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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厄之主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湘舞明玥

    艾米莉亚搞不懂这个人究竟发了什么神经,系绷带的最后一下故意又勒紧了一点。

    “说说吧,你弄伤自己,到底想干什么”

    杜松摆弄了一下绑好绷带的左手,接着解释道:“如果是正在经历暴食灵降的超凡者,一旦闻到鲜血的味道,会很难掩饰自己情绪的变化。初心者不用说,即便是你这样想出法子去转嫁**的人,也做不到完全无动于衷,而那些正统神灵的信徒,虽然说更喜欢美食,也不意味着拒绝鲜血,同样会被血腥味吸引。我第一眼看到8车厢的那个男人,就肯定他一定是超凡者,但具体属于哪一种人,经历过几次灵降,却一无所知,所以就想了个笨法子,用鲜血试探了一下他的反应,从结果来看,他已经超越了暴食这个阶段了。”

    艾米莉亚还是第一次听到超凡者的位阶划分:“算很厉害吗那我是什么阶段”

    杜松竖起一根手指:“他?确实比我们应该厉害一些。你跟我一样,都还处在第一次灵降的阶段,嗜血的冲动就是证明,不过你的位阶应该比我高一些,大概在暴食灵降的高阶吧,我才灵降没几天,现在顶多就是初阶与中阶之间的样子。”

    艾米莉亚眯起眼睛,笑嘻嘻道:“这么说我比你还要厉害一些”

    杜松呵呵一笑,“没错,如果单单看位阶的话,你的确比我强一些。”

    艾米莉亚白了他一眼,“阴阳怪气做什么有本事你也高阶啊,你就承认我比你厉害吧。杰洛特呢他第几次灵降”

    杜松将一根手指变成了两根。

    艾米莉亚楞了一下:“第二次灵降”

    杜松尴尬地收回了手势,他这才想起来,他习惯了




第四十九章 陷阱
    (三更,前两章合为一章)

    大罗本西城火车站,杰洛特目送着杜松乘坐的火车远去,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强烈。

    一切都再寻常不过,如果非要说有什么异常的话,那就是大罗本今年的雪似乎下得太早了,它的规模也超出了杰洛特记忆中的任何一次,暴风呼啸,拳头大小的雪团砸在脸上,带来了刺骨的寒意,远远低于正常雪花的温度。

    “嘟!”

    悠长的汽笛声传来,又是一列火车驶入站台,杰洛特看着那熟悉的车头和车头前端的标牌,脑袋里轰然炸响,它和刚刚那列火车就如同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相似程度精确到了每一个螺母,就连列车员那略带疲惫的神情都如出一辙。

    这个世界上会出现两列完全一样的火车答案很明显是否定的。

    只一瞬间,灰雾在月台上冲天而起,强烈的威压震碎了砖石地面,铁轨因为扭曲而发出刺耳的声音,整列火车都被强行逼退了三四英尺。

    顾不得给普通人带来的震撼,杰洛特沿着刚刚火车出发的方向追去,但夜色沉沉,风雪呼啸,唯独看不见那个庞大的火车的踪影。

    闭上眼睛,将自己的感知放到最大,浑身颤抖的灰雾巨人发现,自己甚至失去了对杜松身上那两枚戒指的感知。

    “骑士的誓言”,是他在第五次灵降时意外从真理之界带回来的东西,说是本命物都不为过,几百年来与他朝夕相处,一丝一毫的异动都会清晰地反应给他。

    而“衔尾蛇”则是骑士团的所有物,那些前辈们将它送给他的时候曾经说过,这是“永生之主”亲自赐予的宝物,一但吸收了主人的鲜血,就会形成灵魂上的坚固联系,这种联系来源于神灵的赐予,而且受到真理之界的庇佑,普通超凡者根本没有能力破坏这种关联,即使是灯塔的教皇也做不到。

    之所以杰洛特放心大胆地让杜松独自出发,就是对这两枚戒指有着绝对的信任,无论杜松与他距离有多远,他都能在三个呼吸之内赶到杜松身边,区别只在于付出代价多少罢了,而相比于杜松的安全,这些代价通通都显得不值一提。

    可是,事实证明,杰洛特还是大意了,这浩浩荡荡的漫天大雪,竟然是由神灵亲自操刀的一个局。

    那列火车,从头到尾,从每一个零件到所有人员,每一个车厢都达到了以假乱真的地步,并且不带有一丝一毫的超凡者气息。

    即便杰洛特很仔细地将它的一切细枝末节都查看过了,仍旧没能发现它是假的。

    只能说,这一位神灵实在是太大胆了。

    神灵降世,并在这个天地中释放自己的权能,实际上是一件很危险的事,因为这会占用它相当一部分的注意力,其他别有用心的神灵很可能趁此机会做一些暗中的布置。不仅如此,逸散在星空之下的这些神灵力量很难做到完全消失,这会导致某些东西发生异变,寄托了情感越多,发生异变的几率大,这种异变通常都不是什么搞事情,往往伴随着血腥与杀戮。

    因此,即便是某几个神灵察觉到了大罗本出现了异样,也不太可能直接出手,而是会让自己的信徒先行试探。

    更何况杰洛特能肯定一件事,除了他自己以及杜松本人,知道“永生之主”确切身份的人就只有一个对超凡者懵懵懂懂的艾米莉亚而已。

    究竟是谁精准地将矛头指向了杜松这个问题让杰洛特如芒在背,就好像被藏在暗处的敌人盯上了一样。

    从伦海家族墓地那件事开始,杰洛特能肯定地说,参与了后来一系列事件的人都没有机会私下猜测出杜松的身份并将消息传出去,这是骑士团在大罗本的暗中力量可以保证的事情。

    也正是因为这样,今天的发生的事才让杰洛特措手不及,甚至于做出了亲自将杜松送进牢笼之中的荒唐举动,而杜松本人,恐怕直到现在还被蒙在鼓里。

    拉脱维骑士团从来就没有遇见过如此重大的危机,即便是他们被新神教派追杀,有生力量十不存一,也不至于让整个真理之界都发出震颤。

    夺取“隙间”,一下子就变成了无关紧要的事情,杰洛特用了好久才让自己从惶恐之中冷静下来,原本闪烁着精芒的眼睛变得浑浊而又阴沉,就像被抽干了精神力量。

    当务之急是将这件事通知骑士团,让那几个仍旧在石棺之中沉睡的老人们知道这件事。

    查出到底是哪位神灵出手了,它的真正目的是什么,也是不容忽视的问题。

    如果能谈,拉脱维并非没有底气,如果要战,没有一个骑士会犹豫不前,死战而已。

    心情沉重的杰洛特赶到了卫生防护局的大楼,职员们虽然不知道他的身份,但从帕克对他的态度也能推测出他有着惹不起的身份,因此并不敢去做阻拦。

    没有片刻耽搁,杰洛特就来到了大楼的地下,皮尔斯伯爵待着的那个洞穴。

    一般来说,蝙蝠伯爵被打断了美梦,醒来之后又看不到感兴趣的事情,通常都得抱怨一番,但今天他只看了一眼杰洛特的后背,就遍体生寒,那是一种压抑到了极点的阴沉情绪,只要他不加控制,随意释放出来,恐怕卫生防护局所在的整个街区都会陷入黑暗之中。

    但这个平常很少惹事的蝙蝠却破天荒地壮起了胆子,他叫住了那个让他畏惧的男人。

    “苏里芬出事了,是吗”

    空气陡然安静,针落可闻。

    杰洛特转过头来,下一秒就站在了皮尔斯的面前,一把抓住它的喉咙,将它死死按在墙上。

    皮尔斯的身体猛然爆开,嘭地一声化为了一片烟雾。

    杰洛特嗤笑一声,五指继续紧握,将烟雾重新聚拢,等到尘埃散尽,他仍旧死死扼住了皮尔斯的喉咙。

    只不过现在的皮尔斯已经不是蝙蝠的样子了,他穿着一身层层叠叠的繁复宫廷礼服,挺拔的黑山羊羊绒长衣上,用金色丝线绣着华丽的细藤花纹,即便狼狈地被按在墙上,仍旧保留了一部分贵族的气质。

    来自杰洛特的威胁不仅仅体现在他捏着脖子的手,皮尔斯感觉到自己的五脏六腑都躁动了起来,他冰冷了无数岁月的血液居然变得既活跃又兴奋,滚烫着,奔涌着,似乎在将这具身体煮熟之前都不会停止下来。

    两根尖牙不受控制地长长,长到极限,甚至刺穿了他的下唇。

    苍白的面容变得红润起来,眼角,耳膜,鼻腔,牙龈,再也承受不住沸腾鲜血的冲击,滚烫的血液像决堤的洪水,喷涌而出,在冰冷的空气中制造出了几缕白烟。

    再不说些什么,就要被自己活活煮死了!

    皮尔斯惊恐地发现,自己在这个人面前连一丝一毫的反抗都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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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雪国列车
    (第三更)

    车厢里,杜松的一只眼睛变成了银色,微微散着出晦暗的白光。

    左右眼看到的世界是不同的,一个多彩缤纷,一个黑白晦涩,杜松还是第一次体验到这种怪异的视角。

    当初他和罗德里安一起坐巴士车时,也曾见到过这个黑白的世界,但那时候除了他以外的绝大多数东西都是静止的,这次不一样,火车仍旧不知疲倦地前行,从底盘传上来的颠簸虽然轻微,却依然能够体会得到。

    墙壁,桌子,星辉石,这些东西在左眼看来和往常没有任何区别,但在银色的右眼看来,他们非黑即白,单调的让人提不起兴趣。

    坐在杜松对面的艾米莉亚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杜松闭上左眼,用银色的那一只看过去,出乎意料地发现她仍旧是彩色的,但一层若有若无的黑色轻纱笼罩着她,轻纱的末端盘踞着一头微型的黑龙,它大半截尾巴不见了,看样子这层黑纱就是由那部分变化而来的。

    黑龙注意到了杜松的目光,它扬起高傲的头颅朝着杜松咆哮了两声,猩红的目光一直在杜松脖子周围转来转去,看样子是想找一个适合下嘴的地方。

    杜松摸了摸后脖颈,说不心里发毛是不现实的,那狰狞的骨刺和尖牙的确有点吓人,但这么一小只匍匐在艾米莉亚的腿边,只会张牙舞爪却不敢付诸于行动的袖珍黑龙,给人的感觉是萌多过了害怕。

    坐在杜松腿上的小女孩瞪了黑龙一眼,接着咿咿呀呀地给杜松比划着什么东西,杜松很努力的去听,却最终没能理解她到底想表达什么,明明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小女孩只用一句话就把杜松吓蒙了,难道说她转变成这种形态之后就被剥夺了说话的能力吗

    或许是意识到自己说的话杜松听不明白,小女孩没精打采地撅起了嘴巴,杜松的怀着歉意摸了摸她的脑袋,入手的触感是凉丝丝的,不像杜松想的那样,因为是幽灵而没有实体,但这一点小女孩早就证明过了,她帮着杜松按住了“真言竞技场”时,就说明她一直都可以与现实世界进行交互。

    一种大胆的想法突然在杜松的脑海中冒了出来:有没有可能,其实小女孩一直都在只是杜松没看到呢

    这个想法来源于艾米莉亚的那只黑龙一样的召唤物,杜松一直都能从艾米莉亚的影子里感受到黑龙的恶意,却一直没办法主动地看到它。而小女孩对杜松没有敌意,杜松又没有其他侦查的手段,发现不了也是有可能的。

    只是这个想法现在还不能从小女孩那里得到证实,没法交流实在是一件让人头疼的事情。

    如何教会一个幽灵说人类语言这个问题,杜松活了两个世界也没是第一次碰到,不是说完全没有头绪,因为小女孩一看就聪明伶俐,而且渴望交流,只要她能在杜松能看到的世界里呆久一些,杜松有信心做成这件事情,但银色瞳孔是不是能长久存在这还是一件未知的事情。

    而且,现在也不是能够闲下来想这件事的时候。

    杜松将小女孩报到旁边的座位上,站起来活动了下筋骨,他看了看窗外的景色,叹了口气。

    这次遇到的麻烦似乎不仅仅8号车厢的那个超凡者那么简单。

    车窗外,在银色的视野中,一个巨大的黑色天体孤零零地悬挂在苍白的天幕之中,而天暮之下,是一片平静广阔不带一丝波澜的湖面,杜松乘坐的这列火车行驶在水面上,铁轨刚刚好露出一小段高度,让车轮不至于与水面相接触。



第五十一章 默迪斯
    “咕噜咕噜”,这是万向轮滚过地面的声音,一个表情木讷身材瘦削的年轻男乘务员推着一辆餐车从第一节乘客车厢开始,沿着过道依次从套房门前走过。

    他始终保持着面无表情,乘客们或是愤怒,或是激动的言行举止并不能引起他情绪上的一丝波澜。

    他很尽职,将该说的话一字不漏清清楚楚的叙述了一遍,但对乘客们的其他疑问却毫不理睬,半个字都不会多说。

    这种态度让一些乘客很恼火,他们言语激烈,甚至指着乘务员的鼻子破口大骂,但都有意无意与他保持着一直手臂的距离,并不敢真的动手。

    脾气更不好的乘客不等乘务员把话说完,便抡起拳头朝着他的脑袋砸了过去,却无一例外被轻描淡写地击败了,只能捂着肚子躺在地上痛苦地哀嚎。

    转身离开的乘务员依旧是那一副冷冰冰的表情,就跟随手惩罚了一条狗没有任何区别。

    当然,也有平心静气与乘务员交流的,更有企图说好话讨好他的,而乘务员一视同仁,并未给任何人优待。

    他推着餐车,例行公事一般,将乘客们应该注意的事项一一解释清楚,接着便走向下一节车厢,没有任何人能违背他自己的意愿。

    终于,他来到了第九节车厢。

    杜松有意的挡在艾米莉亚身前,因为这个看似文文弱弱的乘务员并不像表面上那样人畜无害,而且他的这种残忍毫不掩饰,明明白白地摆在了杜松的面前。

    那辆餐车,上面摆放的不是正常的食物,而是一个被肢解了的人。

    半片头颅摆在最中央,鼻子以下已经被切掉了,看上去就像一个人正从水下伸出脑袋,仅仅漏出了脑袋的上半部分。

    在头颅旁边,一圈一圈盘绕着粉红色的肠子,全部被清洗干净,与肉店卖的新鲜动物肠子没什么区别。

    除此之外,心脏,肝脏,肺叶,肾脏……都完完整整地摆在一边,用金边的白瓷盘子装着,微微散发着热气。

    刺鼻的血腥气让杜松一阵反胃,

    艾米莉亚同样皱紧了眉头,

    牵着杜松衣角的小女孩踮起脚尖,一脸好奇,并不理解这个餐车的意义,

    唯独藏在艾米莉亚影子里的那只黑龙兴奋地耸了耸鼻子,好像闻到了美味的食物。

    而乘务员看到杜松和艾米莉亚两人的时候,居然也有些发蒙。

    一时间,三个人,或者说四人一龙之间的空气一下子变得异常安静。

    乘务员张了张嘴,“女士,不,先生,不,都不对,怎么会有两个人呢”

    杜松将自己的注意力从餐车上移开,皱着眉头问道:“什么意思,这里应该只有一个人吗”

    乘务员摇了摇头:“抱歉,我还没法回答你这个问题,时间太久,我脑子有点生锈了,麻烦稍等。”

    说着,他撸起左胳膊上的袖子,将手朝张大了的嘴里塞了进去。

    在杜松和艾米莉亚目瞪口呆之下,他竟然将自己的脑子挖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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