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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度江山,几顾飞花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酒涩飞香

    “郡主何时在季某这里失了颜面”季檀的笑轻松了不少,“季某烛火之光,万不敢和日月争辉。”

    “季公子谬赞。”

    “郡主客气。”

    这样的客套很不合安玲珑的胃口,所以安玲珑耸耸肩,站了起来,说:“玲珑叨扰多时,也该走了,前线紧张,后会有期。”

    季檀也不是健谈的人,所以跟着站了起来,明显是送客的架势,说:“在下还以为无论如何郡主都会把陛下的任命书赐下来,没想到竟这么爽快。”

    “我给了你也不要,何必浪费口舌”

    “说的也是。但是你要如何向陛下交代”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这个道理我十一岁的时候就知道。我为什么一定要有交代”

    季檀由衷赞叹:“玲珑郡主的胆识气量绝非凡人可比。”

    安玲珑说:“你我不必互相恭维。虽不能同朝为官,但做朋友还是可以的吧”

    “当然。”

    “或许在下将会有事拜托你,望你不要推辞。”

    “郡主抬举了。季某虽懒,但对郡主的要求定不敢怠慢。在下恭候郡主命令。”

    安玲珑的“拜托”不是说说而已,因为,不过一个月之后,季檀就收到了安玲珑的来信,而这个要求让季檀大大吃了一惊。

    南方战乱,敌众我寡,军备不足,以致勃国连续占领了数个要塞关卡。安玲珑受命于危难,权衡之下,她做了个大胆的决定:火攻。

    但是,虽然各个条件都基本上满足,树木茂盛,风力也足够,但要想真的实行,有个极大的困难,那就是仪国百姓的性命。

    这里生活着大约三十万百姓,难以计算的房屋和牲畜,若真的不管不顾地全部烧掉,那么她安玲珑就不会是护国英雄,而是千古罪人。

    这也正是勃国人有恃无恐的原因。

    怎么办呢

    安玲珑想到了季檀。

    安玲珑给季檀写了一封信,信上说明了她的想法,并告诉他,她也会尽最大努力帮助百姓撤离,但因为能力有限,又怕敌军察觉,所以请他暗自通知所有名下的店铺和盟众,让他们说服百姓,悄悄撤离到北方,万不可惊动驻扎在林中和城中的敌人。

    这是个艰难的任务,但季檀完成的很好。

    在此之后的十一天里,白天人们照常开门营业、除草耕地,到了晚上,成群结队的人们在夜色的掩护下有秩序地静悄悄地撤了出去。他们拉家带口,牵着牛羊,赶着鸡犬,去往各个地方。

    期间也有勃国士兵发现了异样,但季檀的手下早就想好了应对之策。他们每次在出发前先准备好几车粮草,如果有人盘问,就说今年洪灾严重,当地的朝廷粮仓和商贾们的粮店都无法支撑,只能四处调集粮食。他们不过是押运粮食的脚力而已。

    勃国人贪财,大多数遇上这样的情况,都会将粮草劫了,不会为难百姓。

    这样一来,勃国认为仪国在洪灾的重压下已经无力支撑战争,胜利即将到来。

    为了迎合敌人的想法,安玲珑丝毫不敢闲着,她一直在忙于“打败仗”。这不是真正意义上的败仗,而是安玲珑想拖延时间和制造假象而故意为之。敌人渐渐被引入了包围圈。

    在第十二天下午,天上刮起了很大的北风,军旗招展,正如此时安玲珑难以平复的心。成败在此一举。

    一支一支带着火苗的箭羽破空而去,火烧了起来,像一条巨龙,瞬时掠过了大片大片的森林山川。

    勃国士兵还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之中,完全没有料到从天而降的灾难。大火很快点燃了勃国




第十四章 周旋
    尚未真正袭爵,所以安玲珑暂时不用上早朝。她需要趁着这几天做好充足的准备。

    她到琅琊王府门口的时候,太阳已经升得很高了。琅琊王府正是热闹的时候。琅琊王为了显示两家和睦,妥善安置了前来祝贺的大小官员,带着儿子亲自出门迎接。

    宾主落座。

    安玲珑说:“算起来琅琊王是玲珑的前辈,只是玲珑的伤一直好不利索,没能来府上拜会,实在失礼。听闻世子高中榜眼,略备了些薄礼,前来恭贺。我英王府里都是军旅粗人,没什么见识,请世子不要取笑才好。”

    “不敢不敢,”琅琊王周止笑着说,“犬子侥幸登第,不足挂齿。倒是英王,战场上负了伤,可大好了我看这起色好了不少了嘛,哈哈哈……”

    “劳烦琅琊王挂念,的确好的差不多了。”

    “那就好。等礼部的典礼准备好,英王正式袭爵,你我就可同朝为官,为天子效力了。”

    “到时候还要琅琊王时时提点。”

    周止颔首答礼。

    安玲珑抿了一口茶水,对身边的风如令说:“风如令,你不是有事求世子吗扭扭捏捏的,难道要我帮你说”

    风如令“战战兢兢”:“卑职……”

    周止知道,风如令是陪着安玲珑一起长大的侍卫,与其说是侍卫,更像是兄弟,所以他明知道安玲珑欲擒故纵,也得硬着头皮去接:“英王这是怎么了有什么事需要犬子帮忙尽管吩咐就是了。”

    安玲珑说:“琅琊王见笑了。我这兄弟明明是个武夫,偏要附庸风雅。前些日子在书画店里买了一幅山水画,吹嘘说是谢颐老先生的手迹。世人都知道,谢老先生曾做帝师,德高望重,辞世多年而盛名不衰,书画更是价值不菲。我这兄弟不知道书画真假,听闻世子曾在老先生门下受业,对各家书画均有研究,偏要跟来,想向世子讨教。冒犯了。”

    周敏臣拱手笑道:“英王这话,可是折煞小生了。小生有幸忝列门墙,唯恐辱没先师盛名。不过英王殿下若是不嫌弃,小生当尽力而为。”

    “那就请世子见教。”安玲珑让风如令将画卷展开,请周敏臣看。

    这是一幅山水画,画中的景色似乎是巫峡。当中有一条孤船,船上只有一位打鱼的渔夫,似是昂首高歌。两岸层峦耸翠,生机盎然。

    可惜没有题诗,落款处只写了一个“谢”字。

    不过草草两眼,周敏臣就有了决断。他说:“罪过。既是殿下垂问,小生自当如实禀告。这幅画虽意境高远,但并不是先师的手笔。”

    “哦”安玲珑惊讶地说,“这幅画的落款确实是个‘谢’字啊。传说谢老先生的手迹都不署名,落款只有一个‘谢’字,难道不是”

    周敏臣说:“先师的确有这样的习惯,不过,这幅画只是模仿。先师曾画过一幅《巫峡晚风》,小生见过。无论是用笔还是用墨,甚至意境都是不同的。”

    “这样啊,真是遗憾——风如令,你花了多少钱买了这么一幅赝品啊”安玲珑将画扔给风如令,说。

    风如令耷拉着脑袋将画卷起来,说:“一百两。”

    “一百两!你……”安玲珑扬手就要往风如令身上揍,风如令连忙跪下来求饶。

    安玲珑气愤地说:“看你平时听机灵的,不赌博不酗酒,也算老实,原来都是装出来的!我平日里可是连个首饰都舍不得买——英王府的钱就被你这样糟蹋了!”

    风如令继续卖力求饶。

    琅琊王父子俩觉得尴尬,陪着笑劝了几句。

    安玲珑坐回到座位上,揉着自己的太阳穴,鼻子里呼着粗气,明显气的不轻。

    周止再劝,还说自己的儿子没眼光,许是看错了。周敏臣也说:“这幅画也不是凡品,或许小生才疏学浅不认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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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安排
    在场的个个都是人精,怎么能不知道,这么清脆的响声绝对不是鸟兽的声音。琅琊王府上的侍卫们已经跳到屋脊上了,风如令在得到安玲珑的命令之后也追了上去。周止、周敏臣和安玲珑都紧锁着眉毛,静静等待追捕结果。

    风如令先回来了,他汇报说:“来者轻功很好,转眼就不见了。琅琊王府的人还在追。”

    安玲珑挥了挥手,风如令退了出去。

    等了一小会儿,琅琊王的人还是没来。安玲珑说:“既是琅琊王府的事,玲珑不好插手,告辞。”

    周止不再啰嗦,送安玲珑出了府。

    安玲珑走后,周敏臣轻声问久久伫立的父亲:“父王,您是不是觉得,偷听我们说话的人是英王府派来的”

    “不知道,”周止说,“今天安玲珑的行为有些古怪,我猜不透。”

    “说起来,安玲珑没必要在跟我们说话的时候安排个人在房上偷听。刚刚我们明明没说什么重要的话,这个人在偷听什么按照他的功夫,没道理就这么暴露了呀”

    周止没回答,又站了好一会儿,低着头回屋去了。

    回府之后,安玲珑将风如令叫了过来,把画交给了他:“把它交给红豆馆的兄弟。”

    “这是做什么用的”

    安玲珑喝了口茶,说:“风哥,你说周止会把他儿子安排到那里去”

    “安排到哪儿嗯……琅琊王在吏部和工部的势力最大,应该是在这里面选吧。反正他儿子是个书生,总不能跟咱们一样骑马打仗。”

    “骑马打仗自然不会,但能在兵部混下去的可不都是武夫啊。周止最想让周敏臣坐上的位置一定是兵部尚书。”

    “兵部为什么”

    安玲珑说:“周止一向掌管政务,他最想得到的是兵权。如果林叔是被冤枉的,那么吴伯庸、孙继龙这些人就有可能是周止安插进来的棋子。周敏臣的去处我们不宜过多干涉,以免引起朝臣不满,但是我们可以早做打算。”

    “怎么早做打算”

    “周止一向自负,在向朝臣下达命令的时候,除了盖上官印之外,喜欢加盖私印,以表示自己的身份,逐渐形成惯例。他的下属也就凭着这两个印章确定文件在真伪。周敏臣被人恭维惯了,比他父亲更加自负,所以将来也应该会这么做。我们得到他们的官印很容易,而得到私印却比较麻烦,为了免遭怀疑,我必须早点拿到。”

    “我明白了,这样一来,无论是印章还是笔迹我们都有了,而且不露痕迹。”风如令惊喜地说,“王爷的眼光真是长远!”

    安玲珑笑道:“你最近真的是很爱给我拍马屁啊。不过我还真得夸你两句,戏做的挺不错,还知道在我被怀疑的时候制造点动静,转移周止的注意力,长本事了!”

    “王爷这是说什么呢,房顶上的那个人不是我安插的。”风如令实话实说。

    “不是你那是谁”

    风如令说:“他不是咱们府上的人,我不知道他的身份,只能看出他的轻功非常好,对周围的布局状况也极其熟悉,把琅琊王府的人耍的团团转。我隐约看到他随手拿着个东西。”

    “什么东西”

    “绿色的,看着像……像一枝竹子——我也看不清楚——谁出门会带竹子啊,应该是我看错了。”

    安玲珑若有所思:“连你都追不上吗……”

    “郡主……不是,王爷!”还没跨进房门,米男就慌慌张张地招呼着。

    米男虽年轻,却不是不稳重的人,所以这几声呼喊让安玲珑的心慌了慌。安玲珑从座位上站起来,问:“这是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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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孩子
    安玲珑是在御花园见到的安瑞鹏,而这位小皇帝,此时就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安然地垂钓。安玲珑知道,安瑞鹏一定知道了安佑臻被刺杀的事,但他的反应出乎安玲珑的意料。

    “臣安玲珑叩见陛下。”安玲珑在安瑞鹏面前跪下。

    安瑞鹏没有放下手中的钓竿,甚至头都没动,只失落地说:“自从朕登基,姐姐跟朕就没了往日的亲近了,哪怕现在只有你我二人,你也这样疏离。”

    安玲珑回答:“陛下是九五之尊,自然高处不胜寒。臣如今只能是陛下的臣子,决不能有半点越矩。”

    安瑞鹏扔下手中的钓竿,走到安玲珑面前,将她搀扶起来:“英王所言甚是。不过朕想请英王陪朕一起垂钓,如何”

    “遵旨。”

    君臣两个真的就各拿了一个鱼竿,站在御花园的水池边垂钓。宫人们知道他们有话说,都躲得远远的。

    “陛下……”

    “朕知道你想说什么。”安瑞鹏截断安玲珑的话,“臻儿遇刺,虽与姐姐有关,但姐姐不用太自责。”

    “可事出英王府,明日弹劾臣的奏章怕是又要堆满陛下的几案了。”

    安瑞鹏没有回应安玲珑的担心,反而问了一个毫不相关的问题:“姐姐知道,为什么朕喜欢在这里钓鱼吗”

    说实话,这是安玲珑早就好奇的一件事,因为以前,这个池子里只养金鱼,并不适合垂钓,后来安瑞鹏登基,就在这里面撒了很多鱼苗,什么品种都有,不多久,他就养成了垂钓的习惯。

    在安玲珑眼里,这只是一件很小的事,所以并不在意,如今安瑞鹏刻意提起,似乎其中更有深意。

    “臣不知。”

    “池子里的金鱼已经养了很多年,父皇尚未登基的时候就有。鱼儿在这里活得久了,反应也就迟钝了。朕很小的时候就讨厌这一池子金鱼,徒有金红色的身体,却没什么用处,所以,当年就算是路过御花园,朕也绝对不会来赏鱼。现在好了,加了别的鱼虾,这个池子才活了起来。”

    安玲珑猜测着安瑞鹏话里的含义。

    “治国也是如此,”安瑞鹏说,“这帮大臣在朝堂上站了二十多年,早习惯了趋利避害、欺上瞒下。朕不顾前人规矩、世人眼光,力排众议,让姐姐做英王,也是这个道理,朕觉得,姐姐能让朝堂活起来。”

    “臣定不负所托。”安玲珑坚定地说。

    虽然只有十岁,但经历了无数变故的安瑞鹏被迫承担了太多东西。他长叹一声,说:“今天的事,朕已经知道了。姐姐已经将臻儿送到了他母妃的宫里,想来是不愿再让他担惊受怕了。不过,朕觉得没有必要。”

    “没有必要陛下是什么意思”

    “姐姐远在宫外,并不知道宫里发生的事。就在昨天晚上,朕的桌子上摆了一碗下了毒的粥,给朕试毒的太监就死在了朕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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