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都市言情

第五任县委书记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厍建玉

    “这又是为什么呢”

    “国务院调查报告说得很清楚,古汉科涉嫌工程重大安全事故罪、行贿罪,必须移送司法机关处理。既然涉及到行贿,必然有受贿。”赵书记说。

    “那些受贿的,广义上来说,那些得了古汉科好处的人,那些跟古汉科狼狈为奸的人,当然希望古汉科能速死,最好是自然死亡。譬如说心肌梗塞、脑溢血什么的。这样一了百了,大家都心安,都一块石头落地,都不会睡不着觉。”赵书记说。

    “然而,据我所知,古汉科身体硬朗得很,他不可能速死,或者是自然死亡。古汉科精明得很,他肯定保留了不少过硬的证据,意图保护自己。如果有人加害他,他托付的那些人,肯定会公开证据。让加害他的人,有所忌惮,不至于原形毕露。”赵书记说。

    “所以,我觉得古汉科还好好地活着,他最好的结局是,在某些人的庇护下,隐秘地、舒舒服服地活着,直到自然死亡为止。”赵书记说。

    “为了活下去,古汉科付出的代价是,失去在公共场合露面的机会。那些庇护他的人付出的代价是,承担庇护他的风险,巨大的风险。”赵书记说。

    “所以,你说的跑到国外去了,有可能,但可能性不大。你也知道,现在追逃这么严,风声这么紧,跑到国外去了,也不是进入天堂了,也随时有被抓捕回来的可能。古汉科自己不会冒这个险,古汉科背后的力量也不会同意古汉科冒这个险。”赵书记说。

    “有的说被大官保护起来了,如果把大官的意思延伸一下,说成是有势力的人,那极有可能。我觉得,古汉科最大的可能是被有势力的人庇护起来了。”赵书记说。

    “古汉科虽然失去了完全行动的自由,但还好好地活着。对于古汉科来说,不入牢狱,不吃枪子,能相对自由地活着,就是万幸。他没有别的路可走,只能如此。”赵书记说。

    “有的说整容后躲起来了,说古汉科躲起来了,我信。但说整了容,我不信。现在,古汉科已经是通天的人物,有关部门早已对他布下了天罗地网,整容有个屁用。即便整容了,他又能逃到哪里去”赵书记说。

    “有的说被人暗杀后,毁尸灭迹了。我个人认为,这种可能性不存在。即便是古汉科背后强大的力量,也不敢动古汉科,冒惹火烧身,让自己原形毕露的风险。”赵书记说。

    “只有一种可能,古汉科有可能被灭口。”赵书记说。

    “哪一种可能啊”我问。

    “那就是古汉科自己不小心,或者庇护他的力量不小心,被人发现的时候。这种情况下有两种可能,一是被一般的人发现,庇护他的力量有可能做掉一般的人,继续让古汉科隐秘地生活下去。”赵书记说。

    “还有一种情况,就是庇护他的力量,知道是被公安机关发现的时候,庇护他的力量才不得不采取极端措施,让古汉科永远闭嘴。”赵书记说。

    “你说的好吓人啊。”我说。

    “不是我吓人,这是事物发展的逻辑啊。不说我是半吊子专业人士,就是不知道这方面事情的人士,也可以推测出这种结论啊。”赵书记说。

    “这是第四件事,你再说第五件事吧。”我说。

    关于古汉科,不说上面,只说月光县,县里发生的几起影响大的事件,如柳树乡党委书记柳顺平吃喝嫖赌、三村农民组团上访、奋进集团下岗职工围堵县委、县政府都与他有关,凌河大桥垮塌他是始作俑者,矿业公司转卖也可能与他有关。

    他可以说是打开月光县这么多年如一团迷雾、始终乱糟糟局面的一把钥匙。我相信,只要找到他,设法让他开口,月光县许多问题就会得到解决,月光县肯定就能摆脱历史包袱,轻装上阵。

    可是,可是从赵书记这里,又能了解出什么名堂呢我不得不继续问下面的问题。

    “第五件事,就是你下令秘密寻找石远方。”赵书记说。

    “这也归于不要命往前冲啊”

    “是啊。关于石远方,其实我们谈得够多的了。什么这阶段那阶段,这变化那变化,在国内在国外。他既然能神秘地消失,说




第449章 不要命往前冲(四)
    我看见矿工们没有任何防护,全身蓬头垢面,连眼睛上都是灰尘。矿工们木然地、无精打采地望着我们,眼睛里没有一点明亮鲜活的色彩。

    我沿着东一堆西一堆的矿石走了一圈,来到一条溪流旁,溪流全是污水。一号矿场未采取任何措施,直接将污水排入了溪流。而周围的农民,就用这脏兮兮的溪水烧火做饭。

    我环顾了一下村庄,发现全部笼罩在灰尘中,微风吹过,粉尘四处飘飞。村民们七嘴八舌说起了矿场的粉尘污染、噪音污染、水污染等种种污染。

    自发涌过来的村民用淳朴热烈的掌声欢迎着我,期待着我给他们讲话。我站在一个高坡上,对着一双双期盼的眼神说:“父老乡亲们,我是月光县县委书记常小刚,对不起,实在对不起!我来晚了,来晚了……。”

    我说不下去,声音哽咽,泪水止不住地往下流。也许是受到了我的感染,现场传来了哭声,随后哭声一片,连组长,村长都哭了,都擦起眼泪来了。

    我擦干眼泪继续说:“父老乡亲们,请您们像我一样擦干眼泪,坚强地抬起头来吧。我先向您们说两件事。第一件事,就是我们马上让矿场停工。第二件事,就是马上派出医生,对你们每一个人免费进行身体检查,有病治病,没病防病。”

    我说:“金山银山,不如秀水青山。请你们监督我们,支持我们,我们一定把秀水青山重新还给你们……。”

    我想,后来搞得声势浩大的红庙联合体,就是从那时开始酝酿的。

    “你接着说第七件我不要命往前冲的事吧。”我说。

    “第七件事,就是以铁血手段,拿下矿老板焦作斌、黎西煌。”县委副书记、县政法委书记赵程大说。

    “铁血手段你说的太夸张了吧”

    “我没有一点夸张,不仅我这么认为,我们很多人都这么认为。”赵书记说。

    “我觉得这是我正常的、该做的工作啊,怎么谈得上铁血呢”

    “你听我说,你以重婚罪的名义,毫不犹豫地抓捕我们县两个最大的矿老板焦作斌、黎西煌,立即查封他们所有的账户。然后,组织强大的力量,彻底寻找、清查他们所谓的罪行。”赵书记说。

    “不仅如此,你还请环保局出面,立即关闭所有的污染项目,无论谁打招呼都不行,并准备开最重的罚单,罚金从矿老板们查封的账户里收缴。”赵书记说。

    “你这霹雳手段,雷霆一击,刀刀见血,不是铁血是什么”赵书记说。

    “是吗”

    “你的雷霆一击,铁血手段,直接导致焦作斌、黎西煌从看守所脱逃,直接导致焦作斌、黎西煌被通缉,直接导致黎西煌在省城的别墅里,不明不白地死亡,还搭进去了黎西煌的父亲黎毅彪,黎西煌的跟班秦建明两条人命。”赵书记说。

    “不仅如此,还直接导致焦作斌东藏西躲,不知所踪。到目前为止,除了古汉科、石远方外,焦作斌是我们县第三个失踪的‘头面人物’了。”赵书记说。

    赵书记的话,让我想到了焦作斌找我的情景。

    焦作斌的一号矿场被关闭后,焦作斌大摇大摆地来找我,在我的办公室,我跟焦作斌有一场精彩对话,一场毫不妥协的较量。

    焦作斌大大咧咧地坐在沙发上,翘起二郎腿,旁若无人地抽起了雪茄。烟雾缭绕中,两个手指上的钻戒闪闪发光。这让我想起了一些电影电视中的黑老大的形象,焦老板的这种表现,就是电影电视里面黑老大的现实版,活脱脱的一个暴发户、土财主的形象。

    焦作斌问我:“要不要我告诉你,我一天损失多少钱你关停我的矿场到现在损失多少钱”

    我冷冷地说:“你来找我干什么如果你只是来告诉我你的损失情况,那你就走吧,我还有好多事要办呢。我没时间听你的损失情况说明,也不想听你的损失情况说明,你也没有义务告诉我你的损失情况。”

    焦老板似乎软了下来,要我不要关闭他的矿场。

    我说:“国家法律是儿戏啊,你说不关闭就不关闭啊”

    焦作斌说找了很多人,说只有我说开工,他们才能开工。我问焦作斌找了哪些人

    焦作斌说找了红庙乡的老大汤吉祥,不管用。就直接找了环保局局长胡同方。胡同方说,只要有一个领导同意不关停,就马上撤销关停的单子。

    焦作斌找了副县长钱一兵,钱一兵不同意出面。就找了赵书记,赵书记找了胡同方,胡同方要赵书记写个条子,赵书记不写,就没有办成。

    后来又找了马志和人大的孙主任,都出了面。因为不愿意写条子留把柄,也没有办成。

    无奈之下,焦作斌只好找了市委副书记、市政法委书记王伯年,王书记就打电话要赵书记解决。赵书记亲自找到胡同方,当面要胡同方撤封条。胡同方还是要写条子,赵书记不愿意写条子,这件事还是没有办成。

    最后,有人跟焦作斌出主意,说只有找我有用,焦作斌就来找我了。

    我也不是省油的灯,就对焦作斌说:“你可以继续找上面的大领导啊,大领导官大权大,谁不听可以撤谁的职啊。”

    焦作斌说:“算了,算了。找来找去,还是要找你,空耗油没有什么意思。”

    我说:“他们那些老资格、老领导开口,胡局长都要写条子,我这个新来的,说不定还不如他们呢。你找我有什么用呢”

    “那你说找谁有用”焦作斌问。

    “找胡局长啊,单子是他开的啊,他可以开,也可以撤啊。谁家的孩子谁家抱,一把钥匙开一把锁,解铃还须系铃人啊。”我说。

    “可他就是要凭条子才能撤啊,不给条子,他



第450章不要命往前冲(五)
    “我想说的是,你这是非常典型的不要命往前冲。”县委副书记、县政法委书记赵程大说。

    “是吗”

    “我说了你可能不相信,我就姑妄言之,你就姑妄听之吧。”赵书记说。

    “那你说吧。”我说。

    “我不是在吓唬你,我也不想吓唬你。我想说的是,焦作斌、黎西煌两个矿老板背景复杂、深厚,跟上面的人交往很深,他们有能力抗拒,有能力报复你,有能力给你致命的一击。我强烈地觉得,你不应该趟这趟浑水。”赵书记说。

    “任凭他们把红庙乡弄得乌烟瘴气啊任凭他们欺压百姓啊任凭他们横行霸道啊”

    “话不能这么说,焦作斌、黎西煌还是有营业执照,是依法经营,照章纳税的。”赵书记说。

    “我不赞成你的说法,他们有营业执照是不假,可他们依法经营了吗”我问。

    “当然依法经营了。”

    “怎么依法经营啊”

    “他们是按营业执照批准的经营项目经营的啊。”

    “可他们的环保达标了吗”我问。

    “可他们有合法采矿的权利啊。”

    “我不知道他们的营业执照是怎么办下来的,从环保不达标这一项,就足可以说明,他们不可能是依法经营。”我说。

    “我再说细一点,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环境保护法》,一切单位和个人都有保护环境的义务。你觉得,他们履行了保护环境的义务吗”我说。

    “就环境保护来说,他们是有些瑕疵。”赵书记说。

    “还有,企业事业单位和其他生产经营者应当防止、减少环境污染和生态破坏,对所造成的损害依法承担责任。你觉得,他们防止、减少了环境污染吗他们对所造成的损害依法承担责任了吗”

    赵书记不语,闷着头喝茶。

    “你刚才还说,他们照章纳税了。你还是怎么认为吗”我问。

    “是啊。我还是这么认为。”

    “你凭什么这么认为啊”

    “他们连年都是我们县的纳税先进单位啊,焦作斌、黎西煌还是纳税先进个人啊。”赵书记说。

    “你觉得按照他们的个性,他们会规规矩矩照章纳税吗他们不会偷税漏税吗”我问。

    “至少没有这方面的过硬证据啊。”

    “我说了你可能听得不高兴,他们之所以没有这方面过硬的证据,不是他们做的好,而是我们没有查。如果我们认真起来,认真去查。肯定一查一个准,他们绝对是偷税漏税的典型。”我说。

    “如果你这么认为,那你可以派人去查啊。”赵书记说。

    “我当然会查,我不可能让他们逃避惩罚。我再把话说开一点,我也不想让任何人逃避惩罚。”我说。

    “我们刚开始聊天时,就确定了聊天的基调,就是把话说开,把天聊透。我觉得跟你共事一场,无论你对我是什么看法,我必须跟你说出这里面的利害关系,让你心里有个准备,防患于未然。”赵书记说。

    “那就谢谢你了,你接着说吧。”

    “你不要命往前冲的第八件事,就是以空前严厉的手段,追究矿老板从看守所脱逃的相关责任人的责任。”赵书记说。

    “怎么严厉啊你说具体一点。”我说。

    “在常委会上,你拍板了六项决定。为了加深印象,我跟你复述一下。”

    “行,你复述吧。”

    “第一,你连留置都不用了,直接开除曾福清、冷学剑等五名看守所直接责任人的公职和党籍,将这五名直接责任人,直接移交司法部门依法处理。”赵书记说。

    “第二,撤销看守所所长孟先登、教导员陈水生的职务,直接作为看守所干警安排,一撸到底,中间没有过度。第三,撤销县公安局分管副局长袁飞鹏的职务,降为看守所所长。同时,由县公安局再选派一名同志担任教导员。在局里的统一领导下,对看守所进行整顿。”赵书记说。

    “第四,同意由纪委、政法委、公安局组成联合调查组,继续调查。调查组由纪委牵头。第五,鉴于管理失职,对我、钱县长、文局长提出批评。实话说,这一条还不算严厉,没有把我们怎么样。”赵书记说。

    “第六,你,马志作为月光县的主要党政负责人,要承担领导责任,作自我批评。向市委、市政府作检讨。”赵书记说。

    “你记得好清楚啊。”我说。

    “我是政法委书记,在我负责的领域出的事,我怎么能不记得呢”赵书记说。

    “我不打扰你,你接着说吧。”我说。

    “不仅如此,这件事还在《山河日报》上,头版头条做了报道。醒目的主标题是《自我揭短,自曝家丑,问责追责不手软》,副标题是《月光县严肃处理犯罪嫌疑人“脱逃”事件》。”赵书记说。
1...155156157158159...235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