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崩坏:起源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墨香双鱼
而当有一瞬间,两种截然不同的形象重叠起来融为一体,老元帅这才意识到,自己以前的认知一直是错的。
那个接到染血家书的不是冷鸢,那个对三昌平民挥下屠刀的不是冷鸢,写下《讨逆匪檄》的不是冷鸢,决议采用莫谦毒计的不是冷鸢,封狼居胥的不是冷鸢,见死不救的也不是冷鸢。
任何一件事单独拿出来,都无法代表冷鸢,而只有当它们全部糅杂在一起,把这些好的,坏的,大义的,恶毒的,勇敢的,卑鄙的,把所有的一切融合起来,才是那位真正的上将军。
老元帅眼中的神色几度变幻,就像这茫茫人世间太阳升起又落下,万物兴起又衰败,空中斗转星移,犹如过了几个世纪,春秋大梦一场,最后再回到当下,已是沧海桑田,恍如隔世。
“大元帅?...”冷鸢似乎并未注意到老元帅眼中的异样,她只以为是老元帅对这首歌有所不满,便思索了一会,试探性地说,“若大元帅不喜欢这首歌,我便不纳为军歌,全听您的。”
“啊?...哦...没事,你喜欢就行,不用问我。”老元帅从恍惚中回过神,眼中的某种情绪悄然熄灭了,而且似乎再也不会出现,他颤巍巍地从怀中取出了一个小盒子,拍了拍自己的额头,嘟囔道,“瞧瞧我,老糊涂了,差点把给你的生日礼物忘了。”
大元帅的赠礼,冷鸢不敢怠慢,伸出双手恭敬接过盒子,颇为好奇地问:“这是...”
老元帅的回答让冷鸢浑身一颤:“这是你母亲生前留下的红妆。”
冷鸢用颤抖的手指触摸这小盒子,嘀咕道:“红妆...”
将军百战死,在这个崩坏的时代,哪还有女军人会用红妆?大家都是素面朝天,冷鸢也是如此。
“哈哈哈...这都隔了十几年,保质期早过了,用是肯定不能用了。”老元帅笑着拍了拍冷鸢的手,用一种长辈特有的慈祥语气说,“但你母亲生前一直有个愿望,她希望有一天,你能用得上红妆。”
这个所谓的愿望看似很浅显,不就是用上红妆吗?以冷鸢现在上将军的身份,想买一盒红妆岂不是手到擒来?买来往脸上一涂就是了。
然而,冷鸾留下的愿望并非红妆本身那么简单。
红妆是干什么的?红妆是让女孩变美的。
女孩什么时候才会想要变美?自然是追逐儿女情长的时候。
那什么时候才能无所顾忌地追逐儿女情长?
唯有和平盛世。
对于一个将军来说,红妆上脸之日,便是天下已定之时。
一想起逝去的母亲,冷鸢的眼中不觉蒙上了一层水雾,她扯了扯嘴角,艰难地挤出一个微笑,将这盒红妆收入了衣服最深处,嘶哑地说:“鸢必当儘力。”
不知为何,听到冷鸢的回答,老元帅反倒深深地歎了一口气,彷彿脊椎被抽掉似的,无力地靠到了椅子上,闭着眼睛说:“我有些身感不适...先带我回去歇息吧...”
“大元帅,要保重身体...”柳扶苏赶紧站了起来,挥手示意侍从过来。
因为老元帅年事已高,医疗团队准备过许多应急预案,此时柳扶苏一招手,他们第一时间做出了反应,直接抱着药箱以备不时之需,同时搬了一张轮椅过来,准备给老元帅代步。
老元帅一看轮椅抬到自己身边,没好气地一笑,伸手将轮椅推开,自己撑住座椅把手站了起来,责备道:“我又不是瘸了,扶一下便可!好端端地被轮椅推下场,岂不是让众将军笑话?”
“是...是在下疏忽了。”柳扶苏给侍从使了个眼色,示意赶紧把轮椅撤掉。
冷鸢站了起来,说:“大元帅,我来扶您吧。”
老元帅没有看冷鸢,而是搭住了柳扶苏的肩膀说:“扶苏,扶我回去。”
这个细节插曲并没有引起太多注意。
在柳扶苏的搀扶下,老元帅步履蹒跚地向后台走去,台下的将军们也注意到了异样,纷纷停下碗筷和酒杯,站起身目送老元帅。
在离去前,老元帅突然停住脚步,缓缓转过身,看着忧心忡忡的冷鸢,嘟囔着道出一句话:“鸢...切莫忘记初心...”
冷鸢有些疑惑,初心?老元帅是指什么?她试图在脑海中搜索有关“初心”的资讯,但这16年来经历的事情和变故太多,她也拿不准老元帅指的是什么。
冷鸢刚想询问请教,却发现老元帅已在侍从的搀扶下走远,消失在了廊道尽头。
冷鸢也没追上去,反正来日方长,过段时间找老元帅聊一聊谈谈心就好了,她便端起酒杯,转过身走下台一桌桌地和将军们饮酒,尽地主之谊。
然而,冷鸢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从她转身的那一刻起,她就永远失去了这样的机会。





崩坏:起源 第九百二十六章 元帅之位
崩坏16年4月27日,距冷鸢生辰宴仅仅过去一周,长安的医疗团队给柳扶苏等骨干将军传去噩耗:帝国大元帅突发恶疾,病情难以控制,恐无药可医。
这个噩耗根本包不住,哪怕冬晓兔负责的中央宣传部拚命封堵,但情报还是被透到了外面,有多少人得知了这个消息无法估计,但有一点可以肯定,以情报获取的渠道来说,所有将级以上军官一定都知道了这件事。
同日下午2时,藉由内务总管曹忠贤之口,老元帅向全国各级军官下达了最高帅令:除中央戍卫军外,所有高级将领即刻离开长安城200里,并禁止任何军队或将领以探访名义入城。
这纸帅令对所有人生效,包括柳扶苏在内的心腹将领都被碾出了城,十万火急赶回来探望病情的冷鸢也被拦在了200里外,禁止踏入半步。
可以说,现在的长安已经成为了帝国将军的禁地,只有元帅亲兵中央戍卫军可以活动,但也有一人例外,那便是赤血帝国上将岳润生,他被老元帅亲自点名留在了城内。
...
点着安神熏香的病房内,老元帅面色枯黄,精神萎靡地躺在病床上,身上插满了各式各样的管子,有的是输送营养液的管子,也有的是输送药品的管子,还有便是导尿管,血液透析管等等。
病房的门开启了,岳润生颤巍巍地走了进来,他还什么话都没说,老元帅就已经睁开了眼睛,那双浑浊的眼眸中满是血丝,透露着难以言述的沧桑与疲惫,他默默地说:“润生,来了。”
岳润生走到了老元帅身边,只见老元帅艰难地抬起手,似乎是想抓住岳润生的手,但几次都抓了个空,岳润生这才惊愕地发现,老元帅的眼眸没有焦点,赫然是失明了。
岳润生赶紧握住了老元帅的手,哀歎道:“大元帅,要保重身体啊...”
“我已经...7天没睡觉了...那次大宴回来,我就没睡过...医生说,高血压已经影响了视觉神经,反正是看不到了。”老元帅的声音犹如磨砂般嘶哑,说两句话就要喘几下,整个人恍惚地说,“但我睡不着啊...一想到离死不远,又有那么多烂摊子没收拾,我就怎么都睡不着...”
岳润生关切地问道:“大元帅这次召我前来,是有何事吩咐?”
老元帅艰难地转过头,虽然眼神依旧没有焦点,但还是对准了岳润生,彷彿是在看着他,徐徐问出一句话:“润生,当年我夺你元帅之位,你可曾记恨于我?”
岳润生心里一惊,赶紧说:“未有未有。”
“呵呵呵...休要说谎,这帝国本该是你的,却落于我手,怎能不恨?”老元帅长长歎了一声气,神情有些沧桑,幽幽地说,“但我没有办法啊...内忧外患,我若不夺,国必危亡...我知道自己做了一件不好的事,但我从没后悔,如果时光倒流再给我一次机会,我还是会夺。”
老元帅伸出手,轻轻握住了岳润生的胳膊,歎声说:“不过现在,这个位置该还给你了。”
岳润生顿时大惊,一身冷汗,甚至怀疑病房里是不是藏了杀手,只要他表露出一点喜意,或者点个头,老元帅就会下令将他射杀。
不过,想象中的异变没有到来,岳润生又突然想到被帅令逐出长安的柳扶苏等高级将领,以及禁止探望一事,他意识到这可能不是什么试探,整个人呆呆地说:“大元帅...为何是我...”
老元帅颇有深意地一笑:“那你觉得应该是谁?”
岳润生一时无比迷茫,语无伦次“我...我文不及柳扶苏...武不及冷鸢...我...”
“恩...你说的没错,按能力来说,你不及另外两位上将,尤其是冷鸢...她是个天赐奇才,我那天生辰宴上的询问也是发自本心,我真的很想把她定为下一任元帅,让她带着帝国去开创盛世,但是...”老元帅一开始的表情透露着憧憬,但最后却是又沉了下去,摇着头说,“不行。”
岳润生试探性地问道:“为何不行?”
“润生,我来给你上第一堂课。但凡一个国家的首脑领袖,最重要的是什么?能力?确实,能力很重要,但不是最重要的东西。”老元帅握着岳润生的胳膊,缓缓道出一句话,“领袖之道,在于调和。”
“作为领袖,你不一定要有雄才大略,也不一定要勇武过人,而是要将麾下的能臣武将进行调和,让势力间达到均衡。”
“自古以来,任何时代,任何王朝,任何国家都存在内部派系之争,这不可怕,可怕的是他们互相为敌,引起内乱,乃至在外敌入侵时都不能团结一致。”
“所以,有派系争斗?没关係,这是每一个领袖都会遇到的事,只要能把他们之间的矛盾调和好,让每个派系,每一个人都能发挥自己的作用,领袖的责任就做到了。”
老元帅眼眸一抬,无神地对准了天花板,默默摇着头说:“这也是为什么我不能指定他二人的原因。”
“若定柳扶苏为大元帅,冷鸢必反!”老元帅的话语惊得岳润生心脏狂跳,他甚至下意识看了一眼四周,担心这里有没有耳目,如果这句话传出去,尤其传到北境鹰旗军,那会掀起多大波澜?!
很快,老元帅的话语紧接着传来:“柳扶苏上位,为巩固中央统治,必要削减虎踞北境的鹰旗势力!这可是削藩啊!历史上哪次削藩不是尸山血海?届时北境群情激奋,冷鸢受到威胁走投无路,唯有举起反旗,和柳扶苏杀个你死我活!”
“若定冷鸢为大元帅,柳扶苏一代儒将,或许不会起兵zào fǎn,但冷鸢会对他斩尽杀绝!”老元帅怅然若失地躺着,幽幽地说,“我之前觉得冷鸢不会是这种人,但在大宴上,我看到她听到歌后的欣喜若狂,我知道我一直以来都错了。冷鸢的志向从来不在这片小小的国土,她心中有恨。”




崩坏:起源 第九百二十七章 势力均衡
岳润生不解地问:“有恨?”
“很深的恨。”老元帅闭上了眼睛,歎声摇着头,“冷鸢恨杀死母亲的立方体,在她心中,真正的敌人从来不是柳扶苏这样的派系对手,甚至不是侵略国土的联邦军队,而是那些立方体,以及它们背后的神。”
岳润生还是有些不解:“憎恨立方体,和她杀柳扶苏有什么关係?”
老元帅道出了一句话:“试想一下,我们有一天掌握了破坏立方体的手段。”
岳润生不明白话题怎么又跳到破坏立方体了,他刚想说什么,突然僵在了原地。
痛恨立方体...
掌握破坏立方体的手段...
世界上总共有多少立方体?这个需要专门进行汇总统计,一时间也说不清,反正很多,赤血帝国境内有,联邦本土有,十字教会有,弃誓者也有,到处都有。
立方体是带来崩坏的源泉,毁灭了旧世代的文明,这没错,但与此同时别忘了,它也是人类建立这个新纪元的基础。
除了杀死人类的凶兽潮和荒芜土地的辐射力场,立方体还给人类带来了什么?带来了医药,带来了血统,带来了进化,带来了武器,带来了人类曾经梦寐以求的一切,人类终于摆脱了凡人之躯,可以上天,可以入地,可以扭转乾坤。
更重要的是,立方体带来了维持统治所必需的东西:粮食。
在崩坏初期乃至中期,比如崩坏7年那会,单就赤血帝国来说,境内的粮食供应主要靠的是种植,这也是为什么当年一定要北伐,因为北方是产量种地,只有把北方打下来,帝国人民才吃得饱饭,否则就要zào fǎn,就要亡国。
但现在已经是崩坏16年,情况早已大不一样。
就像大浪淘沙,时间过得越久,积累下来的强者就越多,可以完成的立方体任务也就越多,获得的奖励点越高。
打个比方,1个b级奖励点可以兑换500吨粮食,放到崩坏7年那会,想要凑个b级奖励点可不容易,那得是精打细算组建军队,并在高伤亡前提下完成立方体任务才能获得的。
可现在崩坏16年,进化者们越来越强,不管是在荒野,还是在军中,你要说自己完不成一个b级任务,那可是会被笑掉大牙的!
需要注意一点,立方体的兑换列表是从来没有变过的,兑换汇率也没变过,崩坏7年的一个b级奖励点可以换500吨粮食,崩坏16年的一个b级奖励点也可以换500吨粮食!
这也就意味着,同样的人手配置,如果一支队伍在崩坏7年可以完成b级任务,拿去换500吨粮食,那么他们在今天已经可以采用同样的效率,同样的时间去完成a级任务,兑换4500吨粮食!
就目前来说,对于大型国家而言,粮食种植已经不是主要的产粮来源了,比如赤血帝国内部,60%的粮食都是通过军队进化者完成立方体任务直接兑换,这个比例随着时间的推移,强者的积累,只会高,不会低,会慢慢变成70%,80%,90%,甚至不再需要种植,大家只需要吃军队兑换的粮食即可。
粮食是这样,那些工业原料,民生用品,烟,酒,肉等奢侈品亦是如此,反正进化者们能直接兑换,谁还去造这些?
可以说,立方体虽然带来灾难,但和崩坏初期不同,它已经开始和国家的政治,军事,民生息息相关,国家的统治离不开立方体,人民也离不开立方体。
以后有一天,当人类可以轻而易举地从立方体获得资源,就再也不会有饥荒,不会资源匮乏,不会有生存危机,生活将像航天火箭般高速发展,甚至一举超越旧世代,迈向一个崭新的未来。
在这种前提下,假设冷鸢获得了某种摧毁立方体的手段,这位痛恨立方体的将军会做出什么事?毫无疑问,她会去摧毁立方体,意图终结崩坏。
但千万别忘了,从最基本的生存角度说,人是要吃饭的,摧毁立方体也就是摧毁了粮食的主要来源,负责民生的柳扶苏及麾下将领必定会全力阻止,那对于一个为了收复北方连恩师都能杀的人来说,她会对柳扶苏做什么?
毫无疑问,四个字,斩尽杀绝!
还有一点要注意,这还仅仅是讨论帝国内的状况,立方体可不只是帝国有,各国都有,冷鸢想要终结崩坏,必定是要将全世界的立方体一起摧毁,这就相当于直接动摇了他国的统治,他国会答应吗?必然不会!
若是如此,摆在冷鸢面前的只有一条路:侵略。
鹰旗所至,皆为我土。
只有鹰旗插遍世界的那一天,才是摧毁所有立方体,终结崩坏的一天。
一时间,岳润生的脑海里响起了生辰宴宴上乐师演奏的那首《鹰旗世界》。
...
我们的铁蹄将征服全世界。
帝国的土地上,
鹰旗在飘扬,
每个角落都将回荡龙裔残响。
鹰旗,鹰旗,以我们的荣耀起誓,
世界将向我们臣服!
当龙语响彻战场,
敌人将在战争中支离破碎。
鹰旗,鹰旗,以我们的荣耀起誓,
我们的鹰旗遍布各地!
我们的军队溃敌千里!
鹰旗,鹰旗,以我们的荣耀起誓,
世界将向我们臣服!
向世界上最强大的军队鞠躬吧,
臣服于龙裔的烈火!
...
再回过神,岳润生已是一身冷汗,嘟囔着说:“不死军献上的歌,竟隐藏着如此深意...”
“唱者无心,听者有意,我不觉得这是不死军刻意为之,只是激发了我的一个念头罢了。”老元帅闭着眼,歎声说道,“所以,柳扶苏不能上位,冷鸢也不能上位,那几个跟派系有牵扯的中将也一样,我别无选择,只剩下你了。”
老元帅睁开了眼,深邃地说:“只有你这个与他们毫无牵扯的人上位,才不会影响到当前的派系势力均衡。继位之后,你将手握中央戍卫军兵权,届时,柳扶苏若想削弱冷鸢,你只需站到冷鸢这边,助她抵抗柳扶苏。冷鸢若意欲扩张军力,你便站到柳扶苏这边,压制冷鸢。只有如此,这二人才能继续共事...千万记住,平衡打破之日,便是帝国衰亡之时!”




崩坏:起源 第九百二十八章 病危遗计
岳润生本是将宗指定的无为之人,什么叫无为?说得好听点就是不喜刀兵,心如止水,肯定不会犯错,但也干不出什么大事,这种人往往适合人才济济的盛世,内事外事凡事都有下属兜着,都有顾问可询,自己安安心心当一个象徵就好了。
但此时,当老元帅提出势力均衡,岳润生一想到以后要在冷鸢和柳扶苏这两名强将之间周旋,他就心里发慌,嘀咕道:“大元帅...我恐不能胜任...”
“必须胜任!你必须胜任!”老元帅像回光返照似的弹坐起来,这位沉稳的领袖很罕见地露出了暴怒的神色,枯树般的手掌紧紧抓着岳润生的胳膊,手指几乎要陷进他的肉里,甚至抬手给了岳润生两巴掌,嘶声吼着,“帝国存亡繫于你手!你懂吗?你是想看到柳扶苏逼冷鸢举起叛旗,南北再次分裂,还是想看到冷鸢屠尽外系将领,对外发动侵略战争?!啊?!”
岳润生被抽了两巴掌,脸上的冰凉很快转为了火辣辣的疼,整个人愣在了原地,显然是这辈子没挨过打。
也不知过了多久,在老元帅的怒目逼视下,他紧紧咬着牙,过了半天才颤声吐出两个字:“遵命...”
老元帅不知道岳润生是不是真的下了决心,但至少得到了口头的保证,他又还能追求什么呢?如果苍天再给他一些时日,他必定要亲自动手在帝国势力间修枝剪叶,可惜啊...反应得太晚了,等老元帅真正看清冷鸢的面目,看清这危亡根本,已是日落迟暮,上天不给他挽救危局的机会啊...
老元帅刚才的怒吼彷彿耗尽了所有精力,无力地倒在了床上,他艰难地伸出了两根手指,说:“我...还有两件事要嘱咐你...”
岳润生能感觉到老元帅的生命正在消逝,面对这生死离别,他抹着眼泪,哽咽着说:“大元帅儘管吩咐。”
“第一,基本国策。东防联邦,西结弃誓者。”老元帅的呼吸已经开始急促,但还是坚持说了下去,“联邦军力雄厚,纵有海洋天险,不可不防。而西边,若我们与十字教会直接接壤,必有领土争端,届时将陷入两线困境,首尾难顾。因此,弃誓者必须交好,要让他们成为帝国的战略缓冲带,替我们挡住十字教会,避免直接接壤。”
这个道理非常浅显,哪怕是岳润生这样的无为之将也听得懂,他小鸡啄米似的点着头,说:“明白。”
“第二,我留下的中央戍卫军尽数归你,但我担心军中有人会有异心,或者来日势力此消彼长,中央戍卫军的力量不够用。我给你举荐一人...”老元帅的嘴唇动了动,缓缓吐出两个字,“洛忧。”
岳润生一愣,嘀咕道:“破虏将军?”
老元帅默默点着头,歎声说:“我将其提为少将,并将死囚营改为不死军,一是为了表彰军功,二是为了今天做准备。”
“洛忧暂时不归属任何派系,他是帝国中最大的一股游离力量,你若能收得洛忧,再加shàng zhong yāng戍卫军,镇压鹰鸽两派便不在话下...咳...咳咳!”老元帅的精力几乎已经被耗干了,猛地咳了几声,呛出的痰中已能见血,但他还是用尽全力说道,“记住...此人...不能以财贿动其心...不能以官位移其志...你一定要先找到他的妹妹,那个叫洛唯的女孩...谁先找到洛唯,谁就能得到洛忧...明白吗?”
看着呕心沥血的老元帅,岳润生已是泣不成声:“明白...都明白了...”
“呼...”老元帅吩咐完这两件事后,终于是卸掉了所有力气,失神地倒在床上,幽幽自语道,“世事难料啊...我弹压了洛忧这么多年...最后还是要亲手把他提拔上来...真是世事难料...”
看着老元帅溃散的瞳孔,岳润生根本止不住哭声,不停哽咽。
“润生...”在生命的最后一刻,老元帅转过了头,他脸上充满着茫然,那是童年孩子才有的天真,就像一个等待老师给答案的小学生,小心翼翼地问道,“我不算坏元帅吧?”
岳润生赶紧回答:“不坏不坏,您是一位好元帅!真正的好元帅!”
然而,岳润生髮现,他把话说完的一刻,老元帅的瞳孔已经彻底溃散,不会动了,他甚至不知道老元帅有没有听到自己的回答。
...
崩坏16年4月27日夜晚7点32分,赤血帝国中央宣传部正式对外宣布,赤血帝国大元帅逝世。
对于这一位大元帅,很难找到一个形容词去评价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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