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女仵作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锦若
萧清朗跟许楚纵然有些名声,可说到底也不过是商人跟婢女。最多的,就是让人花钱消灾的神棍。所以,虽然俩人下车,可却并没多少人真的前来寒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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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章 当众行凶
随着她的话音响起,莫说众人脚底板冷气阵阵窜起,就说黄衣女子惊呼一声双手抱膝就开始瑟瑟发抖起来。她胡乱的摇着头,嚷道:“你胡说,不是我的错,不是我的错……”
如此诡异的场景,瞬间让屋里冷寂下来。就连依附在张芙儿身边,句句奉承着她的人,也都下意识的往后躲闪了一下。
大家都不是傻子,刚刚许楚进屋之前,张芙儿话里话外都是曾受过许楚的欺负。也正是如此,为巴结刘让莫跟张芙儿,她们才商量着要给许楚个下马威。
可现在看来,下马威没给出去,却让那诡异的许楚使了妖法吓唬住了最先挑衅的邱家妹子。
许楚并不关心旁人的目光,只管嘬着茶水。待看到桌上的金橘后,还兴致颇高的吃了两颗。
说实话,张芙儿也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弄得惊骇不已。不过,她就算心里再恨,再惊惧,也不得不开口试探着说道:“楚姑娘,此事是邱家妹子不对,可她也并非有心轻贱你。不如看在我的面子上,你高抬贵手,放她一马”
其实现在,别说是养在深闺向来娇生惯养的一众小姐,就连自诩见多识广的张芙儿都被镇住了。可是,一想到自家姨夫的话,还有她偷听来的关于周云朗的背景身世,心里的不平就越发翻滚起来。
许楚的目光扫过还详装从容大度的张芙儿,冷笑道:“暂不论你的面子好不好使,就说你那邱家妹子这番模样,还真不是我使了什么法术。而是她心里有鬼,被自己吓到了罢了。”
不过她话虽如此说,可实际上却并没有真的想将动静闹大,引来刘让莫跟宋德容等人。所以,略作思索,她还是起身走向那黄衣女子,嫌弃的拉起她的右手,手起针落之间,就以银针刺中其劳宫穴跟少商二穴。
那黄衣女子醒神之后,再不敢挑衅许楚,甚至连目光都不敢与她对视了。
这厢,阁楼彻底冷清了下来。再也没人敢在那面容平静,却身怀异术的许楚跟前放肆。就算相互交谈,也尽可能的放缓了声音,不惊动坐在椅子上百无聊赖喝茶的女子。
那邱家妹子的事儿,实在太恐怖了。就几句话,就活生生的把人吓出了毛病,让她们怎能不骇然
也不知过了多久,外面管事儿婆子终于敲门前来,“小姐,诸位小姐,宴席开始了,夫人特派老奴来请格外小姐去花厅用饭。”
有了这个消息,诸位小姐心里才欢愉起来,终于不用在心惊胆战的与那女人同处一室了。
有了邱家女儿的教训,等众人入席之后,各家夫人开始欲要挤兑许楚时候,都被自家女儿阻拦。别说挤兑了,甚至几个聪慧的女子,开始不着声色的将话题转移想旁处。
那些个夫人虽然心有疑惑,可碍于不愿拆自家闺女的台,也多顺着女儿的话头说起了旁的。
于是,席面上,就只剩下吃的欢快的许楚。还有脸色阴沉,却十分忌惮的刘夫人张氏跟张芙儿。余下的,各自说着热闹话。
宴席结束之后,众人又起哄要游园。这倒也不在意料之外,毕竟,与宋府的花房不同,刘府布置设计多仿照江南特色,花园中还设有一处巨大花架,三月底时正是春暖花开时节,如今去看正是生机盎然的时候。
假山屏障层峦叠起,穿柳拂叶,处处雅致。涓涓流水自假山之后而过,如空谷幽笛,又似玉盘落珠清脆好听。
许楚并未与人群相凑,只悠闲自得的在最末处游逛。虽然一脸平静毫无异样,可是她还是下意识的盯着张芙儿,免得生什么是非。
显然张芙儿也并未打算带许楚一同玩闹,所以在她提议捉迷藏时候,也不曾过问许楚的意思。而几家夫人,瞧着自家女儿跃跃欲试的模样,也都无奈的笑着应了。
随着夫人们退到水亭暂歇,各家小姐带着婢女嬉耍寻找藏身之处,许楚也算是彻底闲了下来。
可就在此时,前厅却传来吵闹。听动静,似是出了什么大事。
刘夫人寻了身边的管事去查问,片刻后管事回禀说是出了人命。前来赴宴的魏家嫡长子魏商隆在于萧清朗争执之后,突然猝死。
正好奇出何事端的魏夫人闻言,当即就昏厥过去,引得众人又是一番兵荒马乱。最后,还是刘夫人身边的管事婆子恰了人中,又喂了糖水,才堪堪让人醒过来。
只是这么一闹,谁还有再聚会的心思尤其是同魏家交好的几位夫人,更是赶忙吩咐身边的婢女给自家女儿传个口信,然后搀扶着魏夫人一同去往前厅。
许楚跟在几人身后赶到的时候,前厅赫然已经剑拔弩张了。只是情况明显于萧清朗不益,毕竟他跟前唯有魏广双手扣在腰间的佩刀上,神情冷峻带着禀然杀意。
而余下的捕快衙役,还有刘家手持棍棒的下人,多护着刘府之人将萧清朗团团围住。
许楚见萧清朗并未受伤,心中才是一松。可当目光落在他手上沾染着的血迹,以及插在死者胸口处的短刀时,心里又咯噔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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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一章 靖安王到
眼看就要兵戎相见,甚至衙役亦然上前,意欲将人擒下。
许楚脚步微动,想要上前阻拦,可就她刚一抬头就看到萧清朗递了个眼神过来。
她脚下一顿,只一个愣怔的瞬间,就听到厅堂之外传来一阵急促的步伐声。
“本官听闻刘府设宴,想着我也许久不曾在人前露面了,于是便不请自来,好与各位同僚热闹一番。刘大人应该不会不欢迎吧。”
人未到,声先至。接着,许楚就看到一个年过五旬的老者精神奕奕的踱步而来。
许楚瞬间明白了萧清朗刚刚的意思,原来他早已想好了对策。这场鸿门宴,就算不闹出人命而是出了旁的事端,也会有许勤和等人前来解围。
想到这里,她的一颗心也渐渐放下,只静静的打量起那位许大人来。
一袭玄色锦袍,深蓝色的腰封,还有一枚有些褪色的荷包,身上再无多余的一物。看得出,因为多年的软禁,使得他身体有些消瘦。许楚仔细一想,若自己落入他那般境地,求救无门多年,大概不崩溃也要丧失了斗志。可这位大人却在极短的时间之内,再度恢复曾经的风采跟手段,其心智之坚定可见一斑。
这么一想,许楚对他就生了许多敬意。
显然这几日他也颇为操劳,所以纵然面容整洁,可却难掩疲惫与眼底乌青。
若是说宋德容有些小家子气,眼界窄。假刘让莫是老谋深算,眉目之间满是算计的话。那这位许勤和给人的感觉,就是截然不同,举手投足之间都让人如沐春风。
他的目光若有若无的瞟向被人围困刁难着的萧清朗,见他并无异样,才再度笑道:“不知刘大人如此兴师动众的,所为何事”
见许勤和到来,刘让莫脸上难免露出个阴沉的表情。就连那些个依附于他的官员商户,此时都不由得噤声不言语了。
许勤和可并非他们能拉拢的,否则刘大人也不会如此头疼。更何况,他与刘大人可以说是仇敌也不为过,刘大人想要取而代之,这事儿路人皆知。
之前所有人都以为一切尽在刘大人的掌控之中,却没想到,前些时候许勤和竟然突然病愈而且还出了府门。并且在几日之内,将许府上下的眼线钉子都拔了个干净。
偏生,众人碍于他身边那几位带兵路过的所谓故人,还有极为重视锦州城官场的袁大人,一时不敢轻举妄动。
刘让莫看了一眼宋德容,微微颔首。宋德容虽然心里发怵,可却也知道,现在他们完全是绑在一根绳上的蚂蚱,旁人脱不了身,那他也一定无法保全自己。
于是,他只能硬着头皮,面带愤慨的上前拱手说道:“大人有所不知,这周云朗看似一介文弱书生,可实际上却十分残忍。今日在宴席之上,魏家公子不过言语讽刺了他几句,他就动手将人杀害。”
“现在人证物证皆在,容不得他抵赖。所以,刘大人才下令让人捉拿与他。”
许勤和眼神有了一丝波动,不过也只是一瞬间,就恢复了平静。仿佛,刚刚的诧异错愕,从来不曾出现一般。
他颔首说道:“既然如此,那本官也不该阻拦。只不过本官知道,在场的恰有一位名声极显的仵作,既然碰上了人命官司,不让她出来验看岂不是遗憾”
“大人,你这话是何意思属下已经请了衙门的仵作验看过了,的确是短刀刺中心脏,当场死亡无疑。”刘让莫神色露出几分厉色,现在并不想让许勤和插手其中。
奈何许勤和就像听不懂他话里的意思似的,挥手道:“什么仵作,也抵不上三法司特地嘉奖过的仵作有说服力,刘大人以为呢”
刘让莫眉头皱起,他并不知道,锦州城有哪个仵作得过三法司的嘉奖。要知道,三法司甚少嘉奖人,纵然是有,多也会留在京城为刑部大理寺或是内廷所用。
“在场的唯有一人,以女子之身成为被衙门登记在册的女仵作。且还因云州城人人皆知的钱少夫人暴毙案,五行恶鬼索命案,以及芙蓉客栈的白骨案跟红妆案,得了刑部多次赞赏。恰好,在前几日时候,由掌管三法司的靖安王亲自书写的嘉奖文书,也到了锦州城知府衙门。”许勤和说着,就伸手从身后的随从手中接过一封文书,笑着看向许楚,一副和蔼可亲后生可畏的表情说道,“你说是吧,阴司女判官,许楚许姑娘”
许楚愣了一瞬,平静的点了点头,却并未贸然开口。
“听闻传信的行署官员说,王爷有意为姑娘求三品女验官的官职,若当真成了,那姑娘也就会成了我的同僚了。”许勤和目光如炬,带着一丝好奇,更多的却是欣慰。
虽说这事儿有牝鸡司晨的意味,可是能解锦州城之困,还能将那些人背后的阴谋一一戳破,这位许姑娘功不可没。
在经历了被人囚禁,眼睁睁看着锦州城上下官员无一例外的被冒名顶替,被收买拉拢成为那个神秘人的走狗,他的心思早已比常人更能接受有违常理的事情了。
可以说,在他知道,那些人暗中开矿,大肆敛财,还生产兵器炸药之后。他曾一度陷入深深的懊悔跟责备中,尤其是知道假刘让莫跟宋德容竟然通过漕运跟海运,与外敌南蛮勾结后,他更是恨到欲死。
再后来,他也想过,只要有人能将这盛世之下的阴暗揭露,他愿奉那人做恩人,日日参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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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二章 一网打尽
刘让莫神情微微禀然,下意识的皱起眉头想要说什么。然而,未等他开口,那厢萧清朗亦然拂袖起身,通身的倨傲矜贵之气表露无遗。
那与生俱来的威压,若说不是皇家所有,只怕在场的也无人相信。
宋德容脸色阴沉,怪不得,怪不得他能与花公子交好,还能引的齐王家的郡主同路而行。哪里是郡主为行事方便而伪装周家侄小姐啊,原来他根本就是明珠郡主的三叔......
他暗暗递给刘让莫个眼神,见刘让莫轻轻颔首,这才看向身边的随从。
只可惜,还没等他将消息递过去,就见一个一身兵甲的粗犷汉子带着一队亲兵龙行虎步而来。
“哎呀呀,许老弟,这次你可欠人情欠大发了。你这城里城郊,还有往云州城一道的沟沟坎坎里,可是藏了不少厉害物件。别说老冯我了,就是咱家将军也没见过那么厉害的阵仗。”他说着,就抹了一把黑脸,咋舌道,“光兵器火药,就装了整整几十大车。”
“对了,我带去的兵将还没回营,这会儿就在门外等着呢。另外,我的亲兵都连了几宿没好生歇息了,我就带了他们进来跟主家讨杯酒吃。”
许是多日不曾洗漱,他身上当真脏的很,偏生衣摆处还有斩杀过人的血迹,一层层的冲的众人下意识的就后退了几步。
这得是杀了多少人,才能让衣裳成了这副模样
随着众人视线的移动,那些亲兵衣襟跟衣摆上干涸却十分明显的血迹也印入眼底。
如此一来,谁还敢与他们叫板甚至,将开口的责问,也慢慢的吞回了肚子里。胆小的,早已脸色惨白,现在腿肚子都开始抽抽起来了。
那黑脸将军说完,就先毫无形象的朗声大笑起来。待到看到刘让莫等人脸色不善时候,才抓了抓脑门,粗声粗气道:“娘的,莫不是不欢迎咱们”
他虎目圆瞪,手就扣在大刀之上,像是随时都要拔出来择人砍杀似的。
“黄将军,王爷跟前,休得无礼。”许勤和见他越说越不像样,赶忙冷声呵斥道。
那黑脸的黄将军闻言,微微转头才看到负手而立的萧清朗,顿时讪笑着收起拔刀的架势来,连声说道:“王爷莫怪,老黄我在军中粗俗惯了,一时没了分寸。您可千万别跟齐王说,以后老......不是,以后属下一定谨记齐王爷的告诫,绝不再鲁莽无礼......”
说着,他就深深的给萧清朗行了大礼。
哎,这几日暗中剿匪,太过痛快了,使得自个忘了王爷还在狼窝呢。
之前军中出了奸细,还是靖安王设局给揪了出来,而后帮着他们许多兄弟洗清了战前通敌的罪名。所以,他们对靖安王是实打实的感激跟佩服。
为着这事儿,当时他们还曾当着元帅的面许诺,日后在靖安王跟前,绝对不惹是生非,更不会污言秽语的惹了王爷心烦。
可是哪知道,好不容易能出了原守的地界,来帮衬王爷顺带报恩,就闹出刚刚这么一出。
他越想就越心虚,一双虎目不断地瞟向萧清朗的脸色。
萧清朗微微一笑,并不接那茬,而是反问道:“本王所圈注的地方,商铺以及作坊,可全都控制住了”
“回王爷,都一窝端了。另外,在莲花山庄当值的王军师,也把山庄里的底儿摸了个透。”说起这个来,那黄将军瞬间就又来了劲儿,“王爷没亲眼看到,那山庄地下有个巨大的兵器作坊,弓弩跟弩箭多不可数,还有数不清的私铸银锭。而且,里面竟还驻守着不知哪练出来的虾兵蟹将。”
他说的活灵活现,将那山庄之下的隐秘**裸的揭开。
萧清朗似笑非笑的扫视过刘让莫跟宋德容等人,让他们不遗余力的护着莲花山庄,并且无视多年来金漫山等人轻贱人命的恶性,果然是有缘由的。
当初,他与小楚曾分析过,能困着家产丰厚的金漫山。且还能让官府,对金漫山的行为放纵不管,其中必有蹊跷。
加上那可做弓箭的葸劳竹的出现,莲花山庄肯定会是那意欲颠覆锦州城之人的一个据点。
只是当时太过匆忙,又有宋德容等人在场,所以他们无法深究查证。
于是,萧清朗才引导着宋德容与刘让莫争抢莲花山庄的管控权。并且,暗示他先下手为强,安插人进入莲花山庄。而那人
选,自然也是萧清朗提前安排好的,看似对宋德容忠心耿耿,却曾为齐王麾下的军师王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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