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历闲臣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笑笑生1314
#12288;#12288;甭说杨博和葛守礼过来,便是那两个架着王希烈回来的官员,都不敢在王府停留半刻,匆匆离去,深恐与王希烈扯上任何关系。
#12288;#12288;……
#12288;#12288;那一夜,王篆真的喝多了。
#12288;#12288;因为兴奋,因为激动,感觉憋了好久,终于爆发一回。最后口齿不清,语无伦次,酒也没法喝了,定要嚷着去莳花馆爽一爽。
#12288;#12288;好在那时,黄飞匆匆赶来,说冯公公来访。
#12288;#12288;水墨恒赶紧趁机吩咐水蛋将王篆送回家,自己跑回丁香胡同。
#12288;#12288;回来时,冯保一个人正在欣赏客厅墙壁上挂着的一幅字帖。
#12288;#12288;这幅字帖其实刚挂上去不久,是孟冲留下来的。当时,馨儿几个姑娘收拾房间时,在一个角落无意中发现。摊开一看,发现是宋朝一代奸臣秦桧的真迹。
#12288;#12288;秦桧丑行劣迹可谓家喻户晓,名声都能臭到阴间地狱去了。
#12288;#12288;馨儿曾是李贵妃身边的丫鬟,而李贵妃喜欢书法,耳濡目染的缘故,也具有几分鉴赏力,当时便发现字帖写得很出众,而且字帖中的内容似乎听李贵妃念过。
#12288;#12288;于是收起来,没有扔掉。
#12288;#12288;后来水墨恒打开,一下子就喜欢上了这幅字帖。
#12288;#12288;该帖用笔率性自然,松脱舒畅,结字顺势而就,不凝滞,不呆板,大有一股浩浩江水向东流之大气势,绝对担得上“风樯阵马、沉着痛快”这八字之誉。
#12288;#12288;写的是什么呢
#12288;#12288;其实是一幅残帖,因为该帖内容出自《楞严经》第三卷,是释迦牟尼的十大弟子之一阿难,在听闻佛祖开示后,做的一个偈颂,偈文有九句,每句十四个字,共一百二十六字。
#12288;#12288;可该帖正文只有八十五个字,偈文前面四十一个字缺失。
#12288;#12288;其首句为:“众将此深心奉尘刹。”其实,阿难偈颂首句是:“妙湛总持不动尊。”而帖中首字“众”,应是偈文前面一句“还
第二百二十四章、大公公心中的算盘
#12288;#12288;唯其乱,求其治。本是水墨恒为了帮助张居正打破眼下僵局,而提出的一个方法。
#12288;#12288;不料冯保深得其髓,而且还走向一个极端,竟一把火将佟府杀了个干干净净,很有一股“向死而生”的味道。
#12288;#12288;对于这场火。
#12288;#12288;黄飞能够想到是人为的。
#12288;#12288;王篆能够敏锐而深度地察觉到,可能与张居正或冯保有关。正如水墨恒所言,王篆面上嘴上都说高兴痛快,其实内心紧张得死。
#12288;#12288;那其他人会不会有同样的想法呢
#12288;#12288;肯定有。
#12288;#12288;但敢不敢说是另一回事儿。
#12288;#12288;……
#12288;#12288;水莫居已正常营业。
#12288;#12288;欠了一屁股债,不然应该请人,将几位姑娘解放出来。
#12288;#12288;水墨恒总觉得亏欠。
#12288;#12288;餐饮业着实辛苦,每天都得早出晚归,而且没有一个休息日。
#12288;#12288;可就目前的境况,肯定没办法,最早得等到秋后,将债务还清再作打算。
#12288;#12288;……
#12288;#12288;水墨恒和张居正两个人都起得很早。
#12288;#12288;东方才刚呈现鱼肚白。
#12288;#12288;一个是因为实在没睡好,觉得与其这样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不如出去走一走,呼吸一下新鲜的空气;
#12288;#12288;一个是因为睡得太好,早早地爬起来,走到书房,取出纸笔,勾勾画画写了二十几个人的名字,全是两京各衙门三品以上的大臣,这次京察,准备向皇上建议提拔或降黜使用的。
#12288;#12288;其中当然包括魏学曾和王希烈两个。
#12288;#12288;也许是因为心里一直惦记着。不知不觉,水墨恒竟走进了纱帽胡同。那正是张居正的府邸所在处。
#12288;#12288;既然走都走到这儿,干脆进去拜访,冯保指使东厂特务放火,水墨恒觉得很有必要先与张居正通通气儿。
#12288;#12288;张居正一眼便瞧出水墨恒的精神不振:“昨晚没休息好年纪轻轻,怎么眼中还有血丝”
#12288;#12288;“满脑子都是昨天那场大火,一幕幕血腥、惨烈的情景,挥之不去,睡不着啊。”水墨恒直奔话题。
#12288;#12288;“这场火突如其来,难道果真是触怒天意”张居正沉思着说。
#12288;#12288;“先生要严查吗”
#12288;#12288;“当然,死了这多人,已惊动李太后和皇上。”
#12288;#12288;“如果我说,放火的人是冯公公呢”
#12288;#12288;“你说什么”张居正身子一颤,手中紧握的笔突然一松,滑落在书案上。
#12288;#12288;“冯公公昨晚来我府上,告诉我这场火是他指使东厂特务的人混进去点燃的。”水墨恒平静地说。
#12288;#12288;张居正往太师椅上一靠,杵在那儿一动不动,呆若木鸡,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12288;#12288;他不是没想过。
#12288;#12288;作为官场斗士,当然想过这场火或许不是意外。
#12288;#12288;而是有人在帮他。想到过自己的管家古龙,想到过自己的誓死追随者王篆,也想到过奇葩水墨恒。
#12288;#12288;可当发现水墨恒一直在现场救人救火时,觉得又不是,因为水墨恒是很嚣张,可并不狠毒;
#12288;#12288;回家问古龙,古龙吓得一屁股坐到地上,说这种事儿借他十个胆儿也不敢干;
#12288;#12288;正准备一会儿去内阁,派人找来王篆问问,水墨恒却先告诉他这个惊人的消息。
#12288;#12288;两人都沉默了好大半天。
#12288;#12288;水墨恒道:“冯公公告诉我,其实就等于告诉先生。”
#12288;#12288;“这让我怎么处理呢”张居正一脸愁容。
#12288;#12288;“冯公公倒是自己给自己指了一条道儿,说找个替死鬼交差完事儿。”水墨恒将冯保的意思准确传达过去。
#12288;#12288;张居正再次陷入沉默。怎么面对强大的舆情呢难道真要利用手中的权力,将这一黑幕遮掩过去
#12288;#12288;可不遮不掩,又能怎么办
#12288;#12288;先不说冯保放火,到底是为了谁,但有个事实必须承认:京察还刚开始,下月还得胡椒苏木折俸,要见皇上、李太后,要上奏本,要票拟……通通都离不开这位大公公。
第二百二十五章、真的要升官了
#12288;#12288;魏学曾依然在床上躺着,见水墨恒登门造访,颇感意外。
#12288;#12288;本是两条战线上的人。
#12288;#12288;几乎没有任何交集,却因为一场大火,两人的心无形中亲近了几分,而且彼此带着敬畏之情。
#12288;#12288;“谢谢你来看我。”这是魏学曾对水墨恒说的第一句话。
#12288;#12288;“虽然你救了我,可我依然恨你。”紧接着的第二句话。态度非常冷漠。
#12288;#12288;水墨恒稍感不自在,若不是因为魏学曾铁汉的形象深入其心,真想扭头拍屁股走人。不过转念一想,或许正是因为魏学曾这种执拗的性子,才显得高出王希烈一筹。
#12288;#12288;“高老说过恨我吗”水墨恒问。
#12288;#12288;“没说恨你,但也没说喜欢你。”魏学曾坦荡荡地说。
#12288;#12288;“我从来没有奢求过高老会喜欢我,只是魏大人你,事情闹成这地步,不知高老知道后会怎么想。难道他希望看到这样的结局王大人已经吓傻了。”
#12288;#12288;“是你一直明着暗着帮助张居正和冯保,高老才会失败。”魏学曾“哼”了一声,带着一股莫大的怨气。
#12288;#12288;“谢谢你高看我。”水墨恒很想说,其实即便没有我结果也是这样。可看着魏学曾那怨恨的眼神,又把话咽回去了。
#12288;#12288;只得悻悻而返。
#12288;#12288;看来,要与魏学曾拉好关系,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
#12288;#12288;……
#12288;#12288;张居正来到内阁,第一件事就是迅速传话王篆。
#12288;#12288;王篆昨儿喝得晕乎乎的,今儿起来头脑依然蒙蒙沉沉的。可首辅传话,他丝毫不敢怠慢,赶紧冲了个凉,清醒一下头脑,然后以最快的速度赶去。
#12288;#12288;“昨天佟府那场火,你打算怎么查”张居正开门见山,自己人最大的好处就是不用看眼色,也不用讲什么客套话。
#12288;#12288;“最好是意外。”王篆脱口而出。
#12288;#12288;“怎么让人相信是意外呢”
#12288;#12288;“北京城天干物燥,连狗鼻子都干得流血,何况那些布扎纸糊的冥器一不小心,溅上一个火星子,立刻就燃起来了。”
#12288;#12288;“若是人为的呢”
#12288;#12288;王篆一愣,这是他最担心的问题,回答时也显得十分谨慎,“若是人为,也得分是有意,还是大意吧”
#12288;#12288;“既是人为,也是有意,该怎么办”张居正追问。
#12288;#12288;王篆一咯噔,尽力揣摩张居正的意思,莫非真被猜中了这火与首辅有关于是小心翼翼地回道:“那也得看放火的人是谁吧”其实这话已经说得很有余地了。
#12288;#12288;“你的意思是,不同的人,你会采取不同的措施”张居正步步紧逼。
#12288;#12288;好在王篆不是别人,与张居正打交道也不是一天两天,厚着脸皮说:“其实,这把火烧得挺痛快。”
#12288;#12288;张居正脸色一沉,锐利地盯着王篆。
#12288;#12288;王篆干笑两声,装作不见,接着说:“反正放火的人也没当场抓住,一把火将什么都烧得干干净净,没有留下任何证据。说实话,若这火真是人为,只要纵火者不招,我们还真拿他没办法,法律是要讲究证据的。”
#12288;#12288;这话为自己留足退路,也为纵火者留足退路。
#12288;#12288;虽然张居正没有明确告诉他,火是冯保指使人放的,可王篆早已猜出这把火蹊跷,所以说出的话处处“留情”。
#12288;#12288;这是一个老司机多年积累下来的警觉性。
#12288;#12288;张居正何等的敏锐,话已经说到这份上,也无需过多提点,吩咐道:“你尽力去查。”
#12288;#12288;“是。”
#12288;#12288;“关键做好安抚工作。”
#12288;#12288;“是。”
#12288;#12288;到这时,王篆心里已经很有底了:想着首辅这两句简单的话,可有一番深意,不是随便说的:
#12288;#12288;第一句:尽力去查。而不是说一定要查清楚。
#12288;#12288;第二句:关键做好安抚工作。也就是说,善后摆在第一位,而不是定要揪出纵火的人。
#12288;#12288;当下属的,学会揣摩上司的心意,是一门艺术,更需要智慧。这点在王篆身上表现得尤为突出,堪与冯保比肩。
#12288;#12288;“这次京察,两京调动官员较大,你想任何职”张居正突然将话题转向。
#12288;#12288;王
第二百二十六章、高人
#12288;#12288;水墨恒刚从魏学曾的府上回来,乾清宫的传旨太监便到,宣他即刻进宫面圣。
#12288;#12288;冯保早在乾清门前等候。
#12288;#12288;水墨恒匆匆赶来,瞅了一眼冯保,见他神采奕奕,一张本就保养得很好的白皙光滑的脸蛋上泛着红光,简直白里透红春风二度,不禁出言调笑:“一把火把公公烧得精神了哈,想必昨晚睡得很好吧”
#12288;#12288;“难道水少保昨晚失眠了”
#12288;#12288;“最近运气不好,失眠难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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