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武侠修真

唐诗剑诀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曾灵

    他们口中的那人自然是建文帝。

    朱棣愤恨地道:“就是,那些乱臣贼子唯恐天下不乱!”

    朱菁不乐意了,道:“父皇,今日可否不谈朝政难得如此清静之夜。”

    朱棣满是笑意地看着自家闺女,道:“好好,听闺女的。今日不谈朝政,只论风月。”

    一旁的王九忽然站了起来,道:“今晚怕是论不了风月了,外面有人,对面岸亦有人……”两手在那袖口,修长的左手指之间,不知何时夹上数枚幽蓝的光芒指刃,而右手不知何时多了一柄尺余长的短剑!

    随着王九的话音刚落,他形一摇,手中尺余青锋却如“剑阁峥嵘而崔嵬”般,爆发出尺余剑气,正立当场,剑尖斜指地下,如“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而与之前的温文尔雅,判若两人!

    随着“嗖嗖嗖”尖锐的空气摩擦三道风声扑面而来,王九之剑却轻轮了三个圈,如同“天接云涛连晓雾,星河欲转千帆舞”般的迷离,只听三声“叮叮叮”轻脆的声音,接着“笃笃笃”三声入木的声音。

    酒肆棚顶三只箭,箭尾的翎毛正在颤抖,仿似正在诉说着自己的无奈……

    “嗡……”此刻方且听到秦淮河对岸传来的弓弦声!

    站在朱棣一侧的郑和方且反应过来,大惊!直吓得他冷汗瞬间湿透背脊。

    郑和眼光一扫,身侧数人四散冲出了酒肆,其中亦包括万卜华……

    未已,酒肆旁便传来兵器的撞击及喊杀之声……

    朱棣水波不惊,却叫公主朱菁为自己斟酒,一边饶有兴致地看着身形如剑、全神戒备的王九。

    公主朱瑛面无表情,只是静静地看着王九!但她此刻已热泪盈眶,只是忍住未让这泪水流下……

    她已确认:这正是“唐诗剑诀”,王九是王泊的儿子无疑!

    一会儿,便有人来报:十余贼人,尽皆伏诛,活捉一人。

    朱棣端坐,一招手,示意带上来。

    一会儿,便见两名随从押解一名身形高大的汉子上来。他见到朱棣却也不跪,直挺挺地站着。一名随从随手在他膝窝一点,那汉子两膝一软,不由自主地跪下。

    当那汉子跪下时,看清正中的朱棣,却诡异地一笑,那笑容直让人毛骨悚然,直如同你要去葬一位已死去的人,而那人却打开眼睛,冲你一笑……

    只听“嗤”的一声,那汉子一弯腰,颈后一道黑光直冲朱棣扑面而来……

    任何人都猝不及防,正中的朱棣连反应都未有,便眼睁睁地看着这道黑光射向自己……

    就在这千均一发之际,侧旁一道幽蓝的光飞来,如同“戈船破浪飞,铁骑射日光”般,吻向那道黑光,只听一声清脆的“叮”的一声,那道黑光改变了方向直射向朱棣身侧的另一名宦官身上,那宦官无声无息地倒于地上……

    而那道幽蓝的光则“笃”地直接钉落于地上。

    众人的眼光瞬间落于一旁如剑般侧立的王九身上,只见王九左手上原本三只幽蓝的指刃,却是只余两枚……

    而朱棣身侧的朱菁此刻方且反应过来,“啊”地抱住了她的父亲……

    一切均在电闪雷鸣之间,众人惊呆了!




第11章 人生得意须尽欢
    王九要入宫了,升官了;由原来的百户,正六品,直接晋升为御前带刀侍卫,正四品;连跳四级,可用平步青云来形容;且为永乐帝近身侍卫,艳羡煞旁人!

    锦衣卫的同僚纷纷嚷着要王九请客。

    王九要入宫了,升官了;由原来的百户,正六品,直接晋升为御前带刀侍卫,正四品;连跳四级,可用平步青云来形容;且为永乐帝近身侍卫,艳羡煞旁人!

    锦衣卫的同僚纷纷嚷着要王九请客。

    于是这一晚,王九又来到秦淮河畔的明月画舫,包了一只船,二十余名王九的好友前来。指挥使蒋成绩、指挥同知沈放、崇武司千户吕颂尽皆到来。

    指挥使的品阶为正三品,指挥同知品阶为从三品,而千户的品阶为正五品。

    王九原来的顶头上司军情司的千户文章文大人也到来。他却完全是一位武夫。他三十余岁,气宇轩昂,大字不识一个,但能掌控军情司,没有一定的手段绝对坐不稳。他的长处便在于御下,或者说他待人极好。只要是你能入他眼,他便待你如兄弟,两胁插刀绝不成问题。

    席中的气氛开始有些怪异。

    因为对于王九的平步青云,每人的感觉都不同。

    此次针对永乐帝朱棣的刺杀,又引发了一次小范围的官场地震。锦衣卫的蒋成绩的日子不好过。刺杀事件首当其冲的便是他!他现在虽然挂着指挥使的名堂,但他的仕途估计也到头了。因为永乐帝朱棣已指认他的亲信纪纲任指挥佥事,隐隐有统领锦衣卫之势。

    沈放与吕颂倒还坦然;与王九一起的崇武司百户万卜华,也升了一级,任副千户,品阶从五品。

    此次的刺杀,那十余名刺客完全是死士,在尸首上没有任何痕迹;刺杀朱棣的汉子,弯腰的霎那已咬碎牙内的毒药……当然即便他没咬的话,也变成了一堆碎肉,一旁暴怒的侍从已将他撕碎!

    王九唯有来得及的是手一招展,却将身侧下午换下来的飞鱼服,直覆盖上不忍目睹如此血腥现场的咸宁公主朱菁的头上……

    出人意料,此次永乐帝朱棣并未大发雷霆。要知天子一怒,便是血海山河……然而朱棣未怒;反而略有欣喜。熟悉朱棣性情,自幼便在燕王朱棣身边长大的郑和,原本背脊已被冷汗湿透。他见朱棣上下打量着王九良久,目光中满是欣赏,便知晓,自己已无事了!

    永乐帝朱棣未生气,原因只有他的同母同胞的妹妹公主朱瑛知晓。朱棣原本武夫出身,尸山血海、出生入死何止一次;但此次刺杀却是让他距离死亡最近的一次!

    事后,他与妹妹公主朱瑛有过一次谈心。

    朱棣叹道:“原本当时脑内一片空白,想到死便死了,原本此帝位便是与自家侄子争来的。估计老天也不想让俺坐下去,未曾想到未死。‘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想来老天却是让我继续坐下去罢。”

    公主朱瑛叹道:“当初助你,只是因为你是我亲哥哥!并且,当时谁都未曾反应过来。”

    朱棣道:“你那属下到底是什么人竟然如此了得。比我那些侍卫强多了,尽是酒囊饭袋!”

    公主朱瑛泪水盈眶,道:“他应是一代剑神王泊的儿子王泊。”

    朱棣良久无言。末了,他道:“剑神王泊,‘唐诗剑诀’!当年,你曾与父皇大吵一架,后来隐退便是因为此人”

    公主朱瑛点了点头,又道:“他曾有一妻一儿,我曾暗中查寻十余年,寻遍大江南北,一直无果。直至三年前,也即是永乐元年,我方才得知,他的儿子便是在我手下的军情司。此时,他的妻子早已伤心过世多年。他儿子多年一直孤身一人。这三年,我一直在观察他。”

    朱棣又道:“前段时间,武林中四人被刺杀,应是此人所为”

    公主朱瑛道:“哥哥慧眼如矩。应是此人所为!我暂时尚未与他相认。正是因为他出手刺杀那四人,所以我正想调至我手下听命予我。目前暂时未来得及与他相认。”

    朱棣大手一挥道:“不要听命予你啦,直接听命予我。这人是我命中福星。这王九是个异类,我要好好调教一下。”

    公主朱瑛笑得“咯咯”响,甚是动听,最后道:“没问题。‘学成文武艺,卖予帝王家’,但这王九,你且看罢。调教得好,绝对是个大助力,但我观察了他足足三年,这绝对是个惫懒的货色!”

    朱棣正色道:“只要是人,便会有要求。或财,或色,或名,或利。你且看他要啥”

    公主朱瑛道:“我看他,你说的,他都不要。我倒觉得他要情!”

    朱棣道:“我给他。”

    公主朱瑛道:“世上最无情的便为帝王。”

    朱棣笑道:“他救我一次。只要他不谋反、谋逆,我便给他三条命!这次我会让宫中那个老祖宗去调教一下他。估计他会感兴趣。”

    公主朱瑛奇道:“哪位老祖宗”

    朱棣笑道:“还能有哪位。就是那位老得连自己叫啥的也不知道的老廖呗。”

    公主朱瑛一听,倒吸了一口凉气……

    如上便是永乐帝朱棣与公主朱瑛的对话。当然,王九是一点都不知晓的。圣旨下,直接晋升为“御前带刀侍卫”,正四品;并赏白银千两,黄金百两。旨意未说明任何原因。

    宣旨的是一位老太监,看起来老得不能再老,好似炎黄数千年的沧桑均写在他脸上一般。

    锦衣卫内一片哗然。

    王九跪下接旨后,苦瓜脸,脸皱得跟那老太监有得一比。

    那老太监道:“我说王侍卫,你可是不愿入宫”

    王九苦笑道:“就知道有这么一天。”他接过老太监身边两位宦官递来的白银与黄金,顺手塞了两锭予那两位宦官,两位宦官眉开眼笑。那老太监虽未制止,但脸色似乎好看了一些。

    王九未塞金银予那老太监,却一拱手道:“不知老人家如何称呼”

    老太监道:“你可唤我老廖。至于啥名字,我实在记不清了。”

    王九道:“那好吧。您是否需要即刻缴旨如果不需要的话,今晚我要宴请锦衣卫的这班兄弟。您和另外两位兄弟一起参加,可否您们难得出宫一次,明日我与你们一起入宫,可好”

    老廖上下打量了一下王九,点了点头。

    于是,便有了开头的一幕。

    公主朱瑛对王九的评价并不为过,王九很重情,很重兄弟之情,与这些兄弟们的交往,更是大方。他直接将明月画舫包了一条船,与锦衣卫们的兄弟们一起狂欢。

    刚开宴,这王九便自饮三大杯酒向兄弟们谢罪。当头开好后,不久,这帮精力旺盛的雄性动物们便放开肚子狂饮、狂欢……

    杂七杂八的东西暂且放下。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第12章 香雾空蒙月转廊
    那王九在那大厅内,左手执酒杯,右手执一柄短剑,一边吟诗,一边剑舞……一旁的雄性动物大声叫好;间或夹杂着女子的调笑声……

    锦衣卫的这些雄性动物不知这王九竟然会舞剑,概因王九从未在这些人面前露过这一手。所以大家尽皆叫好!

    那太监老廖与另两位宦官坐在最角落,看着这场欢闹的酒宴。王九原本要他们坐在前席,但这老廖执意不肯,王九只好由他。

    王九喝得不少,但却是越喝眼眸越是明亮,却在那似醉而非醉之间。“……我歌月徘徊,我舞影零乱。醒时相交欢,醉后各分散……”

    王九的剑势随诗而换,剑舞时,秦淮河上一轮明月似乎在徘徊;剑舞时,灯下的影子似乎亦在随之起舞……王九身形飘逸,脚步轻盈似飘浮于空气之中,手中之剑如同一只精灵;王九的剑舞并不快亦不慢,但却在那快慢之间,剑中无一丝杀意,但却有诗中的意境,一丝落寞、孤寂慢慢随着剑影充溢于这厅堂之中……

    旁观的雄性动物人的喝彩声稍歇,渐渐劝酒声亦停下,女子调笑声更是消逝……大家看着厅中的白衫男子的剑舞的身影勾勒出一幅迷离的画卷,却正是“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的“月下独酌”……

    随着那白衣男子左手一抛,那酒杯正于右手平刺的剑尖,白衣男子右手之剑一弹,酒杯内的酒随剑势如雨般洒落于地,画成了一个均匀的圆……

    灯光之下,白衣男子单手执剑斜指地下,萧瑟的影子,人于月圆之中,正是“月下独酌”的“对影成三人”!

    良久,那指挥同知沈放“啪啪”地拍了手,顿时整个厅堂响起了如雷般的掌声……

    “真是不知道这王九竟然会如此舞剑。”

    “古时公孙大娘舞剑是‘来如雷霆收震怒,罢如江海凝清光’,这王九却是‘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

    “……”

    “这莫不是‘唐诗剑诀’”突然有个声音传了出来,发话的是指挥使蒋成绩。

    “非也。只是‘唐诗剑舞’而已。”场中的白衣男子正色回道,“你怀中的那名女子,如果要学,我可教她。”说着,还指了指蒋成绩怀中漂亮的的歌姬。

    一时间厅堂内那帮雄性动物笑得东倒西歪,又吵成一片……

    “呵呵,看到这小朋友的剑舞,我这老人家有些技痒,不若我们切磋一下”随着那苍老的声音,宦官老廖颤巍巍地自厅堂的角落里踱了出来。

    众人尽皆叫好。

    而那指挥同知沈放冲着身边的指挥使蒋成绩道:“你可知道这位公公是何人据人说,此人自称老廖。”

    蒋成绩倒吸了一口凉气,悄声道:“谁把他引出来了这是宫内三大内侍卫太监的‘老祖宗’之一。他已三十年未露面了……”

    场中的王九端着之前蒋成绩怀中的歌姬递上来的酒怀,喝了一大口,恭敬地道:“敢不从命。但不知如何切磋”话音刚落,侧旁便有人递来两根绝对新鲜的柳枝,却是与这老廖一同来的宦官刚自岸边摘下来的,随之奉上的还有对王九幸灾乐祸的微笑……

    王九败了。

    败得很惨。

    老廖站在王九之前用酒洒的那个圆月之内,任王九来攻,只要能迫得出这个圈内,或者可让柳条沾得上老廖的衣角便算王九赢,但那王九衣襟飘飘,柳枝摇曳,但无论如何“惊涛拍岸”,那老廖均是“我自岿然不动”……

    老廖那柳枝却是挥、划、切、挑、劈……轻描淡写般,化解了王九一波又一波的攻势。

    而台下的那些雄性动物尽皆是识货之人,却看得是目瞪口呆:这老廖是哪里来的人物,竟是如此了得,这小小的一根柳条,竟然可做出如此之多的招式,俨然是化腐朽为神奇,却是已入返朴归真之境;而这王九,又是何等人物,这功夫实在太过斑驳繁杂了些,有少林派的刚劲,武当派的阴柔,恒山派的“丝丝细雨”,峨嵋派的心武同修……

    但无论王九如何,都奈何不了老得不能再老的老廖。老廖在王九如潮水般的攻势之前,俨然是“闲庭信步”之势,间或还点拨一下王九:

    “哎,你这招用得过老了……”

    “噢,你这招太招摇了……武之道,在于精……”

    “这招还有后劲,咋未见你使出来……”

    “……”
1...45678...161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