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农民鲤鱼跳龙门

    “你装着不知道，让堂哥加把劲，不就好了嘛。”

    “他不行，劲不足。”陈秀英今天刻意梳妆打扮一番，没穿瑶服。今天穿一件黑色针织上衣，包裹着她丰满的胸部，下面穿一条灰色的紧身小脚裤搭配精致编发，恬静温婉，不胜娇羞，媚眼撩人。

    “饶了我吧，好嫂子。放过我，等于放过自己。”梁武生怕有人看见，左右看了看，那边伍玉凤阿姨走过来了。后面还跟着水莲嫂、梁婧妹子她们，说说笑笑。

    “哟，你们一太早，就约在这里讲私房话”伍玉凤阿姨常开年轻人的玩笑，惊得梁武生赶紧说:“伍阿姨，这种玩笑不能开，秀英嫂子说我背后说了她坏话。我像是那种乱嚼舌头根子的人吗我有话当面说，决不会背后造谣中伤”

    “对，我们的武大侠肯定黑白分明，一是一，二是二，怎么可能蜚短流长呢。”

    陈秀英也是要脸面子的侄媳妇，赶紧调整好了情绪，第一句话吓死人:“他仗着一身本事欺负我小女子呢。”

    “哟，秀英，你倒要说说，咱们的武大侠怎么个欺负法”伍玉凤在家族当中，她是很有威望的。

    梁武生素来也敬重这个阿姨，两人差不多抢着说:“他（她）——”

    “别急，一个个来。女士优先。秀英，你先说。”

    陈秀英清清嗓音，谎话随口便来:“她跟人说，我偷了祠堂里的东西。这句话传出去，我以后怎么做人”说罢，嘤嘤地啜泣起来，真是人不要脸百事所为。

    梁武生指天发誓:“我要是对人说了这种混账话，雷打的！”

    “哎呀，武大侠青天白日的，你发什么誓没有就没有。秀英，身正不

    怕影子歪。谁告诉你，武生讲了这种怪话我倒是听别人这样说过。我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今天，你说到这份上，我也把话




第102章 打犁
    “嗯，这个建议好。”刘支书敲着香妃竹烟杆，连连颔首称赞，“这么的吧。由洪宝同志组队，主抓训练。治安队——正队长，还是洪宝同志兼任，要加强治安队的组织纪律建设，你主抓意识形态，用正确的思想武装我们的队伍，给每个队员树立起过硬的政治观、大局观、正气观，来自于民，服务于民，拉得出去，打得响，我们的队伍才有力量。武生当副队长。这个年轻人，满腔热血，但斗争经验还是相当欠缺。假以时日，武生锻炼出来了，我们这地方绝对平安。”

    这话，对梁洪宝有一点触动，暗含之意，对他直接抓的治安表示不满。梁洪宝有苦衷，他手头一分经费都没有，怎么组织人马训练只有把权力下放到各寨，各寨各家族自行请一些拳师教馆，武生便是拳师教馆教出来的，他根本没有什么军事素质。

    刘支书目光睃向梁富生:“生产还是你主抓吧。我和长庚同志主抓工程。你看呢”

    富生忙说:“好的。我组织搞生产，村里的田地一分也不能闲置。保证冬种任务的全面落实。”

    “嗯，好的，有你这句话，我睡觉都香。好吧，快半个钟了，就这么的吧。散会。”刘支书对今天的晨会相当满意，程序流畅，政令集中，行动一致，快马斩乱麻，事事有专人负现，项项任务有考核指标，以后有了经济收入，奖勤罚懒措施一出台，村委办事效率还会更高，完全能够达到当年的盛况。刘支书踌躇满志。

    富生现在有三员大将，一个是梁军，一个田野技术员，另一个便是肥仔。三个人一合计，组织力量耕种呗。富生集合了全村的耕牛，每条耕牛配一名犁手。瑶家大部分农妇会犁田、耙田。富生家、梁军家、刘支书家都有牛，他们三个人要当犁手，责无旁贷！

    犁田耙田，田野、富生和梁军都会，唯有肥仔是生手。富生首先要教会肥仔犁田才行。梁军家是一条黄牛，黄牛老实本分，于是，富生套上黄牛教肥仔。富生给他讲一些基本要领:“这条黄牛是老牛了，它自己会走正路子。要是走不正，你拍一拍缰绳就行了，不要动不动抽它，鞭子是立威的，并不真的打下去。你主要靠吆喝指挥它。你的职责是掌控好犁手把，一定要注意扶正犁头，如果没犁到，你就往这边倒一点；如果犁浅了，你抬一点；如果犁深了，你就往下压一点。转弯了，你要注意拖犁，然后拍着缰绳，牛身走到位，你要赶紧插犁下去犁。特别要注意，先打团圆犁，中间开栏，最后修边……”

    肥仔觉得挺好玩的，不时还能翻出泥鳅鳝鱼来。你犁会了，其实并不吃力，你掌控着犁，一路吆喝着，板结的泥土

    在月白的铧犁下翻涌，感觉挺神气的。

    “我会了！我会了！”肥仔走了几圈，他就会了，比学车快多了。这有什么大不了，看看女人都会犁，掌控好犁手把，“嘿吃——嘿吃——”一路吆喝，控好缰绳就行了。肥仔感觉跟在跑步机上健身差不多，他给“肥”字困扰太久，为了这个肥字，他什么念头都产生过，就差没割肉了。他来到竹塘村，所见到的人物，男人体形彪悍，女人苗条纤巧，根本没有什么胖子；就是生出来的娃娃，脸蛋圆嘟嘟，但身上并没有什么赘肉。哪像他，脱了上衣，一个猪八戒草包肚就腆了出来。也难怪富生嘲笑他，他饰演猪八戒根本不用化妆的。

    吃饭的时候，肥仔大吃一惊，他仅仅犁了三分田！富生犁了一亩五！田野也梨了一亩二。肥仔吵着要跟富生换牛。因为富生家是一头大水牯牛，颈脖子粗得看不出脖子了，两只弯角，形成一个虚的圆月门，像是大将军头盔，大腿的一团腱子肉，差不多有半个篮球大，走起田来，后蹄踩到前蹄印前面去。拉着犁，还悠闲自得地咀嚼着，胜似闲庭漫步。走到有青草的地方，不时用粗糙的大舌头卷起一口草，嚼得绿汁白沫子横飞。

    富生嘿嘿地笑道:“肥仔，我告诉你，我家的黑塔，你驾驭得了，它替你卖力，毫无怨言。你要是驾驭不了，它会戏耍你的哦。”

    “我不是吓大的。换！”肥仔当然知道黄牛气力有限，你要耐着性子跟它磨，他才没有那功夫。

    梁军也劝他:“赵叔叔，你奈不何它。你摸不准它的脾气，它会造反的。”

    “吓唬谁呢”肥仔瞪着铜铃眼，强着富生换；富生让他见识见识一下黑塔的厉害。只是不敢放手给他，他俩同犁一丘田，万一肥仔驾驭不了，他可以吆喝住。

    肥仔生性喜欢挑战，看到这么大一头水牯牛，与它相比，他就显得渺小多了。富生帮他套好犁，肥仔还知道跟黑塔联络感情，拿青草喂它，伸手给它驱赶蚊蝇，挠挠痒痒。富生站在田埂上，先看着肥仔犁几圈。肥仔鼓足勇气，摇了一下鞭子，叫了一声:“咄——”他话音刚落，黑塔便大踏步走了起来，肥仔一着慌，没有跟上节奏，那犁便从土壤里飘了出来；黑塔感觉背上轻了，健步如飞！富生赶紧喝叫了一声:“汪！”

    富生喝止了它，看着肥仔喘成一团，便笑道:“怎么样吃得消吗”

    “没事，没事，这家伙跟你一样狡猾，犁装空了，它拖着空犁就飞奔了起来。看我怎么治它！”

    水莲在用镰刀砍田陡坡上的灌木，她笑道



第103章 驯兽
    “阿莲，等等。”肥仔跟在水莲屁股后面下山，看她脚步如风，他一路小跑也撵不上，他近在眼前，却远在天边；看得见，就是摸不到，让肥仔实在上火。

    “你快点呀。等着上工呢。”水莲依旧莲步飘逸，下身是一件紧身的黑色长裤勾勒的臀瓣饱满欲裂，汗水已经湿透，增加了透明度，这次明显的看见内裤的压痕。修度适中的双腿由于紧身长裤的压挤显得修长和有肉感。

    “阿莲，歇会儿吧。这里没人呢。”肥仔尽想那些好事，可水莲是好人家的少妇，岂肯跟他随便，只是逗他:“你真不中用。连我一个女人家都不如，快点呀。还磨磨叽叽。”

    肥仔加快脚步追上去，差不多并肩而行，发丝都扑在他脸上，肥仔有拉她手的冲动，可是他又怕水莲恼他冒犯；他犹豫再三，手几乎伸了出去，还是不敢造次，怕一时鲁莽，功亏一篑。唉，性急吃不了热豆腐，眼看到手的尤物，可不要一时不忍给断送了。

    肥仔呼哧呼哧跟着，始终不敢拉她的手。水莲看他无意冒犯，跟他并肩行走了起来。

    刚走入竹林中，恰好碰上走东家串西家的妇女主任何玉娥:“哟，水莲，你们这是——”

    水莲有点怕何玉娥这张嘴，她不知如何应答，满面羞颜，像是给她捉住了似的。肥仔抢先说了:“何主任，你看我跟阿莲走在一起般配不般配富生短命鬼给我们掐指一算，我俩有百年姻缘。你看呢”

    水莲假意拍了他一下:“别没脸没皮。”

    何玉娥都给肥仔大胆表白，搞得一愣一愣，强装笑脸:“书生看的，自然不差。是天生一对。是天生一对。”

    肥仔给水莲拍了一下，趁势拉住她的手，秀了一把恩爱:“何主任，你看看，我们是不是现实版的《天仙配》”

    水莲恼了，打开他的手:“滚开一点！讨厌！”

    水莲机灵，身形一晃，就摆脱了肥仔，慌得肥仔穷追不舍；看得何玉娥发了好一会儿怔。看来水莲好日子要来了！水莲跟肥仔过日子，她下辈子还愁没钱花吗肥仔肥是了点，但肥得有型啊，有福相啊。

    水莲害羞的样子，非常迷人；过了好一阵子，羞色还没消退。肥仔狗皮膏药般粘了上来:“阿莲，你没看到，其实人家好羡慕你的。我虽然胖了一点，但我懂得疼人。再说了，你越忸忸怩怩，人家越笑话你；你看我来了一个直言不讳，她自然闭嘴了。”

    “你好讨厌。到时候，她到处说，说我跟你怎么怎么的，其实，我们八字还没一撇呢。”

    肥仔猴上身来，有意碰了一下她的肩膀:“阿莲，这个你没有我懂了。我们俩的八

    字真的是天生一对。你看天对地，上对下，前对后，是一正一反吧我和你，恰恰对齐了。你阴我阳，你瘦我胖，你乡我城，你胆小我胆大，你在这里强势我弱势，可是在外面，我强势你弱势。对不对”

    “还有，你不要脸，我要脸。”

    “对啊，这是绝配啊。”肥仔朝着水莲高耸的胸脯，咽了一泡口水。要是手伸进去，捉鸽子一般捉住。

    水莲早就觉察到了肥仔发直发烫的目光，她目前对他没有多大排斥的心理，对他的好感与日俱增。但她是一个感情成熟的妇女，跟这种人相处，千万不要脑子一热栽进去，给他玩过之后，弃你如草芥。水莲觉得她玩不起，要么抓住他不放手，让他俯首贴耳，要是就远离他，绝不可以当他的玩偶。有的女人就是不自重，给这些登徒浪子哄上了手，结果最后让别人当破鞋一般扔掉。

    水莲脚步如风，上了石街，穿过大拱门，便是竹林。肥仔要是这样跟着水莲走几天的话，估计他一定会减肥。水莲带他直奔洪宝叔家，洪宝家院门加了一把大铁锁，夫妻俩是大忙人，儿女都在上学。

    水莲回过脸来，肥仔背靠着门前一棵古老的樟树，一屁股坐在一条干冷的条石上，喘过不停。水莲怅然若失，肥仔见此情景，对视着水莲失落的目光，忙说:“别怕。咱们找田猴子去。田猴子跟我说，农机站进了一批旋耕机，我们想办法买一台回来。富生娘卖的，看你的黑塔厉害，还是我的旋耕机厉害走。带我找田猴子去。”

    “那要多少钱”水莲目光清纯如水。

    “便宜。万把块钱的事情，包在我身上。”

    “对了。你这次回家，你真的凑够了一百万”水莲有点难以置信。

    “是啊，这酒店用地在兰背山牧场之内，所以不需要重新征地。富生现在是兰背山牧场的法定人，他拍板就可以开建。我们按三三三一分成。”

    “什么三三三一”

    “我们占三成，其它的份额，我不管。富生派给刘支书三成，他自己三成，还有一成上缴村委。”

    “我们”水莲听出他话中有话。

    “是啊，我们的。富生答应由你做酒店经理，我冲着这一条才绞尽脑汁从我外婆那里要到了钱，不过，我答应把钱赚回给外婆的。还有，我连老婆赚回去，还给她赚回一个外曾孙回去。”

    “跟你说正话，你严肃一点，好不好”

    “严肃。严



第104章 早晚的事情
    水莲给凉风一吹，她清醒了许多，千万不要犯错误，否则抱憾终身，她鼓足了勇气，咯咯笑着跑开了。肥仔只得没好气地跟着她走出了菜园子，过了池塘，便是五伯家盖的新房，外面砌着红砖，里面还是木柱子支撑横梁的木质结构，只是用石头垒了一个大院墙，院墙内栽满了果树，还有一口水井，他家是最早打压水井的人家。

    迎接水莲的是两条大黄狗，狗也是有不错的智商，很快认出水莲是村里人，冲着摇头摆尾一阵，又从狗洞子里缩了进去。五伯家抹了桐油的白板门还是铁将门把关，挂了一把黄澄澄的铜锁。

    水莲本不待进屋，准备打退堂鼓，可以抬头就看见山后面有羊群在灌木丛间穿来穿去，原来是五婶在半山坡上放羊，“咩、咩”地赶着一群欢蹦乱跳的山羊，这一带养的本地羊，毛色有点杂，有纯白色的，有黑色的，有棕色的，还有杂色的。

    水莲像遇到了解围之人，她马上跑到后竹山岭叫五婶，果然借到了犁。肥仔扛着犁，他就没有鬼主意打了。水莲空手走在后面，看这厮不时回过头来看她一眼，怕她会飞似的。水莲觉得肥仔心眼倒是实的，有时为了奖励他还剥一瓤桔子给他吃；肥仔那是受宠若惊。

    肥仔起初以为扛一架犁小事一桩，但出了村庄，穿过田垌，再爬上半山腰，他换肩就换得勤了，汗如泉涌。水莲早看出他全身湿透，故意问:“肥仔，要不要我帮你背一下子你歇口气。”

    “不用了。有你这句话就行了。晚上，给点甜头给我尝尝。”

    “喂，你会不会说点好听的你这人成天就知道玩女人。”

    “嘿嘿，我这不是动了情吗谁过得了情关”

    “哼，我还不知道你，见一个爱一个，想要她了，甜言蜜语地哄，等哄到手，有了新欢，看一眼都嫌烦。算了吧，你。什么情不情，爱不爱你这种人，我一眼就看穿了。我才不上你的当。”

    “水莲，我要是那种人，开车翻车，喝酒给酒醉死，下河给水淹死……”

    “呸，你究竟有几条命”水莲过来帮他抬一抬，肥仔感觉轻松了许多。

    肥仔是死要面子的，忙说:“阿莲，马上见到富生了，他会笑死我的。不用你，不用你，我还行。”

    肥仔咬着牙根，硬是把犁扛上了山；他的确是体力好。没干过体力活的人知道，你扛什么重物，走不了几步，你就吃不消了。像干惯了农活的，就是水莲本人她扛一架犁上山，她也会费好大的劲。

    这回富生死死把肥仔摁在黄牛后面，让他一圈一圈跟着黄牛走。犁田不是你想象的累，也不是你想象的轻松。不然，

    老农犁一阵子，他还要喝住牛，让牛喘口气，他坐在田埂上吸上一斗烟。

    水莲砍完这条陡坡，她就走了。肥仔望望四下无人，递了一根烟给富生，富生不抽烟，他自己抽了起来，吐了一口烟，苦苦央求富生:“兄弟，你说的事情，我都给你办到了。你帮帮兄弟吧”

    “喂，刚刚——”

    “没成。我骗你是狗杂种。我罚誓了，你还不信吗”

    富生看着肥仔一脸沮丧，他坏笑了起来:“你不是自诩你是情圣，怎么——”

    “哎呀，太容易搞到手的，不是好货。她可不是那么随便到手的。”肥仔摇晃着富生的胳膊，苦苦哀求，“书生，不要言而有信，你答应我的事情，怎么置之不理了呢这还是好兄弟吗”

    “你笨死了。我都给你绝佳的机会，你跟着她去，孤男寡女，啊，你还哄不到手那我还有什么办法你这种笨人，笨到家了，我怎么帮你难道我按住她双脚，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