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坏:起源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墨香双鱼
一时间,洛忧有些恍惚,他忽然发现自己这个生理年龄33岁的人居然还没有一个刚刚高中毕业的大学生明事理,不过遥想当年,读高中的洛忧又何尝不是像沐夕一样心怀阳光?不过是乱世改变人心罢了。
洛忧微微一笑,揉了揉沫夕的小脑袋,说:“加油,希望你研究的武器永远不会派上用场。”
“恩!就是这样!对了对了,我想向你打听一个人!”沐夕亲昵地挽着洛忧的胳膊,睁大眼睛,兴奋地说,“我们的帝国军工总师,未来,她也在钥石研究所对吗?”
洛忧点头:“对。”
沐夕激动地大呼小叫:“哇!太好了,我这次去就是想请她当我的导师!我太崇拜她了!”
一想起那个脑袋顶着电极晃晃悠悠的小财迷,洛忧就不禁莞尔:“她在你们那里这么出名?”
沐夕的脸上洋溢着崇拜,眼睛里几乎冒着星星:“那当然!对于任何一个军工出身的学生来说,未来总师都是神一样的存在!我跟你打赌,她现在一定在率领一批最顶尖的科学家,对钥石研究做出了里程碑式的贡献,受万人敬仰!”
崩坏:起源 第九百一十九章 颓废学者
钥石研究所,为了给科研人员一个劳逸结合,充满效率的研究环境,各国不仅运来了自己最先进的科研仪器,而且专门修建了各种民生设备,体育场,电影院,桑拿按摩,餐厅,烧烤摊,酒吧,一应俱全。
此时正是晚餐时间,科学家们吃完饭都喜欢来酒吧喝两杯,好让夜晚的研究工作更有精神,他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有的聊着近日的趣事,也有的讨论着钥石的研究状况。
酒吧门开启了,一个娇小的身影走了进来,她的脑袋两侧有两个巨大的电极,也许正是拜这两个电极所赐,她走路非常不平衡,总是摇头晃脑。
毫无疑问,这个世界上脑袋长电极的只有一个人,未来。
未来此时头髮乱糟糟的,穿着白色的科研大褂,但又脏又破,不知道还以为是刚刚种地回来,她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精神萎靡,嘴里满是“那是电极,不是螺丝”之类的话,教人半懂不懂的。
未来一到店,所有喝酒的人便都看着他笑,有的叫道:“未来,你脸上又添上新伤疤了!”
未来不回答,对酒保说:“温两碗酒,往里掺点高级机油。”,便拍出九十贝里。
他们又故意的高声嚷道:“你一定又偷了人家的东西了!”
未来睁大眼睛说:“你怎么这样凭空汙人清白...”
“什么清白?我前天亲眼见你拆了保安机器人卖钱,吊着拆。”
未来便涨红了脸,额上的青筋条条绽出,争辩道:“拆机器人不能算偷...拆机器人!......科学家的事,能算偷么?”
接连便是难懂的话,什么“穷的一批”,什么“想念我的提款机”之类,引得众人都鬨笑起来,店内外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
钥石研究所虽是各方出资修建,但这些资本基本都投入在科研硬体设备,而为了让科学家们不倦怠于舒适的生活,钥石研究所有专门的考勤机制,每个月会根据你的研究时间,研究贡献度等结合考察,并最终下发生活经费。
绝大多数科学家在这方面做得不错,就算一时半会找不到实质性的突破,只要在研究室辛勤工作,打卡全勤,凭下发的生活经费过上舒适生活不成问题。
然而未来却是个例外,她可能是所有科学家里混得最惨的一个,第一个月就因为旷工被剥夺了生活经费,后来连卧室都没了,每天露宿街头,饿了就去偷吃东西,或者凭藉手艺拆掉一些落单的保安机器人,把它们的零件拿去卖掉换钱买酒喝,有时还能弄到上好的机油润口,整天醉醺醺的,活像个流浪汉。
就在未来咕噜咕噜喝着掺了机油的酒时,一名科学家的脸上露出了恨铁不成钢的表情,无奈地说:“未来,你好歹是赤血帝国军工总师,稍微努力一把都不会混成现在这个样子。为什么不和我们一起研究钥石,整天烂醉如泥呢?”
“研究钥石?嘿嘿嘿,有什么用啊!”未来又喝得醉醺醺的,手指在空中乱划,摇头晃脑地说,“那是神的东西!神在看着我们,看着我们每一个人!就像我们看着家里水缸的鱼!我们就是那些鱼,懂吗?鱼只要当个废物每天吃吃喝喝,做好一只宠物的本职工作就行了!”
此语一出,满堂鬨笑,有科学家恨铁不成钢地说:“我们可是在为人类的美好明天工作!po jiě钥石的秘密,po jiě立方体的秘密,这一切可都指望着我们呢!”
未来也不争论,默默喝着酒,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醉醺醺地嘀咕着:“鱼就是鱼,还想反抗水缸外的存在?当一条鱼不可怕,可怕的是不知道自己是鱼。”
就在酒吧内的气氛因未来这个谐星的出现而欢脱时,有人接了个电话,随即站起来拍着手大声说:“新的小朋友到了,大家接下来没硬性任务的都去迎接一下。”
二十分钟后,在接机通道,这一季度为钥石研究所输送的的新鲜血液抵达了。
和以前一样,这些人主要都是来自于赤血帝国,联邦重工军团,十字教会,审判议会四个势力,还有一小部分其余小国科研人员。
前段时间联邦和帝国爆发了大规模战争,并以联邦落败告终,不过对于学者来说,他们对科学的关心大于国事,所以没有人受到战争影响,甚至还能看到联邦和帝国的学者正在互递名片,交谈甚欢。
不得不说,钥石研究所的人非常热情,迎接新人后很快就打成了一片,带着他们介绍这里。
沐夕紧跟着洛忧,惊歎地看着模拟夜空的电子天幕,带着霓虹色彩的全息投影,丰富十足的生活设施,以及坐落在远处山间不受打扰的科研所,这里简直是世外桃源般的存在。
在询问打听一番后,洛忧在酒吧里找到了喝得醉醺醺的未来,说实话,要不是头上两个电极太明显,洛忧真不敢相信眼前这个烂醉如泥的人居然就是以前那个求知慾爆表,永远干劲满满的未来。
洛忧在来之前给沐夕说了不少未来的光辉事迹,下飞机后还专门给沐夕看了一眼赤伞,惊得沐夕大呼小叫,直呼神作,结果现在一见到人居然是这幅乞丐模样,洛忧脸上多少有些挂不住,他上前直接拎起未来的电极,脸色难看地说:“你这是在扮演叫花子体验生活吗?”
“别碰电极,那是我的本体!”未来先是踹了洛忧两脚,不过很快反应了过来,她呜哇一声抱住洛忧声泪俱下地大哭,嘴里喊着什么“提款机你总算来了”之类的话,紧接着抢过菜单,对酒保大叫道,“这个!这个!还有这个!全部来一份!都要加上好的机油!这位小兄弟买单!”
洛忧实在很不明白,一个国家的军工总师怎么就混得连饭都吃不起了,他付完钱后,把眼睛里快要冒星星的沐夕拖了过来,对未来说:“给你带来个小迷妹,你们认识一下。”
崩坏:起源 第九百二十章 重拾信念
未来很没有形象地吃着酒保端上来的食物,她伸出脏兮兮的手,拿起一根鸡腿递给沐夕,说:“我居然还有迷妹?来,先吃吃偶像亲手给你拿的鸡腿。”
沐夕非常不想驳未来的面子,然而当看到鸡腿上洒着的特制机油,她只能摆了摆手,乾巴巴地说:“谢谢总师,我在飞机上已经吃过了。”
“啊,那真可惜,今天好不容易让提款机...我是说,好不容易让洛忧少将请客...洛忧少将...少...卧靠!你什么时候变少将了?!”未来嘴里塞着一整个鸡腿,惊愕地盯着洛忧的军衔。
洛忧不想在这种事上浪费口舌,他把沐夕推到了未来身边,说:“人反正我给你带到了,已经打听过,气象学专业,归属军工领域,属于气象武器研发部门,首都大学高材生,高三毕业利用假期自学修完了大学四年的必修课程,马上就能提前获得硕士学位,有意读博。”
听着这惊人的简历,未来只是不痛不痒地哦了一声,一边吃着东西一边说:“高材生就在大学里好好发展呗,跑到这个没有前途的地方来干嘛?”
沐夕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说:“没有前途?未来总师,这里可是钥石研究所啊!承载着人类所有的希望,我这次来就是想和您一起po jiě钥石的秘密,po jiě立方体的秘密!”
“我不做这个,你回吧。”很出人意料的,未来摆了摆手,很乾脆地说,“我不研究钥石,也不研究立方体。诶对了,洛忧,你既然是少将了,有空帮我跟帝国高层说一声,早点把我接回去,这个军工总师我也不当了,随便发我点遣散费,送我块地,我去乡下种田养猪了。”
沐夕听后下巴都快掉地上了,洛忧也是很惊愕,他甚至怀疑未来是不是被掉包了,要知道,这家伙一向对科技非常狂热,对立方体更是有无尽的好奇心,现在这个钥石研究所可以说是离秘密最近的地方,她怎么反而不干了,还要辞职回去种地养猪?什么情况?
现实和理想的差距太大,沐夕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和未来的初次见面会是这种对话,这个单纯的女孩甚至把过错怪到了自己身上,觉得是自己的简历太差劲,让未来提不起兴緻,一时间低着头,眼里蒙上了一层水雾。
洛忧拍了拍沐夕的肩膀以示安慰,随即疑惑地看向了未来,说:“几年没见,你这家伙怎么颓废成这样了?”
“人类是没有希望的。”未来深邃地看着洛忧,摇着头说,“我告诉你发生了什么吧,两年前我看到钥石的时候,我感应到了一个存在,我感觉到有眼睛在看着我。”
洛忧听后浑身一震,眼神中流露出了浓浓的惊愕,不可置信地盯着未来。
一看到洛忧的反应,未来似乎明白了什么,她又露出了一如既往的诡笑,缝合线牵动的嘴角像是怪物裂开的嘴巴,眼睛似乎穿透了洛忧的内心:“你也见到过那些眼睛,对吗?你不愿意告诉我的秘密,就是崩坏元年成为进化者的那个夜晚,那个刚刚开启进化树状图的夜晚,你也看到了眼睛,而且它日后反反覆复出现在你的噩梦里。”
洛忧咽了咽喉咙,秀眉紧皱问道:“你对此知道些什么?”
“我什么都不知道,也什么都不想知道。”未来摊开了手,很淡漠地说,“立方体,钥石,凶兽,进化者,神之基因,这些东西组成了现在这个崩坏纪元,我们理所当然地把它当成了世界的一部分,但谁还记得,它们原本就不属于我们,它们是神的东西,不是人类的东西。”
“最开始的时候,我确实对神抱有无尽的好奇,但在我的观念里,神不是一个实体,只是某种自然概念,换句话说,所谓的神,所谓的立方体,所谓的钥石,所谓的凶兽,都只是一种我们还没有发现的宇宙规律罢了,所以我想探知它们,想了解它们。但在看到钥石的那一刻,我知道我错了,错得很彻底。”
“神不是一种自然概念,它是一个有实体的存在,投放在这个世界的立方体,钥石,神之基因,都是这个实体为达某种目的的手段。所以,崩坏纪元并不是宇宙规律下地球的自然演变,而是一个被称作神的实体亲手捏造出来的,它建立了这个纪元,影响了人类的发展走向,并让整个历史按照它所意愿的方向发展。”
洛忧犹豫了一会,说:“就算是这样,你难道不想摆脱神的控制?”
未来漫不经心地说:“哦?你说说,怎么摆脱?”
洛忧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但至少要去做些什么,绝不能顺着神的意愿。”
“是啊,说得很不错,不能顺着神的意愿。”未来的眼睛很深邃,她直勾勾地盯着洛忧,说出了一句令人胆寒的话,“是什么让你出现了错觉,觉得我们现在是在反抗神?”
洛忧一开始没明白未来的意思,然而很快,他沉默了下去。
“意识到了,是吗?试想一下,人类目前为止做的所有事都在神的注视下,如果这些事里有哪件威胁到了神,忤逆了神的意愿,神会做什么?毫无疑问,神会通过某种方式阻止人类的前进。”
“但到目前为止,立方体从来没有出现过什么异样,崩坏元年的时候是什么样,现在也是什么样,它就这么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有规律地运作着,”
“这也就意味着,人类到目前为止经历的一切,崩坏元年的抵抗也好,诺亚方舟的起飞也好,浩浩荡荡的北伐也好,震惊世界的极北危机也好,三江源的致命病毒也好,联邦和帝国的战争也好,没有任何一件事威胁到了神,一件都没有。”
“同样的,拥有神之基因的你在不断成长,同样拥有神之基因的大天狗陨落在三江源,还有其他五名神之基因的携带者,体内流淌龙血的冷鸢,一国之君的大统领拜坦斯,最强进化者之称的死神奥菲莉亚...任何人,任何个体,他们迄今为止所做的任何事,没有一样忤逆了神的意愿。”
“明白了吗?反抗神?那只是你自以为是的反抗,在神眼中,你们任何人,你们所做的任何事都无关痛痒,整个世界都它的注视下有序发展,向着它想要的方向发展。不想当神的畜口?可你已经是畜口了。”
“既然如此,我们做的一切还有什么意义?我们所有自以为逆流而上的努力,不过都是在神所捏造的历史中飞流直下罢了。”
未来的一番话让洛忧感到了一股扑面而来的绝望,那是一种可怕的窒息感,人类16年来所做的一切都像是虚无缥缈的梦,这可是整整一代人的时间。
有人是为了亲情,有人是为了爱情,有人是为了信念,有人是为了理想,许许多多的人奋不顾身地冲进这个名为世界的战场,又有许许多多的人悄然落幕再也不会出现,这其中又留下了多少可歌可泣的历史。
可现在,突然有一个事实摆在你面前:一切都是无用的,你的爱,你的恨,你的战斗,你的流血牺牲全部都是无用的。
你殊死奋斗,历史是这样。你无所作为,历史还是这样。它没有因为你的努力有任何变化。
最可怕的是什么?不是人类受到压迫,而是人类已死。
人类这个种群依旧欣欣向荣地繁衍着,但人类已死。
“其实也挺好的,众生平等嘛!拥有神之基因的你是鱼,碌碌无为的路人是鱼,这个叫沐夕的小女孩是鱼,我也是鱼,大家都是鱼。”未来拿起酒咕噜咕噜地喝着,笑嘻嘻地拍着洛忧的肩膀说,“有人把你放在鱼缸里,身为鱼你能做什么呢?你是能撞碎鱼缸,还是蹦回大海?不管你是装死,翻滚,四处乱游,绝食,互相争斗,这些对鱼缸外的人都没有任何影响,只不过是让对方观察到你的一种新状态罢了。”
这时,沐夕揉了一下眼睛,认真地说:“这一切的前提,至少是我们知道自己是鱼,而且知道自己被人放进了鱼缸。”
未来挠了挠头,莫名奇妙地问道:“你什么意思?”
“我是说,按照您刚才的比方,我们现在所做的一切研究,就是一个认知的过程。如果什么都不做,我们甚至不知道自己是鱼,不知道自己在鱼缸里。”沐夕看着未来,坚定地说,“但只要我们解开钥石的秘密,解开立方体的秘密,我们至少知道自己是一条在鱼缸里的鱼。哪怕处境依旧没变,但无知和有知是两种不同的状态,前者是浑浑噩噩的随波逐流,而后者至少知道了自己的命运。”
未来听后愣了一会,耸了耸肩,漫不经心地说:“然后呢,有本质上的区别吗?”
“有!如果我们浑浑噩噩,我们甚至不知道周围有鱼缸,永远活在一片无知的混沌里。”沐夕注视着未来,眼中燃烧着一种对真理渴望的火焰,“但如果我们知道了这一切,至少就知道了鱼缸的存在,知道了它的边界,我们可以试着去撞碎它,也可以试着从它里面跳出去!”
未来露出了苦笑,摇着头说:“很美好的比喻,但你忽略了一点,我之所以拿鱼做比喻,是因为鱼需要鱼缸里的水,就像人类需要立方体里的粮食,燃油,材料,稀土。你说让鱼撞碎鱼缸,从鱼缸里跳出来?好,我先不跟你讨论怎么完成这个过程,就说结果,如果鱼离开了鱼缸,离开了水,那直接死翘翘了,还能活吗?”
“如果外面就是海呢!”沐夕的声音隐匿着强而有力的穿透性,她炙热地看着呆滞的未来,说,“如果外面是陆地,鱼确实会死,但如果外面是海呢?鱼离开了狭隘的鱼缸,再也不用被当做观赏品,而是拥有了永远的自由,这就是值得奋斗的一切!”
未来的眼神很诡异,一会看看沐夕,一会又看看洛忧,却是哑口无言。
洛忧耸了耸肩膀,对未来乾巴巴地说:“跟你说过了,这是个高材生。”
“哎,你说这种话,搞得我很没面子啊。”未来沉默许久,拿起桌上的湿巾擦了一把脸,从怀中取出了破旧的工作执照,重新挂在了胸前,若有其事地说,“明天来一号研究所1011号工作间找我,我们去砸鱼缸。”
沐夕满脸绯红,兴奋地撰着秀拳,大声说:“是!”
崩坏:起源 第九百二十一章 鹰将诞辰
崩坏16年4月20日,万物复苏的季节,海棠花遍布原野,花簇似锦,正如赤血一战立国,百业兴盛。
这个日子并不是什么节日,但对于赤血帝国来说却是极为重要的一天,因为它是赤血帝国上将,北境鹰旗总指挥冷鸢的生日。
34年前的今天,龙裔降生,阳刚如火,小小的女婴在出生之日便奠定了将来的卫国之路。
16年前的今天,崩坏元年,国破家亡,冷鸢在自己的成年礼上得知母亲殉国的噩耗,并接到了那封改变她一生的信,从那一刻起,她从故者手上永远接过了名为责任的东西。
3年前的今天,清明断雪,穀雪断霜,鹰旗大军如云压城,剿灭了叛军的最后一颗种子,冷鸢在自己的生日为帝国送上了一份迟来八年的贺礼。
今天对于冷鸢来说,也不像此前的生日那般发生了轰轰烈烈的大事,但老元帅为了表彰冷鸢在战争中的卫国之举,专门将冷鸢的生辰日定为战后庆功之日,一来悼念逝者,二来庆贺生者,国宴与生辰宴同办。
既然是冷鸢的生辰宴,地点自然定在了鹰旗军大本营,北境王都,并正式邀请了各方将领前来贺寿,老元帅本人,柳扶苏和岳润生上将,以及所有将级以上军官全都受邀出席。
生辰宴当日,洛忧自然也受到了邀请,不过因为公务繁忙,他并不是率先到场的那一批,等他带着康复的楚凡以及几个死囚营随从抵达时,大多数高级军官已经入场了。
生辰宴所在地离王都主城区较远,属于人烟缥缈的郊外,但这里延绵建造着一望无际的肃穆大宅,其依靠擎天山岳,侧伴碧湖之水,以广袤苍穹为被,以苍茫大地为席,如同一只匍匐于地面的巨龙,高大精美程度好比古时的紫禁大殿,仅仅是看一眼,就能感觉到一股君临天下的无上威严。
这是帝国中央为表彰冷鸢战功,专门为她出资修建的府邸,名为“鸢府”,由全国上下最高级的工程队昼夜不停修筑整整4个月才完成。
当死囚营众人走下专车后,更是被眼前的场景惊呆了。
远处,正红朱漆的大门上,巨大的匾额龙飞凤舞地写着一个“鸢”字,大门上方的檀香木飞檐有栩栩如生的凤凰雕刻展翅翱翔于碧落,大门两侧的中央门柱旁是张牙舞爪的威武巨龙腾云驾雾于九天。
龙与凤交相辉映,遥遥相对,勾勒出了一副浩瀚的精美画卷。
更加令人震撼的是,此时鸢府的大门口已有预设壮观的山楼排场,周围张灯结綵,锦绣繁华,大门两侧更是伫立着一身黑衣的鹰旗本部精锐部队,所有人皆面色冷酷,士若风发,为这广袤苍穹下的浩瀚古宅抹上了一层浓浓的肃杀之气。
洛忧刚带楚凡等人走向大门,一百零八位鹰旗精锐整齐如一地脚跟一併,将地面震得轰然颤抖,昂首敬礼,用生平最豪迈的嗓音吼道:“恭迎破虏将军!”
士兵们的吼声在天际回荡着,直穿云霄。
现在,大部分高级军官都已经入场,正常来说大排场都会撤走,只留下一部分接待晚来客的佣人,但冷鸢专门把这最高规格的迎宾礼留到最后,想必是专门为了等洛忧。
洛忧象徵性地回了一个礼,大步向门内走去。
在安全检查,确认邀请函,以及一系列标准流程后,在侍从的引导下,众人一路走到了大宴的会场。
这不愧是老元帅亲自点名要盛装对待的大宴,处处金碧辉煌,灯火通明,七十二张高足大桌如同长龙般排列着,玉盘珍馐,觥筹杯盏置于案头之上,凌霄下风吹落叶飞舞,邀尽天下豪杰。
毫不夸张地说,此次能被邀请的都是帝国军中颇具势力的家族或人物,每个人都是实打实的掌权者,他们手中的所有权力加起来,便是整个帝国。
洛忧等人的座位被安置在偏席,这倒没什么奇怪的,论身份,论地位,论资质,高过洛忧的大有人来,会把他安置到主桌反倒是不正常的事。
首席主桌,老元帅坐在主位,他此前为诺薇娜所伤,再加上年力已衰,这口气至今没缓过来,整个人眼眶内凹,面色枯黄,看上去是染了重病,不过精神头却不错,可以看出,今天这个生辰宴让他很高兴。
帝国自古以左为尊,作为生辰宴主角的冷鸢自然坐在老元帅左手边,老元帅右手边则是国之重臣,儒将柳扶苏,往外依次是岳润生上将,陆长卿中将,袁壁君中将这些高级中央将领。
老元帅搭着冷鸢的手,往台前努了努嘴,声音有些嘶哑,但还是高兴地笑道:“鸢,上去说两句?”
冷鸢摆了摆手,尴尬地笑道:“大元帅,您知道我的,您让我给军队打气可以,但让我弄什么开场致辞,这我可不会啊,还是你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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