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诗剑诀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曾灵
黎氏家族则主要是在安南中部,即是岘港周边。安三娘的夫家,正是黎氏的旁系一脉,而安三娘的安家,则为黎氏一脉的附庸。因为安三娘的夫家至已扩建的岘港明月酣闹事,陈侍郎已与旁系的黎氏交了手。
陈侍郎以千两银子,换得了明月湖畔的地皮与安三娘的自由。
这支旁系的黎氏一脉对陈侍郎的手段佩服得五体投地。说来也怪,自此之后,从未有人前来岘港的明月酣闹事,搞得陈侍郎很不自在。在他老人家看来,如果无事则好,如若有事,则必为大事
果不其然,没多久,大明帝国便开始对安南宣战。
大明帝国对安南的宣战,安南百姓反而无恙,但当官的则如同五味杂陈,不一而同。自古以来,按中华帝国的一贯传统,如若兴兵均会强调“师出有名”,如“讨贼檄文”之类。
当然,元室王朝则除外。他们三次铁蹄踏上安南的国土,为安南人民带来无穷的杀戮,却是无任何理由。按元室王朝的说法,揍你便是揍你,因为俺的拳头比你大,看你不爽仅此而已。
而永乐帝朱棣的讨贼檄文则将目标锁定于胡季犛父子身上,并且再三要求军队不得扰民,如此安南百姓自然心思大定。百姓心思大定,但胡季犛父子心思不定,文武百官心思亦不定
如阮氏家族的大臣阮景真是得知消息较早的人之一,当文武百官散朝之时,他回至河内的家中,长吁短叹,却是如同热恋的少女一般,坐卧不宁
阮景真自己心知,他曾至永乐帝朱棣面前,大放厥词,那欺骗人的谎话是一套接着一套,虽说永乐帝朱棣的讨贼檄文集中于胡季犛父子身上,但若自己没有一丝牵连,那绝对是痴人说梦。最为重要的是,阮景真心知肚明,以安南之实力,在大明帝国面前,简直不堪一击;唯有可争取的是可坚持多久而已。
胡季犛父子将大明帝国北征安南一事掩得严严实实,尽量控制在一定范围之内。但未曾想到,他们越想掩盖之事,却弄得人尽皆知。安南的东都河内的街头巷尾已尽在流传大明帝国北征安南一事,甚至有些人已有大明的征讨檄文的全文,并在街头茶馆内诵读
无人知晓这全文来自哪里,且完全无处可查。
“大明帝国此次北征的统帅为大名鼎鼎的河间王张玉的长子张辅,忠良之后啊,如今已兵分两路自广西、云南分别踏入安南境内,不扰民,不劫财,只是马不停蹄,一路向北,进军极快”
“你们知道不,这大明军历数胡季犛父子的二十大罪状,宣扬要立陈氏子孙为国王”
“据说那陈王尚有后,如今正在大明,待安南平定之后,大明会推举其为安南国王”
“”
河内的街头巷尾,小道消息层出不穷
不仅河内,在张辅统率的大军前进的路上,在其尚未到来之前,民间已各式传闻满天飞,仿如有一只看不见之手在布局织网
在河内经营了数十年的阮氏家族阮景真岂有不知之理,而这些消息的源头,来自北方,但不知为何,阮景真均觉得似乎与还剑湖畔的明月酣有关,而这最近开张的明月酣,与自己的远房侄儿阮清的关系非同一般。阮影真只是出自于自己的直觉,他还至官府查过这明月酣登记的事项,这明月酣在官府登记之人,姓陈名伺
阮景真命下人叫阮清过来。
不多时,阮清过来了。
“你是不是认识还剑湖畔明月酣的主事人”
“认识。”
“叫什么名字”
“很多人叫他九爷,据说大名叫陈伺。”
“能否叫他过来与我一谈”
“我试试看”
没错,自从王九至安南,化名陈伺,因为王九的母亲姓陈,王九便为自己取名陈伺
第193章 河内的暗流
阮清今日的精神状态与往日已大不相同。如今的阮清自信满满,与数月前的怨天尤人,又或自怨自哀已完全不同。阮氏家族数百年不倒,绝非没有原因,阮氏子弟一切均按自己对家族的贡献来确定对自己在家族内的地位。
如今的阮清牵上了明月酣的线,可得到源源不断来自海上的明启王朝的丝绸、瓷器、茶叶等物,仅此一项,这数月以来,便为家族带来十余万两银子的净利而前段时间,阮清又接手了一大批自岘港而来的货物,利润完全可期,并且在货物尚在路上之时,河内的达官贵人便将那些货物一抢而空
阮清早已听说大明对安南宣战,但觉得这些似乎离自己很遥远中华帝国在普通安南人的心目中正是遥不可及的存在,中华帝国的丝绸很美,瓷器很漂亮,国家强大异常;但普通人的心目之中,却是将此看作是一种信仰,并无一种归属感;因为安南已脱离中华帝国独立数百年
阮清来到还剑湖畔的明月酣,门口的小二,一见阮清,连忙引导他进来。
这些小二,全部是来自大明帝国之人,或是由王九自海上带来,又或是自广西入境而潜入。当然,这还剑湖畔的明月酣,还请了不少侍女,这些侍女却全部为安南河内的本地人氏。小二的选择极为严格,因为他不仅仅是小二,而且还是密探
“找柱子,他在吗”阮清直接张口问道。
“噢,柱子哥刚刚回来,小的先带您去,”小二热心地道,“他在二楼乙字号贵宾房”
“不用了,我自己去便是”阮清与柱子相当熟,他很不客气地说道。
就在阮清踏入明月酣之时,二楼乙字号贵宾房内,如铁塔般的王九的亲卫柱子正在低声向一位坐着的秀气的年轻人汇报些什么,而那年轻人修长的手指正在轻叩楠木桌,发出轻脆、有节律的声音,煞是好听
“根据回报,如今河内文武百官或有影响力的家族,已有人陆陆续续地将自己的家眷送至安南西部,但老百姓反而较为安定,在他们看来,大明所针对的是胡氏父子,与他们关系不大。但有些官员已有迹象寻找门路”
忽然,这年轻人的手指停了下来,柱子疑惑地停下了汇报。年轻人漆黑的眼眸望向柱子笑道“看来,已经有导寻门路的人来找你了”
这秀气的年轻人正是如今化名陈伺的王九。
王九的话音刚落,门口便有“笃笃笃笃”的报警敲门声。数息之后,阮清走了进来
一盅茶的功夫之后,阮清带着化名陈伺的王九踏上了至阮氏家族的路上。王九的亲卫柱子紧随其后。
当阮清带着王九踏入古色古香的阮氏家族的大院之时,在河内跺跺脚,安南震三震的阮景真已在会客大厅前的走廊之上等着王九了。
当泰然自若的王九踏入阮氏大院内的青石板之上之时,王九瞬间便觉得有三股若有若无的气息已锁定了自己,而在大院两侧,各有一堵夹墙,夹墙内数十股气息夹杂其内王九笑笑,脚下一顿,却未在意。
王九见到三络长须、和善的老者正在廊下迎接自己,瞬间便猜到这便是阮氏家族的族长、如今胡氏父子面前的股肱之臣阮景真
约摸一个时辰之后,王九带着铁塔般的柱子告辞,阮景真又是送至廊下。
整个安南能让阮景真在廊下迎送之人,屈指可数。
当阮景真在廊下之时,忽然屋檐之下跃下一个全身裹于黑衣之人,只有露双眼,看不清面孔,唯独苍老的声音可略知其年纪,只听苍老的声音道“此人功力看不清虚实,但若看不清虚实,那便是较我们只高不低。只是不知这是谁家弟子,竟然如此了得,家主可看那人入门时的脚下青石板”
黑衣人带着阮景真来到院门口,却见那门口处化名陈伺脚下的青石板却是无恙。阮景真正诧异间,却见那黑衣人在那青石板处吹了一口气,石粉散却,只见那青石板处赫然出现了一个清晰的足印,那正是入门时陈伺所留
“可能老朽的功力较其深厚,震此青石板为粉可做得到,自认做不到如此精致的真气外放,仅留足印”
阮景真右手捋须,沉吟半晌,方且自袖口抽出一绢纸,轻声道“那你将此多邦城的城防图,送至还剑湖畔的明月酣罢。阮氏一族的命脉便系于此”
当王九与柱子优哉游哉地踱回明月酣。刚踏入门,便见到身着浅黄色修身长裙,勾勒得前凸后翘的圆脸女子出现在王九面前。
这正是任罄。任罄略带紧张地看了看王九。
王九微笑着冲着她点了点头,其中之意,自然是非熟悉之人不能了解。
任罄了然地转身上楼。
而那跟在王九身后的柱子,悄然消失了
王九跟着任罄上了三楼,刚上三楼,瞬间闪出数名黑衣男子,待得见到是任罄与王九,这数名杀气腾腾的黑衣人瞬间离去。
三楼之上,一张巨大的桌子,王九在桌角一侧机括一按,随着“吱嘎”的声音响起,桌面褪去,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块巨大的,栩栩如生的沙盘,上面间或标记着数只红色或绿色的小旗帜
细看沙盘,这正是如今安南的地形图。黑色土地之上绿色的山脉,海洋为天蓝色,红色的小旗帜自然为大明帝国张辅所率的明军,绿色旗帜则为安南军
自图上可见,张辅红色的旗帜分两道自广西与云南进军,如钳形般。张辅军通过芹站,造浮桥通过昌江,再一路向西,占领北江府的新福县,而其前锋一部占领富良江北的嘉林县。
与此同时,云南守军沐晟、李彬部,抵达白鹤,与张辅军的骠骑将军朱荣已胜利会师
会师之后,面对的即为安南北部重镇多邦。
多邦,即为今日的谅山,自古便有“下谅山而越王降”之说。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当历史的车轮再向后滚动数百年之后的“中越自卫反击战”中,中**队便是在谅册重挫越军,逼向河内,进而撤军
谅山非常险要,但只要闯过这一关,即一马平川,长驱直入,安南便无险可守,而大明帝国的胜利指日可期
第194章 心心相印
王九携着任罄携手行至三楼栏杆之侧,这是凭栏远眺的好地方。
任罄此次来安南,只是想与王九在一起。
此刻的太阳已渐渐西下,狭长的湖面四周树木苍翠,湖水清澈如镜,而任罄轻偎王九身旁,嗅着王九身上散发而来的男人独有的气息,甚觉心安。
“罄儿,你来此,实在让你担惊受怕了。”任罄的几丝秀发掠过王九的脸颊,弄得王九痒痒的。
“唔。没事。”任罄自王九怀内出来,伸了个懒腰,却将自己的曲线毕露,弄得王九咽了一口口水。任罄看着王九,又道“九哥哥,你想赶我走据你手下的人说,你在岘港养了个叫安三娘的小妾”
王九矢口否认。
“哎,九哥哥,你别不好意思,”任罄道,“你看看,我们谁好看些”话未说完,便被王九搂于怀内,剩下的话全部堵在任罄肚内
良久,王九方且放开了面红耳赤的任罄,看着平静如洗的湖面道“罄儿,实不相瞒,真不想你来此。此处实在不安全,我不一定可护你周全。如今的我,如同火中取栗。”
“我愿意来此陪你,你可知道,那杜姐姐已为你生了一个闺女,”任罄道,“你可知道,就在那闺女生下来时,陛下恰好踏入来。这在京城成为人尽皆知的谈资;并且陛下还为她赐名为七毓。我想为你生个儿子,据说陛下已经为他想好名字了”
“别说了,我们现在便生”任罄的话尚未说完,便又被截断,剩余的话又被咽下肚内
半个时辰之后,任罄慵懒地躺在王九怀内,云鬟散乱,一脸春意,正在与王九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天。
忽然王九似有所感,喝道“不知哪位来此,扰人春梦”
任罄一惊,连忙起身披了件衣服。
一个苍老的声音在房内响起道“实在抱歉。在下为阮大人派来,送资料过来,却不知道陈掌柜的正在与夫人行周公之礼。”
王九起身拍了拍任罄的翘臀,低声道“你且在此,无妨。此人无杀意。”
任罄点了点头。
王九只穿了条大短裤,赤膊着上身,便踱了出去。却见屋外一名全身黑衣之人,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正背对自己。
王九一拱手道“阮大人派您过来的”
“正是,”那苍老的声音响起“阮大人派我送来一份东西。”说着一卷细绢直向王九飞来。
王九一伸手,修长的食指与中指却将那细绢夹住,手指一弹,那细绢竟在手背上转了起来,如同风车一般王九玩味地看着这细绢转了数圈之后,随手一弹,展了开来,却见这是一幅图纸,最上方五个隶书“多邦城防图”,上面详细标记着各处城防设施及兵力的分布
王九未动声色。
苍老的声音又响起“陈掌柜,我家阮大人还捎话来问,这个是否足够。”
王九笑道“不够”
苍老的声音响起道“还需要什么”
王九道“河内。”
苍老的声音道“成交”
“保你们阮氏一族平安,一如既往。”
“你的话份量是否足够”
“以我之命起誓,只要我陈伺尚在一日,便保你们阮氏一族平安,一如既往。如有虚言,天打五雷轰。”王九正色道。
屋内的任罄骤然变色。
良久,任罄再未听到屋外有声音,她披着一件外套,露出修长白晳的大腿走了出去。却见栏杆之上,王九正背着她,肌肉一丝丝、一条条的,镶嵌于他身上任罄此时只有一种感觉美
“出来了”王九未回头,但他知晓任罄已经出来了。任罄双手从后面拥着王九,但一会儿,王九背后却感觉到丝丝的凉意任罄流泪了,她的泪水一滴滴地掉到了王九的背上。
王九回过头,将任罄拥入怀中。
“为何赌上自己”任罄在王九耳边呢喃道。
王九轻抚任罄顺滑的秀发,目光伸得很远“因为我想还这世界清明。”
任罄一字一句地在他耳边道“算上我”
王九点了点头道“但我今夜要出城,要至多邦城下,将此图送于张辅将军。此图实在太过重要。”
任罄点了点头,松开搂住王九的手,正视王九的眼睛道“带上我放心,我不会是你的累赘。”
王九笑笑地点了点头。
张辅近三十万大军兵临多邦城谅山。当王九拿到多邦城的工事及防御图后,倒吸了一口气这胡氏父子竟然深知这多邦的重要性不假,抽调人手不假,但竟然发动近二百万人参加防守,且在以宣江、桃江、富良江与陀江四处天险为依托,在当地广挖战壕,修筑防御工事;为保险起见,他们还恶毒地将弓箭和火器弹丸以粪便浸泡,沾之即死。除此之外,他们还秘密备有大象战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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