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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盛世隐殇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若水云渊
    张文苏早年曾在越国公府做过琴师,李密则为幕僚,他们都对天下大事非常感兴趣,二人谈话之间十分投缘,因此引为知己。

    不过据张文苏所说,他与李密在本质上就不同,他的志向是辅佐明主,自己却没有并吞八荒的野心。李密就不一样了,言语之间常常会冒出“密若为君,则……”怎样怎样之类的话。

    在我来之前张文苏就告诉过我,李密此人,心思缜密,城府很深,想要骗过他绝对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因为张文苏的引荐,我和子闵很轻易就见到了他。

    体型微胖,目光深沉,看到他这副样子我突然想到了王世充。

    不知道为什么,他和王世充的目光中有某种相似的东西,这在同样想逐鹿中原的老爹目光中却是没有的。

    李密打量了我们好久才道:“张先生看重的人,气度果然不俗,幸会,幸会。”

    这番客套的话听在耳中不知怎的十分奇怪,他妄想与张文苏相提并论,可言行之间却完全没有张文苏的好爽不羁,我立刻就开始讨厌他了。

    可是讨厌归讨厌,正经事却不能不干。

    我和子闵对视一眼,拱手道:“小人郁柯,这位是结拜兄弟闵子政,世居河北,只因昏君无道,连年征伐,致使家中颗粒无收,因此流落异乡。幸遇张先生给我们兄弟指引明路,还望先生收留。”

    子闵也拱手道:“小人闵子政,见过先生。”

    李密摸着胡子略微思忖了片刻,哈哈大笑道:“二位小兄弟能择木而栖,投身瓦岗军,李密深感荣幸。”

    我们就这样被李密留了下来。

    瓦岗军内部分为截然相对的两部分,一方支持李密,那都是李密在攻打荥阳的过程中收服人心所达到的效果。

    另一部分则是瓦岗军的元老,最开始跟着翟让起义的那帮人,他们自然站在翟让这边。

    不过翟让本来没什么野心,这是早前和张文苏说起时的共识,他若有野心,怎么可能混了四五年还蜗居在瓦岗寨那么个小地方,却不向两边发展发展呢。

    李密一来,所有的功劳就都被他占去了。

    我们的策略是引起他们二人的火并。可惜翟让是个好人,他不容易被挑拨。

    荥阳的月色和大兴城别无二致,其实哪里看到的月亮都只有这一个。

    我缓步走在荥阳驿馆的庭中,竟不由得生出一番感慨来,若真有灵魂,若修会在哪里她会不会也偶尔望一眼这月色,会不会也偶尔想起故人

    或者有人说在黄泉路上有一个地方叫忘川,这么几年了,她为什么没有再时常出现在我的梦里会不会是因为她已经饮过了忘川水,把我给忘了

    或者说,是我薄情,正在慢慢地将她忘记

    我看着子闵房中的烛火仍然未灭,想走进去,却不知被什么牵扯着,不敢迈步。

    杜杀从大兴城传回消息,说杨暕之所以还能在外面兴风作浪,是因为朝中宇文述和御史大夫裴蕴的献殷勤。

     




第161章 嫌隙初生(三)
    我十分郑重地将青釭阁令还到她手中,道:“留着防身,以备不测。”

    子闵收下了青釭阁令,我长舒了一口气,像是终于放下了心里很沉重的什么东西。

    晚上永远是最不安全的时候。

    我和子闵还没回到屋内,就看见窗边映着几道人影,我警觉地停了步,子闵看了看我,笑着低声道:“想不到瓦岗军中,也如此不安全。”

    我道:“明目张胆,恐怕是试探。”

    子闵晃着脑袋道:“大哥可害怕”

    我笑着走到子闵的房门前,清了清嗓子,朗声道:“各位朋友,不如出来一叙。”

    屋内的烛火突然灭了。

    一个黑衣人踱步走了出来,指着我道:“你是什么人”

    我哈哈一笑,子闵在一旁道:“这句话,该是我们来问阁下才是吧”

    那人转向子闵,“小子,还轮不到你来问!”

    他又看向我:“说!你们是不是李密的人”

    子闵道:“是便怎样”

    我想要拦她已经拦不住了。

    子闵既然这么说了,我也顺着她的话道:“你们想干什么”

    那人道:“干什么李密私下结交你们这些人,不过是为了与翟大哥争权,我现在就要了你们的命!”

    子闵还没来得及反应,他身后就有两个人冲子闵而去,子闵微微动了动,青釭阁令已经在手,避开了两剑夹击。

    我站在一旁,为首的那人朝我而来,我手中没有兵刃,只得连连退步。

    子闵朝我这边瞟了一眼,却无暇顾及我,与对方两人打了十来个回合,也渐渐力气不支,没有还手之力了。

    就在这时,从旁边的暗影里走来一人,却正是徐世勣。

    他二话不说,夺过一个黑衣人的剑,“刷刷”两剑击退与我缠斗的黑衣人,又冲到子闵身侧,将来人击退。

    奇怪得很,我觉得为首的黑衣人其实身手不差,不至于被徐世勣两剑就挡回去,但事实的确如此。

    徐世勣站在院中朗声道:“不知是哪路朋友,竟敢冒犯瓦岗寨的客人”

    黑衣人却不搭话,只朝左右示意了一下,就往后院退去。

    徐世勣要去追,子闵拦住道:“先生不必追了。”

    徐世勣见子闵拦着,也就罢手,只拱手道:“二位受惊了。”

    我拱手道:“多谢相救。”

    徐世勣一脸严霜地朝我点了点头,又一言不发地走了。

    子闵见徐世勣走远,轻声道:“为首的人分明是王伯当,张先生果然没有说错。”

    我也看着徐世勣离开的方向,笑了笑道:“将计就计如何”

    第二天李密果然派人来找我们。

    来人正是王伯当,他一身劲装,目光憨直,不像是奸诈之人。

    子闵见了附在我耳边道:“他倒不像是会行昨夜之举的人。”

    我道:“当是李密授意。”

    王伯当一脸肃然地将我们送到李密的住处。

    才至厅中,李密就笑道:“二位昨夜受惊了。”

    他的问候与徐世勣的问候十分不同,徐世勣因为我们是瓦岗军的朋友,而他却是别有用心。

    我沉吟不语,子闵已道:“瓦岗军中竟会混入如此胆大之徒,幸得徐将军相救。”

    王伯当听了,冷冷哼了一声。

    李密有些狐疑地看着我们,扬了扬手,让周围的护卫都退了出去,只留下王伯当一人。

    我转头看了看,确定没有其他人,才拱手对李密道:“郁柯有一言相问,请先生不吝赐教。”

    李密微微笑了一下,道:“郁先生请讲。”

    张文苏的影子在我脑子里闪过,他是谋臣,如今我不得不学一学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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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2章 嫌隙初生(四)
    我笑了笑,抱着她回了房。

    第二天她醒来看到我站在她床边,有些惊讶的拽着被子道:“大哥,你……你怎么会在这儿”

    我看她窘迫的样子,忍不住笑道:“你昨日不胜酒力,喝醉了。”

    她低头道:“哦。”便不言语了。

    房中的气氛不知怎的变得有些尴尬。

    我想了想道:“我在外面等你。”

    才出门便见徐世勣站在不远处,像是特意来找我,见我出来,迎上前来道:“郁先生,徐某有几句话,想请教先生。”

    他还是一脸严肃。

    我拱手道:“请讲。”

    徐世勣道:“这里说话不太方便,请郁先生移步。”

    他将我带到他的住处,寻了个空地站定了,这应该是他平常练功的地方。

    他走到一排兵器面前,抽出一支长枪,突地对准了我道:“你是李密的人,翟让大哥相信你,我却不信。”

    我道:“那日晚间前来行刺的人,口称是翟统领所差,疑心李密夺权,便防范于未然,先翦除其羽翼,这……不知徐将军知不知道”

    徐世勣愣了片刻才道:“若果真是翟让大哥所差,我不可能不知道,也根本不可能救你们。”

    我正色道:“翟统领派人行刺,你却正好救了我们,将军不觉得此事太巧了吗”

    徐世勣一愣。

    我哈哈笑道:“郁柯平生所交,皆是豪爽之人,这种阴谋诡计,还入不了我郁柯的眼。”

    徐世勣收回枪,严词道:“翟让大哥绝不会如此行事,徐某也不屑。可李密却不一样,他心思深沉,暗怀异心,翟让大哥却毫不防范,真是……”

    我走过去拍了拍徐世勣的肩,道:“徐将军,你们斗不过李密的。若非子闵认出为首的那人是王伯当,我们也会入了他的圈套。”

    徐世勣道:“你的意思是……”

    子闵从我身后走上前道:“首先陷翟统领于不义,离散人心,自己却行笼络之术,将我们安插在翟统领身边,以便日后行事之便。”

    徐世勣又生出警惕之心,手中长枪紧握,冷冷看向我们。

    我道:“徐将军,我郁柯敬翟统领和瓦岗众位好汉,是以实言相告,只想提醒将军李密确如将军所想,防不胜防。这些阴谋诡计,还请将军日后留心。”

    翟让的住处和徐世勣一样简朴,他虽为统领,却没有半点架子,和李密不同。

    我将对徐世勣说的话又对翟让说了一遍。

    翟让听完便怒道:“你们意图离间我与李先生的关系,分化瓦岗军实力,是不是给我把他们抓起来!”

    子闵看了一下我,我点点头,任由他们把我和子闵押了起来。

    他说得有理,但是我并没有说谎,而且徐世勣可以作证。

    翟让还是将信将疑,转而去问他的兄弟翟宽,既然李密有雄心,不如把统领的位置让给他。

    他手底下所有的人都不干,翟宽甚至说如果弟弟不愿意做统领,那也该由哥哥来做。

    翟让犹豫了很久要不要把李密找来,最后还是作罢。

    只是让徐世勣把我们送出荥阳,再也不许我们踏进瓦岗军一步。

    这当然是翟让的仁慈。

    荥阳城外,徐世勣终于放下了他那副冷若冰霜的脸孔,替我们松了绑,十分郑重地朝我们拱手道:“来日方长,二位保重。”

    我笑道:“将军与我曾同席饮酒,便是朋友,郁柯谢将军信任。”

    子闵离开荥阳之后,紧张的神经松弛了不少,她问我为什么——

    为什么翟让既不相信我们的话,又不为难我们,也不找李密来对峙,反而把我们放了

    其实我心里清楚的很。

    他和我一样,



第163章 长兄不易(一)
    张文苏拿着那封信,沉思了很久才道:“公子可信”

    我反问道:“张先生以为呢”

    张文苏笑道:“公子若不信,这封信便不会到文苏手中,只是以一封毫无来由的信便怀疑手足,也不像是公子所为。”

    杜杀从张文苏手中抽出信也看了看,又递回张文苏手中,冷冷道:“二公子交友可真是广泛。”

    我道:“怎么说”

    杜杀道:“这种纸是洛阳一家十分不起眼的作坊所制,唯有七不杀山庄的‘生杀令’才会用此种纸书写。”

    我和子闵同时对视一眼,突然意识到了一件事。

    子闵先道:“突厥犯边,父亲如今在雁门关拒敌。”

    张文苏道:“朝中可有人要对唐国公不利”

    我想了想,老爹从来没有和我说过这方面的事,我也没有听说过老爹在朝中会有敌人。

    子闵却道:“大哥,你与宇文智及结仇,宇文述会不会对父亲不利”

    我记起宇文化及曾对我讲过的关于宇文家父子的事,摇头道:“宇文化及曾说过,宇文智及做事露骨,横行不法,宇文述有好几次甚至想杀了宇文智及,都被宇文化及拦阻才罢手,他的事,宇文述未必会管。”

    张文苏也笑着摇摇头道:“话虽如此,毕竟是父子。若说宇文述从前不管,现在唐国公日益受宠,他难免妒忌,偶尔想起这个儿子,也未必不会加以利用。”

    我心中一动,张文苏说的有理。

    李世民如今在老爹身边,跟随他在雁门关军中历练,不管是有人想要挑拨我与他的关系,还是说这封信就是他写的,对老爹来说,都是绝大的危险。

    一件往事在脑中一闪而过,我看着杜杀道:“七不杀山庄的规矩,当年……曾有人收买七不杀山庄欲取父亲性命,被父亲挡了回去,不应还有第二……”

    杜杀皱了皱眉头,十分不耐烦地打断道:“我母亲已不是七不杀山庄的人,而且山庄已经易主,仇畴已经死了,仇不度性情偏狭,早已将七不杀山庄变得面目全非,他若真想杀人,不会遵守庄规。”

    子闵道:“他若真的不守庄规,那‘七不杀’……岂非徒有虚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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