还没吃一口,倒是先给他做了一次“帮凶”。

    横幅一事可以不做,这亮开嗓门哭嚎却是可行的。在钱粮库碰了个软钉子的高将军,心里想起萧冉说的另一个主意,就在心里笑了。

    “众位将士,你们看到了吧那钱粮库高门大院,全然不当我等一回事,把我等打发到这里,找州牧老爷要钱。可这通报的进去快一个时辰了,我等还站在这里。”

    说到这里,高将军看到那些原本不敢靠近的百姓渐渐走近些了,就更大声的喊道“边军戍边,官爷拖饷,你们说,这是何道理”

    边军士卒还没说话,那些看热闹的倒是先嚷嚷开了。有那些年长一些的,记得数年前因为拖饷而导致兵变,王朝与北狄签了个互贡约定,心里就有了气。于是,他们就振臂高呼,“王朝之耻、王朝之耻”。

    高将军听了,瞬间脸色大变,对着那些士卒喊道“你等还等什么闻耻而勇都忘了吗”

    那些士卒听高将军这么一喊,顿时嚎啕大哭,如丧考妣。

    知耻而后勇!

    痛过之后,就是百般的勇气!

    。



第二百五十一章哭饷
    看到边军士卒一个个嚎啕大哭的样子,高将军心里很满意。原先,萧冉告诉他这个办法的时候,他还担心这些皮糙肉厚的汉子哭不出来。现在看,他们像是都憋着劲等着自己下令呢。

    说什么男儿有泪不轻弹,就连卖命的钱都拿不到试试。一个人躲着哭,一群人就飚着哭了。

    眼瞅着府衙前看热闹的越来越多,高将军心里就越发的高兴。萧爵爷说,要让这并州城的百姓都知道保卫他们的人,连军饷也没有才行。如此,那梁州牧才会心惊。

    这并州城里的民心,就是压在梁州牧头上的巨石。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圣贤书上都写着呢。这梁州牧是读书人出身,该是知道这个道理。

    萧冉都知道的道理,梁州牧当然知道。此时他正站在大堂里发蒙,旁边站着几位小吏,也是一脸的惊讶模样。

    来此讨要军饷的多了,从来没有见过守在府衙门口哭的。这高将军为了讨饷,带兵当众痛哭,是金銮王朝第一个。

    在这之前,这些小吏早就见惯了来此讨饷的那些人的嘴脸,不管是将军还是校尉,一个个见了府衙的人,都是一脸讨好的样子,也不管这人是不是说了算。更有些识相的,还会多多少少的带些礼物来,上下打点一番。

    这高将军牛啊!竟然带兵守在府衙前做这等事,实在是令人不齿。那些小吏想到这里,脸上就有了不屑之色。

    梁州牧却不这么想,毕竟自己是一州之首,那些小吏可以把此事当笑话看,自己却不能。虽说欠饷之事已是常态,可这戍守边关的将军就站在府衙前嚎哭,毕竟不美。

    况且,因欠饷招致的王朝之耻一事,就在三年以前,御史台那帮专门盯人后脑勺的御史想必还记在心里。若是他们知道边军将军在此哭饷,定然会接连上书,弹劾自己。

    想到这里,梁州牧再次让人出去,想把高将军请进来说话。先前梁州牧知道高将军的来意后,有意不见他,就打发一个手下,说自己身体不适,让高将军改日再来。

    可谁想到高将军竟然来了这一招,惹得府衙门前人山人海,如看戏一般。

    和前两次一样,那人也没把高将军请进来。梁州牧就在心里想着,难道要让我一堂堂牧首亲自出面,你才肯进来吗

    一名小小的边军副将,就不想想后路了吗就是你这次得逞,以后你还能月月如此,跑到这并州府衙前哭饷吗

    梁州牧越想越气,越气越没办法,只好背着手在大堂里走来走去。那些小吏看到梁州牧的样子,就不敢暗自嘀咕了,眼睛也随着梁州牧的身影转来转去的。

    走了几个来回后,梁州牧突然停下脚步,转头看着一位文官说道“河西郡的人今日没来吗”

    那文官拱手说道“回禀府君,今日没见郡府的人来此。”

    “速派人去,把郑郡守喊来。”梁州牧急急地说道。

    那些小吏看到梁州牧着急的样子,有一半以为梁州牧让郑郡守来这里,定是要训斥他。这并州城的治安本就归河西郡管辖,现在并州府衙外面站着一帮嚎啕大哭的军汉,自然要郑郡守出面。

    而另一半小吏想的却是,这镇西关的军饷本就是河西郡负责筹措,现在高将军来讨要,自然应该由郑郡守和他交涉。

    可他们不知道的是,梁州牧却不是这样想的。虽说揣摩上意是这些小吏的专长,可这次他们都没有猜对。

    梁州牧既不能让河西郡的府兵去和边军冲突,也不能训斥郑郡守,更不能让郑郡守去和高将军商谈军饷一事。因为,郑郡守若是把钱粮库里无钱无粮一事说了,这边军搞不好就要出乱子。而且,拖欠军饷一事就会越闹越大,最终就会传到皇上的耳朵里去。

    思前想后,梁州牧就想着郑郡守来了后,自己的态度要好一些,说话要客气一些,先想办法把镇西关的人打发走再说。

    至于高将军擅自带兵催饷一事,以后再慢慢和他理会。

    本来这上官想要下官做什么,根本就不是一件难事。可放在梁州牧和郑郡守之间,就成了难办的事。

    所以,当梁州牧见了郑郡守后,也不说话,突然伏身就是一拜,。

    刚刚走进并州府衙大堂的郑郡守被他吓了一跳,便慌不迭的想去扶梁州牧。手伸出去后又自觉不妥,便对着梁州牧也是深深一拜。

    大堂里的人见了他二人这般样子,一个个都是惊讶不已、目瞪口呆的样子。

    “拜托了。”梁州牧弯着腰说道。

    “府君不必如此。”郑郡守也弯着腰说道。

    “此事非郑郡守不可为。”

    “府君见外了,我自当尽力。”

    “如此便好。”

    “下官自当为府君分忧。”

    两人说过话后,梁州牧先直起了身子,郑郡守随后也抬起了身子。只是郑郡守不能像梁州牧那般挺直了,只能微微拱着,低头垂目的站在梁州牧面前。

    旁边站着的小吏不知道这二人到底怎么回事,都一脸蒙圈的看着他二人。

    这时候,大堂里的人就看到郑郡守从宽大的衣袖中慢慢掏出一张对折的纸张。

    “并州河西郡上缴赋税,银一千三百两,折制钱一千三百贯,祈求验讫。”

    郑郡守刚刚说完,梁州牧就一把将那张纸抓了过来。待他看见这张纸就是萧冉曾拿来让他做主的那张兑换文书文书时,不仅勃然大怒,朝着郑郡守喊道“你是欺负本官好说话吗”

    “下官不敢,下官手中只有这张文书了。”郑郡守急忙说道。

    “这河西郡六县的赋税到哪里去了”梁州牧抖着那张兑换文书吼道。

    “府君息怒,河西郡六县赋税只有一千贯,折银只有一千两。可此次赋税数目,兵部与并州府衙厘定的是一千三百贯,下官拼尽全力也没有收齐,故而耽搁了上缴的时日。”说到这里,郑郡守抬起头来,定定地看着梁州牧。

    梁州牧想了想,先前自己催要赋税的时候,郑郡守也这么说过。当时以为这郑郡守是为了找托词,现在看他的样子,倒也像是几分真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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