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坏:起源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墨香双鱼
老元帅坚持道:“哎~随便说说就好,今天是你的主场,怎么能让我越俎代庖呢?”
冷鸢眼看推脱不了,也就不纠结了,清了清嗓子,走上台前。
说来也怪,冷鸢也不是第一次在大众面前说话了,不过以前都是满腔热血为国而战的时机,现在要说什么喜气洋洋的开场词,她竟一时有些词穷。
冷鸢一上台,台下的欢语声在三秒内停了下来,每个人都在注视着这位崩坏纪元以来最伟大的帝国将军。
冷鸢沉默了半晌,眼神中突然浮现起了一种特殊的情绪,她转过身,取回两杯酒。
冷鸢端起左手杯子的酒,直指苍天,说:“一杯,敬给逝者。”
言毕,杯中酒洒于地上黄土。
冷鸢又端起了右手的杯子,从前方将军们的脸上划过,说:“一杯,敬给生者。”
言毕,冷鸢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最后,冷鸢将空杯子对向了前方将军,深深地说:“再有国难,鸢仍愿以血补天。”
沉默,长久的沉默,也不知是谁带的头,所有将军同时起身,满上了自己的酒,对冷鸢一饮而尽,齐声高呼:“敬上将军!”
冷鸢微微一笑,让随从给自己再加满酒,好奇地说:“喝!”
杯中有天上月,腹内是万种情,在这生辰大宴上,每个人都是杯壶行酒,觥筹交错,可谓是今日把酒邀明月,一片诗情在汪洋。
崩坏:起源 第九百二十二章 元帅之任
酒过三巡,气氛早已火热异常,正如寻常酒家平日里的气氛,一旦喝开了,哪管得什么位高权重上下级,下面的场地早就没有哪桌哪桌之分了,将军们带着亲信在各国来回串场,和老朋友碰个头,也认识认识新朋友,互相敬上一杯,酒入豪肠,好不热闹。
首席主桌,几位高级将领应付了好几批上来敬酒的将军,一个个都已喝得面色绯红,也就冷鸢这种海量之人还镇定自若。
这也不奇怪,冷家一脉相传酒量惊人,像冷鸢这种级别的进化者,全场将军们连同伙夫一起跟她喝,能不能把她喝倒都还是个未知数。
进化者本身越强,细胞活性越强,分解酒精的能力也越强,自然而然酒量越好,当然了,洛忧这种酒量上的“进化者之耻”不算在列。
几杯好酒下去,老元帅枯黄的脸都喝出了点血色,他微微眯着眼,唏嘘道:“喝得真高兴啊,这种大宴就该经常来,想想我们每年自己在那煮酒相谈,多小家子气。”
冷鸢将一碗黄酒一饮而尽,笑道:“好啊,以后大元帅不妨每年给自己设宴,保证热闹。”
老元帅摆了摆手,颇有深意地笑道:“不了,没剩下多少日子,已经是半只脚进棺材的人了,不破这费了,剩下点钱补贴民用,犒赏三军吧。”
此话一出,气氛都有些沉默了下去,如果换做几年前,老元帅说自己时日无多,那是客套话,说出来自我调侃的。
但这一次,老元帅已是年近仗朝,旧世代能活到80都已经算长寿了,更何况是这个新纪元,再加上老元帅在战争中身受重伤,“那一日”恐怕真的没那么遥远了。
不过,冷鸢倒是聪明的很,立马大笑活跃气氛,说:“时日未到,何以杞人忧天,来!喝!多喝两杯,喝到阎王也敬你三分便是!”
老元帅大笑起来,令仆从满上黄酒,与冷鸢对饮而尽。
黄酒入肚后,老元帅将空杯一置,沉默片刻,目光深邃地看向冷鸢,毫无徵兆地问出一句话:“鸢,想做元帅否?”
冷鸢吓得一激灵,哗得一下站了起来,惊愕地说:“元帅这是何意?莫非怀疑我有篡逆夺位之心?”
“哎~...”老元帅摆了摆手,示意冷鸢坐下,没好气地笑道,“都是自己人,搞这一套干嘛?咱们几个心里都清楚,现在首席主桌的这些人里,就有一个是下任元帅,无非是谁当之罢了。”
陆长卿试探性地问道:“元帅有意立鸢为帅?”
“诶,我可没这么说,我就是随口一问~”老元帅嘴上虽是这么调侃,但这些混迹中央已久的明眼人都能看出,老元帅已经动了这个念头,不为别的,就凭第二次卫国战争的赤胆忠心,冷鸢就有这个资格。
元帅宝座是什么?那就是号令三军,掌控整个帝国,不是什么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元帅便是那“一人”,谁要说不想当,那可以直接拉出去夺职了,连当元帅的志气都没有,你还当个屁的大将军。
所以,大家嘴上都不说,但光就主桌这一桌人里,每个人都会有当元帅的念头,谁也不例外,老元帅今天提这么一茬,虽然不是正式提,但也算是试探口风了。
柳扶苏反应很快,且不论他心里怎么想,嘴上还是恭敬地说:“无论谁当,只要是元帅之意,我等定恪尽职守。”
冷鸢也真诚地说:“元帅若觉得我行,点名我当,我不会退缩。若觉得不妥,交予他人,我也必定为此人守好国门。”
“好,好啊。”老元帅伸出了苍老的手,一手牵着柳扶苏,一手牵着冷鸢,将这二人的手牵着搭到一起,微笑道,“你二人一文一武,我最怕的就是看到你们政见不和,现在你们都能这么坦诚,我也就放心了。”
政见不合四个字,真不是三言两语能说清的,因为它从根本上来说就是观念不合,价值观不合,世界观不合,人生观不合,你觉得那东西是宝,我觉得是垃圾,你觉得那个人是个废物,我觉得那个人是大贤大能。
哪怕放到日常生活中,这种观念不合都会引起剧烈矛盾,何况是家国大事。
柳扶苏和冷鸢政见不合已久,闹过的矛盾也不少,两派人员的冲突早也是根深蒂固,不是老元帅只言片语就能化解的,不过此时,两人都很给老元帅面子,没有对此提出什么异议。
“今天真是个好日子,大家把酒言欢,坦诚以待...”老元帅说着说着,目光投下了场下,他眼睛微微一眯,问道,“刚才都没注意,怎么感觉多了好多生面孔。”
冷鸢解释道:“战争中有很多高级将领殉职,下面有很多人都是从军中选拔上来的新人骨干。”
“哦...真是年轻啊,让我想起自己意气风发的时候。”老元帅注视着这些年轻血液,深深地一笑,幽幽自语,“我也是上个时代的尾巴了,这个时代,终究还是属于年轻人的。”
老元帅说着说着,恍惚间,目光落在了一处偏桌。
偏桌主位,身穿少将军服的少年本在倾听同伴说话,他也不知是不是感应到了什么,那双瑰红眼眸视线一移,对上了老元帅的眼睛。
漫长的对视,老元帅眼中神色烟火变幻,忽明忽暗,他什么都没说,只是伸出苍老的手,慢慢地给自己倒了一杯酒,随即默默举起酒杯,往少年所在的方向一敬,也不管对方有没有回敬,自己一饮而尽,不再看少年。
不多时,一名侍从跑了上来,在老元帅身边压低声音说道:“大元帅,我看酒兴差不多了,我们是不是进到下一个环节。”
“恩?...哦!”老元帅喝得醉醺醺的,一时间反应有些慢,他摆了摆手,说,“你问鸢,今天她是主角,她说行就行。”
冷鸢对侍从点了点头,同时打了个手势,示意把这一桌的酒撤了,别让老元帅再喝了。
侍从照做,撤完酒后,他来到台前,声音通过扩音器传了出去:“众将军,按桌依次献礼。
崩坏:起源 第九百二十三章 永信之人
平民过生日都要准备生日礼物,更何况是帝国上将,赠礼环节自然不能少。
程序上,因为酒桌基本都是按军区编排,所以每桌基本只要由最高首长准备一个礼物便可,一来不那么繁琐,二来免了上下级勾心斗角之嫌。
司仪按序从各桌收好了礼册,走到台上开启了第一份,片刻后高声宣告道:“赤血帝国西域中央戍卫军,赠黄金祖国卫士。”
第一份礼物便是重量级,而且很快就被大型载重卡车运了进来,一开始很多人觉得可能是祖国卫士坦克的黄金模型手办,可谁知这竟然是1:1全金仿制的祖国卫士坦克!按照大小来看,恐怕是用了几十吨的金料,照得会场是金光四溢,眼睛都差点睁不开!
中央戍卫军不愧是财大气粗,一上手就是这么贵重的礼物,而且你要说金子很暴发户,很俗气?恐怕冷鸢还真不这么觉得,因为祖国卫士是冷鸢母亲冷鸾设计的坦克,对冷鸢来说有很大的纪念意义,现在来这么一辆纯金造的,别的不说,诚意至少满了,让冷鸢非常满意。
有这么一个开门红,众人阈值被提高,后面几份礼物虽然也是尊贵大气,但几乎都不值一提,直到后面北境鹰旗军本部献礼,也不知道哪个天才想出来的,给冷鸢送了满满一卡车的高级雪茄,据说是下面士兵们每人出一些奖励点,一起从立方体那里换出来的,哪怕冷鸢一天抽十根,也能抽一百年。
冷鸢看到这个礼物都忍不住吐槽了一句:“你们这是想让王都重新笼罩雾霾啊。”
后面的礼物陆陆续续呈上,各地将军为了讨好冷鸢也是想尽了办法,俗一点的直接送礼金,也有人比较实在,送军械,创意好一点的就送奇珍异兽,还有人弄了一些古玩,立方体器具之类的东西送过来。
当然,也不乏书生文艺之人,比如柳扶苏,他亲笔画了一幅冷鸢和冷鸾的母子肖像画,画得那叫一个栩栩如生,感觉画中人都要走出来了,它是全场最便宜的礼物,但也许是给冷鸢留下最深印象的礼物。
不多时,轮到了江南临江军区。
墨骨在“装疯”之后,早已恢复了一如既往的地位和待遇,继续担任江南临江军区的军事首长,而且她后来又在第二次卫国战争中斩首联邦环海战区总司令部,立下汗马功劳,被长安中央晋陞为少将,大元帅亲自赐名“血侯将军”。
墨骨的一条胳膊在斩首环海战区时被克劳迪娅打废了,虽然没有截肢,但筋脉俱断,基本就是一条废胳膊,别说拿武器,筷子都握不住,此时也是无力地垂在身侧,不过这种伤残掩盖不了墨骨身上特有的锐气,她站起身,从空间袋取出了一个麻袋,一张礼卡,单手拎着交给了司仪。
那麻袋非常巨大,破旧,还有一些暗红的痕迹,甚至散发着一股奇怪难闻的味道,离得近的将军们都不禁捂住了鼻子,心里泛起嘀咕,这是送了什么东西?
司仪开启礼卡一看,顿时大惊,不可置信地看向了墨骨。
墨骨什么都没说,用淡漠的眼神给了司仪答案。
司仪也没权力决定下面送上来的礼物是什么,只能按礼卡清单照念:“赤血帝国江南临江军区,赠联邦特务头颅113颗。”
此语一出,全场哗然,人头?!
联邦在战败之后,军事势力彻底退出了环海战区,但在帝国境内留了不少特务和眼线,先不说这是不是为了日后fǎn gong做准备,至少还是很让人头疼的。
将军们没想到的是,墨骨的效率居然这么高,战争结束到现在也就4个月,她居然抓了113名特务?这怕是要让联邦特务部门大放血了!不过转而一想,墨骨自己就是搞暗杀的,是这方面的专家,抓几个特务并不是难事。
如果是平时,这绝对是大功一件,然而在大好气氛的生辰宴送血淋淋的人头,这...
将军们眼神飘忽不定,不敢越俎代庖指责墨骨,也不知冷鸢心里是何想法。
冷鸢依旧保持着微笑,她对台下的墨骨招了招手,示意上台。
没有任何犹豫,墨骨大步上前,走到了冷鸢身边,抬头俯瞰着将军。
冷鸢注视墨骨的目光就像在注视当年那个小女孩,她先是温柔地摸了摸墨骨那条废掉的胳膊,随即将这个女孩搂入怀中,红唇凑到墨骨耳边,用只有她才能听到的声音说:“整个帝国两亿多人里,唯一不会背叛我的只有你。”
墨骨眼神数度变幻,下意识看向了台下坐席,北境鹰旗军桌区,鹰旗尚在,龙裔卫队,狼群,陷阵营,幽灵部队,幡旗皆数尚在,但曾经的鹰旗七将星却是已经少了一半。
墨骨闭上了眼睛,轻轻抿了抿嘴,靠在冷鸢怀中温存了一会,温存完毕后什么都没说,对冷鸢敬了一个军礼,无声地走向了台下。
接下来又是几轮献礼,献礼顺序基本上是按照军区的重要程度来排,比如第一个献礼的自然是元帅亲兵中央戍卫军,西域的中央部队献完后轮到北境鹰旗军,再几轮后轮到江南的军区,而排在最后的是洛忧的北境不死军。
不死军是今年刚刚转型组建的,资历最浅,历史最短,人员最杂,而且要说什么大战功,其实也没有,第二次卫国战争的悲伤岭之战主要是洛忧的凶兽部队在打,当时的死囚营只能说是锦上添花,少了他们也不会影响战局。
所以,也许帝国将军们已经开始敬重洛忧,但对不死军还真没打算正眼瞧。
当然,洛忧并不关心这些,他对自己同桌的一人点了点头,示意一起上前,随即将礼卡递给了司仪。
司仪开启礼卡看了一眼,一闪而过的狐疑,不过很快将目光落在了和洛忧同行的人身上,片刻后向台上彙报:“赤血帝国北境不死军,赠乐师一名,赋曲一首。”
崩坏:起源 第九百二十四章 鹰旗世界
台上,柳扶苏听到礼卡清单差点笑出声,几个同桌的将军也是目光好奇,纷纷窃窃私语。
洛忧在长安的形象一直不好,孤狼时期杀人,军中杀人,肃清荒野杀人,整顿死囚营杀人,打仗也杀人,反正只要下面传来关于洛忧的报告,不用看,肯定是又杀了什么人,这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屠夫。
屠夫二字往往是粗鲁和残暴的代名词,说实话,如果墨骨的那一袋人头是洛忧送的,将军们会觉得非常正常,可谁也没想到,以屠闻名的洛忧居然会搞这么文艺的一手,送赋曲?这还真不像洛忧的风格。
这一次,将军们猜对了,这还真不是洛忧想出来的主意,他这种朋友都没几个的人,哪懂别人生日该送什么,这点子完全是楚凡想出来的。
楚凡一如既往的聪明,他已经预见到,冷鸢的生日会收到很多名贵重礼,这种时候就不能跟别人拼财,如果拼财拼赢了,得罪其它将军。拼财拼输了,丢自己的脸。
要送就送特殊的!不用贵,但必须是能给人留下深刻印象的那种。
所以,楚凡在身体恢复后花了一个月走访大街小巷,最后找到了一名精通音律的游吟诗人,楚凡将此人拉进不死军充当乐师,准备在冷鸢的生日大放异彩。
冷鸢此时已经坐回了主桌,一听不死军要赋曲,她也是好奇地探头探脑,高声呼道:“来!编了什么歌,现场唱给大家一起听听!”
面对这么多将军,要说乐师不紧张肯定是假的,不过好在楚凡预料到了这点,最后半个月每天让乐师在大伙面前排唱,让他早早适应了被众人围观的场景。
乐师抱着自己的乐器走上台,清了清嗓子,开始吟唱,然而第一句介绍就让现场的气氛发生了微妙的变化:“谢上将军,这首歌的名字,叫做《鹰旗世界》。”
...
我们的铁蹄将征服全世界。
帝国的土地上,
鹰旗在飘扬,
每个角落都将回荡龙吼残响。
鹰旗,鹰旗,以我们的荣耀起誓,
世界将向我们臣服!
当龙语响彻战场,
敌人将在战争中支离破碎。
鹰旗,鹰旗,以我们的荣耀起誓,
我们的鹰旗遍布各地!
我们的军队溃敌千里!
鹰旗,鹰旗,以我们的荣耀起誓,
世界将向我们臣服!
向世界上最强大的军队鞠躬吧,
臣服于龙裔的烈火!
...
嘹亮雄伟的歌声回荡在王都宴会场的上空,不得不说,这名乐师在音律词曲上的造诣非常优秀,几乎做到了“以声传画”,在那磅礴大气的歌声中,他彷彿为所有人展开了一副画面:满目疮痍的战场,黑火龙裔睥睨众生,敌人破碎的尸体涂满大地,他们的身上插满鹰旗。
整首歌中,写得最好的无疑是那句“我们的鹰旗遍布各地!我们的军队溃敌千里!”,彻彻底底地表现出了鹰旗军最强大凶悍的一面。
献唱结束后,现场一片沉默,将军们的眼神都飘忽不定,没有一个人敢在此时出声。
为什么?原因很简单:这首歌的杀气太重了。
军歌讲究霸气,这没错,但一定要表达军队积极美好的一面,这也是为什么像《秋海棠》这种描写爱情的帝国军歌会流传下来。
不死军乐师的这首《鹰旗世界》霸气吗?太霸气了!我们的鹰旗遍布各地!我们的军队溃敌千里!怎能不霸气?
但它所呈现出来的画面并不美好,比如那句“我们的铁蹄将征服全世界”,全世界?这是几个意思?还有那句“帝国的土地上,鹰旗在飘扬”,帝国土地确实有鹰旗在飘,但它永远是赤血旗的土地,只提鹰旗,不提赤血旗,这又是几个意思?
当然,这些可以当做是抠字眼,小题大做,也许乐师单纯就是想讨好冷鸢,所以写了这么一首大夸鹰旗军的歌,但问题就在这里,你私下献给冷鸢也就罢了,现在却是当着全帝国将军的面,当着大元帅的面,把这首《鹰旗世界》送给冷鸢,这很难让人不心生嘀咕。
这首歌结束后,第一个坐不住的就是老元帅,其实第一句“我们的铁蹄将征服全世界”唱出来的时候,他就已经满面怒意,这种充满军国侵略性,将侵略美化为征服的歌,对一个刚刚从战争伤痛中走出来的国家是莫大的侮辱!
老元帅紧紧捏着座椅把手,愤怒地说:“来人,将此乐师...”
老元帅还没说完,左手旁突然传来了响亮的掌声,冷鸢高兴的大笑声也随之传来:“哈哈!哈哈哈!好!唱的好!”
只见冷鸢直接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指着神色谦卑的乐师,兴高采烈地说:“赏!重重的赏!”
乐师受宠若惊地欠着身,高呼道:“谢上将军!”
冷鸢兴奋地说:“诶,你这首歌,算是正式送给我了对吧?”
“是!”
“好!今天不仅赏你,我还要告诉你,鹰旗军一直缺一首战歌,你写的这《鹰旗世界》,从今天起就是鹰旗军的正式战歌!”
乐师几乎是兴奋得要晕了过去,他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楚凡,楚凡也很高兴,对他竖了个大拇指。
要不是现在帝国不待见跪拜礼,乐师真想跪到地上高呼“上将军万岁”,自己写的歌能给纳为正式战歌,对于一个游吟诗人来说,夫复何求?
冷鸢高兴地坐回位置后,老元帅盯着冷鸢的侧面,他的脸上此时没有多余的表情,只有一双眼眸中藏着大海似的深邃,沉声问道:“鸢,不觉得此歌不妥?”
“恩?”冷鸢看了一眼大元帅,眼睛一转,赔笑道,“对对对,是有点,只提鹰旗,不提赤血旗,这把其它帝国军往哪放?不过您放心,大元帅,这首歌也就我们鹰旗军内部唱着寻开心,没别的意思。”
老元帅神色不变,默默地说:“你不觉得这首歌有侵略性?”
冷鸢嗑着桌上的瓜子,耸了耸肩膀,说:“那又如何呢,人类的历史一直以来就是一部放大的战争史,我们的祖先最初只有一隅之地,最后也是四处扩张侵略才有了现在的帝国疆土。如果只求修养生息,那就会变成楚临风那样,偏安一隅,最后被更强的势力吞併。”
老元帅默默地说:“你觉得楚临风是庸才?”
“当然,光就这乱世来说,他不仅是庸才,还是废才。”冷鸢嗑完瓜子,擦了擦手,有模有样地学着乐师哼了两句《鹰旗世界》,认真地说,“现在的世界武力至上,我们是靠什么赢下了第二次卫国战争?善良?正义?道德?都不是,我们是靠武力赢了下来。这一次,联邦武力不如我们,所以败了,但他们还在虎视眈眈地看着我们。如果以后有一天,我们武力不如联邦,他们又会再一次捲土重来,而我绝不会允许这种情况的发生。”
老元帅沉默了许久,问了一句让周围气氛凝固的话:“你会成为一个侵略者吗?”
“如果我们的国家再一次来到悬崖边上,百姓泣血生灵涂炭,没有退路,别无选择...”冷鸢转过头,暗紫色的目光很清澈,透露着一种骨子里的坚定,认真地说,“是的,比起再一次被毫无尊严地侵略,我宁愿去当一个侵略者。”
崩坏:起源 第九百二十五章 上将红妆
这一刻,老元帅想起了很多关于冷鸢的事。
想起了崩坏元年的染血家书,想起了西南剿匪的孤军鏖战,想起了第一次北伐那篇热血满腔的《讨逆匪檄》,想起了北国山脉的封狼居胥,也想起了死守漠河北的孤胆,率军扑向悲伤岭的壮烈。
但与此同时,老元帅又想起了另一些关于冷鸢的事。
想起了三昌屠城的70万生灵,想起了败走雪原被葬送掉的6000中央戍卫军和2000龙裔卫队,想起了中央职位空缺后的鹰派揽权,想起了第14届帝国全会的采纳毒计,想起了诺亚方舟上那杯赠给恩师的毒酒,也想起了拂晓剧变中对无辜女孩的见死不救,最后想起了这首《鹰旗世界》。
一时间,两个截然不同的冷鸢同时出现在老元帅的脑海里,她们交汇缠绕,模糊不清,一会大义凛然,一会冷酷恶毒,前一秒还是那般意气风发,后一秒就已是手染鲜血。
老元帅甚至不知道哪个才是真正的冷鸢,他试图将这二者剥离开来,告诉自己其中又一个是真的冷鸢,而另一个是伪装,可他却发现无论把哪个当真的,把哪个当伪装,都会有一种微妙的失调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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