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台剑隐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梦如禅
“你以为学医这样容易呀,要不人人都可以当大夫了。”文若兰心中想道,我这是在教他。先让他知道学医的难处。
其实她醒来时,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昨夜里在狂风暴雨中张中法背着她一步一步地爬山,她从心底里感动着,在他的背上,她的泪水一直不断地流。从小到大,她还没被一个男人这样背着过,在他的背上,耳边听着狂风暴雨怒吼,心中却让她十分踏实,一种从未有过的安全感觉油燃而生,似乎是被宠爱的感觉,也是一种幸福的感觉,还有就是有一种渴望异性的感觉。这些都让她感到既甜蜜,又害羞。后来她迷迷糊糊地觉得张中法在抱她放在床上、在为她翻身理被,都让她感觉到了,只觉得十分舒坦,十分甜蜜,就这样昏昏地睡着了。
看了张中法处理自己的病情和伤情后,她诧异于这个男人会在如此快的时间里学到一些基本的医疗知识,从心里十分佩服。
“还包不包呀,这样愣着。”她问道。
原来张中法见她迷迷地不开腔,以为痛着了,便停了包扎。
“没有,我以为把你弄痛了。”张中法解释道。
“哦,没有,你继续包吧。”文若兰说。
包扎好后,文若兰就要急着回去。
张中法劝她在此养好伤后再回,那产妇一家也力阻她回,非要她在这里养伤。
“家里就只有我爸一个,如何忙得过来。再说,今天是龙门镇的当场天,会来很多人看病的。我不回去,岂不是让那些病人等死”文若兰着急地说道。
“可你伤成这样如何走啊,再说你风寒刚好,身体还很虚,怎么能走呀。”张中法无不担心地说。
“这样吧,你去找一匹马来,我骑着回去。”文若兰执意要走。
那产妇家人听说要找马,就说道:
“我家里穷,无牛无马,而且这方圆十几里地就只有我一户人家。”
听见他这么说,文若兰也沉默不语了,但焦急之情溢于言表。
见文若兰如此,张中法也十分为她担心,她说得没错,文医馆里,缺不得人手,如文若兰不回去,不知哪里今天会乱成什么样。
“这样吧,我背你回去。”他突然说道。
“你背我回去”文若兰有些不相信。
“你不知道我会武功吗”张中法一边说,一边开始收拾起来。
不一会,他就将文若兰背在了背上,而文若兰也没有怎么拒绝,她下意识中还十分渴望他背。
张中法的武功本就不错,加上在心中有几分仰慕文若兰,愿意为她做一些事情。这十几里山路就算再恼火他也能坚持走回去。
一路上,文若兰不断地劝张中法休息一会再走,但张中法知道她想早点赶回去,就没听她的。
“你知不知道会武功的好处呀”他问道。
“怎么会不知呢,强身健体,保护自己。”文若兰说。
“还有就是不怕累。”张中法调侃地说。
“哈哈,你是哄我开心的吧,你不放我下来,竟然拿这种理由来哄我。不怕累,你就背着我走三天三夜吧,哈哈哈。”她在张中法背上哈哈大笑。
其实这也是她的真心话,她真的愿意让他背上三天。
“想不想学武功”张中法问道。
“想,就是不知学不学得会。”文若兰说。
“你这样聪明,哪有学不会的。一定学得会,如要学我来教你,怎么样”张中法问道。
“好呀,好呀。”文若兰在张中法的背上差点跳了下来。
“好吧,等你伤好了,我就教你。”张中法说。
“好的,你教我武功,我也教你医人。”文若兰说。
“学医,恐怕没有那么容易吧。”张中法却没有信心。
“我看你处理我的伤病十分有条有理,倒有几分象大夫,那有学不会的道理。你会武功,本身就懂得一些外伤骨伤的处理方法,我就教你医治外伤吧。”文若兰很有把握地说道。
听见文若兰如此说,张中法也觉得自己行。
“好吧,回去你就教我。”张中法说。
“行,我回去也要学武功了。”文若兰高兴地说道。
回到龙门镇后,从此,文若兰就开始跟着张中法学一些基本功。每天早晨,在文医馆的院子里,就会看见文若兰在那里扎马步站立桩。张中法在一旁,时不时地指点着。
“注意,双脚平肩齐,双拳在腰间。”
“对,就是这样,吸气,出拳。”
“气要沉于丹田,发力要先慢后快,蓄势待发。”
张中法教得十分认真,那文若兰也学得有模有样。她本来懂医,而那中医的经络学与武术本身就是一脉相承,所以很多武术的法则,文若兰一听就懂,一指点就领会。几天功夫,她的站桩和马步就象模象样的了。
“你没学武功简直太可惜了,悟性这样高,身架子又这样好,是块学武的好料呀。”张中法见文若兰入门这样快,十分欣赏地说。
“当年我小时,我爸也说过,我是块学武的料,但却无人相教,加上家中只有我一个后人,所以才跟着他学了大夫。”文若兰说道。
“嘿嘿,现在遇见我了,不是就有人教了吗”张中法笑着说。
“现在年纪已经大了,不知能学得怎样”她说。
“这没关系,你又不当武林高手,我教你一些防身用的招式,以备不时之需,以你的悟性,这肯定办得到的。”张中法说。
于是,张中法就以长拳的招式为基础,制定了一套适合于她的拳法招式,在练习基本功的同时,训练那拳法。
而张中法则跟着文若兰学治那些外伤病人,如何诊断,如何用药,如何扎针,如何包扎等。
而张中法却对她的施针之术感兴趣。
“若兰,你看我这五大三粗的,要想一时半会学那些医术实在是困难,但我对你的扎针术非常有佩服,不如你就只教我这个吧,这对我的武功也有所帮助的。”他说道。
文若兰沉思了一下,也觉得他说得有道理。
“好吧,我就教你针术吧。”她说。
于是,一有空,她就会给他讲一些针术的基本知识。
“要学会针术,就要先会认穴,穴位是与经络相连的,通过施针刺激穴位,以达到通经活络的目的,所以能治病。”文若兰从基本的教起。
“那用针术能不能伤人呢”张中法问道。
“你就知道伤人当然能伤人了,凡是能治病就能又伤人。你没见过江湖上那些打穴高手吗他们的手法就和施针术如出一辙。”文若兰有些嗔怪地说。
“那你就教我这个吧。”张中法说。
“哦,你叫着要跟我学医原来是想学刺穴的功夫呀。”文若兰说。
“这个,这-,就是想学这个。”张中法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学这个也可以,不过你要先将人体的那些穴认全,才有法,要不是无法学会的。”文若兰说道。
“你既然认穴又准,施针又快又好,肯定会点穴的。”张中法象是突然明白了似的。
“这个倒没试过,我的指力不行,你想银针尖刺下去的力道和指尖的力道哪个大所以,会针灸的大夫都不会打穴。要会打穴必得另外修练内力功夫才行,所以,我是不会打穴的。”文若兰一口气说了这么多。
“这样吧,你不会打穴总会刺穴吧,你教我认穴和刺穴,我来教你如何用针打穴,如何”张中法突然开了窍一般。
文若兰想了一会说道:
“这也是一个办法,好吧。”
从此,二人就开始了他们的想法。文若兰找出了一个注明穴位的泥塑人体像来。
“这上面都写着穴位名称,你没事就把他背下来,熟悉了以后,我再教你如何用针。”她对张中法说。
“好。”张中法如找到宝贝一样赶紧接了过来,爱不释手。
见到二人如此亲近,又悄悄地说着话。那文兆伯大夫和老伴是看在眼里乐在心头。
小女年纪渐渐地大了,家中也无其他人丁,加上医务繁忙,老两口根本没有时间去为文若兰张罗相亲之事。加之小女自小性格豪放,无拘无束,自由散漫惯了,有数次媒婆上门提亲,都被文若兰推拒了。
“我嫁了,谁来侍奉你们谁来接手这个医馆这文医馆是几辈人的心血,我走了你们还要不要”她一连串的问题,问得文兆伯老两口哑口无言。
是啊,这本来就是他们的心病,所以一直不敢提起小女的亲事也就是这些原因。
文医馆名声在外,称誉有加,外人还以为文家有多风光,却不知这里面有苦难言。
文家独女,只有招赘女婿上门才能保留得了家业。但那个时候,做赘婿是一件很不体面的事,只有那些万般无奈之人才会作上门女婿的。为这事,文大夫老伴多次托人去找愿意上门的男子,可好几年过去了都无法遂愿。加之那文若兰心高眼远,对一般的男子根本不屑一顾,所以,眼看她已年过二十五了,仍然还没有出阁之意,文大夫和老伴只要一空下来就会长吁短叹,不知小女的真命天子在何方。
这几天见到小女和张老板打得火热,心中高兴得不知那天有多高了。
“哎,你说他们两个是不是有意思了”文兆伯问老伴。
“你说呢没看见若兰这几天走路都跳着呢”老伴说。
“就是不知张老板的意思如何知道不知道要上门哟。”文大夫又担心地说。
“也是,如果晓得要上门,恐怕也要被吓跑的。”老伴一下泄了气,垂下头。
老两口的表情瞒不过文若兰的眼睛,她知道父母的心病所在。多年来家中无人上门提亲,她也晓得自己非得找一个上门女婿才行,要不父母亲就无人养老送终,但又到哪里去找呀,就是有那些愿意来的,可若兰能不能看得上眼还很难说。她其实早就在心里许了愿,如看不上眼的坚决不要,自己就是单身一辈子,也再所不惜,只要能陪着父母养老也心甘情愿,就在她心如止水的时候,没想来了张中法。
这个男子相貌堂堂,武功也不错,而且还是香火铺的小老板。这些天来,他对自己也还好,特别是那天狂风暴雨之夜里去出诊他对自己痛爱有加的表现,一下又掀起了她心中的波澜。那天他背着她爬山,又背着她回来的路上,她第一次这样和男人亲近的感觉让她如痴如醉。在他的背上,她几次欲罢不能地想亲吻他,却抑制住了冲动,只得将嘴紧紧地贴在他的背上,感受那男人的气息。
回来后,她对他明显地温柔了许多。特别是在教他扎针时,手把着手,肌肤相亲,她很想一直这样握着他的手。当每天早上他教她武功时,她会时不时地故意装作做错动作,那张中法好上前来扶着她来纠正,这时她会感到很兴奋和快乐,但年轻女子的妗持和礼教又让她不敢过分地放肆。每当此时,她的脸就会红扑扑地,心跳加快,腿肚打颤。
“你怎么了”张中法问。
每当这时,张中法就会关切地问她。
“没什么,这功夫太难练了。”她掩饰地说。
“累了就歇一会吧,女子家练习是要费劲一些。”张中法只得让她停下来休息。
文大夫老伴天天弄些好吃的美食给大家吃,其实就是想张中法感受一下家庭的温暖。
饭桌上,文大夫老伴多次都想问张中法的事,都被文大夫打挡了。
“人家为了陪伴病人,在这里临时住下的,你问这些干啥懂不懂礼数”大夫背后就会数落老伴。
“你不问,难道让若兰自己去问呀你不搞清楚这些,万一我们要想提这事,那如何晓得他的情况呢”老伴振振有理地说。
“可这如何开口嘛”大夫很为难。
“你不用管,这事我晓得如何去问。”老伴说道。
其实,文若兰也十分想知道张中法的情况,他成没成家,家中有些什么人,多大年纪了等。从这些天的接触来看,她估计张中法还没有成家,因为他在她面前从来没说起过老婆孩子之类的事来。可她又不能自己开口问这些。
这天,面对着一大桌好菜好酒,那苟德高却先忍不住了。
“这天天好酒好肉地吃,我们真的过意不去了。喂,我说老弟,你看这样的生活,不如就留在这里当上门女婿吧,把这里当成你的家算了。”他对张中法开玩笑地说道。
苟德高其实是有意而说的,这些天来他早就看出了文医馆家中缺乏男丁的症结所在,也知道了那文若兰对张中法有点意思,这几天见两人打得火热,就有意想撮合他们。
那文若兰的脸刷地一下就绯红起来,张中法也红了脸。
“苟兄,你-你别开玩笑了,快吃饭吧。”他搪塞地说道。
“哈哈,我开个玩笑,看你们脸红得那个样子哟,哈哈,快吃快吃吧。”他拿起筷子就开始夹菜了。
文大夫老伴,夹起一只鸡腿放在张中法碗里。
“快吃,小伙子,别不好意思,在我这里,就不要客气了。这些天你帮我家若兰做了这样多的事,我还没感谢你呢。再说,男大当婚女要嫁,天经地义地,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苟兄弟也是一番好意吧。你说是不是”她转过头去对苟德高说道。
“当然,当然是好意了哟,张兄弟既然还没成家,又将年过三十也该成家了,我说这些话当然就是为了你好的。”苟德高一下就将张中法还是单身的事说明了。
文若兰听了这话,脸更加红了,心跳得也更加快了,一下就站了起来跑了出去。
“若兰,你---”张中法见状也一下站起来跟着撵了出去。
“哈哈哈,成了,成了。”苟德高笑着说道。
“笑什么笑,你快吃吧。”大夫也夹起一只鸡腿,塞在了他的碗中。
张中法追到院中,在房后的篱笆墙边找到了文若兰。
“若兰,你不要听他们乱说,快去吃饭吧。”他说道。
“苟德高是乱说的吗”文若兰转过头来,脸上还是红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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