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巫之主

“祂们，正在苏醒。”
“嗯，被吵醒的。”
唐奇突兀开口，洞悉万物的目光，穿透所有时空，看向那没有尽头也没有边界的至暗宇宙。
内里，正是唐奇必须面对的，最后的敌人。
也是这场死局中最后的部分，按照叙事设定，必定会杀死唐奇的存在。
起源神族！
至高神性群体中，最特殊的存在。
鹿神也好，造物主也好，都是单独的个体。
可祂们，却是一个族群。
从“滑稽海星”、“至高鹿神”的一些言语中不难推断出来，这个族群异常强大。
……
无穷无尽的污垢黑泥下方，是亘古永存的巨人们。
祂们的数量，是……四十一？
祂们原本是不动的，绝对静谧，永恒沉睡。
但就在唐奇注视过去时，某种“吵闹”声响裹挟着一些致命信息，从另一个更高维的世界，通过“共振黑泥”的方式传递到每一尊巨人的灵魂深处。
轰隆！
至暗宇宙最深处，那庞大无比的阴影轮廓。
一抹极致的“亮光”迸发，唐奇终于看到了第四十一位起源神族。
二者，以起源之眼对视。
已脱离主宰级的唐奇，并未因此被污染。
但对视瞬息，祂受到了轻微伤害。
也在这一刻，听到了来自那巨人的嘶吼。
“窃！贼！”
仿佛要撕裂唐奇灵魂的嘶吼，轰炸过来。
唐奇目光即刻被驱逐，并在微微抖颤之后，躯体内释放出一些粘稠黑泥。
“也不是很可怕，而且严格意义上我并不是窃贼。”
“这颗眼球，肯定不是我偷来的。”
唐奇吐槽着，好似浑然不觉自己要面对什么。
但事实上，祂知道，祂预见到了。
莎莉，也通过命运长河看见了“未来”。
所以这一刻，莎莉的躯体在颤抖着。
命运的眷族和信民们，绝对无法想象出来，此刻它们所崇敬的女神，正处于一种怎样的状态。
恐惧、愤怒、忧伤……复杂的情绪风暴，几乎要将少女淹没。
莎莉原以为自己晋升为新一任命运女神，便可以帮助唐奇。
她的确做到了一些，比如替唐奇掐灭一些隐患错误，那黑泥化作的信号发射器之类。
但现在，她再次陷入“无助”。
执掌着命运，她才深知命运很难被更改。
唐奇能清晰感受到怀中少女的情绪，所以此刻祂将她抱得更紧。
触手也蠕动起来，同时也不由吻了下去。
梦幻主宰之躯，开始分泌一些能让生命体感受到极致愉悦的磷光气息。
一些在高等级生命看来显得“低级”的运动，却很适合安抚曾经也是人类的命运女神。
尽管按照正常逻辑，这种事不应该在这个时刻发生，不合常理，不符合正常的叙事。
但作为执掌着“幻想”的主宰，祂只要想，逻辑就会发生改变。
同样的运动，普通人类能达到的愉悦程度在某些数值内跳跃。
换成梦幻主宰，与命运女神，那么数值将是……无限。
就在这运动进入开始阶段时，高塔内唯一的“观众”，尤格蠕虫之王，它看到的却是前方一截触手蓦地断裂。
“呼”
磷光闪烁，一只缩小版本的唐奇滚落。
身下，愚人船浮现。
船灯放射出昏黄光辉，蠕虫宝宝已被触手裹卷着拖上船。
半空中，骤然遭遇这变故的蠕虫惊慌乱叫起来。
“fxxx……你要干什么？”
“去fxx你的命运女神，你这卑劣的两脚怪拖我上船要做什么，我是一只蠕虫啊，你连我都不放过？”
“还是船震！！”
“你是不是知道自己要陨落了，临死前要疯狂一次……我支持你的想法，可伟大的蠕虫之王是雄性啊，雄性你懂不懂……你给我亿万分之一秒，我马上给你找一只雌性尤格蠕虫过来，可爱呆萌的那种。”
“一只不够我给你找更多，你要任何雌性生物都可以，伟大的蠕虫之王很愿意满足一个即将死亡主宰的所有愿望。”
“啪！”
正准备说点什么的小号唐奇，终究没忍住抽了蠕虫宝宝一触手。
幸好这分身切割时，顺带也切割了空间，否则高塔内那梦幻又愉悦的气氛很可能被这脏话连篇，节操粉碎的蠢萌虫子破坏的干净。
“闭嘴，肥虫子。”
小号唐奇抽打了尤格蠕虫一记，旋即用“起源之眼”直视着它。
如今的唐奇，不管是投影还是分身，起源之眼，也就是万物通晓永恒存在。
那眼球，正在彻底属于祂。
不再是某种馈赠，或者按照前世地球的一些小说式叙事：某种金手指。
时间自然流逝，眼球就是祂的。
被起源之眼瞪了一下，尤格蠕虫当即冷静下来。
立刻的，它听到唐奇意外冷静的声音。
“祂希望我沉溺于‘逆转设定’、‘改变结局’……我偏不这么做，即便那设定中，我会死亡。”
“解决问题的关键，不在于未来，更不在于现在。”
“在过去！”
“我曾错过的过去，那时是一个很好的机会，我迟疑了一下，没能及时洞悉真相。”
“你执掌着很大一部分‘时间权柄’，下一任时间之神，我需要你帮助我。”
“fxxx，你怎么知道的……该死的起源之眼，窥视别人秘密的变态。”
骤然被唐奇揭破秘辛，尤格蠕虫之王忍不住大骂。
它身上最大的秘密，正是它所拥有的的“时间权柄”。
万灵都知晓，远古时间之神失踪。
但此刻唯有唐奇知晓，下一任时间之神已经确定。
且很有戏剧性，唐奇是决定性因素。
是祂在那尤格蠕虫之盒破碎瞬间的“观测”，导致这只肥虫子坍缩至生存状态，并继承了很大一部分时间权柄。
因为唐奇也不客气，直接提出要求。
“你想让我带你回到过去的某一刻，难道你不知道以我现在的位格，根本不可能携带一尊主宰逆流时间长河……”
说到一半，有些暴躁的尤格蠕虫停下。
大大的眼睛满是幽怨，显然意识到了什么。
“本体在这里fxxx命运女神，分身穿越过去……你真恶心。”
“所以，所有与‘时间’相关的规则和禁忌，你都用你那该死的眼睛窥视过了？”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是最恶劣的两脚怪，一旦开始做什么，不会给其他人拒绝的机会，早在马尔克斯这个蠢货把我送给你的时候，我就看出来了。”
船灯下，尤格蠕虫之王暴躁又颓丧。
它曾在盒子里，一直偷看唐奇的那些经历。
所以也设想过脱困之后，伟大的“尤格蠕虫之王”应该如何戏耍这欺神者。
显然，它失败了。
很彻底，比之前它在盒子里鄙视过的唐奇诸多对手还要彻底点。
“好吧，毕竟你算是我的半个主人，是让我活下来的决定因素之一，伟大的蠕虫之王愿意慷慨的提供帮助。”
“去过去的哪个时间节点？不管你要做什么，我们时间不多了。”
听到尤格蠕虫的回复，一只触手提着船灯的唐奇，露出久违的灿烂笑容。
最后感受了一下本体传递过来的愉悦，而后无比坚定道：
“脐带，光明国度。”
“就在我将【光明主宰的脐带】，送至光明宇宙之外那个时刻。”
“真相就在那里，我要知道那个从‘第二无垠’来的疯子，祂到底想做什么？又为什么一定要抹杀我的存在？”
“轰”
几乎就在唐奇话音落下的瞬间，世界，凝固了。
甚至包括高塔内，正纠缠着的两道身影，同样被短暂的凝滞了一刹那。
而后，一种难以想象的力量从尤格蠕虫肥硕的躯体内爆发。
最神秘的“伟力”之一，时间神性涌出。
一条存在又不存在的“通道”在愚人船前方洞开，可以让万物腐朽消散的力量平静的流淌着。
在某条蠕虫的脏话嘶吼中，一点一点，将那船灯摇曳的木船吞吃进去。
那通道，并不通往未来。
它的终点，是……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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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巫之主 第两百九十章 天之蝉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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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掌‘光明’的主宰，我想我们之间有些误会，只需要见一面，一切都将得以解决……”
无垠神秘，光明国度之外，载着一只发光触手怪与肥硕蠕虫的愚人船，无声降临在暗处。
二者的耳边，同时听到了“唐奇”的话。
时空穿梭！
在尤格蠕虫之王这下一任“时间之神”的帮助下，很容易做到了。
尽管蠕虫已知唐奇窥视出所有相关规则，但担心欺神者搞事情的蠕虫之王还是立刻再度提醒道：
“你知道所有规则的，最重要的一个：不允许改变过去。”
“那种事你做了可能会很开心，但遭受时间反噬的却是伟大的蠕虫宝宝，时间长河里的‘海啸’很可怕的，比命运河潮更加可怕。”
“我明白。”
穿越回到那个熟悉时刻的小号唐奇，点头表示知晓。
拎着船灯，隔着遥远距离看了眼正试图与光明之主交涉，试图将其骗出来的“自己”。
笑了笑，旋即吐出一句让人感觉莫名的话来。
“对于过去的‘唐奇’而言，现在的我和你，其实是未来，所以我也改变不了过去，我只是要去做一些该做的事。”
“我以为你知道的，看来你离下一任时间之神还有些遥远。”
唐奇吐槽，顺便攻击了蠕虫宝宝一句。
“呸，你这愚蠢卑劣的两脚怪也想和我争夺对‘时间’的解释权？”
“我告诉你，我所说的过去……”
“嘘”
蠕虫宝宝涨红了大脑袋，想和唐奇争辩一番。
可就在此时，唐奇突兀打断。
在此时的“唐奇”以及观众们看来，光明国度是完全封闭的。
光明主宰因为许久前的恩怨，拒绝推销员唐奇入内。
但对于小号唐奇来说，这看似封闭的国度，却有着另一重模样。
正在完全融入唐奇灵魂中的“起源之眼”，实质上在权能，略高于其他起源神族。
毕竟这颗眼球的主人，曾短暂触及过永恒之源。
这意味着它的新主人唐奇，也在洞悉隐秘这一权柄上，无垠神秘没有任何一尊神性实体可以比拟。
此时此刻，愚人船上的小号唐奇，依旧按照过往习惯展示被祂窥视的秘密。
偌大的光明宇宙，此刻正在被一层“薄膜”完全覆盖着。
这薄膜，是可以阻隔这一刻的推销员唐奇万物通晓窥视的神物。
前所未有的“神物”，来自无垠神秘之外的神物。
它轻飘飘的覆着光明国度，但并没有对国度产生任何影响，只是将国度内溢出的所有信息拦截。
除却从未来穿越过来的唐奇，无任何神性实体可以越过它观测到国度内的真实。
【神性实物：天之蝉翼。】
【状态：正常。】
【信息碎片一：来自无垠神秘之外，一个异常实体蜕下的部分肢体，该异常实体拥有多种尊名，如虚无之蝉、隐秘之虫等等。】
【信息碎片二：在特定环境、特定条件下，它的战力可以媲美至高神性，过往的战绩证明，在它处于有利于它的环境时，起源神族无法击穿它身上的薄膜，至高鹿神的威能也只能在它身上灼烧出一缕青烟，永昼疯王的嘶吼被它当做是无害噪音……。】
【信息碎片三：当然，它被某些至高神性克制，不论是否处于有利环境，它都无力抵抗那永恒旋动的“五角”，也无法逃离最初先知随手画下的迷宫。】
【信息碎片四：它蜕下的“蝉翼”，很大一部分落入某个群体手中，该群体已解密所有权限，可以最大限度使用这些蝉翼。】
【信息碎片五：这层蝉翼薄膜拥有多种“权能”，目前已被激活的一种为拦截信息，不论外界使用的是怎样的窥视手段，只有被允许外泄的信息才能被知悉，真正的“秘密”则会被拦截。】
【信息碎片六：它就像是一种无法被突破的防御，任何入侵者，都无法避开它，即便是罕见的时空神性也一样。】
……
“蝉翼？”
“某个群体？”
愚人船上，唐奇与蠕虫宝宝同时进行某种确认，而后陷入沉默。
“幻想权柄，无效。”
“时间，无效。”
虽然在让人震惊的信息涌出时已有所预料，但结果依旧让人感觉沮丧。
“好消息是你猜对了，光明国度内隐藏着一个巨大的秘密，这种神物连‘至高神性’的目光都能欺骗，绝对不是光明主宰那个自恋老头可以拿出来的。”
“坏消息，我们进不去。”
蠕虫宝宝沉默几秒，转头惯例打击唐奇。
不过此时，唐奇并未放弃。
触手提着灯，借助灯光，继续注视着那被“蝉翼”蒙着的光明国度。
祂并不是来弥补错误，也不是来改变过去的。
事实上，过去不能被更改，否则将导致一些存在崩塌，产生未知后果。
唐奇将自己这小号分身定位为“秘密小偷”，祂想从过去偷窃那时未曾窥视到的秘密。
如果成功，祂就能创造出更美好的未来。
起源之眼的不可逆融入灵魂，使得唐奇位格彻底挣脱主宰级。
“我在战力上还远远无法与至高神性们对敌，但至少在窥视秘密这一权能上，我已经快要达到‘至高级’了。”
“那四十一位起源神族的眼睛，都无法与我相比。”
“没有什么秘密，能躲开我的注视。”
“呼”
仿佛就是为了印证唐奇的话，新的信息碎片生成。
有些晦涩，跳跃波动，但依旧被唐奇捕捉并解析。
“信息碎片x：目标宇宙【光明国度】被蝉翼笼罩，无任何裂缝、密径可以入内，但经侦测，光明国度正与另一个世界相互连接，甚至快要融为一体，该世界虽同样被蝉翼笼罩，但在两片蝉翼之间，存在一个微小裂隙。”
“找到了。”
唐奇眼眸内，兴奋之色浮现。
同时，让唐奇感到惊讶的信息继续涌出。
“该裂隙为……光明血路！”
……
起源星外，一条浩瀚荒凉的世界裂缝，愚人船冲撞入内。
昏黄船灯溢出，却见前方是充斥视线的“云团”，轻重大小不一，由无数细碎的灰尘组成。
若再细看，这些灰尘实质上是极小极小红宝石般的颗粒物。
不难想象出来，这条血路有多么古老，发生过多少次战争厮杀，有多少生灵乃至于神性实体在这里死亡，是祂们的鲜血浇灌出的这路径。
船上陪同唐奇而来的蠕虫宝宝，看到这条血路时也发出一道感叹声音，同时炫耀式的介绍道：
“愚蠢的两脚怪，你，还有你本体正在fxxx的命运女神，你另一个伴侣智慧女神，以及……其实都算是让群星也黯淡的天才，是注定要登上最高舞台的存在。”
“但你也必须保持谦逊，在你之前，这样的存在并不少。”
“现在你所见的这条血路，它是被一位伟大的‘母亲’创造出来的，你与祂并不是一个时代，不知道那时的祂有多么的强大……当祂挥舞起圣剑时，诸神都不得不低垂头颅表达尊敬，而那些诡物更是只能奉献鲜血来祈求圣剑的宽恕。”
“曾经包括执掌时间的‘祂’在内的众多古神，都认定那位少女是最有可能成就至高神性的。”
“可惜，祂做出了另一种选择，让古神们费解的选择，很遗憾。”
虽然尤格蠕虫之王说得有些隐晦，但唐奇还是立刻听了出来。
光明母神！
孕育出两位主宰的伟大母亲，无垠神秘中最受尊敬的女神之一。
即便是“腐烂父神”、“原初之母”这种级别的古神，也同样保持着对光明母神的敬畏。
至少唐奇从未听过，宣称自己是万灵之父的“腐烂”，敢把母神也划拉进去，不过祂倒是也没放过光明主宰。
嗯，悄悄占母神的便宜？
至于选择！
之前唐奇接过那【光明脐带】时便已知晓，甚至连至高鹿神也曾表达过同样的费解。
古神们费解的，是本应扬升为“至高神性”的光明母神，却选择孕育出两位主宰，并将权能分给了两个孩子。
从鹿神当时的感叹不难判断出来，母神的至高路径，是因为孕育出光明和荆棘两兄弟而断绝的。
当然，是祂主动放弃的。
内里的缘由，暂时无法知悉。
唐奇也并未纠结，祂只是看了眼古老荒凉的血路，旋即道：
“出发吧，显然光明主宰那个愚蠢的老者，祂正在做些什么，而且还与母神有关。”
“现在祂接受了过去的‘我’送过来的脐带，或许不止是想让我离开，杜绝过去的我窥视秘密，那脐带对祂还有别的用处？”
“呼”
话音落下，愚人船化作一道流光，无声撞向血路最深处。
在起源黑泥大事件中，斯坦娜曾带着她的老师，当代圣修女特蕾莎闯入血路。
躲避追杀的同时，还需要应付血路内存在着的各种诡异干尸，九死一生之下，依靠着母神的庇佑，斯坦娜才最终进入光明神殿内。
那些诡异物事，黑暗干尸们，仍旧存在于血路内。
只是这次，它们却连“闯入者”的影子都没有发现。
黑暗宇宙内的那些强大邪神，也无法对愚人船有一丝一毫的影响。
眨眼间，愚人船划破星空，穿过狭窄的缝隙，降临在一片枯寂、灰黑的荒凉大地之上。
ps：求章说，喷我也行，别停。




秘巫之主 第两百九十一章 光明主宰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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愚人船载着唐奇与蠕虫，穿过血路降临光明母神的国度。
二者的目光，本该第一时间看向大地最深处，那里将会有一颗随风摇曳的青橄榄树，一座粗糙原始，但无穷圣洁的斑驳神殿。
神殿内，存在着一位伟大的母亲。
但就在降临的这一刻，唐奇与尤格蠕虫之王几乎同时施放神术。
祂们的“存在”被立刻隐匿，这使得此刻充斥着光明母神国度的“光明生灵”没能发觉那艘船。
唐奇与蠕虫，透过船灯那不存在的光辉，用惊骇的目光看着这个世界。
巨变！
真正的，无法想象的变故。
母神实际上是无垠神秘最安静的神，甚至比“黑夜女士”更加喜爱静谧。
所以祂的国度，实际上是真正的宁静之乡。
祂拒绝发展其他信民，唯有圣修女这唯一一支“侍奉眷族”。
按照常理，母神世界应该是无声的，唯有轻风吹拂，芦苇摇摆，青橄榄树与树下的神殿。
但现在，这里的一切被改变了。
根本不存在尽头的世界正在被耀眼刺目的“光辉”充斥，那些灰黑色不存一物的泥土正在翻滚，内里是圣光尘土，宁静圣洁的物质，快速被转化为更加冰冷，更加死板的圣光。
这世界的本质，正在被改变。
不，正确的说法，是……被吞吃。
唐奇和蠕虫，俱都瞪大了眼眸。
祂们看着亿万扇动翅膀的“天使”飞来，看着踩踏世界的光明大军，那些挥舞着长剑的无情骑士，那一尊尊散发着强烈圣光的神性实体，那自不同宇宙位面而来的狂信徒眷族，那不断颂念着光明圣经的牧师，那根本无法知悉数量的信民……。
圣光，无情且冰冷但又浩瀚强大的圣光，正在以恐怖速度吞噬这个世界。
“这是一场战争！”
“不为众神所知的战争，目标不是拉斐尔，是母神？”
“轰隆”
唐奇脑海中，直接掀起了海啸般的动静。
祂原以为要侦测一番才能知晓光明主宰试图隐藏的秘密，但现在这惊天秘密却在第一时间硬塞了过来。
一些固有的观念，直接崩塌。
眼前的一幕幕，本该归入【不可能发生故事】的行列。
但现在，它发生了。
纵然是可以洞悉时间线的尤格蠕虫之王，此时心灵深处也开始轰鸣。
祂晃了晃自己的肥硕头颅，不敢相信道：
“为什么？这不可能。”
“光明弑母？”
“祂为什么要这么做，虽然那老头有些自恋虚伪，但绝对没有到达弑母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