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有人逼我当大侠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巧克力泡奶
张玄机窃窃私语道:“看起来,这位前辈的身份不低,竟然能让一个教主境的高手如此卑躬屈膝。”
“那是当然。”柳念珺本以为张玄机已经猜出这人的身份,结果是她多想了,“他**不离十就是秦朝的曹左相。”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大官?”张玄机不是很清楚官职上的事,便问道。
可柳念珺对秦朝的官职制度也不是很了解:“左相之上还有右相,况且你看一个堂堂左相混到要自己出城办事,我估计着他也不会厉害到哪去。”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尤其对方还是两个教主境高手。
“休得胡说。”马夫起身斥道,似是他们再说下去的话,他就准备动手了。
“他们又没说错,”曹仁德挥手让马夫安静坐下,语气有些郁闷道,“瞧瞧这冰天雪地的,手底下连个靠得住的人都没有,还得我亲自来。”
曹仁德是真的来气了,在秦京无处发泄,现在四下无人,他便将压抑在心中的好些话都一股脑说了出来。
稍一会后,他说的痛快了,才抱起酒坛,将剩下的酒一饮而尽。
马夫也知道曹仁德的苦楚,便安慰道:“大人不是还有公子在身边吗?公子天赋异禀,十岁通读史书”
曹仁德打断马夫说话:“你这不提他还好,一提起他的头又疼了。”
他似乎真的很疼,疼到张玄机以为他疯了,所以才不断用拳头砸自己的脑袋。
“大人、大人。”马夫在那干着急,“这出门得急,治头疼的药也没带在身边,这可如何是好?”
马夫露出几分真情,倒是让柳念珺和张玄机高看了他几分——之前的,似乎不完全是因拍打马屁。
“若是信得过我,我倒是可以替他看看。”柳念珺被困在西荒山时,没事就去偷看村里大夫的医书——她不知道的是,那村里的大夫可是出身皇宫,他看的医书上写着批注见解,这就意味着,她得到一个很厉害的医师的倾囊相授。
但马夫却一脸怀疑地望着她:“你俩年纪加一块都没我家大人年龄大,这医术也不是过家家——”
柳念珺立刻打断道:“那就算了,我回马车上休息。”
“别别别,”这荒郊野岭的,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你来给我家大人看看。”
“我现在不乐意了,让你家大人继续痛着吧。”柳念珺才不是别人挥之即来、呼之即去的人。
“这”马夫有些慌乱,主要还是心疼自家大人的痛苦。
张玄机这时道:“如果真会医术的话,就去看看吧。好歹我们也坐着人家的马车。”
张玄机又哄了许多好话,她才愿意来到曹仁德的身边。
走近后,他们才发现曹仁德在冰天雪地里流了许多冷汗,而且面色同雪一般惨白。
柳念珺将手搭在他的手腕处诊脉,接着又有模有样地翻看曹仁德的眼瞳,最后得出结论道:“你家大人没救了。”
“胡说。”马夫气的猛挥衣袖,险些将篝火上的火都给熄灭。
“你才没救呢,我家大人好好的。”
柳念珺白了他一眼,自顾自地道:“你家大人脑袋里应该有个‘结’打着”
她想了想,找到了个合适的比喻道:“这就好像一个人腿抽筋了,会很痛,很难受;而你家大人就是脑袋抽筋了。”
马夫眼睛一亮,收起轻视之心,因秦京内的名医就是这般诊断的:“小神医,可有医治之道?”
不说马夫,就连曹仁德都亮起眼睛,这头疾困扰他多年,若是真能解决
“不能。”柳念珺的回答打碎他们的幻想。
可世界万般大道都是需要人投入大量时间和精力,医道更是如此。柳念珺的天资确实不错,医书上的东西看一遍就能记下,但医道比起那些理论,更族中实际中的经验。
而那些经验,柳念珺是零。
曹仁德和马夫的眼光比起之前要更黯淡,毕竟有了希望,然后见希望破灭才是真的绝望。
“不过也不是没有办法缓解。”柳念珺的一句话又让他们的情绪起伏起来。
“怎么说?”马夫立即道。
“很简单的。”柳念珺道,“差不多的病,医治的办法也差不多。脚抽筋时,击打脚掌穴位;脑抽筋时,你将人倒吊起来,然后向舂稻谷一般连续锤几次就行了。”
她又补充道:“不过我也不清楚这样到底行不行,而且这办法绝对不能常用,人的脑袋很脆弱,一次两次可能无碍,可一旦次数多了,你就算不疯,也会变傻。”
马夫没吭声,静静望着曹仁德,他对柳念珺的提议根本不做评论,一切都听曹大人自己的意思。
——说实话,这姑娘给出的提议实在太过疯狂了。若是在秦京这么说,大人都可以直接下令将她抓进牢里然后处死。
曹仁德在边上犹豫着,他现在只要一动脑子就疼得不行,疼到他理智都丧失不少。
——太疼了。
曹仁德终于屈服道:“就按照她说的试一试,抓住我的脚。”
“大人”马知道自家大人的脾气,只要是他说出口的话,那多半就不会再收回,再后悔了。
所以他在短暂的一瞬之后,就出手。
“大人,得罪了。”
他握住曹仁德的脚腕,一咬牙,动作异常轻柔地将人倒吊起来。
“大人,得罪了。”
马夫拎起曹仁德往下砸去
“你是没吃饭吗?”柳念珺在旁边喊道,以至于让张玄机以为她是故意这么胡编乱诌的。
——柳念珺啊柳念珺,前往别胡来啊。
张玄机在心中默默祈祷。
马夫狠下心来,甚至做好了以死谢罪的觉悟,才有胆气将自家曹大人往地面砸去。
咚咚咚!
清晰地三声,看的张玄机心跳也异常了不少。
待第四次前。
曹仁德腹部用力,让自己在空中腾转,掉了个,直直站在地面上。
“大人,属下大不敬,愿以死谢罪!”马夫五体投地着道。
“起来吧,这不关你什么事。”曹仁德对马夫宽恕道,同时伸手在自己头顶摸了摸,有点点的血迹。
“这办法确实奇特。”曹仁德扭了扭头,头疾之痛竟然真被那么荒唐的办法给治好了——虽然显然脑袋有了另一种的痛,但这种外伤之痛要好忍许多。
“姑娘真是年轻有为,不知师从那位前辈?”他觉得能教导出医术这么厉害的弟子,其师傅的水平绝不会差,说不定就能治好自己顽固的头疾。
“师尊说我在外不得透露他的性命,不然他就算断绝我们的关系。”柳念珺显然有了自己的盘算。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用一个莫须有的人换来一朝左宰相的重视这笔买卖显然是很划算的。
反观另一边的曹仁德,被柳念珺这么一拒绝后,非但没有不悦,反而甚是满意。
他就觉得有本领的人该有脾气,尤其是这种医术过人的。若是随随便便的人都能找到他,都去求他医治,他这一辈子可还有空闲的时间?
“善。”不过曹仁德一会后又问道,“师尊是亦是汉人?”
曹仁德对此有些担忧,若是对方是汉人,也许对医治一般的秦人不会排斥,可自己是秦朝宰相,说不定人家会巴不得自己早点死,而不愿意医治自己。
但柳念珺接下去的回道算是给他吃了一颗定心丸:“师尊云游四方,不止秦汉两地,甚至在边境牧族和海外岛屿都有医治。”
“善!大善!”曹仁德大笑起来,心中犹如拨开阴霾般痛快。
一旁的马夫也跟着开心。
张玄机望着柳念珺的背影,挑了挑眉毛。他对她可是知根知底的,至少她之前告诉自己的,可没有什么当大夫的师傅。
——她这是在骗人,而且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万一等哪天被揭穿了,换做自己是对方恐怕杀了柳念珺将她埋在自己门槛下,每天踩踏的心都有了。
“大人,属下去取些赶紧的布来。”马夫又跑向马车,大人头顶的血还是要处理一下的,不然进秦京后,还以为路上发生了什么,会引起两位宰相势力不必要的摩擦。
“去看时,也顺便看看马车什么能动身,我们尽早回秦京,明日的早朝定要赶上,不让那袁猴子指不定要在朝堂上胡言乱语些什么”
“是。”
(iishu)是,,,,!
第一百四十三章 曹相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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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了一个时辰,给马消化休息的时候后,他们再次上路。
这次马夫对柳念珺的态度明显不同,甚至还愿意拿出上马车的小木头阶供她踩踏。
曹仁德也差不多,在马车和他们亲昵不了少,甚至做出了让他们去府上做客的邀请。
张玄机犹豫着要不要去,说实话,他是不怎么想和这些权贵的牵扯上太多的关系——因为这些人比起方便,带来的麻烦肯定更多、更棘手。
但这时柳念珺却悄悄道:“赵白璐在我们身边时,她并不算什么。可进了秦京之后,她就是高高在上的秦朝五公主,你要是没一点人情关系,怎么去见她?”
她又上下瞧了瞧张玄机,调侃道:“难不成你打算把自己阉成太监,然后入宫?”
张玄机干咳一声,不自然地加紧双腿,然后对曹仁德道:“那就叨扰曹大人了。”
“不碍事。”曹仁德转头和柳念珺聊起了养生之道,将他冷落在一边,至于‘三神封’的事,他好像已经完全不在乎了。
天还漆黑一片,曹仁德的这辆马车就来到了秦京的侧门,
侧门仅能容纳一辆马车通行,而且审查身份的程序极其严苛,就算曹仁德是当朝宰相,也必须下车接受检查。
“曹大人,他们两位是?”侧门的守卫长有史官风骨,一切可疑的地方他都要深究。
曹仁德回道:“二位是本相从外请来的神医,专治疗疑难杂症。”
守卫长狐疑,曹相头疾的事并不是秘密,他也知道,可对方的年纪实在太轻了些,很难令人信服他们是医术高明的人。
“曹大人,你也知道本朝律法严苛,属下也是奉命行事,马虎不得。”守卫长先是致歉,然后指着张玄机二人道,“烦请二位证明自己的身份。”
“要是得罪了小神医,唯你们是问。”马夫不悦,他知道越有本事的人,脾气越怪,万一这守卫长的阻拦刺激了他们,让他们转头离开。自己真是哭得地方都没有。
可守卫长不为所动,他在侧门值班这么多年,这些大大小小的“威胁恐吓”加起来比这城墙上的砖头还多。
他早已习惯了。
“属下也是奉令行事。”守卫长等着柳念珺两人证明自己的身份。
所有人都望向柳念珺,显然在等她出手。
柳念珺眨了眨眼睛,在守卫长身上扫视一圈后,道:“我若说你胸闷气短,内脏有问题,你大概也会觉得我在骗你。”
她用下巴点了点:“你右腿有毛病,平时走起路来是不是疼痛难忍?”
守卫长眼睛一亮,握着兵器的手下滑了不少,语气也大变:“你当真是医师?”
马夫这时出面道:“你这人别不知好歹,难不成还奢望人家给你治好毛病不成?我告诉你,你这是在以权谋私!”
守卫长的气势顿消,既然确认了对方的身份,就没必要为难,他们之前又没什么仇怨。
“开门。”守卫长对手下人喊道,同时微微侧身请柳念珺进去。
他有打算,准备找个空闲的时候去曹左相的府上拜访这位神医,治治自己这个腿病。
曹仁德瞧了下天色,东方还未明亮,但他却从马车上下来:“马上就要上朝了,我先回府换朝服,你带着两位小友慢慢来。”
曹仁德和柳念珺也客气地打了个招呼,在转身离开前又不放心地对马夫叮嘱道:“以贵客之礼待,府上有哪个不开眼的,先打了再说。”
马夫一一点点头,再三保证。
可曹仁德似乎是在宦海沉浮惯了,对很多事都不放心。
他又解下随身的玉佩交给马夫:“见玉牌如见本人,要是府上那三个孩子不听话,照样家法伺候。”
“是。”马夫恭谨接过玉佩,眼见着自家大人似还有话语要叮嘱,便只得大胆说道,“大人,时候真不早了,要是给袁相抓了话柄可麻烦。”
曹仁德这时才离开,但瞧他眼中的遗憾和担忧,似乎还有很多话没能说出来。
马夫放下马车厚帘子,让张玄机和柳念珺再休息一会,便上马车继续胡赶路。
秦京地方虽然也下着不逊于野外的大雪,但毕竟住的人群密集,倒也不会让人觉得寒冻彻骨。
街上人不多,马车很快就行驶到曹府。
“二位小友,到地方了。”马夫掀开帘子道。
张玄机和柳念珺下马,跟着马夫上走上高七阶的楼梯。
说来也比较奇怪,别的府邸门外总是会有看门的仆从,可这曹相府却没有一个——也不知道是没睡醒,还是其他什么愿意。
“这些狗东西,竟然敢偷懒!”马夫生气道,对于他而言一个府内的下人不听话、敢随意偷懒,这是主人家治教无方的表现,是丢人的事情。
“等进去之后非得好好教育他们一番。”马夫又对柳念珺道,“小神医,曹府并不是没有规矩的府邸,让人看笑话了。”
按理说,这时候柳念珺是会客套一下,但她的举动却总是难以预料:“张玄机,你觉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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