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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盛世隐殇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若水云渊

    唐临沉默了良久,看着我似乎想要说什么,但中究什么都没有说,接过我递给他的剑,拱手便告退了。

    子闵看着唐临远去的背影,悠悠地对我道:“大哥可知他为何如此自责”

    我笑道:“他心思也重。”

    子闵笑着摇摇头,指着我身后道:“偌大的世子府,一旦失宠,如今也门可罗雀,世人之心皆如此,他是为大哥失宠,整日里无所作为而自责。”

    我心念一动,子闵又道:“大哥,子闵虽也不愿身陷争权夺利之境。只是大哥明知李世民所作所为,为何要纵容他此事恐怕非止子闵不解,他们……只怕心中更加疑惑。”

    纵容于他

    我看着子闵,不知该如何解释自己的身不由己,若老爹知道了,他只会伤心,若我杀了他,母上大人在天有灵,也会难过。而且同室操戈,即便将来如何,我该如何见容于世人将来史书一笔,我便是第二个杨广。

    更何况,改变历史的代价是什么,我陷入越深,越不敢想象。

    陈演寿从门外进来,见了我便道:“世子,冯将军回来了。”

    我一愣,根本不知道他去了何处,子闵已经抢先问道:“陈长史,冯将军在哪里”

    &




第八十四章 父子释嫌(三)
    老爹转头看着我,突然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朝我招手道:“建成,陪为父坐坐。”

    我缓步走到老爹对面坐下,低着头不去看他。

    老爹将盛着黑子的棋盒推到我面前道:“我们父子,似乎许久没有对弈过了。”

    我道:“父亲如今身为唐王,事务繁忙……”

    老爹挥手阻止了我,目光冷峻地看着我道:“你心中所想,并非如此,为父说得可对”

    不知为什么,存墨堂中虽然生着炭火,我却觉得异常冷,只觉得胸口烦闷至极,我压抑着心绪,拱手道:“父亲,建成直言,请父亲恕罪。”

    老爹打量着我,冷冷道:“你说。”

    我道:“父亲……我并未泄露父亲的密令,请父亲明察。”

    老爹仍是冷冷地道:“除了你,为父想不到第二个人。你说没有,可有证据”

    不知道为什么,听了老爹的话,我突然觉得有点可笑,竟情不自禁地轻笑了两声。

    老爹脸上怒意渐显,我却根本没有理会,只回答道:“若没有证据,父亲便从此不再信任我了,是吗”

    老爹冷笑一声道:“你可值得信任”

    我道:“只在父亲一念之间。”

    我原以为老爹一大早便来找我,是因为裴寂,接过却又是一番质问,我叛逆心又起,根本不想再和老爹在同一间屋子里待下去,便起身告退,也没有得到老爹的同意,便朝门外走去。

    老爹在身后喝道:“站住!”

    我回身朝老爹拱手道:“父亲还有何吩咐”却只觉得脚步有些虚浮,竟险些没有站稳。

    老爹重重地叹了一口气道:“为父问你,身为世子,无故便出走,你可知错”

    我愣了半晌才听懂老爹的问话,他问得在理,我只好跪下道:“建成知错。”

    老爹缓缓地站起身走到我面前,过了好一会儿,竟俯身来扶我,一边将我扶起来一边道:“如你这般,受不得半点委屈,世子府众人该如何伺候你”他说到此处,竟忽然笑了起来。

    我不明所以地看着他,他继续道:“纵然为父有错,冤枉了你,你也不该一走了之,置为父于不顾。”

    我看着老爹,他双鬓早已斑白,岁月无情,老爹也老了。我心里忽然很不是滋味——

    我的初衷不过是帮老爹完成一统天下的大业,其他的一切都与我没什么太大的关系,唐王世子,将来的太子,或者日后的皇帝,谁来做其实都与我无关。

    他如今已是唐王,权势极盛,要考虑的问题更多,不可能丝毫不受周围人的影响,洛阳战事,老爹急于求成在前,李世民兵败在后,心已不定,又如何能苛求他明察秋毫

    我无言地低着头,不知该如何回答他。

    想了很久,我才直言道:“父亲,此事完全是世民自己策划,军咨祭酒刘文静便是主谋,目的是为了掩饰不遵军令洛阳兵败之罪。”

    老爹眼中又闪过一丝惊疑之色,随即却恢复了平静,只有些失望地道:“果真如此”

    我点了点头,又试探着问道:“父亲是否仍以为我离间父子之情,陷兄弟于不义……”

    老爹缓缓地摇了摇头,示意我不必再说下去。

    他看着存墨堂外刚刚返青的草地,仿佛是自言自语道:“建成,陪为父下棋如何”他说着回身朝坐榻走去,不知怎的,一向身体硬朗的老爹,步履却显得有些蹒跚。

    我上前扶着他入座,在对面坐下,先落一子,心中突然生出几分愧疚,道:“父亲,我不该一走了之。”

    老爹却道:“不怪你。阿瑶说你在洛阳休养很久,不知如今身体可好些了”

    我笑道:“父亲不必担心,女人家总喜欢夸大其词,父亲



第八十四章 父子释嫌(四)
    我不禁要埋怨子闵把什么事都告诉了三娘,但是转念一想,她也被认为是与我同流合污,受的委屈可比我大得多。可她却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我身为大哥,竟没有这个小妹的胸襟,实在惭愧得很。

    她“哼”了一声,又斜眼瞥了瞥李世民。

    我轻声道:“三娘,等今日议事之后,大哥向你赔罪。”

    三娘笑着扯了扯我的衣袖,我顺着她的目光看去,老爹已经从里面转了出来。

    他环视众人,缓缓地坐到主位的坐榻上,道:“今日集会,诸位想必已经知道,为的正是一个月前的洛阳兵败之事。世民,你先说说,十万大军,为何竟折损半数有余”

    面对老爹的质问,李世民并么有放在心上,他当然不敢明目张胆地说老爹命他撤军的决定是错误的,仍然照着刘文静信上的思路说了一遍,对答如流。

    说完还不忘冷眼瞟了瞟我。

    老爹听完他的话,并没有大的反应,只道:“许世绪,把人带上来。”

    许世绪闻言出去了,没过一会儿,一个五花大绑的人被押了上来,三娘好奇地瞅了瞅这个人,我却看向李世民。

    李世民见了此人,脸色由惊转疑,接着露出一丝惧意。

    那人被押到殿中跪下,老爹道:“玄真,你替我来问。”

    裴寂闻言出列,站在那人面前,问道:“姓甚名谁”

    那人毫无惧意,只冷冷地答道:“顾尚。”

    裴寂又道:“为何私自离营”

    顾尚冷笑一声,道:“裴长史,小人老母在京城,身染重病,小人也是不得已啊。”

    老爹听完“哼”了一声道:“如此说来,你倒是一片孝心。”

    裴寂又道:“那泄露军情之罪,与你无关了”

    顾尚换了一副谄媚的表情,舔笑着道:“小人不知道什么军情,何来泄露之说啊”

    他张口便是小人,听在我耳中却觉得十分奇怪,这个人表面上也不像是个憨厚老实的穷苦人家子弟,言语之间虽然已经极力掩饰,可乍听上去却仍然是颇通文墨。

    发现这一点的人当然不止是我。

    老爹看着顾尚,冷冷一笑,道:“唐临,你在何处见过他”

    我留心观察李世民的反应,发现他听到唐临的名字时身体猛烈地抖动了一下,想来在他看来,唐临已经死了。

    唐临从老爹身后转出来,冷冰冰道:“若非有人偷袭,我那日便抓住了你。”

    顾尚眼珠一转,又笑道:“这位……这位将军,小人从未见过您哪。”

    唐临一步步迈下台阶,抽出手中的剑,老爹在一旁看着,却并不出言阻止。

    顾尚见唐临来势不善,跪在地上连连朝后退,却因被绑着行动不便朝后仰去,倒在了地上。

    唐临的剑指着他的胸口说道:“你果真没见过我”他说话之间手腕一抖,竟在顾尚胸口划了一道。

    顾尚的衣襟被划破了,恰好露出了胸口。

    唐临继续道:“你胸口被我踢了一脚,留下一道……”

    顾尚道:“将军,小人这是……”

    唐临冷冷地打断了他,“我知道你会狡辩,说这是你自己不小心碰伤的。可你仔细看看,你的胸口,分明留下了一个‘恪’字,难道也是不小心碰伤的”

    裴寂闻言,将顾尚一把抓住,仔细瞧去,他的胸口上,的确印着一个反刻的“恪”字。

    唐临从怀中掏出一块琥珀色的玉,凑近了顾尚的胸脯,比划了一下,冷笑道:“你说你不认识我,我的东西,怎会在你的身上留下印记”

    顾尚看着唐临手中的东西,目光中终于露出一丝惧意,直愣愣地看着面无表情的刘文静。

    老爹道:“泄露军情,



第八十五章 江都之变(一)
    老爹把我们留下又聊了很久,我又和老爹下起了棋,三娘则在一旁帮我出主意,完全忘了观棋不语的规矩,其实都是在瞎指挥,结果我和三娘两个人对阵老爹一人,却被杀的落花流水。

    一连几局都是如此,老爹笑呵呵地说道:“三军主将,唯一人而已。你们二人并行,无论如何都是要输的。”

    从唐王府回去的时候已经很晚了,陈演寿其时已经打算离开,见我回来,将一封信递给我道:“世子,江都来信,请世子过目。”

    我愣了一下,道:“此类文书如今不是都转到父亲那儿吗怎么又要我来看”

    陈演寿道:“其余的已经送过去了,只留下这一封,是江都之人特地交待要给世子的。”

    我接过文书,竟有些沉,里面仿佛夹着什么其他东西。果然如他所言,文书的封面上写着“唐王世子亲启”,另一行却是“大丞相宇文化及拜上”。

    看着宇文化及刚劲有力而又熟悉的笔迹,我的手不禁微微抖了一下,我与他各自绝交,已经数年不曾往来,竟猜不出这薄薄的一封信里会写了些什么。

    陈演寿走后,我回到存墨堂,子闵没多久便来寻我,笑道:“今日议事,可是尽兴而归”

    我抬头看着子闵,笑道:“父亲也不会真的处置他,由他去吧。”

    子闵走到我身边道:“许世绪来说大哥与父亲相谈甚欢,怎么还在为此事烦心呢”

    我摇摇头,将尚未拆开的信递给子闵道:“是为了它。”

    子闵接过信,将封泥撕开,抽出信纸,一串手链掉落出来,子闵一愣,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被我接在了手中。

    我看着手中晃动的手串,反射着昏黄的烛光,子闵盯着手串看了一会儿,将信还回我手中,默默地便要退出去。

    我回过神来,一把拉住她道:“别走。”

    子闵道:“大哥,宇文化及邀你江都相会。”

    我道:“你陪我去。”

    子闵却摇了摇头。

    我想了想道:“你不是说过,我去哪儿你都要跟着我”

    子闵犹豫了片刻,终于点了点头。

    我拿起信看时,的确是宇文化及要我去江都找他,但是奇怪得很,信中说若我未曾忘记踏雪轩对饮之谊,草亭剖心之论,就一定到江都醉鸿渐茶楼相见。

    踏雪轩,草亭,江都醉鸿渐……这些地方,我怎么想怎么觉得奇怪。

    思虑良久,我改变了主意道:“子闵,这次……你还是不必去了。”

    子闵一愣,随即道:“会有危险,是么”

    她看着我,我不忍欺瞒于她,点了点头。

    子闵又拿起信看了一遍,道:“如何得知呢难道这信并非宇文化及所写”

    我摇摇头,指着信上的几行字道:“踏雪轩,原是宇文府的一处亭台,当年我便是在此与宇文化及引为知己。”

    子闵道:“这信上所言,正是此意。”

    我道:“当年营建东都,宇文化及曾目睹黎民之苦,也是在此处,与我划地绝交。”

    子闵“噢”了一声,正欲再问,我接着道:“草亭……当年若修为杨暕与宇文智及所害,在城外草亭,我亦与他断剑绝交。这两处地方,本是我与他互为陌路的所在,他在信中却正好说反了。”

    子闵道:“也许宇文化及希望大哥记得你与他的情谊。”

    我又摇了摇头,指着第三处地方道:“即便这两处如你所言,那提及江都的醉鸿渐茶楼,就更令人不解。”

    子闵笑道:“我从未听你说过,原来远在江左,也有茶楼一间。”

    我无奈地笑了一下道:“原本没有,是有一年我随杨广巡幸江都时,在这间茶楼



第八十五章 江都之变(二)
    江都醉鸿渐茶楼,自从荀一从南方返回之后,也歇业了。

    在我们抵达江都的前几日,荀一先我们一步回到了醉鸿渐茶楼,既是悄无声息地又重新开张,自然没有引起人们的注意,也甚少有人来。一般踏足的,都是些好奇心重的人。

    宇文化及约我在茶楼相会,我便在此等他,其实当醉鸿渐茶楼再次开张的消息渐渐传开的时候,他就应该知道我来了。

    我和子闵到达江都后的第五天清晨,醉鸿渐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丁程。

    多年不见,他消瘦了许多,一身黑色劲装,一脸肃然地坐在大厅正中,我在三楼茶室往下看时,正碰上他环视四周的目光。

    四目相对,他突然起身一跃而上,站在了我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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