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崩坏:起源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墨香双鱼
洪武赶紧接过望远镜看了一眼,果不其然,他刚才就在想,几百人的荒野势力凭什么袭击佩城,人数再翻十倍也不够杀的,原来这些人根本不是想袭击城市,只是在追一波流离失所的荒野倖存者,恰巧追到佩城附近罢了。
透过望远镜,洪武观察到那是一支车队,成员大概有二十几人,男女都有,还有一个女的怀里抱着小孩,他们看上去状态很不好,一个个灰头土脸,身上沾满泥土与汙垢,还有不少人受伤流着血,随便跑动两下就会牵扯伤口,让血汩汩往外流。
车队头领按着伤口,举起了喇叭,撕心裂肺地喊着:“救救我们!我们这里有女人和小孩,请求求我们!”
荒野势力已经分出一批进化者在追流民了,很快就会追上,洪武见此双拳在胸前一震,怒髮冲冠:“区区鼠辈,胆敢在我眼皮子底下兴风作浪,来人!开城门!把车队放进来,我倒要看看哪个歹人敢继续追!”
守军正要去做,秦升突然啧了一声,侧目看着洪武,不耐烦地说:“开什么门?回来!”
洪武指着秦升的鼻子怒骂:“你他妈什么意思!”
“现在究竟是什么情况,你弄得清吗?!”秦升冷眼看着洪武,厉声说,“如果这支车队和荒野势力是一伙的,故意扮惨骗我们开城门,到时候进城引起内乱,甚至搞一出汽车zhà dàn,配合外面的荒野势力里外夹攻,攻陷城池,这个责任谁来担?!”
洪武一拳砸碎了城墙的掩体,怒吼说:“我来担!行吧?!区区几百进化者,就是真的里外夹攻又如何,老子杀这些歹人就像杀鸡那么容易!”
“呵呵,好大的口气。现在荒野势力横行,万一外面的几百人只是引人耳目,实际还有大批伏兵,你要怎么担责?三江源当初是怎么被自由之翼攻陷的,你难道忘了吗?!”秦升手一挥,冷哼说,“再说了,荒野肃清令下达了不止一次,早早就让倖存者们回归城市,好吃好喝招待着。现在还留在荒野的流民哪个是好东西?要么是荒野势力的探子,要么就是一些自食其果的傻子!当初不入城,自己留在外面寻死,管他们做什么?”
洪武怒髮冲冠,眼睛都红了:“那也是人!都是活生生的人!是同胞!我们是帝国士兵,是同胞就要救!”
城外,车队已经快被荒野势力追上了,几个骑着越野摩托的进化者正举着手中的qiāng肆意大笑,彷彿狩猎的猎人,车队首领眼看佩城城墙插满鹰旗,将士如云,却无一兵一卒出城,他的声音开始变得绝望:“救救我们!鹰旗军!求求你,救救我们!为什么要见死不救?!”
有几个士兵忍不住了,想冲出城,秦升的厉喝声随之传来:“没有我命令私自出城者,以叛逃论处,就地qiāng决!子嗣三代不可从军从政!”
叛逃二字对任何一个士兵都极具威慑力,这不仅意味着小命不保,而且还会连累家人,一时间,再血性的士兵都停在了原地。
就在这个空隙,荒野势力追上了流民...





崩坏:起源 第九百七十五章 血气狂怒
荒野势力的越野摩托以熟练的穿插之势横行着,进化者们轻而易举就爆了运载车的轮胎,让整个车队瘫痪下来。
紧接着就是一场惨不忍睹的bào luàn,对于可能存在战斗力的男人,以及没有任何用处的老人,荒野势力一向是格杀勿论,三两下就把车队里的男人和老人杀了个精光。
荒野头目砍掉了车队首领的脑袋,拎到了一个抱着小孩哭喊的女人面前,大笑着说:“来来来,看这个,他不是很能喊吗,让他拿喇叭继续喊!”
女人几乎要崩溃了,车队首领是她的丈夫,丈夫的头就这么在面前晃,她只能撕心裂肺地哭喊着:“你们放过我!我还有孩子要养!你们有点人性好不好!”
荒野头目提着头颅在空中舞着,大笑着说:“我很有人性啊!《三字经》不是说了,人之初,性本色。”
一名进化者出声提醒:“头儿,是性本善。”
荒野头目一脚把手中头颅当皮球踢飞,啐了口唾沫,骂骂咧咧地说:“呸!我说是色就是色!”
“好好好,您是头儿,您说了算!”进化者们都哈哈大笑起来,纷纷找上了倖存的女人,在一片惨叫中开始行苟且之事。
荒野头目看着面前的女人,饶有兴緻地舔了舔嘴唇,他突然定睛一看,说:“怀里抱着什么呢?”
女人一慌,还来不及说什么,手就被荒野头目掰开,一个两三岁的懵懂小女孩露出了头,虽然她身上脏兮兮的,但那双眼睛却纯净得没有一丝汙垢,那是幼年孩童特有的天真,她就这么歪着小脑袋注视荒野头目,根本不知道这是自己的杀父仇人,还挥舞着肉呼呼的小手牙牙学语:“叔叔...妈妈,好。你,不打妈妈。”
“哎~小可爱,叔叔当然不打你妈妈,来来来,叔叔抱。”荒野头目脸上露出了亲切的笑容,不由分说地从女人怀中抢过了小女孩,将她举在空中,毫不避讳地上下打量着,过了半晌,他突然对同伴问了一句,“这么小,你们说放的进去吗?”
同伴们开始大笑起鬨:“试试!快试试!”
荒野头目兴奋地说:“来来来,那我们试试!”
“你别碰我的孩子!!!”女人一脸怨恨,疯了似的冲过来,直接一脚踢在荒野头目下身。
荒野头目被断子绝孙腿踢得浑身一抽,在同伴们的爆笑声中,他紧紧抿着嘴,深吸了好几口气这才缓过劲。
“敢打我是吧。”荒野头目踢倒了女人,脸上没有什么愤怒,只是笑眯眯地将天真懵懂的小女孩举在了半空中,说,“看好了啊。”
“唰!”毫无徵兆,刀光闪动,荒野头目将年幼的小女孩劈成了两半。
“啊...啊!...啊!!!孩子!!!我的孩子!!!”女人的精神彻底崩溃了,拼了命地扑了上来,用手抓住地上被劈成两半的尸体,试图把她拼回去,嘴里不停嘟囔着,“孩子...没事...妈妈在...没事没事...”
荒野头目狂笑着捶了捶胸口,将发疯的女人按在地上,行苟且之事。
...
佩城城墙,鹰旗士兵们都是目眦尽裂,却一言不发,就这么侧目盯着洪武,四面八方而来的目光汇聚成了一堵墙,似乎要将他压碎。
这时,秦升摸了摸鬍鬚,眯着眼说:“都杀成这样了,看来不是什么内应。洪武将军,你可以带人出城剿匪了。”
洪武提起战斧,连载梯都不坐,直接从几十米高的城墙跳下,落地后将地面震得四分五裂,如同出笼的野兽般向前方奔去。
荒野势力很快注意到了佩城守军的动向,荒野头目赶紧站了起来,骂骂咧咧地说:“他妈的,情报贩子不是说一般不出城嘛!快快快,拿上东西开溜了!”
荒野势力的行动很快,直接处决了自己附近的流民,拿上值钱的东西登上摩托,一溜烟跑了。
荒野头目本想杀了女人,但穿裤子的时候卡住了,动作慢了一拍,根本来不及杀,只能慌忙登上摩托,看着远去的同伴大喊:“喂!等等老子!”
“轰!”洪武巨大的身形降临在了荒野头目身前,犹如大力神般单手按住了他的摩托,还不待荒野头目反击,巨大的战斧迎头劈下,直接砍飞了他的头颅。
三分钟后,陆续有鹰旗军士兵赶到,秦升等人也赶了出来,指挥军队开始打扫战场。
“孩子...妈妈在...没事,妈妈治好你...”唯一倖存下来的女人已经彻底疯癫,不停拼着孩子的尸体,但是拼好手一松,尸体又裂成两半。
洪武提着荒野头目的人头,沉默地走到了女人面前,这位叱咤风云的鹰旗中将此生连自己最敬佩的上将军都没跪过,但此时却在这个卑微如尘土的女人面前跪了下来,将荒野头目的人头放到了她身前,给她磕了一个头。
女人看着荒野头目的人头,沉默了片刻,抓住洪武的手就开始咬,拼了命地咬,眼神怨毒得像化的毒药,带着平生最恶毒的怨恨和诅咒盯着洪武,嘶吼着从他手上咬下一块肉,在嘴里嚼烂,吐掉,再咬,再嚼烂,再吐掉。
鹰旗士兵们都站在附近,低着头一言不发,洪武也是一言不发,任凭手上被咬烂也没有动一下,任由女人发泄。
就在女人把洪武的手几乎咬烂时,她将荒野头目的人头抓起砸在了洪武脸上,随后从一名鹰旗士兵身上夺过配qiāng,顶在了洪武的额头!
鹰旗士兵吓坏了,刚才走神,根本没想到女人会有这个动作,一时间来不及阻止,洪武居然也不躲!
“砰!”就在女人即将开qiāng时,后面传来一声qiāng响,女人的头颅从后往前被击穿,整个人无力地倒在了地上,但那双充满怨毒的眼神却还是死不瞑目地盯着洪武。
“洪武将军,我救了你一命。”女人身后,秦升吹了一下qiāng口的硝烟,默默地说,“这次确实是我判断失误,我自罚一个月薪水,回去也会写自我检讨。对了,今天的纪律非常不错,还请继续保持。”
秦升说完,连看都没看满地的尸体一眼,直接离开了,彷彿这些都是不值一看的垃圾。
就在秦升登上车子准备离开时,洪武突然走到了前方,单手按住了车头。
秦升皱着眉头,冷声问:“你要做什么?”
“鹰旗建军至今19载,一向为国为民,嫉恶如仇。你等不但无端猜忌,更是几次三番愧对军装,辱我军魂,使我鹰旗军失大义于天下...”洪武抬起了头,一双金刚怒目中已满是虎泪,他的牙齿因为过度咬紧而出现了裂痕,额上的青筋也因为飙升的血压破裂,犹如嗜血的雄狮般发出了血怒满腔的怒吼,“今日,我,赤血帝国鹰旗军中将洪武,纵使有违帅令,亦要为民除害,誓杀国贼!!!!!”




崩坏:起源 第九百七十六章 请君谋反
冷鸢呆呆地站在王都大堂,面前,一位熟悉的将军已经被打得浑身是伤,五花大绑地捆在了大堂中央,她看着这位老战友,下意识喊了一声:“洪武?”
遍体鳞伤的洪武身旁,中央戍卫军大校高胜擦了擦头上的汗,对冷鸢敬了一个军礼,恭敬地说:“上将军,我与洪武将军无冤无仇,只是不得不遵循帅令,故而伤他,还请谅解。”
冷鸢的眼神迷茫又疑惑,一会看洪武,一会看高胜,撰紧秀拳问道:“究竟怎么回事?!”
洪武只是以跪姿伏地,一言不发。
高胜见此就接过了话题,解释说:“洪武将军昨日突然发难,斧劈中央少将秦升,并将佩城中119名中央宪兵全部杀害。我遵长安帅令赶往佩城擒拿凶手,因他是您的部下,所以抓来王都听候您的发落。”
冷鸢不可置信地注视着洪武,她对这名老部下太了解了,性情刚烈,嫉恶如仇,但绝不是什么疯子,洪武能成为中将,靠的不仅仅是武力,也是脑子!
洪武外形粗犷,但绝不是那种肌肉发达头脑简单的莽夫,他是个能屈能伸的人,该进时性格如火,该退时也能收敛脾气,不会说受点委屈就乱杀人,佩城究竟是出了什么事,逼得他把城中宪兵杀了个乾净?!
“上将军。”此时,洪武抬起了头,眼神中一片清明,坚定如铁,丝毫没有半点杀人狂的模样,和平日别无二致,他对冷鸢三次叩首,尊敬地说,“宪兵确实是我所杀,证据确凿,洪武今日愿受死刑,但有一事相求。”
冷鸢呆呆地说:“什么事?”
洪武神色清明,再次对冷鸢三叩首,声音浑厚犹如古朴洪钟,震响了整个鹰旗大堂:“请上将军谋反。”
冷鸢硬是被惊得浑身一震,额上豆大的冷汗直流,她厉声喝道:“你他妈胡说什么?!”
洪武的神色未变,再次对冷鸢三叩首,声音中带着极强的穿透力:“请上将军谋反。”
冷鸢上来抓住了洪武的衣领,怒目逼视着他的眼睛,声音沉得像在低吼:“佩城到底发生了什么?”
洪武直视着冷鸢的眼睛,没有正面回答,依旧是坚定如铁地说:“部下赤血帝国鹰旗军中将洪武,恳请上将军谋反”
高胜眼神飘忽不定,走上前来沉声说:“上将军,洪武将军的精神状况似乎出了问题,我申请将其带回长安,交由精神医师鑒定。”
大堂内,周凉城用拳头往墙上一锤,大怒道:“不能走!想抓谁就抓住,你他妈以为自己是谁?!”
一名鹰旗将领满面阴沉,冷声附和:“上将军,不能让高胜带人回去,长安最近对北境图谋不轨,如果让他带洪武回去,恐怕会捏造什么对上将军不利的证据。”
另一名鹰旗将领也杀气腾腾地说:“就是!要我说,不如把高胜留在这!这里是鹰旗重地,任他插翅也难飞!”
高胜下意识看了一眼周围满脸杀气的鹰旗将领,他倒也没有动手的意思,在场这么多人全是沙场悍将,冷鸢本人也在场,如果真的要他的命,任他是中央戍卫军第一高手也没用,既然没用,那就乖乖做砧板上的鱼肉,看别人的意思就好了。
“你们他妈的都跟着疯了是吧?!”冷鸢的声音中带着磅礴的龙威,刹那间冲散了将领们的杀气,她的脸一阵红一阵白,目光复杂地看着洪武,良久后,她闭上了眼,不甘地转过了身,低沉地说,“高胜大校,你把人带走吧,既然犯罪事实无误,送上军事法庭,该怎么判怎么判。”
“谢上将军饶我性命,高胜来日必报。”高胜敬了个礼,提起洪武大步往外走。
高胜身上有一种很强的气场,在得到冷鸢许可前,他颔首低眉,在得到许可后,他便昂首阔步,所过之处人群自动分开,鹰旗诸将莫有敢阻拦者。
冷鸢不甘地一拳打在墙上,紧紧地捂着自己的嘴,身躯也在时不时发颤。
此举也实属无奈,并非冷鸢亏待部下,事实相反,当年洪武能被冷鸢亲笔请示顶到罗汉林的位置,并且直接得到了前任大元帅的许可,可见此人真是一位护国良将,也可见冷鸢有多爱惜这位将军。
但现在能怎么办?杀人偿命,天经地义!宪兵是洪武杀的,本人承认,证据确凿,连一点点辩护的空间都没有!那可是120条人命!长安中央的人命!任何战功任何理由都抵不了罪!
更何况,洪武就是不肯说佩城发生了什么,还不断在说“请上将军谋反”这种令人心惊胆寒的话,冷鸢能怎么办?能怎么办???
在被拖出大堂前,洪武抬起头,呼唤了一声:“上将军。”
“洪武...”冷鸢下意识转过身看向了洪武,高胜也很配合地停了下来,等待洪武把最后的话说完。
洪武是上一个时代的人,军龄比冷鸢要年长得多,他当兵的时候,冷鸢还是冷鸾肚子里的小娃娃,这位粗中有细的军汉经常上网查询菜谱,自己煲养身汤带给冷鸾,只希望上将军肚子里的那位小将军能够平安诞生。
冷鸢出生的时候,产房外彻夜守候的人有将宗,有前任大元帅,也有洪武,他看着冷鸢一点一点长大成人,见证了她从牙牙学语的小女孩长大成为军人的全过程,后来崩坏降临,冷鸾战死,洪武更是撇下身段屈尊加入新建的鹰旗军,心甘情愿充当冷鸢的部下,和她一起吃苦,一起并肩作战,这一跟就是不离不弃的19年。
19年很漫长,此时却是岁月如梭,犹如弹指一挥间,无论两人之间的战友情有多深,也无论这茫茫军旅生涯有怎样的故事,此次一别就是永别了,下次冷鸢再见到洪武时,也许只能看到一颗人头。
此时此刻,洪武遥望着冷鸢,目光清澈,犹如当年刚进入鹰旗军时的模样,意味深长地说:“上将军,切莫失了军心。”




崩坏:起源 第九百七十七章 二之让步
佩城血案后的一周,赤血帝国鹰旗军中将洪武被送上军事法庭,证据链上非常充分,他本人也没有上诉否认罪名,后经审判,因其杀人情节极其恶劣,最后行刑时并未执行传统的qiāng决,而是枭首。
为国效力几十载的将军扛过了崩坏元年的灾难,历经了崩坏3年的耻辱,参与了崩坏7年的北伐,投身于崩坏15年的血战与重建,最后没有死在战争中,而是死于自己人的审判。
洪武的死不是一个中止,完全相反,他的死变成了某种诡异的催化剂。
洪武死后,他手中5万余人的兵权没有归还给鹰旗军,而是以审查为由被长安中央接管。
而后一年,佩城血案一事彻底激发了长安中央对鹰旗军的警惕,奉岳润生大元帅令,进驻北境的宪兵开启了对鹰旗军的全面政治审查,从纪律,财务,人际,品德,思想考核等各个领域全方位严审。
懒散违纪者,查!
账簿不净者,查!
私通疑犯者,查!
品德低劣者,查!
思想不端者,查!
一开始,宪兵们抓查的还是小兵小卒,但越往后查的人越高级,从兵卒查到尉官,从尉官查到校官,最后甚至把手摸到了将领层级,一连查了好几个将军。
来自长安的政治高压将北境势力压得抬不起头,鹰旗军中怨声载道,人人自危,看着曾经的老战友一个一个落马,极度缺失的安全感让他们焦躁不安。
鹰旗军王都的会议室此时显得有些乌烟瘴气,将军们此时分成了两派,一派已经是忍无可忍,请求冷鸢以强硬回应强硬,也对长安采取高压姿态。
另一派则是主张暂避风头,不要顶风作案,更不要在这种敏感时期露出马脚,等风头过了再把这口气争回来不迟。
一名将领站起来请示道:“上将军,长安已是欺人太甚,我等忠心护国二十载,竟遭这般对待,是可忍孰不可忍!”
冷鸢看了过去,淡漠地问:“不忍?你想干嘛?”
两个字眼冒到了将领嘴边,但在冷鸢的逼视下,他怎么也没胆说出口,最后歎一声气坐了下来。
“都给我记住,你抱怨可以,辱骂可以,当众诅咒大元帅si quán jiā都可以,但有些话别给我乱说。”冷鸢以凌厉的目光压制了在座了将领,随后看向了李瞬笙,问,“瞬笙,这一年来,北境产业结构转变如何?”
李瞬笙站了起来,说:“回将军,不算乐观,各地抵触情绪激烈,来自二三产业的产值下降很快,叛逃荒野的人数也在上升。但有初步成效,来自种植和畜牧业的粮食产量比去年多了20个百分点,很多工厂也愿意接受官方补贴,着手发展机械化农业设备。”
“20个百分点还是有点少,但至少证明这件事是可以做的。”冷鸢看向了在座的鹰旗将领,真诚地说,“各位,再忍一忍,大家都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不要倒在这种时候,再给我一点时间,我会证明我是对的。”
话已至此,还有什么可说的呢,冷鸢是从来不说软话的,能让她连退两步,说明她真的很看重这件事,脾气再不好的将领此时也忍了下来,对冷鸢敬了个军礼。
就在这时,一则全息通话请求打破了短暂的平静。
冷鸢看向通讯员,问:“谁的?”
通讯员确认后回答:“审判议会。”
北境鹰旗军和审判议会的mr.chen走得很近,双方互扶互助,利益一体,冷鸢立刻示意接进来。
全息通话开启了,mr.chen的脸出现在了投息空间,他一看到诸将满堂,顿时抱有歉意地笑道:“哦~真抱歉,我似乎来得不是时候。冷鸢将军,我们是重新约个时间?还是?”
冷鸢对mr.chen点头示意,说:“没关係,这些都是自己人,您有什么要说的,但说无妨。”
“那我就直说了。”mr.chen微微一笑,语气恭敬地说,“这是我的个人建议,可否请您放弃对立方体的破坏呢?”
冷鸢眼睛一眯,疑惑地说:“您这是什么话?我破坏北境的立方体,莫非触犯了审判议会的利益?”
“不不不,请不要误会,我们现在是私人会晤,并不代表审判议会股东会。您破坏北境立方体,也确实和审判议会没什么关係。”mr.chen说到这里顿了顿,眼中流露出了一些神秘的色彩,“但我猜测,您的志向不仅在小小的北境吧?”
冷鸢拿出雪茄和剪刀,把雪茄头一剪,点燃后抽了起来,默默地说:“立方体是带来崩坏的元凶,只要世人认可,当然是要将其斩草除根。”
“啊...您果然是帝国最伟大的将军,我发自内心由衷地敬佩您!”mr.chen对冷鸢恭敬地一欠身,但眼中的深邃之色不减,脸上公事化的笑容依旧,“但还是希望您能慎重考虑,您知道的,有些人就是吃这口饭的...”
mr.chen做了个割喉的动作,需要注意的是,这并不是对冷鸢的生命威胁,这个手势在审判议会里代表“死神”的意思,指代的是某个人。
“很遗憾,这个世界是一场零和博弈,总有人要做出牺牲。”冷鸢弹了一下烟灰,起身给mr.chen鞠了个躬,深深地说,“请转达我对奥菲莉亚的歉意,能力越大责任越大,希望世界最强进化者能为全人类肩负起一份责任。”
mr.chen脸上的笑容依旧保持着,却一动不动,彷彿一座雕像,以至于让人怀疑是不是全息通话死机了,沉默了足足半分钟有余,他终于又动了起来,恭敬地说:“当然,我会如实传达。”
冷鸢对mr.chen点头致意,说:“你我联手,为了全人类。”
mr.chen举起了身旁的酒杯,对冷鸢一敬:“为了全人类。”
全息通话关闭了,诺亚方舟主舰密室归为死寂,mr.chen微笑着坐在座位上,酒杯仍举在空中,也不知过了多久,他的手缓缓下移,握着酒杯在地上一洒,彷彿泼出了浓郁的鲜血,意味深长地说:“你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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